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爺心事
許文亮持着鐵槍興沖沖回到榮國府，直奔洪記大師所住的院子。．
「大師，我找到一把大槍了，你看看是否可以湊合著用？」見到大師正院子裏小竹林下散步，許文亮持槍跑了過去，興奮地說。
洪記大師接過鐵槍后抖了一個槍花，然後定神審視了一番說，「此槍應該不是純鐵鍛就，若是一桿純鐵槍，槍重應在三十餘斤，也不是軍中使用的鐵盤槊，應該是一桿溶入其它金屬鍛成的槍。」
「合金槍！想不到明代的鑄造業竟然達到這樣高的水平了，不過想到明代既然鑄炮技術都不錯了，想必鑄造出這種合金槍亦是不難吧。」許文亮心裏想。
「此槍的重量在15斤以上，比普通的木杆槍要重，適用於馬戰，多力善戰之士，可持此槍沖堅陷營，摧鋒突陣，只是寶二爺要使用此槍，還得苦練力氣才行。」洪記大師說。
「大師之言，寶玉謹記心中。」許文亮應道。
「你先回去吃晚飯吧，休息一會，晚上再來找我，我把佛門輕身功夫一葦渡江傳授給你。」洪記大師叮囑道。
……
在回後院的路上，許文亮的腦海里老是閃現著秦可卿那驚悸、彷徨、無助、羞怯的眼神。從原書上透露出信息，她是長期遭受公公的性騷擾又礙於倫理觀念而鬱郁而死的。怎樣才能將這樣一個嬌弱凄美的女子救出火窟呢？她是寧國府的長孫賈珍的兒媳婦，而且賈珍又現襲職，還是賈府的房長，凡族中事務都是他掌管，而且他還把秦可卿當作禁臠，要堂而皇之地從賈珍的眼皮底下將秦可卿救出，難度相當大。賈府內能調得動賈珍的人也只有老祖宗賈母一人了，但至多也只能讓秦可卿到榮國府暫住幾天而已。難道要動粗搶人才行？可又將她安置在何處？她本人又是否願意配合也是未知。再說憑賈府的力量要在金陵城搜出失蹤的人口亦不是什麼難事。唉，頭痛啊！
回到後院后，因為有心事，許文亮胡亂吃了些飯菜，即回了碧紗廚，鬱鬱寡歡地在襲人等服侍下梳洗完畢，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書經，味同嚼蠟。唉，這裏夜生活太無聊了，許文亮扔下書翻身爬起，說是要去前院看看茗煙，扔下了幾個乾瞪眼的丫鬟，叫上門口等候的李貴，奔前院而去。
出門不遠遇到一個一身素裝的少艾，少婦攜著一個約小童在傍晚的花園散步，教著小童認讀些字。少婦正是寡嫂李紈李宮裁，小童自是侄兒賈蘭了。李紈亦為金陵名宦之女，青春喪偶后，心靜如止水，素裝粗衣，生活恬淡，平素只是侍親養子，陪侍幾位小姑做些紡績女紅及誦讀詩書。
「嫂子，小侄，可曾吃過了晚飯呀？」許文亮上前主動打了招呼，並抱了抱賈蘭。
「啊，是寶兄弟呀。」李紈微笑道。
「二叔，可是出府玩耍，蘭兒也要二叔去玩耍？」賈蘭天真爛漫，眉清目秀，嘴巴乖巧。
「呵呵，蘭兒要乖，要聽娘親的話，待蘭兒長大一些，讀好書，學好本事，到時隨二叔出府闖世界去，好不？」許文亮疼惜地摸了摸賈蘭的後腦勺，哄著說。
「二叔說話要算數，不許騙蘭兒，騙人不是男子漢，咱們勾手指。」賈蘭雖才5歲，卻是聰明得很，只見他狡黠地眨著小眼睛說。
「那是自然，二叔是真正的男子漢，蘭兒自然也是，勾！」許文亮故作肅然說，並與賈蘭勾了手指。
「蘭兒沒禮貌，怎能不尊重二叔，不要礙著二叔！」李紈斥責賈蘭。
「嫂子，蘭兒已經夠乖巧了，只是嫂子受苦了，前塵如夢，往事如煙，嫂子自己也要保重身子，心情也要開朗些，畢竟這日子還長著，生活上遇到什麼難事一定要與寶玉說一聲。」許文亮非常同情這個苦命女子，看着李紈那雙美目輕聲說。
「寶兄弟，謝謝，嫂子不苦，帶着蘭兒也過得平淡充實。」李紈雙目閃過一絲傷感與憂鬱，淡淡一笑說，蹲下來默默地理了理蘭兒的衣領。
「在寶玉的心裏，嫂子是最值得信賴的人，有一件事想煩嫂子出面幫個忙，不知可否？」
「嗤，寶兄弟今天怎麼怪怪的，有事就說唄，嫂子一定儘力幫你，跟嫂子還吞吞吐吐的嗎？」李紈嬌嗔一句。
「嫂子，茲事體大，得做得嚴實才行，是這樣……」許文亮靠近李紈低聲說：「東府蓉侄兒的媳婦秦氏遇到了難事，珍大哥生活不檢點，連兒媳也不放過，常常到秦氏的房裏胡鬧騷擾，秦氏度日如年，心驚膽戰，憂鬱成病，寶玉聞悉后想幫助她，可又不知怎樣幫，正愁悶着要出門去。」
「噓，竟有此事……寶兄弟想要嫂子怎樣幫助？」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竟生身邊，李紈全身哆嗦了一下，臉現驚惶和羞紅，但看到寶兄弟堅定的眼神時，她才稍稍定下心來。
「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只想由嫂子出面找個理由向老祖宗提議讓秦氏過府上暫住些時日，與嫂子做個伴，至於以後只能走着瞧了。」許文亮說。
「寶兄弟放心，嫂子這就去找老祖宗，老祖宗也是非常愛惜秦氏的。」說畢，深深地看了這個不一樣的寶兄弟一眼，抱起蘭兒轉身朝後院走去。邊走邊想：「這個寶兄弟看來是長大了，知道分別是非了，可他為何如此關切秦氏呢，這秦氏生得秀美嫵媚，楚楚動人，莫非她與寶兄弟也有些情分？」一想到這種複雜的情事，李紈感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燙，自己今天怎麼心慌慌的，怎會想這些羞人的事情？他們關係怎樣又與自己一寡居之人何關？
告別嫂子之後，許文亮帶着李貴去看望了一下茗煙。隨後，趁著天色尚未暗，許文亮叫李貴帶上幾個身材粗壯、會些武藝的家奴在後面跟着，自己則悠然自得地走出賈府，沿着河岸走去，這一帶還是賈府的后廊，廊下有一些低矮簡陋的房子依附着寧榮二府，聽說起初都是一些賈府的近支遠房在此居住，為的是沾些賈府的榮光，也能替賈府做些雜事賺點生活費養家餬口，後來越來越多的外姓人也來這裏雜居討生活。
「哎呀，誰這麼討嫌呀，沒見大爺嗎？沒長眼睛啊，撞得大爺都翻倒了，是不是找揍啊！」許文亮東張西望地在前頭走着，在拐彎處一不留神將一醉漢撞得坐倒在地，酒壺噹啷一聲滾落在地上，那醉漢嘴裏罵罵咧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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