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根源上的問題
在回去的公交車上，給李遠說了一下同劉德財面談的情況，季青霖把手機揣進兜里，忽視了周圍幾個女生要「吃人」般的目光，望向車窗外，眉頭緊鎖。
他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從劉德財那裏得到了證實。
浩瀚娛樂同節目有着密切的關係。
前面之所以還沒有動靜，只是因為果實還未成熟。
劉德財離開時說的那句話，不難聽出威脅的意思。
如果季青霖不簽約，估計很難繼續在節目里有表現的機會。
另外兩條賽道想來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成功簽約娛樂公司，其實也是大多數選手參加節目的目的。
但很顯然的是，浩瀚娛樂絕非季青霖的良木。
其實在劉德財炫耀浩瀚娛樂推出了多少偶像的時候，季青霖就已經在心裏下了決定。
——簽個屁。
除了浩瀚娛樂，還有一個叫雪花娛樂的公司聯繫了他。
季青霖上網一查，果不其然是那位富婆喬雪的公司。
記憶里的喬雪，是一個進攻性很強的女人，同時，能感覺得到她的理智。
做她手下的藝人，不一定會被潛規則困擾。
所以在和劉德財見面前，季青霖還存着貨比三家的想法。
可是他已經不打算簽約任何公司了。
一旦簽約了娛樂公司，不管這家公司有多開明，一樣會受到種種制約。
季青霖一開始就十分明白，要想讓娛樂圈有所改變，單純的做一個明星，即使咖位再大也無濟於事。
如今娛樂圈根源上的問題不在於流量明星，也不在於觀眾，而是資本想這樣。
培養一位實力藝人，公司不僅要幫着挑好劇選好歌，還得擔心藝人沒有觀眾緣，沒有人氣。
而培養流量偶像就沒有那麼多煩惱，周期短，試錯快，回報大。
比如舉辦個選秀節目就知道能不能得到預期的回報。
市場的走向是有推手的。
想讓方向轉變，那麼他也必須得成為推手之一。
甚至成為最大的推手。
為了積累資本成為推手，也為了收穫更多的感化值，季青霖必須得當一個大明星。
腦海中過了一遍計劃，季青霖只覺得世界都好似明亮了幾分。
簽約的事能拖多久拖多久，爭取在節目裏面多刷點感化值。
只是，在節目里以第一名出道的任務多半是完不成了。
這時，系統面板上出現了提示：
【宿主放心，系統會有獨立的判斷。】
「獨立的判斷是什麼意思？」他在心裏問。
【如果因為黑幕導致宿主失去第一，系統會根據觀眾的意願來決定排名。】
系統的回答猶如定海神針，季青霖臉上頓時浮現輕鬆的笑容，惹得周圍偷瞄的小姑娘蠢蠢欲動。
......
六月十五號，周日。
一整天，季青霖都在房間里研究如何當一名UP主。
他現在不打算簽任何經濟公司，一旦拖不住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被淘汰。
到了那時，他就沒有了感化值的收入來源。
得試着找一下別的出路。
因為一時衝動，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唐傑克在等着他帶路呢。
中州有一個名為小破站的視頻平台，深受年輕人的喜愛。
季青霖打算做的是教學類的視頻，教樂理知識，教唱歌技巧，有需要的話，教一下演技什麼的也可以。
看了不少該類型的視頻，發現這類型的播放量和點贊數都不高。
播放量較高的一般都是鬼畜和美食類的視頻。
但是做這類型的視頻對季青霖來說沒什麼意義。
他的目的是感化值。
雖然做藝術教學類的視頻成績可能不會很好看，但感化值應該會有不少。
何況，他還有着其他藝術教學類視頻UP主所沒有的優勢。
他長得帥！
「小霖，出來，吃飯啦！」林月眠的聲音打斷了季青霖的思路，他下意識地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才下午四點半。
「怎麼這麼早吃飯啊？」
「今天你生日，咱們出去吃大餐！」林月眠笑笑，「你快點換衣服，咱們早去早回。」
季青霖愣住了，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林月眠還在催促，「你快點換衣服啊，估計要五點半才能到吃飯的地方，吃完飯回來都要七點多了，今晚還要看你的節目呢。」
季青霖吸吸鼻子，燦爛著笑容道：「媽，今晚我給你們做飯吧。」
「你會做飯？」季天然質疑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季青霖回屋換好了衣服，自信滿滿地出門，「你們就等著嘗嘗我的手藝吧。」
......
菜市場不遠，花了半個小時買菜回來，季青霖趕在七點前做好了一桌子菜。
清蒸桂花魚、紅燒肉、椒鹽排骨、魚頭豆腐湯、蒜蓉青菜。
望着桌上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林月眠和季天然驚訝無比。
季青霖這孩子打小就很懂事，學習更不用擔心。
唯一讓他們擔心的是，他一個人生活可能會很糟糕。
萬萬沒想到，一直以來被他們認為是「生活廢柴」的兒子，居然做的一手好菜。
季青霖脫下圍裙，扶著兩人，「爸媽，快坐下來。」
一坐下來，椒鹽排骨的香味撲面而來，林月眠知道這道菜絕不是徒有其表，鼻子嗅嗅味道，「小霖，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啊？」
「大一那年的暑假我不是去餐廳兼職了嗎？跟着餐廳裏面的廚師學的。」
季青霖給父母裝上了湯，「你們快嘗嘗，從那時候到現在我就沒有做過飯了，也不知道還及不及格。」
前身確實在大一那年的暑假去餐廳兼職，只是別說學做菜了，連盤子都端不好。
季青霖的廚藝也確實是在餐廳里跟廚師學的。
從讀高一到大學畢業，每逢假期都會去同一家餐廳做兼職。
餐廳里的人也比較友善，雖然廚師換了幾茬，連老闆都換了兩個，但好在堅持住沒有倒閉，他也因此學到了不少東西。
林月眠把湯勺放到一旁，雙手捧著碗喝起了湯來，讚歎道：「鮮、甜，好喝！」
「真的嗎？」季天然將信將疑，拿着湯勺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可以啊，你小子有一套。」
「嘿嘿。」季青霖撓頭憨笑。
「月眠，給我拿瓶酒來，孩子生日怎麼能不慶祝一下呢？」季天然若無其事地為喝酒找了個理由。
林月眠白了他一眼，但還是笑着起身去拿酒。
「整點？」季天然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白酒。
「好。」季青霖雙手捧起杯子，卻被林月眠一把按住。
「等會兒，我去拿瓶紅酒，小霖要當歌手，白酒傷嗓子。」林月眠又起身去拿酒。
「你說你媽是不是老喜歡折騰？」季天然無奈一笑。
「我要是不折騰，這個家肯定得到處都是垃圾。」林月眠拿着紅酒回來，一邊說着一邊給季青霖倒了半杯，也給自己倒了半杯。
然後她舉起酒杯，「祝小霖21歲生日快樂，工作順利，感情順利，抓緊時間給我找個兒媳婦回家！」
季青霖突然道：「媽，你辛苦了。」
林月眠一愣，眼眶頓時發紅，一直說着：「不辛苦，不辛苦。」
「大家都辛苦了，來，喝吧！」季天然笑呵呵道。
一家三口共同舉杯，其樂融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