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盤古之威

等我和盤古把這人拖到一邊藏好的時候，胖子已經到了牆頂，卡在房檐下，身子進了一半，留了一半，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吊在外面晃悠着。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回頭一看小亭里，只剩下一個保安，呵欠連天。

胖子騎在牆上，挪了挪皮帶，往上提了一下褲子，整個人如同氣球一般鼓脹起來，幾乎把他的衣服都撐破了，把身體與房檐之間的空隙都填滿了，就在房檐快要崩潰之前，胖子穿越了，用我肉眼看不見的速度，他是在他用的身體表演魔術。這才是魔術表演的至高境界，不是春晚上面用幾個托的人能夠比較的。

我的心情稍微放鬆一點，悄悄對盤古說：「過去了。」

盤古說：「真是難為他了，那麼胖的個子，不容易啊。」

我跟着點頭：「誰說不是呢。」

小亭子裏的保安忽然表現得有些坐立不安，探著身子往外張望着，手裏還握著電棍。我抓緊剪刀，準備等保安撲上來的時候，桶他一下。盤古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陷入了沉默中，氣氛安靜得讓我不自然，手裏抓了一坨鬆散的泥巴，要是保安走過來，我就先施個障眼法，最要緊的施衝上去堵住他的嘴。

我想像中的一切還沒來得及發生，那個保安又打着呵欠坐下了。我想，他對保安這個工作的含義理解的很是透徹，保安保安，首要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和盤古靜靜地蹲在灌木叢中，一言不發，這時候要有好心人經過這裏，說不定會扔一卷手紙給我們。

大約十分鐘過後，寺內警報聲大作，我心頭一緊，盤古也馬上從地上坐起，亭里的保安渾身一顫，抄起帽子就往外跑，他先是四下看看，馬上把目光轉移到臭水溝旁的圍牆上，順着手電筒光清晰地看見幾個大腳印，保安拿起對講機，張嘴就要說話。說時遲那時快，我和盤古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身邊，並奉上一坨泥巴，堵住他的嘴。保安舉著電棍想要電我，可我畢竟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天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又是一掌力劈華山，保安腦袋一歪，眼看是暈過去了。

背上已經出現冷汗，還沒擦，胖子已經翻牆過來，運起凌波微步跳過臭水溝，與我和盤古成功會師。此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聽動靜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事不宜遲，胖子一手抄起我，一手抄起盤古，夾在胳肢窩下，凌波微步施展開來，迅速朝着反方向逃竄。

我和盤古個不高以及瘦的優勢也在這時體現出來，關鍵是胖子的凌波微步已經練至極致，只要他想，甚至可以在肩上在扛兩個，背上背一個。顯然我的話說得有些過頭了，胖子的呼吸非常急促，而且前方又出現了一匹人馬，一排開着大燈的警車堵住我們的去路，燈光刺得讓人根本張不開眼。

警報聲四起，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的警察，我們低估了散漫的泰國人保護國寶的決心，可我們只是拿龍眼而已。更沒想到的是，包圍圈上空竟然出現了一架直升機，螺旋槳掀起的風讓我幾乎站不住腳，燈光亮得讓人無處遁形。

我作為一個躲在暗地裏殺人的殺手，面對這樣的情況早沒了注意，胖子的臉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不住喘氣，還沒緩過來，我們三人緊緊貼背，組成一個三角緊靠着，環視眾人。喇叭里傳來一段急促並且嚴厲的泰國話。不用盤古翻譯我也能猜出大致的意思，不交出東西，不自首，我們就要交待在這裏。

我們三個人就像被拔光衣服的娘們，楚楚可憐。盤古沉着道：「胖子，東西拿出來沒有？」雖然和胖子才見面不久，盤古已經可以熟練的稱呼胖子了，這充分說明胖子這人是極好相處的，盤古也不是那種距人千里之外的人。

胖子苦着臉道：「都這時候，你還惦記着分贓，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逃吧。」

用廣播講話的人語氣越來越強硬，冷漠，看樣子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下次可能就會直接採取行動，開槍射擊。到時候，我們仨就會像草船借箭里的稻草人一樣，慘不忍睹啊。

盤古寒聲道：「拿來。」說話的樣子有些怒髮衝冠的感覺，不容人反駁，透露出威嚴，不容人拒絕。

胖子哆嗦着手，將雞蛋大小的龍眼拿出來遞給盤古。龍眼落到盤古手上的時候甚至冒起白煙，在耀眼燈光的映射下，發出妖異的紅光，奪人心魄。

咔咔…我清楚地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幾百條槍同時上膛是肯定可以產生這種效果的。盤古兩眼目光堅毅，手上如同變戲法似的將龍眼拋起，龍眼在空中不斷地翻轉，盤旋，上升，散發出更加強勁的紅光。這紅光不單是顯眼，還帶着灼熱的溫度，通過直升機掀起的風形成陣陣熱浪，不斷像四周涌去。

我頭皮發麻，經熱風一吹，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再看胖子，由於太胖，所以汗水流的比我多。廣播發出最後一次警告，所有的燈光都對準我們所處位置，根本無法睜眼，我只好用手擋住燈光，這時生死由命的念頭在我腦中升起。直升機的螺旋槳彷彿轉的更加強烈，強大的氣流將我和胖子往地上壓。

但我和胖子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我們堅強地撅起**，雙手緊護住頭，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那盤古誰的，讓他耍酷去吧，命都不要了。

龍眼來到盤古的左眼處停止上升，但仍然在不斷旋轉着。在全場眾人的注視中，瞬間化作一團紅色光球，竄入盤古地左眼中。盤古左眼周圍所有枯萎掉的肌膚，馬上恢復了光澤，重新生長起來，煥發出活力，紅色光球再次轉變成為紅色的眼珠，嵌在盤古的眼眶中，旋轉着，並且繼續散發着光和熱。

不知道是不是包圍圈裏有人沒控制住，開了槍，緊接着所有槍口都掉轉對準盤古，噼里啪啦的響聲大作，彈頭如雨下，所有地子彈在靠近盤古身體大約五厘米左右的時候，憑空遇到障礙，全部停止向前衝刺。結果是，我和胖子遭了殃，幾顆彈頭幾乎把我的腦袋砸暈。

直升機就在頭頂低低地盤旋著，盤古如同殺神一般傲立着，騰空而起，離地半米。轉動着的紅色眼珠產生出巨大的能量，掀起雞蛋大小的漩渦，漩渦將空氣擠壓成同樣大小的渦流，四處擴張，渦流將狹小的空間幾乎撕裂，空氣中傳來輕微地爆鳴聲，光和熱的強度繼續加大。

龍眼似乎能夠吸收外界能量，渦流漸漸地長大，很快就形成直徑為二十厘米的光圈形漩渦，空氣的聲音變得狂暴起來。隨之而來的是瘋狂的射擊，子彈毫不留情地射向騰空的盤古，一波接着一波，子彈上膛的聲音雜亂無章，顯然警察一方變得慌亂起來。

光圈型漩渦持續增長著，渦流與直升機形成的氣壓對沖竟是一點不落下風，反而直升機的螺旋槳轉速似乎變慢了，鐵架子開始嘎吱地像。渦流形成的氣壓比直升機形成的氣壓還要強上許多，而且氣壓隨着光圈的增大而不斷增強，如此下去，就算直升機也可能會被掀起來。

龍眼的紅色加深，以極快的速度瘋轉着，盤古眼眶的骨架足夠堅強，能夠承受轉動帶來的壓力。光圈的直徑已經長到一米，成長的速度開始趨於下降，這時，盤古的頭髮如同千年老樹的藤蔓，纏滿全身，原本瘦弱的身軀佈滿隆起的肌肉，青筋暴起，一切都充滿最原始的力量氣息，這氣息彷彿來自遠古，讓人畏懼，讓人親近，讓人不禁俯首膜拜，不禁顫抖。

飄舞的長發，粗獷不羈的鬍子，蘊含千斤巨力的爆炸性肌肉，瘋狂轉動的血紅眼珠睥睨天下，盤古，儼然就是一個魔王重生。莫非他，就是開天闢地的盤古？

盤古斜刺里朝地上轟出一拳，不帶半點灰塵地上頓時露出一個深兩米直徑一米的大坑，我和胖子慌忙跳進坑裏躲起來，心跳快得不行。

警察行列中悄悄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各自探出一根黑黝黝地管子，子彈早已經證明無效，接下來炮彈將會見證警隊的榮耀。

直升機還在旋轉着，只是轉動的速度越來越慢，螺旋槳掀起的風也越來越小，盤古的身子已經騰空兩米高，只手托在直升機下方。

肌肉如同岩石一般強壯的胳膊，佈滿青筋，盤古的身子在空中一頓，石板似的腰身死命往上一頂，雙臂上擎，直升機的轉動戛然而止，明亮的吊燈爆開，直升機里的人尖叫起來，打開機艙，也不顧七八米的高度，**尿流的摔下。

轟，轟，轟，炮彈接二連三地帶着呼嘯聲沖向盤古，盤古還有時間打量一下炮彈，嗤笑一聲，全身力量聚齊，傲然接下。沒有想像中的血肉翻飛，也沒有想像中地灰飛煙滅屍骨無存，硝煙散去，盤古還是那個盤古，只是每個警察都在等著人往嘴裏放雞蛋。

「誰敢殺我！？」盤古雙手支撐著直升機，充滿威嚴霸氣地聲音，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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