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傷雪城主

第七節 傷雪城主

「看來他果然是個難對付的人,『平湖雙鈎』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不是善類。WenXueMi。com」這是個低沉而輕飄的聲音,就如同幽靈在輕聲低吟。

蒙面人回過頭,他看見剛才的酒鬼,這時已經不醉了,他的身子雖然瘦骨嶙峋,整個面色也黃里泛白,一看就是個病入膏肓的人。但是那雙眼睛裏,卻還是透著一股靈異之色。

他說道:「你的病那麼重,現在我就告訴你一個地方,你到那裏說了我的名字,說不定有人就能治好你的病。」他說着話,眼光又望向遠處,心裏似乎藏着無盡的煩憂。

醉鬼走到他的身側,伸手道:「好吧,你給我一個憑證,好讓治我的人知道是你叫我來的。」

蒙面人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字條,這字條並不大,上似乎只寫着幾個字,他說:「你拿着它,到武夷山殘花塢去,找到一個叫歐陽倩的人,她肯定會儘力去治你的病。」

醉鬼的眼睛裏,似乎能看到了生的希望,這讓人覺得,生命對於一個人有多麼重要,只有真正面臨死亡的人,才能夠體會得到。

他顫抖的手,接過了這承載着他生命的字條,然後將它放在衣服的深處。他這才說道:「那麼,我告辭了。」

蒙面人聲音很低,說道:「好了,你去吧,我也馬上就要動身。」

醉鬼向夜色里走去,他走氣路來,也像是一個幽靈,飄飄然的就消失在朦朧中。蒙面人看着他的背影,最終又搖頭嘆息,回身進入酒鋪,在桌子上丟了一塊銀子,而後以極快的速度走出酒鋪。

他走路很快,而且低着頭,急匆匆像是在追什麼人。猛然感到前面有人站在那裏,停下腳步看過去,卻見那醉鬼背着身,靜靜站在那裏。蒙面人顯然有些詫異,他問道:「你還有事?」

醉鬼沒有回頭,他那特別的聲音說道:「還記得我答應過你一件事,現在沒有完成它,我又怎麼可以走呢?」

蒙面人有些驚訝,他想一下說:「可是,你的病耽誤不得,遲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險。」

醉鬼果斷的說:「不要說那些,你要去做什麼,我和你一起去。」

蒙面人慾言又止,他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才說道:「好吧,你拿着這幾張字條,找到這些人,把字條給他們,然後到南海去。」

醉鬼接過字條,看了上面的名字,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他說道:「你讓我做的事情,豈非太容易了,這些人都很好找到。」

蒙面人說:「好了,你既然願意幫我,從今以後就是我的朋友,我從來都不會看着朋友去死。」

醉鬼聽着他的話,若有所思的時候,蒙面人已經很快走遠。

君山逐漸沉淪於黑暗,洞庭湖在月光下錦波粼粼,飛來鐘下的酒香四溢,只是很少有客人來這裏喝酒。這個地方似乎和岳陽樓的繁華格格不入,而在這裏喝酒的人們,似乎都是一些怪異的人。

夜晚的君山,是這麼孤獨。

無意和白玉簫回到客棧,兩人計議,認為在岳陽這麼多日,一切總算告於段落,便決定辭了李。杜二人,即刻啟程趕往南海。

杜臨水說,雪峰山乃去往南海的必經之地,她與李得月正好也要回去,四人意氣相投,不如一同前往,路上也可互相照應。其實無意心裏清楚,南海路途尚遠,一時半會也急不來,不如趁此機會到傷雪城一游,順便拜會一下杜天成前輩。何況雪峰山的景緻正盛,李得月和杜臨水從小在這一帶長大,也是現成的嚮導。

於是四人不着急趕路,一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竟將正事拋在了腦後。

葉落秋臨,紅楓遍染,終於到了雪峰山。

雪峰山,皓卧西南,山體皆陡險難攀,玉屑滿砌,宏然有千種風華。自山底而上,景緻漸漸微變,以至春夏秋冬,希攬於懷,且峰厚物博,乃兵家不及之地,隱士避世之所。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杜臨水顯得特別高興。落木蕭蕭,西風送爽,她就像一隻迷花的蝴蝶,一會兒跑到這裏,一會兒蹦到哪裏,讓李得月心如楊花,隨着她盪在了九霄雲外。

李得月暈了,眼裏只有美人,忘記了身邊還有兩個,正在偷偷笑他。

傷雪城正是建在這雪峰山中,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四周被其它群峰所遮,猶如處於盆地,氣溫不冷不熱,既不怕夏日炙烤,又不懼冬風吹襲,確是居住的極佳境地。

昔年杜天成統領傷雪一派,其聲望不在缺月山莊之下。只因其妻突然離世,他才心灰意冷,解散了傷雪城,以至其聲名逐漸被武林遺忘。

若大的一個莊園,建築精巧,氣勢不凡,卻蕭條冷落,四處狼籍,好象久未有人居住。

杜臨水解釋說,他爹當年一氣之下,將家中財物分散一空,只留了一個家丁,所以才是今天這般景象。

進入院內,穿過幾個廊廳,深院中有一個老人正在掃地,看起來蓬頭垢面,甚是單薄。當幾人走到跟前時,才抬起頭,看到杜臨水,扔掉掃把,伸著雙手顫悠悠的說;」小姐,你可回來了。城主這幾日還一直念叨你呢。」說着拉住杜臨水的手,用慈祥的目光打量她的面容,眼中竟已閃了淚水。

杜臨水忍不住嗚咽起來,流淚說道:」謝伯,您和爹爹都還好嗎?」

突然,從屋子裏傳出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好,怎麼不好,二十多年不都著么過來了嗎?」頓了一下之後,又接着道:」臨水啊,既然帶了朋友來,怎麼還讓人家站在外面呢。」

白玉簫聞言,首先抱拳說道:」素聞傷雪城主有』踏雪無痕』之美譽,輕功已入化境,晚輩特慕名而來拜訪。」

杜天成卻大笑起來:」』傷雪城主』,沒想到二十多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這個頭銜,至於那』踏雪無痕』的拙號,只是承蒙江湖上的那些朋友看得起老夫罷了,實在是擔當不起啊!」

白玉簫嘆息著說:」前輩生活如此蕭淡,難道不覺枯乏么?」

杜天成沉默不語,無意知是玉簫說錯了話,方要開口,杜臨水早已說道:」我帶了這麼多朋友來,爹爹不讓人家進屋,難道要拒人門外不成?」

杜天成朗笑着說:」哪裏哪裏,臨水久不回家,這次能讓這麼多人賞臉來到我這老窩,高興還來不及呢。」說話間走了出來。他穿一件灰白短衣,瘦骨嶙峋,身材卻很修長,臉上確有一絲蕭落之色,但兩雙眼睛依然熠熠放着光芒。

他往這邊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李得月手中的凌風劍上。

李得月趕緊抱拳道:」晚輩李得月,見過前輩。」

聽了這話,杜天成略有所思的說:」你有凌風劍,莫非是二十年前龍釋北和鳳飛南在揚子江畔撿到的那個孩子?」

李得月說:」正是晚輩。」

杜天成面露憐愛之色:」你和臨水都是命苦的孩子啊!」他彷彿又陷入了那段不堪的往事,搖頭嘆息道:」江湖紛爭,我算是受夠啦!」他又轉頭看了一下無意和白玉簫,回身向屋裏走着說;」都進來吧,這兩位年輕人不知該怎麼稱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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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人間別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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