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或許被夾腫了手

前面的幾個場次，除了來捧場的小混混，幾乎一個真正的觀眾都沒有，而到了晚飯過後，魏子楓特意要求裝上的霓虹燈大約是發揮了效果。

在燈光閃爍之下，終於來了幾個勇於嘗鮮的小伙妹子，好奇過後，抱着試試看的心態，交錢進了錄像廳。

可憐鬍子眼睛兩位老闆激動得淚水都要出來了，近乎謙卑的大幅度鞠躬，明明放映時間沒到，為他們專門放映一場——反正也沒其他人。

一場放映下來，效果非常的好，幾位年輕人熱烈地討論著劇情離開。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第一天的試水，可以用完敗來形容。

三位老闆的臉色都不算太好看，魏子楓心裏有底，知道在「未來」錄像廳一定會火起來，所以不算太擔心。

大眼驢因為有賭約在身，而且圍巾的款項他已經拿到一半，該還的錢都還了，因此雖十分遺憾，也沒到過於痛苦的地步。

而鬍子就有些綳不住了，他投資了五萬，這錢即便來的容易，也是四個月辛辛苦苦勞動得來，更何況這是一筆「巨資」，要是拿來做郵票，甚至可以短時間炒高一兩個品種。

也就是對着魏子楓，鬍子還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當他聽到隔壁店鋪似有若無的嘲諷聲時，眼底的暴虐顯露無疑。

魏子楓一看這樣可不行，正好都沒吃飯，索性把店關了，請大夥一起出去吃一頓。

三五杯酒下肚，鬱結的氣氛漸漸散開，魏子楓跟大夥碰了一杯，這才說到正題。

「鬍子哥，大眼哥，還有各位兄弟，今天的結果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不過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咱們做的是一個新興的行業，以前沒有人做過，也就沒有人見過，甚至沒有人聽過，這種前提下，想要在第一天就一炮打響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我們不必為此悲觀，覺得第一天生意不好就像天要塌下來了，我向諸位保證，我們的生意將在很短的時間到達一個高峰！」

「瘋子，你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小頭問道。

小頭馬英俊是王蓋的左膀右臂，王蓋出於顏面不好直接問，小頭當然要替大哥問問清楚。

「當然有依據。」魏子楓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將酒杯在桌上緩緩旋轉，嘆了一口氣道，「可惜說了你們不懂。」

「瘋子你這叫什麼話，你說來聽聽，怎麼就不懂了？」小頭叫道，因為不忿，滿腦袋的頭髮直晃。

魏子楓輕笑一聲，說道：「簡單來說，現在人民生活日益富足，咱們生活在其中並不會有太多的體會，但只要靜下心來想一想最近這十年，五年，就會發現每一年都有驚人的進步。」

一桌的混混習慣聽去哪條街堵哪位，哪聽過這個，眼中皆冒金星，更有幾人猛瞪小頭，小子多什麼嘴？只有王蓋和大眼驢若有所思。

魏子楓沒有理會他們，繼續道：「不過娛樂並沒有跟得上時代的進步，所以我們的生意是順應時代發展。只要是順應時代，就佔據了天時，而我們的消費主體是學生，錄像廳的地點都在大學附近，這就是地利，人和就不必多說了，你們都是這項事業最堅固的磐石。」

魏子楓一圈看過去：「我們擁有天時、地利、人和，怎麼可能會失敗？」

一桌子人都被他說的雲山霧罩，還是王蓋第一個反應過來，輕拍了兩下手掌，贊道：「瘋子說得好！」

大眼驢不甘人後，連忙也鼓起了掌，讚揚了兩句后問道：「瘋子，咱們那個賭約還算的吧？」

大眼驢的一句話，遭來了王蓋一頓臭罵，說老子投了好幾萬吱都沒吱一聲，你就三千塊錢還沒完了！

大眼驢自知理虧，連忙解釋是開玩笑的，只為活躍下氣氛，魏子楓也笑着打圓場，稱說好的賭局怎麼會不算，就怕到時候成績太好，大眼哥不要反悔才是。

一頓飯吃完，不管混混們聽沒聽懂，總算暫時安撫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都在波瀾不驚中度過，魏子楓抽空去了兩趟。

生意不至於說一個都沒有，反響也挺不錯，就是始終不溫不火，照這樣下去，別說「賺翻了」的場景不會出現，就是承諾的百元工資恐怕都難拿出來了。

魏子楓自己說的那麼篤定，但其實也是有一些慌的，他畢竟將錄像廳在上海的出現提早了足足三年，誰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後世，電動汽車發展極其迅猛，被大眾熟知的各個企業都插手電筒動車行業，但有誰知道，有個大佬在80年代就搞電動車了？

這位大佬不僅沒有成為時代的先驅，反而因為時機不成熟，最終輸得一無所有。

而且還有一個糟糕的問題，由於魏子楓的心黑，上來就是七家店同時運營，如果生意好自然人人都誇他超前部署，可一旦不如預期，他都沒有迴旋的餘地。

簡單的說，他的資金已經告罄，錄像機加電視一套就是6千多，七套設備就佔用了4萬4千多，加上房租、裝修、桌椅板凳，印刷，日常開銷等等，魏子楓已經彈盡糧絕，絕沒有更多的錢來搞一次營銷。

甚至有一些，是靠着大眼驢和鬍子的臉面賒下來的。

今天，就是宣傳頁上記載的日子。

可以說今天如果還沒有起色，就算他說得天花亂墜，恐怕，就要做更壞的打算了。

三位老闆有七家錄像廳，自然不能各個都去，只能守着第一家開業的這家，這家比較有特色，原本是個廢棄的小學，因為規模太小和其他學校合併，這處地方就空置了下來。

要是若干年後，這樣的房子想要拿下，恐怕跑斷腿都成不了，但現在社會要發展，很多事情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使點勁就拿下來了。

學校的前臉有個不大的空地，比籃球場大點有限，再外面就是大門，大門側面的牆上掛着七家錄像廳唯一一個招牌——時代錄像廳。

話說其他幾家門樓子都沒做，就門口立一塊黑板就能開業，這家因為是第一家，整得算是正規的了，絕不是後面幾家沒錢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