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的褲衩上有個洞
無端端的沒來由的又碰上老和尚歸了天，江琳的心情差到了極點，牽着兒子出了廟搭車回了家。Www.
這一晚上，江琳又哭了一晚，到了早上紅腫著雙眼起身給兒子做飯，炒第二個菜端出來時，卻見兒子用手抓了一塊雞肉正在餐桌邊上啃，又憐又愛的說道：「越長越回去了，用手抓着像什麼話！」
但見兒子啃得正有勁，倒也沒在說什麼。
常香抬眼望着江琳，瞧了一下道：「媽，你長得還是漂亮，要在外面估計不認識的人會以為你是我姐！」
江琳紅了臉，罵道：「沒大沒小的。」不過對兒子的稱讚還是挺高興，只是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兒子一向沉默寡言的，怎麼今天忽然這麼多起話來？
忽然間又想到一件事，怔了怔才顫著聲音問：「常香，你看得見媽了？你眼睛好了？」
常香笑笑說：「好了，第一眼就看見一個大美女！」
江琳頭有些發暈，還有些不敢相信，伸了兩根手指頭問：「你看得見？那這是什麼？」
「別試了，媽，我真看得見了！」常香依舊啃著雞骨頭，「你那就兩根手指頭唄！」
江琳呆了呆，沉在心裏重壓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還有些不習慣，過了一會兒才衝上前一把摟着兒子，在臉上狠親了幾口，然後又是哭又是笑的。
常香推開江琳，用力在臉上擦了擦，道：「媽，我臉上全是你口水！」
江琳臉上有淚，卻滿臉笑容，道：「口水怎麼了？你還是吃媽的奶水長大的，你到小學三年級都還是媽給你洗澡，今天……」
常香趕緊道：「好好好，別說這個了，吃了飯我還要去學校。」
兒子好了，江琳當然開心，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扯，只是吃完飯又叮囑常香道：「下午抽個空到你爸爸那兒報個信，好了也應該讓他們知道，報個平安。」
常香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哼了哼，說：「媽，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人，哼，要依得我，我姓江，姓陶……姓什麼也不姓常！」
江琳嗔道：「你姓江也好，卻為什麼要姓『陶』？他……他總歸是你親生父親，有什麼不好你也不要去想。」
「哼！」常香冷冷的道，「他有當我是兒子么？他有當你是妻子么？他有盡過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么，我問你，你對他是有感情，還是貪他的財產？」
江琳變了臉色，顫聲道：「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媽？我，我幾時又是為了貪他的財產？」
常香淡淡的道：「不是就好，媽，有一點你記住，他們常家以後不來惹我就好，如若惹火了我，滅了他家也不是難事，還有，以後不要再拿他每個月給的五千塊錢，你想要什麼想吃什麼，我都給你掙回來。」
江琳只當兒子是在說氣話，不過他有這份心總是好的，也就不再說什麼。
常香也不再跟江琳瞎扯，有些事一下子顯出來只會嚇到老娘，還是讓她慢慢習慣吧。
吃完飯，常香提着書包出了門，十一中離家不遠，坐公車也就兩個站，早上的公車很擠，上班的和學生都很多，通常都是沒有座位的。
今天也不例外，常香上了車花了很大勁才擠到中間的位置，因為車程短，必需要到後門處，否則到站了給擠在車裏下不了車。
只是后一個站上的人也多，前門後門一起上，一個公交車怕不塞了百來個人，擠得比罐頭裏的沙丁魚還密。
到了學校站，常香給卡在中間前不得后不得，連腳都不沾地，車停的那一會兒時間硬是沒下到車，車走後他還在叫，只是司機哼哼唧唧的說過了站不理。
再過一個站還是沒下到車，到後面一個站時常香乾脆不理了，一直到第五個站時人才鬆動了，這才下到車，只是離學校已經是超過了四個站。
如果是走的話起碼得半小時，眼看就要到上課時間了，只得又搭了車往回趕，回來的車沒那麼擠，只是堵車又嚴重，挨到學校站時，已經過了上課時間，這個時候，學校大門已經關了。
常香的記憶中學校的院牆往左進一百多米處有一個稍矮的地方，遲到的學生經常從那兒翻牆入校，這時他自然也不例外，一溜煙奔向那個地方。
翻牆的勾當似乎干過不少次，有點熟悉的感覺，三兩下就爬了上去，下面是半人高的草叢，略微審了審地勢便跳了下去，只聽得哎呀一聲喊，這一躍竟然騎在一個人身上。
草叢裏也剛剛翻牆進了一個人，常香一躍落下正好壓在這個人身上。
常香只覺得身子下軟軟的，鼻中有香味，低頭一看，竟然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常蕊！
常蕊氣哼哼的把他一推，常香一滾，又壓在了另一個人身上，雙手一撐，入手軟綿綿的，又聽得一個女子壓低了聲尖叫：「你幹嘛？」
常香縮回身，再側頭一瞧，這女子自然是跟常蕊形影不離的跟屁蟲羅嬌。
羅嬌給常香無意中抓了一把胸脯，惱火的叫了一聲，卻又不敢大聲叫，瞪圓了眼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常香一伸手就抓住了羅嬌的手腕，一扯一扔，羅嬌站立不穩，哎喲一聲又滾入草叢，再爬起來時又羞又怒，低聲罵道：「小王八蛋，你找死么？姑奶奶弄死你！」
常香倒不想跟她兩一般見識，主要是以他現在的思想，像常蕊和羅嬌在他眼裏就顯得太不成熟了，沒半分兒將她兩瞧在眼裏，常蕊也就一富二代嬌嬌女，除了花錢撒嬌，啥也不懂，羅嬌就更不值一提了，眼裏只有錢的跟屁蟲一個。
常蕊本來也想開罵，只是忽然想到常香不是給她撞了，後來聽說眼瞎了么？這幾天課都沒來上，還聽說治不好了，她媽王玉鳳這兩天正高興著，現在看來不好端端的么？
常香也不理她倆，徑自竄出草叢，常蕊和羅嬌哼哼唧唧的也跟着出來，只是一鑽出草叢就見常香站在前邊不動，歪頭瞧了瞧，卻見校務主任胡大華瞪着眼睛正堵在前邊。
胡大華先看見常香時倒是想狠狠的治他一下，但隨後又見到常蕊跟羅嬌，心裏便鬆了，這個嬌嬌女是治不得的，審了審形勢，便沉着聲道：「跟我來！」
到了校務室，胡大華拿了只粉筆在黑板上刷刷的寫了一道題，然後說：「今天我也不想太難為你們，這樣吧，一是會議室打掃衛生，二是做這道題，二選一。」
常蕊立即搶口道：「我跟羅嬌打掃衛生。」
胡大華迅速順水推舟：「那好，就這樣，常蕊和羅嬌打掃會議室的衛生，常香做題，我醜話說在前頭，衛生搞不好或者題答不出來，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衛生好不好，也都是他一句話，表面上看來一碗水端平的，講得很公平，實際上大家都是心明如鏡。
常香當然不會爭。
胡大華背着手獨自離開了。
羅嬌嘲弄著常香道：「窮光蛋，題目你自然是做不出來的了，等一下自然有人收拾你！」
常香眼一瞪，雙目寒光凜凜。
羅嬌嚇了一跳！只覺得常香目光便如利箭一般直透進她心底，好不可怕。
常香卻在這一瞬間忽然看到羅嬌下身穿着一條紅色的底褲，底褲上還有大拇指一般大小的破洞。
這一下倒是覺得有些奇怪，揉了揉眼，再一細看，羅嬌明明是穿了藍白色的牛仔褲，哪裏看到紅色底褲了？
羅嬌也只吃驚了一下，隨即又怒容滿面的道：「怎麼了，瞪着眼還想吃人不成？」
常香眯了一下眼，心裏怒氣又竄了上來，就在這時，雙眼又清清楚楚的見到羅嬌穿着的紅底褲，甚至上身穿着白色的內胸衣，還見到兩粒櫻紅的一點！
常香這才一怔：難道我透視了？再看看常蕊，卻又恢復平常了，想了想，回憶了一下，這才估計到有可能是剛才怒火上沖時才看到的，難道是有怒火的時候就可以透視？
這樣想着時，常香暗自提起氣來，再看羅嬌，牛仔褲依然是牛褲，再也看不到她的底褲了。
再看不穿透視不了，而且常香也覺得全身很疲軟，似乎幹了一天的體力活一般，直想倒地就睡。
常蕊可不理睬，叫了聲：「羅嬌，我們走。」
羅嬌跟着走了出去，到門口時又回頭罵道：「窮光蛋，走着瞧！」
常香衝口就道：「你很富有么？裝什麼B？紅底褲破了個大洞還穿着？」
羅嬌頓時張口結舌，又羞又急，一時說不出來！
心裏茫然若失：這傢伙怎麼知道她穿了爛底褲？偷看了么？這底褲原本是她花了三百多狠心買下來的牌子貨，穿了個洞還捨不得丟，只是，常香這王八蛋怎麼會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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