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 文字牢獄

四三 文字牢獄

「你叫什麼」陳飛揚問。

「曾祥瑞」

「這就是證據」

「什麼?」

「你姓曾,『曾』同『僧』,你這不是諷刺皇上當過和尚嗎?你諷刺皇上,就是不臣服皇上,就是想謀反。」

曾祥瑞一聽大驚,想到天下聞名的林元亮案,只因為他寫了《謝增俸表》,被人從中找到「增」字和「僧」同音,被指諷刺皇上,后被人抄家滅門。

但他想不到這是胡美和李士通瞞着皇上乾的,但天下誰也不清楚,都以為是皇上大興**,想不到自己姓氏被陳飛揚大做文章。於是反駁道:「你這不是含血噴人嗎?我出生之前,大明還沒有建立,何來諷刺皇上?」

「那更是蓄意謀反,還沒有大明朝就準備謀反了,更該殺。」

「可是......可是這個姓是我祖宗十八代傳下來的,你竟拿這個說事?」

「可見你意圖謀反多時了,從祖宗十八代開始就有預謀了,更要殺。」

這時,衙役捉了曾祥瑞一家大小來了,關進了大牢,又去捉他的親戚去了。

曾祥瑞冷汗一滴一滴出來了,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哭道:「你放過我一家大小,你過我一條命,我承認挪用了七十萬石。」

陳飛揚拍了一下驚堂木,叫道:「我說過只要你主動供出七十萬石哪裏去了,幕後是誰指使你的,本欽差一定叫皇上饒你一條命,最多就是流放塞外。」

曾祥瑞哭了一會兒,顫抖說道:「去年收本府共收了一百四十萬石,但後來戶部派人來,叫我做好帳薄,只交朝廷七十萬石,另外七十萬石叫我秘密押往古州,叫一個姓吳的人簽收,我也是聽從上司的,我沒有貪過一兩稅糧。」

「那你運往古州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叫我運到古州,姓吳的人自然會出來接,至於做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那是誰指使你運往古州的?」

「是......是.......恕.......」還沒說完,只聽見「嗖」一聲響,一支箭從他的後腦穿入,從前腦穿出。曾祥瑞只說了一個「恕」字就死了。

陳飛揚從大門看去,只見外邊一個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手中拿着一把弓,騎着一匹快馬,見射死了曾祥瑞,兩腳一夾馬的肚子,馬一吃痛,箭一樣向遠處絕塵而去。

司徒伯德等一見,立刻飛奔出去,一會兒回來說道:「刺客矇著臉,騎着一匹快馬,我等追出去時,刺客早已去遠。」

陳飛揚叫人處理了曾祥瑞的屍體,並放了全家,回到後堂,心裏還不停地跳着,太可怕了,自己要不是坐在大堂上,離得刺客遠遠的,怕中箭的是自己了,於是急急調來自己的三千兵馬,將府衙團團圍住,確保萬一。

這時在房中,陳飛揚不停地想着,誰是「恕」呢?

「戶部尚書栗恕。」陳飛揚脫口而出。

三天偵破了曾祥瑞的貪污大案,消息不徑而走,過了幾天,自己準備收拾行裝去金華和嚴州時,卻收到了金華和嚴州的知府自殺了的消息。

自殺是假,被人刺殺是真,看來自己只有快點回去向皇上彙報才行,於是匆匆收拾行裝,準備回京城去。

至於楊小鳳,陳飛揚在臨走時叫她和自己一同上京去,而楊興武和他的徒弟留在衢州,說故土難離。

回到京城時,已經是洪武十七年五月。

陳飛揚將自己所審的案的過程大上書房向皇上詳細說了一次。

皇上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誰是主謀,而是他們把稅糧運往古州到底做什麼,衢州、金華、嚴州三府的稅糧就是二百多萬萬石,有什麼目的?」說完左右踱步,想考着。

而陳飛揚道:「皇上,那麼曾祥瑞說的『恕』,皇上認為是誰?」

「會不會是戶部尚書栗恕?」

「卑職也是這樣想的,但沒有證據證明。」

「在沒有證據之前,我總不能讓一個有嫌疑的人在身邊,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皇上要殺了栗恕?」

「不能殺,在真想沒有弄清之前是不能殺了他的,就調他到福建任參政吧!」

栗恕就這樣調往福建任參政了,戶部尚書的職位空缺。不久,由吏部尚書趙瑁帶頭上奏,刑部尚書王惠迪,工部尚書麥至德,一致推薦戶部待郎郭桓為戶部尚書,大家一至認為待郎郭桓為人正直,廉潔奉公,遵紀守法等。

六部之中,除了戶部自己,已經有三部推薦郭桓,郭桓一下子升任了戶部尚書,但也正是因為大多人推薦,使郭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陳飛揚回到了自己的府第,離家快半年了,自己帶回了一位楊小鳳回來,再加上自己的二位美女,想想心裏就痒痒的。

回到府中,自己頭腦中滿腦飛舞著三位夫人出來迎接自己,噓寒問暖,想着想着就笑了,但當自己進府時,只見楊小鳳一個在,另外兩個竟然不見了。

這時走出一個自己不曾認識的丫環,大概是自己離開家時,二位美女找來的吧!一問才知道,羞百花有事外出了,什麼事,丫環不知,林雪回一趟老家,因而都不在。

陳飛揚些失望,但隨即又高興起來,自己沒他們在身邊,倒也耳根清靜。這楊小鳳正在院子裏練劍,於是走了出來笑道:「女俠,練劍哪!」

楊小鳳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不是練劍難道是練棍?沒話說也不要找這些話說啊!

陳飛揚見她沒有理自己,於是嘻皮笑臉地走上去,拉了她的手,叫道:「姐姐,我要練劍——」

楊小鳳一開始在衢州時,見到他是那樣的嚴肅認真,但後來越來越發現他是一個嘻皮笑臉,說話沒有半句是真的無賴,不過自己還是有點喜歡他,說到底,不是誰都能用三天就審出了一樁貪污大案。

楊小鳳掙開他的手,把劍一指,笑道:「想練劍是吧!好呀!過來!」說完把劍一收,做了個請的動作。

陳飛揚見她教自己劍法,於是走了過去,用手輕輕接過她手中的劍。

楊小鳳道:「現在開如教你基本功,扎馬步。」於是用腳把陳飛揚的兩腳踢開,她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陳飛揚的,準備用力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讓他跪下來,好讓他記位總是嘻皮笑臉的後果。

正準備用力踢時,想不到陳飛揚倒大叫一聲:「不行了,腳痛,說完整個身體向自己倒下來。把自己壓在地下。

就算她是江湖兒女,但自己的身體被他貼得如此的近,倒是第一次,頓時羞得面紅耳赤,想手力推開他,但自己竟然手又無力,最可怕的是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一摔,嘴巴竟然剛好貼著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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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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