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躍而上

一覺醒來，陽光都已經透過窗戶散射在屋子裏，狹小的房間里一股酸酸的味道，並不是大海上的那股清澈空氣，李多餘打了一個噴嚏，從夢裏醒來。

揉了揉眼睛，看着已經出現在自己的床上，感覺昨晚上就是個夢，為了驗證是真是假，打開了手機，翻了幾遍主屏幕，都找不到這款夜宴的遊戲，他撓了撓頭：「難道真的是做夢，這也太真實了吧。」

秋天七點的天氣還是有些冰涼，李多餘騎上送外賣的電動車，他要趕在八點之前，從超市把客戶訂的菜送到家裏，遲到的話，水果和蔬菜就會不新鮮，也會耽誤顧客做飯，現在這個點就已經遲到。

這座繁華的城市，充滿了許許多多像李多餘這樣的人，天一亮就忙碌在各個街道角落，沒有人會記得他的名字，只有遲到的抱怨和辱罵，還有那一個個的差評。

對於這一些，李多餘早就已經習慣，賠上笑，繼續工作，這是一種無奈，尊嚴只是屬於有資本的人。

等到了中午，忙碌的工作告了一段落，李多餘路過一個遊樂園，門口有許多的商販和遊戲，遊客都是家人，同學，雙雙結伴而來，他對這些早就無所謂，今天是看見了一個射擊的遊戲，那柄長槍吸引了他的注意，頓時間覺得手痒痒。

李多餘把車停靠在了路邊，對商販說：「阿姨，這個我能玩一把嗎？」

胖胖的婦女笑的很甜，他們的眼睛不會歧視誰，顧客都是最親的人：「可以小夥子，二十塊十發子彈，射中是個氣球，可以獎勵一個一米四的大娃娃，送給女朋友可有面子了。」

李多餘要每天很早起床，頭髮本來都是亂亂的，經過一早上更加的亂，於是用手把頭髮撩起。

「小夥子長的還是挺帥啊。」

支付了老闆二十塊，李多餘輕輕的抱起了這把長槍：「阿姨，我沒女朋友。」

塑料的玩具槍精準度無法與真槍相比，手感和重量就要差上很多，李多餘卻沒有一點的不習慣，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本該如此。

啪的一聲響，對面的氣球應聲而破。

十顆子射中七八個氣球是很正常的事情，第一槍射中並不引人注意。

李多餘的手速很快，掛膛，射擊，幸運流水，隨着一聲聲槍響，伴隨氣球爆破聲，交織出急促的節奏，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一口氣，一分鐘時間，連續中了十發，百分百的精準度，老闆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小夥子，你是專業來碰瓷的吧。」

這種順暢的感覺也讓李多餘愣住了，他從未摸過槍，更別說射擊，只有在昨晚的夢裏才會如此精準：「難道那夢是真的。」

他轉頭看向了一面小鏡子，裏面是一位身穿白色海軍裝的護警，微微一笑：「我也喜歡街頭射擊。」

李多餘有些慌了，看了看周圍，腦子裏一片的眩暈：「我還是在遊戲里嗎？」

老闆看他不說話，於是拿出了二十塊：「小夥子，快去送你的外賣吧，這錢我退給你。」

聽到外賣兩個字，看了看外賣的車子，李多餘才覺得這是真實的，本想拿錢就這麼走人。

一個身穿短裙的小姑娘，手裏拿着一支雪糕，阻止了他：「不行，做生意怎麼能耍賴。」

李多餘說：「沒事的，我又不是女孩子，娃娃沒什麼用。」

女孩瘦瘦的，留着散落着黑色長發，臉上還有幾顆黑點，穿着一條短裙，並沒有遊戲里那些女孩漂亮，卻更加的真實可愛，她說：「我在這裏都花了幾百塊都沒射中，為什麼你射中了卻不給娃娃，你要不要，就送給我了。」

只有招待客人的時候，老闆才是親切的，現在要東西，立馬就變了個臉：「他明顯就是專業的，偽裝一個送外賣的，想來占我便宜，沒門。」

話說到這裏，李多餘也有些生氣，他習慣性的拿起了槍，直接指著老闆：「不管我是做什麼的，射中就是中了，這娃娃就必須給我。」

老闆直接插著腰：「你想做什麼，想拿這玩具槍要挾我啊，今天就告訴你，老娘不是嚇大的，有本事，你開槍啊。」

李多餘有些分不清這是遊戲還是夢，還是現實世界，鏡子裏響起了聲音：「開槍吧，重新塑造這個世界。」

就連女孩也攔住了他：「可不敢真開槍啊，我不要這個娃娃了。」

李多餘吸了口氣，分不清楚，那就開槍試一試。

啪的一聲響，老闆發起了一聲尖叫，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並沒有疼痛，轉過頭來，只是臉邊的氣球爆了。

李多餘再次說道：「獎勵給不給。」

「你敢嚇唬老娘，我給你拼了。」

李多餘速度很快，槍連續的上膛，他更想測試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

氣球連續的爆炸，都在老闆娘的身後，耳朵和臉都已經能感受到子彈的風聲。她最清楚，這種玩具槍比真槍更難擊中，塑料的子彈會亂飛，一個失誤就能射中自己，她怕了：「我給，我給，快停下吧。」

李多餘沒有停，一直到射空子彈，被女孩拉了拉，這才又清醒過來，剛才短時間的使用槍，陷入了迷失：「娃娃給我吧。」

老闆娘喝了一大口飲料來壓壓驚，嘴唇都已經被嚇的發紫，抱起一個一米四的巨大娃娃：「你還是第一個抱走我這麼大娃娃的人。」

李多餘笑了笑，直接把娃娃遞給了女孩：「送給你了。」

本來女孩還有些害怕，看他笑的很溫柔，這才接了過來：「我叫媚兒，你剛才嚇死我了。」

李多餘穿着送外賣的衣服，心中有些自卑：「我要去工作了，這種遊戲你還是少玩，除了我很難有人連中十槍的。」

「那你可以教我嗎？」

李多餘搖了搖頭，他已經分不清夢，還是遊戲，還是現實。

路邊響起了哭聲，一個小男孩的氫氣球掛在了樹上，眼看着就要隨風吹走。

雙腿像是再次擁有了心跳，肌肉緊繃，這是強化的跳躍，能驗證一切是真是假，只需要看看強化的跳躍是真是假。

李多餘一個助跑，藉助樹下的一亮共享單車，平地彈跳而起，瞬間來到了半樹的高度，再次藉助樹榦用力，身形騰空躍起，一把就抓住了氫氣球的繩子。

這一躍驚呆了所有人，媚兒也長大了嘴巴：「這是超人吧。」

李多餘尷尬的事情來了，只想着上來，卻沒想着怎麼下去，直接就從高空墜落而下，情急之下摸向口袋：「變裝，黑色武裝卡。」

空空的口袋裏，根本就沒有技能卡，李多餘就這麼摔了下來，幸好地面是花壇泥土，翻了幾個滾。

媚兒慌張的跑了過來：「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聽到醫院李多餘就怕，一生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醫院，就是在哪裏失去了一切，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屁股，腳已經扭到，走路一瘸一瘸。

還好氫氣球沒有壞，塞到了媚兒的手裏：「幫我還給他，我還要上班。」

「你都這樣了，還怎麼上班。」

李多餘騎着外賣的電動車，心裏還是美滋滋的騎向遠方，今天是他這輩子最酷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