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NPC又做錯了什麼?

然而NPC又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明明是朋友啊!」

少女絕望的呼喚,是星光的破碎,「告訴我為什麼啊渚赫!」

又是這個夢。

夢中,一襲黑衣的男人垂眸,朝着少女低語,親昵的整理好散落的長發,然後是鋪天蓋地的機械兵團傾瀉而出,「試着阻止我吧……」

明明只是一團由無數的1和0組成的數據,卻總是能夢到這些毫無意義的事。

從無盡漆黑中逐漸清醒過來的少年,捏了捏發脹的額頭,嘆了口氣,從記憶儲存條中可以清晰的讀取過往數據。

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他十分確定,作為『老父親』最疼愛的崽,他的資料庫里沒有這段過往!

數據是不會說謊的!

所以是預知夢?

但是也不一定吧……

萬一是金主爸爸們要求的加戲,資本的力量是無窮的。

沒等渚赫細細回想夢境中的一切,試圖理清一切,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短暫的停頓后,門被飛快打開。

突破了一米九虎背熊腰的光頭大漢身穿黑色西服,渾身上下寫滿老子不好惹的男人,卻在少年面前畢恭畢敬低頭,「渚赫大人,首領找您。」

「嗯,我知道了。」

「有很要緊的事。」大漢小心翼翼補充。

「嗯,我知道了。」

明明只是個小鬼,給黑衣大漢的壓迫感卻是十足,甚至讓男人不自覺低下了頭,以示順服。

但是首領那邊……

想起之前渾身是血被扔進海里的忤逆者,大漢咽了口口水,額頭直冒冷汗。

再怎麼說,眼前的少年,也是准幹部大人。

好在渚赫並沒有打算為難人。

他揮手示意黑衣大漢出去,換了身衣服,不過五分鐘,就跟隨男人一同出發。

但是說真的,男人很難不控制自己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准幹部大人。

這對恪守上下尊卑的極道組織而言,光頭大漢的做法甚至可以稱為冒犯!

即便這樣,做好心理建設之後,男人深吸口氣,「渚赫大人,您這一身是否不太妥當?」

聞言,黑髮少年停住了腳步。

黑色的反光鏡折射出少年纖細的身影,以及那奪目的大紅配大綠。

從粉嫩可愛的草莓髮夾到重金屬搖滾風的銀色骷髏耳飾,從高腰紅色弔帶背心,再到低腰綠色皮褲,這些不同風格碰撞在一起,無一不是一種挑戰。

是精神攻擊無誤了。

渚赫恍然大悟,「啊,謝謝提醒。」

熟稔的將別在頭上的粉嫩草莓髮夾取下,換成了可愛檸檬黃的小鴨。

畢竟粉嫩草莓髮夾的日常屬性+5,檸檬黃小鴨+6,多了整整一個點呢。

渚赫覺得他更強了。

畢竟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沒了衣櫃,只能用有限的材料完成日常任務了。

生活不易,渚赫嘆氣。

黑衣大漢嘴角抽抽,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到達頂層之後,渚赫在黑衣大漢畢恭畢敬的鞠躬中,獨自一人踏出了電梯。

漆黑的走廊,毫無人煙,只有連厚重的隔音門都無法阻攔的接連的咳嗽聲。

叩叩。

兩聲門響后,渚赫推門而入,「您找我,首領。」

那是一間無比寬敞的卧室。

除了一張空蕩的大床以及一盞吊燈,其餘奢侈傢具都被隱藏在了無盡黑暗之中。

厚重的窗帘阻攔了光的照入。

陰暗,沉悶,唯有一聲賽過一聲的咳嗽聲。

躺在床上的老者已經很虛弱了。

他是橫濱無冕之王。

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

也是挑起了漫長混亂的始作俑者。

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的那個不知所謂的夢,渚赫對於昏暗幽閉的場景一直以來都是十分抗拒。

老者已經十分虛弱了,因此他才格外沉溺於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快感之中。

年邁到了老者從厚沉的被子中伸出乾癟如枯枝的手,「去……接一個人,然後全部殺掉!」

短短一句話都已經耗費老者渾身精力,粗重的呼吸聲一聲賽過一聲,回蕩在空寂的房間內。

鼻翼間淡淡的消毒術的氣息,讓少年本能的不喜,渚赫垂眸,恭謹低頭,「遵命,首領。」

至於首領口中要殺掉的人,說實話,按照渚赫對首領的了解,那並不重要。

畢竟現在的橫濱,每天都要死去很多很多人。

Mafia的,其他組織的,異能力者,普通人……

離開了頂層之後,渚赫轉角就前往了情報科,從尾崎紅葉那兒得到了任務情報。

尾崎紅葉:「你這是準備綵衣娛親?」

國文勉強及格的少年不明所以,「啊?」

「妾身似乎有和你說過,踏入情報科時該怎麼做吧?」尾崎紅葉捂住眼睛,毫不委婉客氣,「現在立刻去旁邊的屋子將你的衣服全部換過!」

渚赫:……

「紅葉姐,我覺得這身還挺日常的。」少年決定掙扎一下。

畢竟這次的主題是日常休閑風啊。

他這一身日常指數還挺高的。

真的。

尾崎紅葉冷笑了聲,從龐雜的文件里抽出厚厚一份,在少年渴望的目光下,打開了碎紙機開關,威脅之情不言而喻。

渚赫:!

放過那個文件,它是無辜的。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總而言之,幹部尾崎紅葉的辦公室一旁的小房間內,有一個專屬渚赫的小小衣櫃間。

衣櫃間里的衣服全部都是被搭配好了的套裝!搭配過程沒有渚赫的參與!

這點很重要。

終於拯救了自己眼睛的尾崎紅葉,在渚赫換好衣服之後,將文件遞給了少年,示意他自己查閱。

大致翻看了幾頁后,渚赫挑眉,「醫生?」

他以為會是叛徒或者是敵人呢。

只是位醫生的話,是不是太濃重了?

身着艷麗和服的女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拍了拍嬰兒肥尚未褪去的少年的腦袋,提醒道,「渚赫,首領病了。」

而且他已經病了很久了。

意味聲長的一番話。

可惜少年就像沒有get到尾崎紅葉的點一樣,一臉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

生病了就要去找醫生。

這邏輯沒毛病。

他唯一關心的點是,「有用嗎?」

相當樸實無華的提問。

緊張嚴肅的幹部會談一下就變成了菜市場大媽好物分享會。

又或者中年男性難言之隱,在小菜市場鬼鬼祟祟攔下了某些買小紅丸的大媽,彼此之間的心照不宣。

尾崎紅葉都忍不住被自己突然起來的腦洞斗樂了。

渚赫歪著腦袋,不太能get到笑點:?

小問號,你是否有許多的朋友?

按耐住蠢蠢欲動的手,掩飾一般的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尾崎紅葉生硬的轉換話題,「先去接人吧。」

等渚赫離開大廈后,這位年輕的幹部大人,這才回到刑訊室。

順便發了一條短訊。

機會已經出現。

至於那傢伙能不能把握住,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她可是誠意滿滿,一開始就亮出了王牌。

按照小紙條上地址,一路找來的渚赫,站在昏暗的地下酒吧入口,面露遲疑。

這個環境,委實和名滿江湖的名醫不搭啊。

踏出試探的jio·JPG

就在渚赫猶豫的時間,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少年,你也是來看病的嗎?」步履虛浮的青年,披着泛黃的白大褂,脖頸處隨意地掛着根冰涼的助聽器,眼底一片青黑,整個人都是一種遊離,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的樣子。

光是看着就讓人擔憂。

「先進來?」青年側着身子,半眯着眼,躲過略顯刺眼的光。

彷彿吸血鬼一般,過長時間都窩在不見陽光的小小地下室,這位看起來異常頹廢的青年對陽光感到了些許不適。

渚赫體貼的跟進了門,順便將門關上,一絲一毫的陽光都沒有漏進。

「要來杯咖啡嗎?」

渚赫沉默地看着男人手中疑似赫色咖啡垢未清理乾淨的杯子,勉強笑笑,謝絕了男人的好意。

「謝謝,但是不用了。」

好在這位青年,或者說醫生大人性情隨和,也沒多勸,給自己倒了一杯后,將桌上泛黃的廢紙一掃到地,勉強騰出一個空白的位置,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個塑料果盤,抓了把糖放在果盤裏。

竟然也算是勉強湊出了待客必備要素!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做完之後,青年再沒管其他,徑直坐回了翻皮的真皮座椅上,熟稔地開口——

「是木倉傷還是砍傷?」

渚赫:……

很好,基本可以確定,是港口黑手黨需要的人才。

「請問您是森鷗外醫生嗎?」

大概許久沒被人喊全稱了,森鷗外顯得有些意外,倒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很高興和您見面,那麼可以麻煩您和我走一趟嗎?」

黑漆漆的槍口抵在了森鷗外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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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情商:有沒有考慮換身搭配?

高情商:請問您就是當代綵衣娛親先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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