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越人歌

第268章 越人歌

聽完了「蘭陵王」的古琴曲,潘紫蘭對「蘭陵王」蘭老師的才華更加傾慕了。

沈月樓倒是並沒有太過在意,彈這首曲子也只是興緻所至,有感而發而已。

排練的日子就這麼匆匆過去,沈月樓和潘紫蘭越彈越默契,在這個過程中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國樂盛典》初賽一共有四場,在這之後的近一個月時間,沈月樓除了與潘紫蘭排練古琴曲,還把整部《白蛇傳》的京劇電影拍了出來。

當然,完成的只是實景拍攝部分,後期製作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而在沈月樓一直忙於電影拍攝的過程中,華夏文藝出版社的姚主編一直想要向他約稿。

自從《七俠五義》的話本小說出版之後,沈月樓就再沒有新作問世。

他的小說讀者可真是要望眼欲穿了。

想着自己確實沒有發表新作,沈月樓便把《霸王別姬》拿了出來。

……

拿到沈老闆寄來的小說原本,姚裕民迫不及待地就翻開閱讀起來。

《霸王別姬》?好名字。

看到文稿封面上這個氣質不俗的書名,姚裕民滿心期待地繼續看了下去。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

他是虞姬,跟他演對手戲的,自是霸王了。

霸王乃是虞姬所依附之物。

君王義氣盡,賤妾何聊生?當他窮途末路,她也活不下去了。

但這不過是戲。到底他倆沒有死。

怎麼說好呢?

咳,他,可是他最愛的男人。

真是難以細說從頭。

……」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姚裕民將十八萬字的小說原稿讀完,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

程蝶衣、段小樓、菊仙、袁四爺……,故事中的一個個鮮活人物縈繞在腦海,久久不去。

「霸王別姬,好一出霸王別姬,這故事本是戲中戲,可劇中人,卻終是人戲不分了。」

看完整部小說,姚裕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以百餘年前的燕京城為背景,講述了程蝶衣、段小樓、菊仙三個人物之間哀艷的悲情故事。

以政權更迭、國運多舛的時代大背景來演繹小人物痴迷與背叛的感情糾葛,同時以傳統梨園京劇的繁複華麗作為基調,記述出動蕩年代底層人物的真實命運和歷史事件,蘊含着歷史與社會、美學與哲學的意味。

神作!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神作啊!

……

星期五晚七點半,華夏總台廣電中心十一號演播大廳。

「聆聽盛世國樂,奏響永恆經典。歡迎來到《國樂盛典》第五期的節目現場。

上一場,四位導師和樂迷朋友們從四十位晉級樂手中精挑細選出了十二位樂師,今天他們將組隊對決,究竟誰能順利晉級到下一賽段,讓我們拭目以待。」

迎著璀璨的燈光,主持人盧兆磊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緩緩登上了舞台。

「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請出本場第一組樂手登場。」

第一組是二胡樂師羅元獻和笛師章思思的合作舞台,第二組是鼓師楊振鷺和嗩吶樂師魯安敏的合作舞台,神秘琵琶樂師「蘭陵王」與美女琴師潘紫蘭排在第三組出場。

「感謝楊老師和魯老師的精彩演出,剛剛那首曲子實在是太有勁了。」

簡單誇讚兩句,盧兆磊立刻提高聲音道:「接下來,讓我們用熱烈掌聲請出蘭陵王和潘紫蘭,他們將給我們帶來一首古琴彈唱——《越人歌》。」

一聽到「蘭陵王」和潘紫蘭的名字,台下觀眾立刻熱情鼓起了掌。

「四期了,終於等到蘭陵王了。」

「太棒了,好期待蘭老師和潘老師的合作舞台啊。」

「強強聯合,效果肯定炸裂。」

「他們要彈唱嗎?也不知誰主唱?」

……

燈光匯聚下,潘紫蘭和帶着面具的「蘭陵王」攜手登場。

潘紫蘭妝容驚艷,衣飾非凡。

而沈月樓則穿着一身精美華服,飄逸絕世,高高在上,像是某個諸侯國的封君公子。

「哎呀呀,公子華服是我的命門,特別是配上金色的面具和修長的身形,我受不了了。」

「嘖嘖嘖,好般配啊,看起來真是一對璧人。」

「可惜,看不到蘭老師的臉,不過,只從氣質和身形上看,肯定很帥氣。」

……

在台下觀眾的陣陣掌聲中,沈月樓和潘紫蘭緩緩走到了舞台中間。

舞台上的舞美早已擺放妥當,一艘小舟的實景模型,舟上放着船槳和古琴。

「蘭陵王」緩步登上小舟,直接坐到了古琴前。只見他一斂寬大衣袖,光影匯聚,背景舞台上又出現了唯美的畫面。

洞庭湖上煙波浩渺,彷彿是玉界的瓊田三萬餘傾。

青山白水之間,一艘小舟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緩緩游弋。

舟上有兩人,其中華服公子端坐在船頭甲板,倚舷而望。

在他身前是一方古琴,清風吹來,錦袖飄揚之時,他開始閉目撩撥琴弦。

華服公子的旁邊是一名妙齡女子,手中還猶自搖著船櫓。

岸邊低垂的楊柳、舟槳蕩漾的碧波、一圈圈剛剛散盡又開始激蕩的漣漪。

小舟、古琴和兩人全都完美融入了背景畫面中。

舞台上的「蘭陵王」彈起了古琴,古琴發出一陣叮咚如清泉在玉石上滾過的聲音。

而在沈月樓的琴聲之中,搖槳的潘紫蘭附和著唱了一首小曲:「今夕何夕兮,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漁家歌女的聲音輕靈歡快,有着少女不諳世事的天真,又帶着一絲情竇初開的惆悵,像那在瓦礫中破土而出的小小筍尖,掙脫了碎石羈絆、一下子就那麼隨性而發了。

配合著畫面之中漁家歌女黑亮的明眸轉動,含情脈脈又小心翼翼的朝華服公子看來。

聲音與畫面一結合,潘紫蘭將漁家少女獨有的那份天真和嬌憨演繹得簡直太傳神了。

「我擦,這聲音,開口跪!」

「完美,我陷入戀愛了!」

「船家,這樣的漁家女請給我來一萬打!」

「沒想到潘老師唱歌這麼好聽。」

……

越人漁家女方才唱的是越語歌辭,華服公子聽不太懂,只覺得這漁家女的歌聲與自己的琴聲美妙結合了。

他抬頭看了越人歌女一眼,繼續撫琴相和。

輕舟紅藕、芷汀卷浪、只聽越人漁家女用軟糯的聲音在吟唱: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聽完這兩段,台下的觀眾和評委全炸了。

「太好聽了,古詩配古琴,這種形式的結合才能把古琴的韻味展現出來。」

「蘭陵王這首古詩寫得太好了,真跟古人寫得一樣。」

「這首古琴曲也十分優秀。」

在台下觀眾的一陣驚嘆聲中,「蘭陵王」也和著琴聲將《越人歌》再唱了一遍: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

今夕何夕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江粼流長、舟船游弋、在這片無垠的汪汪白水之上,越人歌女在鄂君子子皙的船頭、驚喜嬌羞款款而唱。

畫面之中,一曲琴歌和完,鄂君子抬頭看向越人歌女,終於問起了這些歌詞的意思。

越人漁家女女向鄂君子子皙大膽的表達了自己的愛意:「我是多麼榮幸、能與您一起乘船,而我此刻心中愛慕著您,您卻不知道。

你是高高在上的楚國王子、而我只是一名漁家女,如同被你的錦衣拂過的枝,如果上天憐我,再為你撐一次槳,卑微的陪着你泛舟碧波,我願自己抱來枕席與你大被同眠,不怕世人的恥笑。」

越人歌女小心翼翼地唱了一支歌,對鄂君子說出自己的婉轉與愛戀,像船槳過處搖曳的水草,幽怨而不哀傷,沒有攢眉千度、清淚成行,有的是竊喜與釋放。

風流不羈的楚國封君鄂君子子皙很高興,他揚起長長的袖袂,走過去擁抱了唱歌的越人漁家女,還舉起繡花的錦被,覆蓋在了他和越人漁家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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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劇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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