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喜歡的人，是變態？
吳國，盧市，某核心地段的高層小區，E棟，28層。
「哐哐哐！快開門！欠錢不還，還敢躲？！！」
牛小頓聽着門外傳來的砸門聲。
那並不是在砸牛小頓家的門，更何況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他自己的家，而是客戶家裏。
牛小頓在打工做兼職，幫出差的客戶照看房子裏的寵物和綠植。
這樣的工作一般都是高收入、大戶型、與寵物為伴、講究生活質量的單身貴族才有的需求，所以他經常出入高檔小區。
牛小頓透過貓眼看到，外面走廊中有三四個身材魁梧長相不善的人，正在砸隔壁的防盜門，
聽這叫囂聲就知道，應該是在討債。
這棟樓每一層有四戶，除了電梯，走廊左邊盡頭兩個門，右邊盡頭兩個門。
牛小頓現在就在右邊的2803門中，幾個流氓正在砸的就是旁邊的2804門。
2804里的住戶牛小頓還認識，是自己高中隔壁班的一個女生，
因為長得好看，即便不是同班的男生，也知道這女生叫陳馨鑰，牛小頓就是其中之一。
他還知道現在陳馨鑰的家裏只有她和她媽兩個人，他爸不在，
應該說這些天他爸從沒見過，或許是在外地吧。
至於牛小頓為什麼知道這些事，因為這些天他總是趕在放學后那段特定的時間，最早出校，狂奔到這位客戶家裏，
等處理完這家的工作，才會去另外兩家。
客戶家裏有遠程控制的網絡攝像頭，能看着他做事，
具體就是投喂三隻寵物貓，給他們換水，清理貓砂，還要依次抱着每一隻寵物喵到攝像頭前跟主人招手，
也就是牛小頓握著喵星人的一隻前爪，朝着鏡頭做招財的動作……
另外他還要照顧房子裏的綠植，根據客戶的要求，分類澆不同量的水，有的還要早晨搬到陽台上，晚上再搬回來。
而在工作的這段時間，他只要聽到走廊叮的一聲電梯開門音，就會找個借口去玄關，
其實是悄悄趴到貓眼上觀察，看是不是自己偷偷喜歡的陳馨鑰回來了。
如果是，那就短暫地欣賞幾秒鐘美女開門進屋的身影，再回頭繼續完成工作。
正是這幾天的觀察讓牛小頓知道，陳馨鑰家往來只有她和母親，卻從沒見過她的父親。
至於自己這算不算是跟蹤狂、偷窺狂，牛小頓認為，
當然不是！
首先自己從來沒跟蹤過人家，只是第一次來這客戶家裏時，剛好遇到同電梯的陳馨鑰，又剛好都來到28層，兩個人還打了招呼。
至於偷看，那只是對美好事物的嚮往，而且僅限於外面的公共場所，
這跟那些往別人家裏偷窺，或者在私密空間裝攝像頭的變態完全不同！
牛小頓此時還不知道，如果按照這個標準，他暗暗喜歡的對象，反而是個窺盡別人私隱的變態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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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馨鑰，最近發現自己似乎有了某種特異功能！
她能夠事無巨細地探測到周圍大約10米半徑內的一切細節！
她自己稱之為，觀察領域！
這個能力神奇到，哪怕閉上眼睛，在領域內探測到的一切，都要比起用眼睛看到的更為細緻、多彩。
她曾經在網上看過一個10億像素拍攝的城市照片，
乍一看去除了清晰度高，似乎也沒什麼，
但隨着不斷放大，最後居然能看到某棟樓，陽台上，晾曬的衣物！
她的觀察領域就類似這種感覺，卻更為玄妙和強大。
身為一個高三學生，陳馨鑰雖然沒有像大部分學生那樣少則2、300度，多則3、400度甚至更高的近視，但視力表也勉強只能看到1.2的那一行而已。
但是！
只要視力表在她的探測領域範圍內，她就可以直接用這種玄之又玄的感知，彷彿直接趴在視力表上一樣，去觀察視力表的最後一行！
別說讀出來字母方向，哪怕印刷的圖標突出紙面這種細節，她都能感知到！
任何人有了這種神奇的能力，都會忍不住使用。
這些天，陳馨鑰就一直樂此不疲地用自己的能力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上課時，她能觀察到周圍同學的小動作，
比如有一次，陳馨鑰發現左後桌的劉思怡，本應交上去的手機，卻還在手中，正偷偷地用手機發信息，
而屏幕上的信息是放學後跟某個他，在哪裏見面。
發完信息后，還不忘刪掉。
可惜，劉思怡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小秘密已經被右前方的某位同學全部窺了去……
還有下課上廁所時，
陳馨鑰不僅能看到隔間里的其他女生，當然也能看到隔了一道牆的另一側，剛好是一排小便池，
而一排男生正對着小便池……
咳咳！
不能再往下想了，畫面十分不和諧！
陳馨鑰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是個變態？
當然不算！！！！！
不算！！！
吧？
無所謂了！
那些變態之所以是變態，不就是因為齷齪事被發現，才被人們冠以變態之名嗎？
自己覺醒的能力，根本沒人知道，所以永遠不會成為變態的！！
吧？
人總是喜歡自我開導，自我寬容。
而陳馨鑰開導自己，並迅速完成一個女變態的自我救贖，正是用牛小頓這個幾天前遇到的同校男生作為反面教材才完成的。
事情要從那天在電梯里遇到這個穿着同校校服的男生開始說起。
兩人曾經在一次學校的活動中被分到一組，說過話，她還記得這男生很Q，叫牛小頓來着。
既然是同學，又說過話，不是完全的陌生人，她還跟對方便打了招呼。
進了電梯，陳馨鑰發現自己按了28層后，這個叫牛小頓的居然沒有上前按樓層，而是就那麼跟着她一同到了28層，還隨着她一起出了電梯！
這還沒完，出了電梯后，這個叫牛小頓同學還跟着自己一同右轉，並和自己一樣，走到走廊盡頭！
難道這個牛小頓是個變態跟蹤狂？
直到她看着牛小頓用鑰匙打開了隔壁的門，還跟自己說他是來這裏打工，她才明白怎麼回事。
之後她就看着牛小頓在隔壁伺候貓主子和那些綠植，還跟隔壁的丁阿姨在線溝通，
直到牛小頓的手機收到轉賬50元，陳馨鑰自言自語道：
「上門一次50元嗎？
雖然在盧市50元不算多，很多時候一碗面就要十幾元，稍微好一點就要三十幾元，但高中生就自己打工賺錢，已經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