第228章 折磨

第228章 折磨

噗!

想着想着一股血噴了出來。

「大姑娘!」大夫是第一個衝過去的,余汝此刻被扎的針也沖了出來。

就那麼點小針孔,便能滲出黑色的血來。

氣血逆流,怕是,控制不住了。

「招弟,招弟!」余汝慢慢的伸出手來。

「長姐,我在。」招弟趕緊蹲在余汝的跟前。

「這孩子,以後就叫如意吧,萬事如意,余如意。」

「這。」招弟下意識的看向大夫人,這個名字取的其實並不合規矩,這孩子的名字怎能跟母親的名字同音。

可余汝到了這個時候了,無論說什麼,旁人也只有點頭的份。

「我,我怕是不行了,這孩子便求你帶在身邊,不求你視如己出,但只求她能衣食無憂。」

「長姐,你這說的什麼話?」招弟一時有些無措,雖說明面上她是余家主母,可還從未有人這般待過她,這麼大的重任,她總還是不敢擔着的,更何況大夫人還在。

「娘。」余汝看出了招弟的難處,伸出另一條胳膊。

「娘在。」大夫人趕緊蹲在了余汝的跟前。

「我希望您發誓,讓招弟帶我的孩子,以後這個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說了算,若是有違此誓,您的女兒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你這是在逼我,在逼我!」大夫人放聲哭了起來,不知道余汝為何突然做出這般的決定。

「對我就是在逼您,您要是不答應,我就是死也不瞑目!」

「好,我發誓發誓!」大夫人哭的生氣不接下氣,可還是斷斷續續的將話說清楚了。

的到自己想要的,余汝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如意啊,這是娘唯一能給你做的。

餘生跟喜弟的糾纏,余汝心裏有數,將來如何她還真不好說。

所以,她只能將孩子留給招弟,將來若是餘生贏了招弟便是余家的當家主母,這孩子跟着她自然不會受委屈。

若是喜弟贏了,她定然不會虧待唯一的妹妹,如意依舊不會愁吃喝。

余汝的眼神落在餘生的身上,又轉到大夫人的臉上,「對不起!」

這話是對余家也是對自己說的,對不起自己識人不明讓關心她的人一直擔心,對不起自己委曲這麼些年卻求的不得全,更不對起自己孩子的,未給她做過一日的母親。

眼緩緩的閉上,她想着若是回到相見的那一日她一定不會再愛了。

她錯的,錯的離譜。

以為愛,便是以心換心,卻不知不過是真心錯付。

以為放手,便是重拾自己的驕傲,砍斷他的翅膀只能陪在自己身邊,卻不知這不過是更大的執念。

錯錯錯!

滿盤皆錯!

「汝姐兒!」大夫人哭的肝腸寸斷。

可床上的余汝卻再沒有反應,婢女們忙着給余汝擦拭著臉頰,這毒着實霸道的很,臨去的時候,余汝的眼角鼻間都有黑血流了出來。

梁從高也真的狠,讓余汝七竅流血身亡。

只可惜這如意小姑娘,出生後父母都未曾看過她一眼。

耳邊也不知道都是誰在哭,招弟只是木然的接過乳娘手裏的如意,她發誓一定會好好的待這個可憐的孩子,視如己出!

另一邊剛到了大門外,聽見余府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溫夫人您且稍等。」婆子心一提,趕緊先進去探明情況!

此刻,烏雲密佈一下子陰了起來,喜弟的心沒來由的一沉。

可終究余汝已經去了的消息,傳了出來。

喜弟不知道招弟那邊如何了,可這個時候也不好派人探望,只能繼續安排人在余府門外守着。

余汝年輕也不是正常的死,她的喪事總不好大辦,余府能做的也只能是尋上一塊好墓地罷了。

「娘,梁從高怎麼處置?」這幾日大夫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目光獃滯沒有任何神采,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也落在了招弟的肩上。

「絕不放過他,絕不!」大夫人憤恨的咬着牙,只能反反覆復的念叨這一句。

可是卻也想不出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法子,若是報官讓全京城的人看余汝的笑話,她這個做娘的自然不願意。

可梁從高到底不是簽了死契的下人,天子腳下總也不敢悄悄的處置了,至少現在余汝剛去正在風頭上,總不好處置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被害的那般凄慘,而這個男人好好的活着,哪怕多活一日,她就過的難耐。

「我聽說有一種叫七步斷腸的毒藥,讓人痛不欲生,您覺得適合梁從高嗎?」

「這?」大夫人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着招弟,這還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兒媳婦嗎?

「您放心,葯從我姐那裏拿不會有人知道的,等着他疼死之火,一把火燒了一了白了,您若是害怕這事便交給我來安排。」

「不,我要親自看着他死」大夫人咬着牙,一個外人都敢為了余汝這般出頭,她這個當娘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將來一命換一命,她也要梁從高受盡折磨而亡!

這個時候梁從高早就被餓的渾身無力,別說是被綁着,就是什麼都不做他都沒有力氣反抗。

葯終究是大夫人親自灌下去的。

一整夜,她一直看着梁從高受盡折磨,一直到梁從高斷了氣之後,大夫人才從柴房出來,一出門便放聲哭了起來。

或許是哭終於為余汝報了仇了,也或許是哭余汝不值得。

不過到底年紀大了熬不住了,回去沒一個時候便歇著去了。

等著醒來,大夫人也只是喝了一碗稀飯,便跪着佛堂念佛,算是為余汝祈禱,萬望她將來投胎投給好人家,然後再找個好的夫婿,莫要,莫要再想這輩子這般的苦了。

「娘!」

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夫人的與招弟的關係反而融洽了,以至於現在招弟過來找大夫人都不必通報。

「如意睡了嗎?」大夫人抬了抬眼皮,這幾日光為余汝傷心了,竟沒去看過如意。

「睡了!」招弟放下隨手拎着的食盒,規規矩矩的佛前叩了個響頭!

大夫人瞧著招弟從食盒端出一個碗來,以為是招弟給她帶來了安神的葯,剛準備接過來,不想招弟卻全都倒在她自己的嘴裏。

「這是什麼?」大夫人的心一提,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落胎葯。」招弟笑着擦了擦嘴角,然後將碗放回到食盒裏。

「你又有孕了?來人啊,你這簡直是胡鬧,你長姐這葯都給你,她到底安的什麼心!」大夫人哪還有什麼心思理佛,光急的在地上轉悠。

「我姐並不知道。」這幾日她總是派人去喜弟那取葯,取的多了自然都是下去的人去拿,喜弟哪能事事都過問。

「娘,我是小產過的人身子受傷害,我姐早就給我瞧過,想要孩子最好得等一年之後讓身體恢復了才葯,我如今又懷了上本就不安穩,再吃了墮胎藥,想來,想來以後再難有身孕!」

說話的時候,招弟的肚子一陣陣的疼,她臉色蒼白手緊緊的抓着肚子,這種熟悉的痛楚讓她明白自己的孩子正在一點點的離開自己。

「你到底想說什麼?」大夫人抱着招弟的身子,聲音都有些顫抖。

「等過些日子,便將如意過繼的我的名下,余家算是有了嫡出,日後餘生想要多少孩子便有多少孩子,而我,而我只有如意一人,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她。」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上次小產的時候,大夫人光氣惱招弟不知分寸,根本沒想過小產會這麼疼。

今日,懷裏抱着渾身顫抖的招弟,心,也開始有一陣陣的刺痛感。

「大概,大概是愛吧!」招弟苦澀的笑了笑。

下頭大夫人再說什麼,招弟便聽不清楚了,等著招弟再次醒來,依舊還是晚上,餘生在床邊剪著燭火。

「水,水!」招弟的嗓子乾燥的險些要說不出話來了。

餘生聽見動靜漠然的看了招弟一眼,招弟無聲的嘆氣,以為剛醒又要受罪了,可沒想到餘生到底還是動了。

即便水有些涼,招弟還是拚命的想往嘴裏灌。

「為什麼?」餘生冷冷的看着狼狽的招弟。

他問過大夫人,她說招弟當時回答是為了愛。

愛嗎?因為愛自己所以願意為自己犧牲一切,哪怕是犧牲一個做母親的資格,也要圖自己一個放心?

這個理由,餘生是不信的!

愛是個自私的東西,余家家大業大不可能無後,既然這個后不能讓招弟所出,那便只能是讓別的女人生。

費盡心思受這麼大罪,就是為了將自己推給別的女人?

「為了活着。」招弟定定的看着餘生,梁從高這麼狠心的對余汝,卻是讓她猛然間明白,男人的心永遠比想像中的要狠!

不是委曲求全便能換得真心,既如此那自己又何必,苦苦的巴望着讓餘生多看一眼。

上一個孩子,可他們倆人都清楚,他該是打定主意讓自己那般難看的奪走自己的挂念。

這般狠毒,與梁從高有什麼區別?

既然如此,那她便不求愛了,只求未來能好生的活着。

自己肚裏的孩子她也捨不得,可這般離開也算是死得其所,總要好過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算計的要強。

愛情靠不住,那隻能靠親戚,招弟現在就是賭余汝和大夫人在餘生心裏的位置。

如今有餘汝的臨終託孤,有自己在大夫人跟前的演的苦肉計,餘生怕是不會再動自己。

而且,餘生將來要想讓如意的過的好,就得讓自己好好的做余夫人。

愛而不得,那就退而求其次,要這個名分。

「好,好的很!」餘生重重的點頭,招弟還真是讓自己,開了眼界了!

「彼此彼此!」招弟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在餘生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人,她現在開始發誓,是一點委屈都不受了。

這幾日因為招弟這邊出事,晨曉的周歲也沒大過,只是讓府里的人熱鬧熱鬧便算完。

自然抓周的環節是少不了了的,不過也是奇了,這孩子一爬過去嘩啦嘩啦拽了一堆東西到跟前。

什麼算盤,假的刀子,筆,還有印章,總之他們放什麼人家抓什麼。

雖然知道這抓周是迷信,可喜弟這會兒也總還忍不住有些失望。

這孩子見什麼東西要什麼,那就是沒個特長的。

不過喜弟也沒心思管這麼多,招弟那邊好端端的又小產了,喜弟親自給她做了手術,不是將來能生幾個孩子吧,至少別引起旁的毛病來。

期間喜弟也勸過招弟莫要這麼傻,招弟卻說大概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她覺得這般其實也挺好的。

喜弟也不好說旁的了,只能是想着法子將招弟的身子養好便是。

這些日子已經入了深冬,二翠那邊也都搬來了,葉玄一也得回來先過年,三朵金花聚齊,跟前熱鬧了喜弟這邊才算是掃了余汝給的沉默。

再加上溫晨曉如今會跑了正是費人的時候,喜弟這邊也沒個空歇息,每日忙碌著那些個悲春傷秋的情緒自然就少了。

而女醫館那邊,因為喜弟這邊穩定了,也都開始推薦他們過來了。

再加上那些人都打聽到招弟小產了兩次,不管是什麼原因小產,那首先得懷上,孩子這麼密想來也是喜弟的功勞,那些人對喜弟更是信奉。

這日招弟已經坐完了小月子,喜弟拿了些溫補的東西過來瞧她,老遠便聽得屋子裏頭傳來笑聲。

「這是做什麼呢,這般開心?」喜弟掀了帘子進去,一眼便瞧著招弟正抱着如意逗著。

「你這剛做完小月子也還是得要注意,坐的太早了以後容易腰疼。」

「知道了姐。」招弟明顯是在敷衍的應了句,招手讓喜弟過來瞧著,「這小如意這麼小便懂得笑了,等著長大必然是個甜美人。」

「這是自然。」喜弟順着說了句,看招弟是真心喜歡如意,心裏也為她高興。

「姐,你說這如意跟晨曉就差了一歲,青梅竹馬的長大,以後咱們不定還能成親家。」招弟越想越覺得美,這算是給如意找個知根底的婆家,以後也不怕過去了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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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醫女:將軍是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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