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閱冷暖

世界上果真存在幸福與美好嗎？如果有，可是為什麼我的經歷總是那麼的崎嶇，那麼的悲慘，那麼的凄涼，境況是那樣的窘迫，那樣的無助；可是，如果沒有，那麼為什麼你的眼神總是那樣的充滿憐憫，關愛與溫暖。Www.wenXuemi.Com這現實，叫我如何抉擇。

———前頭的話

陰暗的窗外，似乎總是暴雨肆虐，狂風呼嘯。漫漫霧氣中，雨傾盆而下。滾滾蒸騰的茫茫霧氣，更是被狂風吹的來回飄散，猶如細微的纖維般四處遊盪。雨珠與狂風交織，肆虐著拍打窗沿，啪啪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濺起了冰涼的雨點。

書桌前的窗戶半開半閉，在襲來狂風的拍打下來回搖曳。

楊曉磊，就這樣，躺在靠椅上，側着身子，兩隻腳交叉著放在書桌上。

閉目。凝神。超然物外。濺起的雨花時而透窗而入，攜著徹骨的冰涼滴在嫩滑如玉的臉龐上，一絲輕微的清涼頓時在心頭湧現。

他無動於衷，紋絲不動，猶如雕刻般凝滯。久違的思緒，猶如揮之不去，斬之不絕的夢魘般纏繞着他的身心，使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孤弱的身影，獨自徘徊，顯得突兀但又自然。瘦削的身形，彷彿風一吹就能倒。黯然的眼神，折射出痛苦的內心世界。乾枯的手指，彷彿沒有水分的枝幹，了無生機。彎成弧形的嘴角，殘留着自己不為人知的倔強。孤寂的心，猶如曲終琴弦的輕微振動，又猶如一根堅韌的柳絲在無情的歲月中無日無夜地承受着煎熬。

年少輕狂，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它帶來的只有空蕩蕩的孤獨和如芒在背的毒瘤。

「低賤的狗雜種，你好啊。真有緣分，我們又見面了」兩個頭上染的黃一撮紅一撮的青年斜叼着眼神情傲慢地說道。

「恩」每當聽到狗雜種三個字時，少年心裏就很受傷，猶如五味瓶打碎在心胸，苦澀難解其味。氣惱的內心，五味俱全，但在柔弱的膽怯下只能微微抽搐，懊惱與懦弱完美交織，扭曲著臉龐。

「哈哈，這條狗真老實。」成功的喜悅顯現在他們傲慢的面龐上，形成對少年自尊心的絕妙諷刺。

「可是，我說二弟，既然碰見了，那也是一種緣分吧」嘲弄的聲音將嘴角微微翹起，一顆眼珠狡黠地轉動着。一股戲劇性好奇閃現，似是遇見了極為有趣的事情。

詭秘的氣氛籠罩着腦海，轟的一下，大腦似乎猶如升騰而起的雨霧瘋狂翻湧。模糊，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緒深深地控制着內心。

「快！從我們**爬過去」興奮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紮好了步，在下方形成一個優美的半圓形的拱橋通道。

望着這幽深的通道，無奈的少年，頭一低，跪倒在地上，兩隻手緩慢低垂，支撐著身體，四條腿慢吞吞地爬過去。

「慢吞吞做什麼！快點！蠢豬！」

少年屈膝從拱橋下一步步爬過去，他目無表情，可是心在滴血。

快爬倒盡頭是，一腳毫無預兆地踢過來，**上一疼，眼淚差點流下來，可是，倔強的少年強忍住不讓它流下來，因為這是他作為一個人所流露出來的最後一點堅強。

多少個夜晚，多少個夜空低垂，多少個月色澄明，少年獨自一個人望着月亮發獃。

仰起頭，遙望着那顆最明亮的星星。一縷清輝射在他的臉上，他彷彿從星星的滿是輝光的影子裏看到了自己的臉龐，一雙明媚大眼，眼睛裏忽然射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與陰暗。他心裏一動，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玄妙。

一隻手攥緊了拳頭，猛然砸向腳下的土地。乾癟的土壤在自己下了狠心蓄滿全部力量的重擊下，土屑飛揚。一個凹陷的土坑在力量下不得不現。「沒錯！這就是力量！任何的高傲都會在力量下低頭。只有力量才是我們唯一可以依靠，最強有力的後盾與依賴。」此刻，那一片心臟被層層黑暗所包圍，好似隱藏在無窮無盡的夜空中最深邃，最陰暗的那個角落。彼時，在朦朧的夜色下，那一雙眼睛異常明亮，血紅色的瞳孔周圍佈滿了層層陰雲。不知何時，一縷微笑掛上了嘴角。這一張臉被永遠定格在這漫渺游移的夜空。

灰暗的天空低垂。在視野所及的地方，遙遙地天際與肉*的土地相平。草叢深處，蟲在鳴叫。靜謐的夜空，帶來陣陣微風。微風輕盪，吹開了垂覆在額前的一撮髮絲，更吹開了久積於胸的陰霾與憂鬱。

不動聲色地，他默默地告訴自己：有光明的地方必定有黑暗。這不是人世，而是一個棋局，一個只會屬於強者的棋局！從此以後，不管任何事物，都抹殺不了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它，看似殘忍，但卻真實。

收攝心神，目光遙遙鎖住那顆最亮的星星。他對它做了一個微笑。然後邁開大步，向那顆蒼涼孤傲的星星不知疲倦地狂奔過去。此刻，不管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都已不重要。因為，他明白，那顆星星是屬於自己的。

涼風陣陣襲來，但心裏**如火。一股燃燒蒸騰的熱熱氣纏繞着軀體，猶如盤旋纏繞的彎曲山路緊緊包裹着屹立不動的山嶽。孤寒的夜晚，透露著難以傾訴的詭秘。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充盈著內心。他伸出手指，遙指無際無垠的蒼穹，悠悠然若閑庭散步。一縷淺笑，在臉上蕩漾著，如投石入水激起的水波。目空一切的豪氣與孤傲，在心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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