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靈龜仙人

二靈龜仙人

二靈龜老人

渤海之濱,海面明凈透徹,天邊白雲朵朵,海鷗飛翔。輕輕的微波湧向海岸,沖岸

邊的岩石上,泛起層層白花,濺起顆顆銀珠,遠望海水和天空似乎一樣的顏色,海天彷彿連接在一起。

渤海之上,常有海盜出沒。他們在海上攔劫商船,搶奪財物,過往船隻都十分懼怕,江湖中傳出蓬萊慘案之後,在海邊居住的村民紛紛遷往內陸。來往山東的商船也不敢隨意出海,因為有人傳說蓬來血案乃海盜所為。

茫茫無際的渤海之上,沒有一條船。內陸遊人更不敢出海觀光,因此,海面上十分的寧靜,只有幾隻白色的海鷗在飛翔著。

這時,在茫茫的大海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在隨風移動,不像一隻船,是甚麼東西呢?

不久之後,在海面上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奇怪,海上怎麼會有嬰兒呢?只見在一個圓形的木製魚筐中,坐着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寶寶,他正在咬着自己的手指頭,看樣子好像十分飢餓。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小孩兒的命運格外悲慘,海面上出現一條左右搖擺的白色怪物,正向魚筐移動,身形靈敏,速度奇快。原來是一條小白龍,看來嬰兒是凶多吉少了。

小白龍乃萬蛇之王,其淫毒天下無雙。看來嬰兒必定會死在它的淫毒之下了。只見小白龍來到魚筐旁邊之後,便翹起了小尖頭向魚筐中伸了伸,又忙縮了回來。本以為老天保佑嬰兒逃過一劫,但是小白龍並未離去,只是將身體盤繞在魚筐周圍,又將小頭伸入魚筐中,準備吸咬嬰兒。

嬰兒呢?正好飢餓難忍,小手無意中一把抓住了蛇頸,張口便咬了上去,沒想到正是小白龍的致命要害七寸處,頓時一股熱流湧入嬰兒的口中。小白龍的身軀不停的**,嬰兒硬是不鬆口,魚筐跟着左右搖擺,差點被晃翻。不久,一條三尺多長的小白龍的血被他喝光。

小白龍終於不動了,嬰兒吸飽后,慢慢的鬆開了小手。只見他小臉通紅,身體滾燙,在魚筐中翻騰起來,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看樣子十分痛苦。真可憐,一個小小的嬰兒竟然飽受這淫毒之苦。

大概是上天的特別安排。正在這時,海面上傳來了優美動聽的簫聲。之間從遠處飄來一個黑點,簫聲越來越響,黑點也越來越大。

這時,嬰兒聽到簫聲便大哭起來,哭聲似含內力傳出很遠,沒想到嬰兒的哭聲會如此之大。

簫聲停止,只見海面上出現一位銀髮銀須神仙般的老人向他走來,老人在海上行走的速度和陸地一樣,顯然功力已出神入化。能在茫茫大海上如此行走,這份功力恐怕天下間無人能及,難道是神仙下凡嗎?

老人來到魚筐前一看,大吃一驚,忙自言道:「奇迹,簡直奇迹啊?」只見小白龍的屍體還繞在魚筐上,只不過是一層皮而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竟能殺死一條千年難得一見的小白龍,自古罕見。

他看到嬰兒難受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可惜啊,可惜;可憐啊,可憐,唉,天意如此,看來此子命不該絕。」說完提起魚筐,向海中走去,這才看清楚。原來老人腳下有一隻龐大的烏龜,怪不得老人能在海上行走,原來是借海龜之力。烏龜爬行速度奇快,顯然不是普通烏龜。

茫茫大海,老人要到哪裏去呢?海風吹來,波濤起伏不定,但絲毫妨礙不了老人在海上的前進速度。

大約兩個時辰后,前面出現了一個孤島,島上長滿了花草樹木,各種小鳥在飛翔著,嘰嘰喳喳,環境十分優美。在島上有一棵十幾個人合抱不來的大榕樹。這榕樹樹冠如傘,枝幹紛雜,樹身扭曲,樹皮已開裂,顯然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樹下有三間茅屋,最右邊一間正冒着白煙,顯然有人在燒飯。不用說,此處肯定是老人的桸身之處了。

老人提着魚筐,縱身一掠便上了岸,大烏龜乖乖的趴在沙灘上,**縮入殼中,老人上岸剛走幾步,只聽到茅屋中有人問道:「主人,你回來了,你手裏拿着什麼好東西啊?」只憑這一問,便知屋中之人功力不低,竟然能未看先知,聽音識人。

只聽老人高興的笑道:「晨武啊,奇迹啊,真是奇迹啊。」

「主人,是什麼事讓你這麼意外啊?」

「晨武,你不知道我今天在海面上見到一個殺死小白龍的男嬰,快拿避毒神丹來,我要立刻給他逼毒,先保住這小傢伙的命再說。」

老人將魚筐放在地上,抱着嬰兒進入最左面的茅屋中,然後將嬰兒放在床上,伸手脫去嬰兒的衣服,只見一個黃色的錦囊掉了出來。老人順手拿起錦囊看了看,正要打開,這時只見一位四十多歲的瘦小中年人手中拿着一個小葫蘆走了進來。

「主人,避毒神丹。」說完瞧了一眼這個殺死千年小白龍的小英雄。只見嬰兒全身紫紅,臉色鐵青,脖子上掛着一塊十分精緻的平安符。他頓時覺得有點面熟,好像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晨武,你看這孩子多可憐,快將避毒神丹取出來。」

「是,主人,這孩子也真夠勁兒,這樣竟然也不哭,將來一定很倔。對了,主人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會在海上呢?」晨武邊取丹藥邊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遺棄的吧。要想知道答案可能在這錦囊中,晨武啊,我看着孩子骨骼絕佳,天生異性,是個練武的奇才,只可惜所中淫毒太深,唉,恐怕....」

「主人,這避毒神丹難道還解不了他的......」

老人站起身來,嘆了口氣說道:「此子所中的是天下無雙的淫毒,這避毒神丹雖然功效奇佳,但只能解去三成。」

「主人,那這孩子難道就沒救了嗎?」

「唉...,辦法不是沒有,但是...」

「主人,難道有什麼困難嗎?」

「唉...晨武,你有所不知,此子所中淫毒深入全身,必須陰陽合體,男女雙修,方可解去此毒,但是他現在只是個嬰兒,唉...」

「天意如此,主人,那現在該怎麼辦呢?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吧?」

「晨武,唯今之計,只有先保住他的性命,以後再想辦法,現在快將避毒神丹運功化成水讓他服下,然後,我在運功將他全身淫毒會聚到一起,先控制再說。」

「主人,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晨武忙運功將丹藥化成水給嬰兒喝下。老人坐在床上,盤膝運功,將嬰兒平放床上,從頭到腳開始凝聚淫毒,可憐的嬰兒從小便受到如此淫毒的折磨,也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一個時辰后,老人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顯然耗損內力甚多,忙收功坐在床上閉目調息。

「主人,你怎麼樣?沒事吧?」

「晨武,你不用擔心,我沒事,這小白龍的淫毒着實厲害,我費了七成功力才將毒凝聚到一起,逼在他的三叉經脈處。」說完看了看嬰兒。

只見嬰兒的全身由紫紅色變為紅暈,鐵青的小臉也變的凈白柔嫩,兩隻小手不停的擺動着。兩隻眼睛不停的盯着兩位老人來回打轉,再加上臉蛋上兩個圓圓的小酒窩,顯得更加活潑可愛。

「主人,你剛才消耗真氣過多,快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飯菜來。」

「晨武,不必了,我不餓。你快去看看他脖上的平安符好像有字?」

晨武取下嬰兒脖子上的平安符一看,上面的確有字,只見正面刻着「一生平安」他又翻過背面,上面也有四個字,清清楚楚的刻着「愛子尚劍」四字。

「主人,這塊平安符十分面熟,我好像在哪見過?」

「晨武,你是不是記錯了,這孩子只不過兩歲,你怎麼會見過這塊平安符呢?」

「主人,這東西確實似曾相識,它是用黃金所鑄,普通人家根本沒有,你看上面的字是用一種尖銳的武器刻上去的,沒有一定的功力是辦不到的。」

老人點點頭,問道:「那麼你想一想有沒有江湖上的朋友有這東西?」

晨武沉思了半晌,一點頭緒也沒有,於是道:「主人,我實在記不得了,,不如我們打開那個錦囊,看看有什麼線索?」

老人聽后忙點點頭,將錦囊打開一看,只見裏面有一對十分精緻的龍鳳玉佩,有一張紙箋,還有兩塊大小不一的小羊皮,晨武看到玉佩頓時一怔,忙拿在手中,仔細的看起來,兩隻眼睛有些濕潤。

老人並未注意到晨武的表情,他打開小紙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愛子尚劍,生於子午六六,因我料到仇人會找上門,因此提前寫好此箋。若的有緣人救得愛妻與愛子,望恩人好生照顧他們,大恩大德,來生必報。白鐵生叩謝。

老人看完信后說道:「晨武,原來這孩子姓白,他的父親叫白鐵生,因料到仇人會......晨武?」

「啊,主人,你剛才說什麼?」

「晨武,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晨武聽后淚水流了下來,說道:「主人,你看這塊玉佩?」說完遞給老人。

老人接過玉佩看了看,只見上面刻着一個『襄』字,其他的地方也沒什麼特別,於是問道:「晨武,這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好像是帝王之家的玉佩啊?」話剛說完,他臉色一怔忙說道:「晨武,這難道是...?」

「沒錯,主人,這孩子一定與我那三弟韓廷玉有關。」

「韓廷玉?就是人稱『血劍』的韓廷玉?」

「不錯,這塊玉佩是王爺親賜給他的,當時我也在場。」

「白鐵生?韓廷玉?難道...?」

「沒錯,主人,這孩子也許是我三弟的,當時從王府中逃出來的只有我們兄弟三人,為了逃避追殺,我們在一個三岔路口分手,從此再也沒有見面,後來你救了我,他們卻音訊全無。」

「難道這白鐵生是韓廷玉的化名?」

晨武點點頭,拿起兩塊小羊皮,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對老人道:「主人,這些東西的確是我三弟的,你看這塊羊皮(只見上面畫着一座大山,山中泛著金光)就是人人追求的藏寶圖;另一塊便是他的生平絕學——血劍秘笈,難道他真的....」話未說完便痛哭起來。

「晨武,你不要難過,也許他逃過一劫尚在人間呢?」

「主人,不可能,我三弟的性格我十分清楚,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將這些東西隨便離身的,他一定被害了。」

「晨武,你可知道他的仇家是誰?」

「主人,當年王爺被奸人陷害,被李存勖這個狗皇帝滿門抄斬,王府中一百多人,只逃出我們兄弟三人,為了躲避追殺,我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唉.....」

「晨武,都十多年了,他們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呢?」

「大概是為了這張藏寶圖吧?此藏寶圖乃是前唐皇帝唐明皇李隆基為了討楊貴妃歡心,特意為她建造別宮的存銀,而且還有武功秘笈,練成後天下無敵;據說這些黃金白銀秘笈就藏在此圖中,誰要得到不僅富可敵國,而且可以號令天下。」

老人點點頭問道:「晨武,當年有誰知道此事?」

「除了王爺、我們兄弟四人和公主之外,還有幾個大臣,啊,難道是...」

「晨武,你的意思是說那幾個大臣?」

晨武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不對,他們都是王爺的心腹不會陷害王爺的。再說他們也受到了牽連。」

「晨武,不對肯定有內奸,你在想一想襄陽王生前有沒有得罪什麼朝中大臣?」

晨武想了想道:「沒有,王爺生前待人溫和可親,沒有得罪朝中大臣,而且眾臣對他都十分敬服,我也想不到有誰會害他。不過,唯一和他不太和的只有...」

正在這時,嬰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老人忙抱起他道:「劍兒乖,劍兒乖,不哭不哭,晨武啊,他一定餓啦,你快帶他去喂些東西,他既然是你三弟的親骨肉,你可要好好待他。」

「主人,你放心吧,我今後會向帶自己孩子一樣照顧他,絕不會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好,快去吧,過幾日,我到中原行走一遭,看看有什麼消息?」

「主人,那就麻煩你了?」

「晨武,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倆在一起十多年了,雖然不是師徒,但這些年來,你一直照顧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說着淚水流了下來。

「主人,你怎麼了?都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你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老人點點頭。

從此,晨武便開始照顧嬰兒,此嬰兒十分乖巧,也十分討人喜歡,晨武待他有若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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