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終極獵殺 001章 狡猾的獵物

第一卷 終極獵殺 001章 狡猾的獵物

苗俊和爺爺潛伏在灌木叢已經有大半天,獵物一直沒有出現。.初夏的太陽烤得嗓子直冒煙,他從背包里摸出水壺,首先遞給爺爺,老人家眯縫着眼擺了擺手,苗俊這才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那是井水,有些清甜。

這次「五一」勞動節過得真是名副其實,苗俊扛着鐵鍬鎬鋤和爺爺在樹林里勞動了兩天,他們挖了一個大坑,又大又深,埋下十來號人都不成問題。坑底插滿了尖尖的竹樁,上面架上密密的枯枝,再鋪上一層尼龍,上面撒上泥土和草甸,看起來和周圍的環境差不多。——顯然,那是個陷阱。

王林鎮岷山鄉以茶葉聞名,那裏的茶葉很特別,傳說沖一杯茶只需一枚茶葉,那茶葉在水裏吐開能形成花朵的形狀,美崙美奐。不幸的是,最近山裏出現了一頭野獸,神出鬼沒,異常兇悍。它經常在半夜潛入鄉里,咬死了不少牛羊,就連沒有拴繩的狼狗都未能倖免,唯一例外的是豬。豬腦用在人身上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用在畜牲堆里絕對是讚美之詞,和同類比起來它們夠聰明,堪稱「叫獸」。猛獸來了,它們首先就做了「漢奸」。曾經有人在半夜隱約看到猛獸在豬欄外轉悠,還和裏面的豬哼哼哄哄的不知說些什麼。

可能豬是這麼說的:老大不要吃我,我幾個月沒洗澡。現在禽流感鬧得慌,說不定還會有豬流感。隔壁那頭小水牛乾淨,還都是瘦肉。

野獸長期躲在山裏,孤陋寡聞,不知道有「瘋牛病」,它聽信了豬的話。當它吃飽的時候,自然就無暇顧及其它的。

至今,唯一和猛獸真正「接觸」過的人只有朱琳的妹妹,可惜朱小妹現在下落不明,一個星期過去了,鄉民只找到她的一隻鞋子,帶血的鞋子,她沒有生還的希望。它到底是什麼玩意,沒有人清楚。找到鞋子的地方就是苗俊潛伏的那片樹林。

爺爺把獵槍擱在丫杈上,槍膛裏面灌滿了火藥和鋼珠,介於獵物的兇猛,劑量有所增加。他眯著一隻眼,另一隻死死的盯着前方,時刻保持着瞄準的姿勢。在他們斜對面的一棵樹旁栓著一頭豬,那是誘餌。布這個局可花了爺孫倆不少心思和精力,但他們覺得應該這麼做。名利對於老人家顯得不再那麼重要,做了大半輩子獵人,殺過豹子,擒過蟒蛇,最令他自豪的是很多年以前,年輕的時候殺過三個J國人,那些人做了很多壞事,連禽獸都不如,死N次也不為過。把他們射殺后,用麻袋裝起來沉到河裏,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老人家皺了一下眉,右手在左臂掐了一下,捏死了一隻螞蟻,它正在咬那裏的一塊嫩肉,那是道疤痕,就是當時被J國人刺傷的。

苗俊是老人家唯一的親人。這次狩獵,他本不該帶孫子來的,他還小,才上初一。不知為什麼,小傢伙執意要來,攆都攆不走。讓他留下來主要還是苗老爺子心裏有數。憑他的經驗,獵物到底是啥東西已經猜得**不離十,那廝他曾經一天打死過幾頭。不同的是這一頭顯得特別大,它的腳印和糞便比普通的大出和多出幾倍。以防萬一,老人家才另外又設了陷阱。

苗俊用的是弓箭,那是他自已做的,很精緻。弓是用兩截竹片夾一根鋼條做成的,弦用的是銅線,箭是用長長的鋼針做的,那是老式雨傘的骨架,經過打磨,在未端纏上雞鴨的硬毛,這樣就做成了箭翎。整隻弓箭,小是小了些,殺傷力一點也不弱。

前面不遠處的灌木叢發出悉悉蔌蔌的聲響,頂端的枝葉微微顫動,獵物來啦!苗俊打起精神,用箭瞄準那裏。他瞅了瞅爺爺,老人家無動於衷。「撲」的一聲,灌木叢里跳出一隻山雞,它發出「咕咕」的聲音,試探著接近拴在樹上的那頭豬,對方沒有表現出不友好的舉動。山雞得寸進尺,來到家豬後面,昂起機警的小腦袋向四周瞧了瞧,然後埋下頭,啄食著家豬的糞便。山雞的尾巴很好看,上面盛開着五顏六色的翎毛。

班上的某個同學曾經有一根那樣的翎毛,吸引了很多同學羨慕的眼光,而此時,自己很快就能得到一大把那樣的翎毛。殺雞不用宰牛刀,對付山雞根本不用爺爺出手。苗俊不慌不忙的撤下搭在弦上的箭,換上了一支拖着絲線的箭,他和獵物之間正好隔着那座陷井。

「嗖」的一聲,鋼針離弦。山雞感到有動靜,準備展翅跳離原地,為時已晚,鋼針刺穿它的身體,藉著慣性,將它射倒在地。山雞掙扎著站了起來,「撲撲」的扇動翅膀,胡亂的跳個不停,直到用盡最後的力氣,殷紅的血噴得到處都是。苗俊快速的收回絲線,把山雞拖了過來,拔掉它尾巴上最長的一根翎毛。再用一個膠袋將山雞包好,塞進旁邊的背包。他端詳着手裏漂亮的翎毛,眼前有一個女孩的身影在晃動。篷松的馬尾不長不短,圓潤的小臉白裏透紅,撲閃的大眼睛,彷彿能照見自已的全身。她在踢毽子,玩著各種花樣,修長而勻稱的腿比手還要靈活。她的頭上沒有什麼飾品,僅有一根綠色的頭繩,那是用來扎馬尾的。如果把這根翎毛插在那裏會是什麼樣子!——她就是朱琳。或許這才是苗俊執意要來的主要原因。

午後的太陽曬得人昏昏欲睡,苗俊強打着精神注視前方。這個季節的這個時候,在學校每天都會安排午睡,已經形成了習慣。每當上下眼皮要合上,他就用旁邊的荊刺扎手臂來提神。太陽緩緩的在西邊溜達,樹林里一片靜悄悄,連風都安靜下來。忽然,迎面刮來一陣疾風,瞬間即止,前面喬木的枝葉拚命的搖晃着。——真正的獵物即將出現!

苗俊的心「嗵嗵」的跳個不停,就快到嗓門。即使有爺爺在場,還有陷井,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捕殺大型的未知獵物。他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爺爺,老人家自信的微笑給了他力量。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就往樹上跑!爺爺的囑咐又在腦海里響起。他瞥了一眼近旁的大樹,樹上還掛着幾天的食物,爬樹對於苗俊來說比單腿走路難不了多少。根據爺爺之前對於腳印的分析,那傢伙肯定是不會爬樹的。

來不及多想,苗俊挑出最粗最長的一根鋼針搭在弓上,拉出滿弦。「呼」的一聲,灌木叢里跳出一隻龐然大物,足有四五百斤。只見它全身披着棕褐色的粗毛,特別是脖子上的那一圈鬃毛,看起來又長又硬,如鐵刺一般。它的腦袋又長又尖,前面是一隻大鼻子,在草地上呼吃呼吃的嗅着,隔着老遠也能聞到一股騷味。——那是頭野豬。

野豬苗俊還是見過,這麼大個的是頭一回,就連爺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野豬。當年毀林開荒的時候,他和民兵一起打死過一頭野豬,有三百多斤重,在當時號稱野豬王。此時,在眼前出現的這一頭才是真正的野豬王。目標對象老人家算是估對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麼大,這使他心裏不禁打起一陣寒顫,不一會兒就平靜下來。我不能膽怯,畢竟還有孩子在場,我要保護好他。老人家提醒自已。苗俊更是嚇得手腳發軟,拉緊的弦不由自主的鬆了下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爺爺,老人家堅毅的眼神提醒他要鎮定。這麼大的野豬,皮肉一定很厚,想要一槍致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距離又不太遠,幾乎沒有發第二槍的機會。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陷井。

野豬王一抬眼就瞅見了拴在樹上的那頭家豬,它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到處亂嗅,眼看着到了陷井跟前,突然停了下來,它似乎嗅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那是山雞留下的。兩旁都是密密匝匝的灌木,想要繞道從裏面穿過去那可是要吃苦頭的,還費時間。停了一會兒,野豬王準備打道回府,又忍不住看了看即將到口的美味,最後還是調頭走了,這令他們爺孫倆既失望又感覺鬆了口氣。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野豬王並沒有走遠,它來到一排樹跟前,埋下頭對着樹桿的底部一個勁的啃了起來,那樹和苗俊的腿一樣粗,正對着家豬。在苗俊看來,那野豬王啃碗口粗的樹就像自已啃干蔗一樣容易,它一連啃了三棵這樣樹,才停了下來,呼呼吃吃的喘著粗氣,一陣陣騷味撲鼻而來。它究竟想幹什麼?苗俊一時還猜不透,直到野豬王做出下面的舉動,才使得苗俊驚恐萬分,感覺和它比起來自已連豬腦都不如。那三棵樹都咬到將斷還沒有斷的臨界狀態,只見野豬王前爪騰空,整個身體立了起來,面對着家豬的方向,撞向它啃過的樹。「咔喳,咔喳,咔喳,」三棵樹應聲而倒,「轟」的一聲,有兩棵樹正好倒陷井上,陷井隨即塌了下來,這樣,在陷井上就搭出了一座「木橋」。

難怪這頭野獸經常出沒鄉村沒有被人逮到,甚至連樣子都沒有看清。野豬的「智慧」讓苗俊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趴在灌木叢里,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那種恐懼已經變成了敬畏,如果眼前的情景讓某些科研人員看到了,他們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把野豬王的腦袋搬進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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