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借重

金鳳的律師有些錯愕，他沒想到姚樹江會突然這麼問，他也不知道一千萬的現金究竟有多重，只是本能的回答說：「我不知道，應該很重吧。不過那是一千萬現金，大把的錢，就算重點，於都也會支撐著拎走的。」「你還想狡辯啊。你不知道我知道，我以前辦過一個案子，跟銀行的押運員了解過這方面的資料。一百萬現金重二十五斤，一千萬的現金也就是二百五十斤，你讓於都那種人一手拎一百二十五斤的手提箱，你當他是大力士啊？」於都雖然以總舵主之名威震江湖，卻並不是什麼江湖人士。真人卻並不彪悍，反而是一個帶金絲眼鏡，中等個子，稍顯文弱的書生。他顯然不能兩隻手拎得動二百五十斤的重物的。李源琦聽姚樹江這麼說，心中大感意外，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自己是無意之間問到一千萬究竟是怎麼支付的，雖然自己也不知道一千萬究竟有多重，但是李源琦知道自己問到案子的關鍵上了。再有一點，原來姚樹江並不是偏袒金鳳的，他好像還是一個很公正的法官，雖然有點倚老賣老，說話也有點討嫌。其實這個案子金鳳也拿不出什麼強有力的證據的，他依仗的只是那一紙一千萬的協議。但協議只是協議而已，有沒有實際履行他也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據。沒有履行協議就是一紙空文，沒有絲毫的用處的。之前李源琦之所以覺得案子贏面不大，是因為姚樹江的種種表現讓他誤認為他是偏袒金鳳的，而在原被告證據都很薄弱的前提下，法官的主觀意志就很重要了。於都的品行又為社會大眾所不齒，姚樹江心裏稍稍偏向一下金鳳，於都就輸了。現在姚樹江的態度明顯是不偏不倚的，李源琦似乎看到了一絲贏下案子的曙光。金鳳的律師顯然對這個情況是沒有心理準備的，就有些尷尬了，他有些局促的說道：「對不起，審判長，那可能是我把細節記錯了。請求您暫時休庭，我回去跟當事人再落實一下。」「原告方律師，我剛才再三跟你確認過了，」姚樹江冷笑了一聲，「你現在再來說記錯了，你把神聖的法庭當做什麼了，法庭的這些人都是傻瓜嗎？」金鳳的律師低下了頭，小臉憋的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你回去帶句話給你的當事人，法庭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的，而不是以道德品質來判斷案件的輸贏的。反過來講，就算於都以盈利為目的，發佈虛假信息，欺騙股民，炒作股價，道德品質極為惡劣，我對他也是很反感的。但你的當事人趁人之危，編造事實，意圖報復於都，他的品行也沒好哪去。」姚樹江講到這裏的時候，李源琦基本上已經確定這個案子於都算是贏了，因為金鳳方面之所以敢起訴於都，完全是基於於都極差的社會評價，金鳳想通過抓住這一點，讓法庭認為於都完全有可能收了這一千萬的。但不幸的是，他遇到了姚樹江這個法官，火眼金睛的識破了他的詭計。在這種雙方都沒有強有力證據的情況下，法官又很反感金鳳的做法，那他幾乎沒可能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