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長教訓

第622章 長教訓

尹劍暗探對方的謹慎,竟然派出二十個高手,他掂量了下對方的實力,別說二十人,就是五人也足夠自己招架不住了。

尹劍身子緊繃,神情凝重,西潘明鴻自是察覺到了,看了看來者不善的人,低聲道,「一會兒你自己先跑吧,不然兩人落入他手豈不便宜了對方。」他倒是還有閑心調侃。

尹劍拉住西潘明鴻的手腕緊了緊,氣壓降低,西潘明鴻知曉他這是生氣了,噤了聲。

「既然知曉這個道理,一會兒你來對付他們,你趁著空子趕緊跑。」尹劍貼在西潘明鴻身上,壓低聲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四周。

「我……」怎麼跑的掉。西潘明鴻的反駁還未說完,只覺背後一涼,尹劍輕點馬鞍,彈跳起來,朝突然出手的一個黑衣人衝去,劍光火石間,摩擦出無數寒芒。

一伙人打起來十分輕鬆,七人纏住尹劍,另有兩人便要去捉拿沒了庇護的西潘明鴻。尹劍側頭一看,心提到嗓子眼,手上動作一狠,划傷緊追的黑衣人,快步越到馬上,一邊大吼,「不知道跑啊!」

西潘明鴻欲哭無淚,人家十一人還守在外圍呢,我一個無半點兒武力的人跑得出去么?尹劍本就重視未愈,這起起伏伏的奔動間,扯到傷口肌肉,硬生生咬緊牙關。

他努力避免身上受傷,可是舊傷早就折磨的他痛苦不堪,有點兒黑的臉都露出一股蒼白,額上汗珠大顆大顆匯聚,滴在西潘明鴻的脖子上,滾燙的厲害。

兩個黑衣人左右出擊,尹劍拉着西潘明鴻的手腕在空中甩了一圈,他則以劍相抵,幸好他內力強勁,憑着劍氣衝出兩人的進攻,奈何對方人多,不個不注意,一把寒刀竟然從尹劍背後劃過,他顧著前方,已經來不及閃躲。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一聲痛呼讓他紅了眼睛,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替他擋了一刀。人在怒火中,堪比走火入魔,實力暴漲。在他全盛之時,要衝過這二十人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尹劍雙眼血紅,閃著狠戾的光,手上的寶劍宛如灌了層血水,陰森恐怖,劍氣拉起冤魂的凄涼低吟,竟讓人覺得這不是朝陽初升,而是走在黃泉路口。

尹劍腦袋裏那一瞬似乎只剩了一個字,「殺!」

伯肆趕到之時只見中間之人宛若癲狂之態,破綻大露,毫無章法,卻招招狠戾,要人性命,劍芒掃過,血水四濺。伯肆暗道一聲,媽的,你這樣還要不要命了。

「小劍,你快走,我殿後。」伯肆無聲無息偷襲了三人,包圍圈瞬間有了個缺口。熟悉的聲音讓尹劍喜極而泣,來不及道謝,夾緊馬腹,劍身在馬背上重重一揚,馬兒沖着那個缺口沖將過去,消失在朝陽遠處,獨留一地刀劍聲在後。

明明陽光漫漫的清晨,偏偏猶如一場寒冰風暴。宋初曾住過的屋子,此時凝滯的連空氣中的塵埃也忘了動作,可以看到在空中瑟瑟發抖的模樣。

汝窯白瓷盞「啪」的一聲如煙花綻開,一干人跪在地上瑟縮了下。「說,怎麼回事。」龍承毅低頭,鳳眼一怒如浴火的鳳凰,可以看到絲絲火光。

那和宋初同一張面孔的女人身子軟作一團,連趴跪的姿勢都支撐不住,又聽得這一聲怒吼,那人如散架的樁子,攤在地上,磕磕巴巴,「公、公子饒命,婢女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像睡著了似得,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她委屈的要命,一覺起來已是天亮,起的遲了,心中早就不安,偏頭,自家公子竟然用含情脈脈又關懷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沒有欣喜,只覺頭皮發麻,蠕囁了一聲,「公子?」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神情,即使臉一模一樣,龍承毅也發現了端倪,一張臉頓時冷下來,厲聲問,「你怎在此處?」

婢女一下子驚住,環顧床幔,四周,怪不得覺得眼熟,自己竟然睡在了姑娘床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太過害怕,腿腳無力,直接跌倒地板上,「公子恕罪,婢女,婢女真的不知……」

一問三不知,龍承毅壓抑著怒火似要衝破腦門,直竄雲霄。

筆墨眼觀鼻鼻觀心,頂着龍承毅的冷氣壓,「公子,恐怕我們都中計了。」

龍承毅靜下心來細細回想,一切好像都是朝着自己的意願走的,但又似乎順利的出奇。初兒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呆在此處卻安靜的很,自己似乎就是因此而心軟了。可她一直在自己的監視中,又怎的和外面的人取得了聯繫,竟然闖進宅子,設計了一出李代桃僵。

「公子,會不會那人根本就不是宋姑娘。」筆墨瞧著龍承毅臉色,猜測道。筆墨在婢女臉上摸了一圈,不知碰到了什麼,碾磨片刻,一張薄如蟬翼的麵皮被撕了下來。

「不,不會錯。」除了宋初,誰能了解自己至此,每一步看似無意,偏偏抓着自己的心思。宋初啊宋初,你說我愛玩弄人心,你又何嘗不是呢?只是,你越發神秘,越發從我手上逃走,對你,我似乎更在乎了呢?

筆墨眨眨眼,剛還雷霆大怒的公子怎的一下子轉晴了?這是錯覺吧!

卻說宋初一行,轉道北上繞過北蒙南端向西,過了四五日,到了宇文地界,後面追兵不再,腳程便慢了下來。

幽城地接北蒙東胤,作為離京城最近的邊境大城,比起和東胤接壤的城池,此處顯然要寧靜繁華的多,街上少有瞧見坑蒙拐騙之人,可並非說沒有。

宋初竄過一個小道,一個人從天而降,砸到對街算命攤子邊上,一人十一二歲的孩子正好走過,好心的把人扶了起來。

「真是晦氣!」那人推開小孩,揉揉發青的膝蓋,面上不耐煩的很。

「我,我……」那孩子被推了個仰倒,委屈的看着那男人,看起來傻乎乎的。待那人一走,這憨厚的孩子沖算命之人擠擠眼,顛了顛手上的錢袋。

銀杏正好瞧見,看了看宋初,見她沒甚吩咐便閉嘴不言,宋初慢悠悠的走出去,還未離開的孩子一下子警惕的看着他們,像是一隻緊張的小獸,抓着錢袋的手緊了緊。

宋初當沒瞧見他似得,徑直朝前方巷子走去。看不到人影,那孩子和那算命先生鬆一口氣,那些外來人,總是覺得自己是個英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注意到那孩子什麼時候動手的?」到了一處深巷,安靜許久的宋初開口。

銀杏想了想,「好像是那孩子被推開的瞬間。」銀杏也不得不讚賞一句,那孩子動作反應真是靈敏非常。

宋初笑笑。

銀杏還沒反映過來,伯夷開了口,「其實那孩子也是一種測試,若那男人有禮一些,恐怕也不會失了東西。」

銀杏醒悟,「這便是盜亦有道嗎?」想起那男人的醜惡嘴臉,銀杏的同情心也消失不剩半點兒。

「那角落雖然偏僻,還是有一二人經過,為何路人對此一言不辭,除了怕惹禍上身,或許也是一種默認。」這種小偷小摸,多是外地人遭殃,那孩子手腳雖快,可本地人要說一個也不知道的,恐怕不可能。

四人明悟的點頭,說完話,在一處偏僻漏風的木門前停下,宋初愣了愣,身後四人更是有些驚悚。

「你要是再不愛惜自己,就別老找老頭子我了,你以為我是縫衣服的啊,破了再補就好?」

「何神醫又發脾氣了。」伯於笑嘻嘻,幸災樂禍。

「小劍這次看來受傷不輕。」伯參點點頭,贊同道。

「還有你這兔崽子,說了讓你別碰水,你想要砸我招牌啊!」

宋初笑了一聲,銀杏推開門,正好瞧見裏面雞飛狗跳的模樣。午時剛過,陽光和煦,一人躺在藤椅上,如吃了黃連似得發苦,一人笑嘻嘻的坐着,看着罵人的老頭笑得讓人恨不得一拳打下去,一人坐在籬笆樁上,目光在三人之間遊離,一臉生無可戀。

唯一站着的人瞧著五十來歲,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兩個人,手指搖晃,臉上怒容氣盛,臉頰微微發鼓,一看就包着許多未完的話。

門推開,四人目光齊齊聚來,四人面容一變,恭恭敬敬站起來,「何神醫,您繼續,不用管我。」宋初好笑着說。

伯夷幾人站在身後,伯參手中抱着個三四歲的孩子,長得可愛,只是膚色略有些發黃,瘦瘦弱弱的模樣看起來更小。看到幾個陌生人,也不害怕,晃了晃腦袋,仔細瞧了,方覺得有些怪異,這孩子眼睛無神,面上表情乏乏無幾。

何有信目光一下子被這孩子帶動,無需宋初開口,站在伯參面前,盯着孩子瞧了一會兒,「哪裏撿的傻孩子!」他素來心直口快,直言道。

「神醫,來給這孩子瞧瞧。」伯參把孩子扔進何有信懷裏,那孩子也不哭不鬧,乖巧的緊。老人對孩子似乎有種喜愛的天性,當下忘了嘴裏的罵言,抱着孩子邊上去了。

宋初上前幾步,在三人身上掃了一眼,除了西潘明鴻,尹劍和伯肆都傷的挺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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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視君王:庶女棄妃很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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