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過就是個惡靈而已
來到現場，戴上口罩和手套，鑽過警戒線。柯林和沈月看到了地上的屍體，正是視頻里的那個胖子攝影師，只不過已經被摔爛了。
周曉茹和沈月不愧都是公安大學畢業的「女中豪傑」，面對這種血腥場面沒有絲毫不適。
「你怎麼看？」沈月皺着眉頭問柯林。
柯林抬頭看了看上方可能的跳樓地點，搖搖頭回答道：「先看看警方能查到什麼線索，然後我再帶你去看神明系統的回放。」
沈月點點頭，小聲說道：「如果他和另一個人都是非正常死亡的話，可能會由我們特調局接手。」
聽到這話，柯林用詫異地眼神看了沈月一眼，問道：「特調局裏也有魂系異能者嗎？」
「沒有，什麼意思？」沈月有點懵，不知道柯林為什麼會這麼問。
柯林翻了個白眼，苦笑着說道：「特調局平時都是這麼做事情的嗎？沒有金剛鑽也敢攬瓷器活，心真大！」
「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些什麼？快點告訴我啊！」沈月開始有點撒嬌了。
「我現在只能告訴你，如果他們真的是非正常死亡的話，事情就大了，特調局根本兜不住，除非你們也有實力很強的魂系異能者。」柯林不能透露太多，因為程雪對他說過，牽魂司即便在天組織內部也屬於是保密部門，對於外界來說更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死和天組織有關？」沈月馬上警覺起來。
「這個——」柯林有點為難了，「怎麼說呢？他們的死亡並不是天組織造成的，但是針對這種情況天組織有專門的人員可以處理。」
「就是你說的魂系異能者？」沈月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
柯林點點頭，然後笑着說道：「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們天組織存在的意義絕不僅僅是和古代皇帝作對，阻止他們長生不老，我們一直都在拯救這個世界。」
沈月也甜甜地笑了笑，「我知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天組織阻止古代皇帝長生不老也是在拯救這個世界。」
對此柯林並不意外，現代人有這種認知是再正常不過的。
勘察過現場后，周曉茹就帶人去附近找監控，由於那棟建築的樓頂並沒有安裝監控。所以只能從附近街道和商鋪的監控中看到那人急急忙忙進入那棟大樓的監控錄像，以及那人在電梯里的古怪舉動。
「他好像非常驚恐，在電梯門關上之前不停地在按關閉按鈕，還兩次探出頭去看向走道里。」沈月看着監控視頻說道。
「走道里有人追他嗎？」周曉茹問那個調看監控的警員。
「沒有。」柯林用非常肯定的語氣插了兩個字。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沈月狐疑地問道。
柯林笑着回答道：「他跑得那麼慢，要是有人早就追上了。」
果然，走道里的監控證明了柯林的話，那裏空無一人。
當電梯門關上后，那人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電梯的角落裏。可沒多久他的臉色就再度驚恐起來，看着電梯上方，身體不停的顫抖，只等電梯門一開就發瘋似的逃了出去。
但直到電梯門關上，沈月他們也沒發現電梯里有任何東西值得讓人驚恐。
「小王，他是不是嗑藥了？」周曉茹問邊上站着的王小鵬，這是一種常見的情況，要是那樣的話確實會產生幻覺。
「鑒證科先查了血樣，沒有違禁成分，具體的要等屍檢結果才能確定。」王小鵬回答。
就在幾個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柯林的電話突然想起。
柯林一看是程雪打來的，就獨自走出監控室接了起來。
「柯林，你在哪裏？」程雪在電話里問道。
「那四個人里剛剛又死了一個，我現在在案發現場，和特調局的沈月還有市公安局的周曉茹在一起。」柯林很誠實，沒有任何隱瞞。
電話那頭程雪沉默了幾秒鐘后，又問了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見到一些奇怪的影像？」
「奇怪的影像？你是說監控嗎？那個人死之前的行為確實很奇怪，他好像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在追他。」柯林答道。
「我不是說那個人，我是說你，有沒有看到過？」程雪的問題越來越奇怪。
「我？」柯林環顧了一下四周，不解地說道，「沒有，都很正常啊，怎麼了？」
「你記住，如果你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千萬別當真，那些都是幻像，一旦看見立刻遠離，以你的速度只要跑出一公里就能擺脫精神控制。」程雪沒頭沒腦地叮囑道。
「精神控制？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一直被精神控制，他以為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他，所以最後才跳樓了？」柯林有點聽明白了。
「對，那是魂怪的技能，魂怪本身沒有什麼物理攻擊能力，但它們能讓人產生幻覺。通過誘導目標出意外或者自殺來造成本體和生魂分離，以此獲得吞噬生魂的機會。」程雪解釋道。
「好，我會注意的！對了，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人了，牽魂司那邊怎麼說？」柯林問道，在他看來牽魂司這次似乎有點不負責任。
那四個人被送去牽魂司之後，牽魂司只是把人治好，然後就不管了，這怎麼行？
「這次的魂怪有點棘手，牽魂司那邊已經在調集人手了，到時候可能要和我們斷長生合作，我一會兒還得趕過去，你那邊忙完了也過來吧，具體的事情我們見了面再說。」聽程雪話里的意思，似乎這次的事情是個特例，牽魂司那邊也很頭疼。
「好吧，不過我要先去一個地方，等我出來再聯繫你。」柯林答應了，不過他想先去求教一下安姐。
聽柯林這麼一說，程雪當然知道他要去哪裏。於是她馬上答應下來，還叮囑了一句，「好的，你自己小心點。」
掛掉電話，柯林回到監控室和沈月還有周曉茹打了聲招呼，「事情有點棘手，我要去找人幫忙。你們也別查了，這件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你們的能力範圍，如果你們想做點什麼的話，就去保護剩下的兩個女生。記住，要看住她們兩個，別讓她們亂跑，必要時可以打暈她們。」
說完，柯林沒等沈月和周曉茹反應過來就化成了一陣風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沈月和周曉茹都知道柯林是速度型異能者，所以見怪不怪。
但邊上的王小鵬看傻了，張大了嘴巴，指著柯林消失的方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周曉茹正凶神惡煞一樣看着他，嚇得他一哆嗦。
「你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嗎？」周曉茹威脅著說道。
王小鵬連連點頭，不敢說個「不」字。
倒是沈月比較淡定，只說了一句，「一會兒麻煩你簽一份我們特調局的保密協議。」
擺平了王小鵬，周曉茹問沈月，「真要聽他的？」
這個「他」當然是指柯林，從周曉茹的語氣里明顯可以聽出她並不服氣。
「不然怎麼辦？你查不到線索就只能按照自殺來結案，還不如聽他的，說不定能找到真兇。」沈月自然是幫着柯林說話。
說完她就走出了監控室，準備打電話向李綱報告這件事。
監控室里只剩下周曉茹和其他兩個警員，這時王小鵬悄悄地走到周曉茹邊上問道：「周姐，那個柯林是異能者？天吶！我以前竟然還審問過他，那時候他要是逼急了動起手來，我——」
說着說着王小鵬的冷汗都下來了，沒想到那時候他離死亡竟然這麼近。
「異能者怎麼了？瞧你那點出息，不管他是不是異能者，只要他是犯罪嫌疑人，我們都會依法傳喚他，有什麼問題嗎？」周曉茹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麼說來，周姐您當時就知道他是異能者？你——」王小鵬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周曉茹了，只能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敬佩。
但心裏同時也在默念，「大姐，你是真的虎啊！」
這會兒功夫，柯林已經來到了冰龍之息酒吧，他火急火燎地推開門沖了進去。
「安姐！我有個急事要請教你！」柯林氣喘吁吁地說道，剛才確實跑得有點急了，一方面是事情緊急；另一方面現在是白天，他不能在馬路上狂奔，只能讓AI為他預設一條沒有監控的線路。
AI確實給他找出了一條符合要求的路，但是這條路需要不停地飛檐走壁，比電影里跑酷的難度大多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讓你急成這樣？」安姐拿出一塊香香的手絹幫柯林擦了擦汗。
「你先聽我說!」柯林急不可耐地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說完后他瞪大了眼睛等著安姐的回應。
「我當是什麼事情，不就是遇到一隻惡靈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安姐不屑地說道。
「惡靈？不是魂怪嗎？」柯林狐疑地問道。
「什麼魂怪，在我的世界裏就叫惡靈，是冥界裏最低級的亡靈，實力很弱，數量再多也沒用。」安姐解釋道。
「實力很弱？它們不但會精神攻擊，還是隱形的，根本就看不見。」柯林覺得安姐是不是把話說大了。
「那種等級的精神攻擊有什麼用，只對普通人有效，隨便練過幾年就很難中招了，至於隱形就更不值一提了，我們那邊的牧師、騎士、亡靈法師都能自己施法看到它們，其他職業雖然自己無法施法，但是可以去道具店買張捲軸，很便宜的。」
安姐說了一大堆，聽得柯林目瞪口呆。
「那你有辦法讓我能看到魂怪，不，惡靈嗎？」柯林滿心期待地問道。
「能啊，我教你個最基礎的神聖系魔法——偵測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