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原意和值得

我這個樣子，這種行為是不是感覺很沒品？那有品的該怎麼做呢？哎，他始終是我的弟弟啊，要是這事兒被家裏知道了，我想老媽會發瘋，老爸會成為殺人犯，白軒會成為囚犯，而我會成為悲劇。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所以，昨晚的事兒，就當真的是一場夢吧，坐在車上，看着明媚的陽光，心裏希望那場夢早日煙消雲散。

「白英！你昨晚去哪兒了？」剛回到宿舍，管理員大媽便走了過來，頭湊過來在我身上聞了聞，突然說道：「一身男人味！」

「.........」

回到寢室，只見麗麗，小沈，小紫擺開了三堂會審的架勢，見我一進去，連忙拉住我，貌似都在等我。

「說，昨晚上哪兒去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害得我們擔心了你一晚上！」麗麗說道。

「說，是不是和男朋友去開房了！傷心死我了，我都沒有去過！」小沈說道。

「說，你男朋友是誰？不會是胖子吧？」小紫說道。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對着三個八卦精神十足的舍友很無語，「各位姐姐，我現在很累，讓我先睡會兒。」

「恩，我理解你，據書上說，一般開房后都是這樣的。」小沈說道。

「.........」你看的什麼書啊。

我衣服也沒脫，就這樣趴在床上睡著了，真想就這麼睡死過去算了，死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吧。有人說過我們都要好好的活着，因為死了就會死很久很久，可人活得太累，死了卻可以得到寧靜，哪種更好誰又說得清呢。

時間咻咻的飛過，轉眼兩個月已經過去了，這其間，白軒打了無數的電話，電話一律不接！發了無數的短訊，短訊一律不看！這段時間，夕顏繼續神秘，據說又準確的預言了什麼，胖子減肥成功，據說現在還挺帥的。減肥后的胖子和顏研在經歷了一些坎坷之後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鑄就了一段**佳話，我早就懷疑那兩個妖孽有問題了。而我則什麼人也不見，很多時候連課也不去上，就這麼宅在寢室里，獃獃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你們說生活像白色好，還是黑色好？白色純潔，但是感覺空洞寂寞。黑色冷寂，也總感覺有一股抹不開的悲傷。你說灰色好？不是吧，太難看了！」

這段時間，我就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你們別以為這是小問題，其實這是一種人生觀，它的確定將決定我以後該走的路。因為，我最近在嘔吐，我汗，我很汗，我瀑布汗！

事情的發生是在上個星期，我早上起來刷牙的時候，肚子突然猛烈的翻滾起來，然後，我吐了。小沈在一邊笑着說道：「嘿嘿，小英，你不會是有了吧。」無視她，可在中午去吃飯的時候，聞着食堂里的油煙味，我又開始想吐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一樣，這時就算一向不關心世事的小紫也覺得我有問題了。在她們的一致要求下，在我的抗議無效下，我被她們帶到了婦科醫院去檢查。

我精神緊張，心情忐忑，在看着婦科主任一臉怪異模樣的時候，我絕望了。只聽見婦科主任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我，嘆了口氣說道：「哎，現在的女大學生啊，就是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你已經有一個多月身孕了，知道嗎？最近要多注意身體。」

轟隆！聽到這句話，我感覺世界崩潰了，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貌似最近我經常容易昏過去，之後我便被麗麗她們弄回了寢室，然後便開始宅，便開始發獃，問一些白色和黑色有關的問題。

「小英，是誰欺負你了？你說話啊，你這個樣子讓我們很擔心啊。」麗麗神色關切的說道。

「哼，做那事兒也不知道戴安全套，我鄙視那人！」小沈一臉悲憤。

「小英，你打算怎麼辦？」小紫也關切的說道。

見我還是不說話，她們齊齊搖頭嘆了一口氣，麗麗說道：「好了，讓小英一個人靜一靜吧，記住了，這事兒誰也不準說出去，特別是小沈你這個大嘴巴。」

我該怎麼辦？頭頂的天花板是那麼的純潔，可我現在是那麼的糾結。兩個月後的肚子在有心人的眼裏是很明顯的，這也是我宅起來的原因之一，那三個月，五個月後呢？這事兒在學校里傳開，被家裏知道，然後我和白軒那晚的荒唐事被揭穿出來。哎，我現在真的該死了才好，當我站在窗戶邊摸著肚子的時候心裏一片悲涼。我就說嘛，白軒那傢伙就是給我添亂的！

「小英，你幹什麼呢？一個人神神叨叨的站在窗戶邊發獃，很危險的知不知道。」麗麗一把將我拉了回來，然後摸着我的臉，把我摟進懷裏，拍着我的後背說道：「乖，千萬別做傻事，心裏有事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我是真的想哭的，如果哭有用的話，輕輕的推開麗麗，我強笑道：「我沒事，看風景呢，最多我就幻想下從窗戶上跳下去，會不會有一種蹦極的感覺。」

麗麗敲了下我的腦袋，恨恨的說道：「還說自己沒事，你自己聽聽，這像是一個正常人會說的話嗎？」沉默了一會兒，麗麗淡淡的說道：「是你弟弟乾的吧！難怪你會這麼的糾結。」

震驚！麗麗怎麼會知道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麗麗，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哎，你那個弟弟這兩個月不停的給你打電話，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啊，你不接，他就找上我了。」

「那你沒說我的事吧。」我驚恐的說道，天啦，我現在已經夠亂了，如果白軒再知道我有了孩子這事兒，完都完了！

麗麗繼續點我的頭，「我當然說了，看你整天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你啊，這事不能讓你一個人擔着，不管結局怎麼樣，那個人總要出點力，真的瞞不住了，也要讓他出點血！」

哎！生活真***糾結，世事真***無常！麗麗走後，我打了白軒的電話。

「姐，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我很擔心你啊，你一直在女生宿舍不出來，我想找你也沒辦法。」白軒在另一邊焦急的說道。

「你，都知道了吧。」

「恩。」白軒鄭重的說道，「姐，這件事我會負責的，交給我處理吧！」

「你處理？」我輕笑，「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會和爸媽解釋清楚的，如果真的不行，我就帶你私奔！」

你想把爸媽氣死還差不多！就老爸那個性子，你要是說了，他準會拿刀砍了我們。不過這些話我沒說，說了也沒意思，白軒想不到好辦法，我也沒有。我記得世上有一種鳥，天生就沒有腳，一生都必須不停的飛翔，直到死才能停下。我現在真的覺得好累好累，好想找個地方停下。我決定了，我還是喜歡黑色，它雖然憂傷，但卻能帶給你寧靜。

「姐，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白軒，陪我去遊樂園玩一次吧。」我無力的說道，心裏下了決心。

「啊？好，只要姐你高興，想上月亮都行！」白軒連忙答應，我聽得搖頭，這話你騙鬼去吧。

「旋轉的木馬讓我忘了傷。」和白軒站在遊樂園的時候，我不由想起了王菲的歌，明明是一首勵志的歌，卻唱得那麼另人悲傷。

看着來往的人群從身邊擦身而過，看着小孩子歡快的笑顏，看着那曾經和白軒一起玩過的海盜飛船。我靜靜的閉上眼睛，感受着這種氣氛，那愉快的悲傷。我想我真的變了，男人只會因為事業上的失敗而頹喪，而女人卻會因為一次感情上的受傷而絕望。

空蕩蕩的海盜飛船上一個人也沒有，現在的人已經不喜歡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海盜飛船漸漸被人遺忘，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油漆也斑駁，大片血紅色的鐵鏽一塊塊凝結，讓海盜飛船變得蒼老，變得心傷，就像我和白軒一樣，童年時那純白的回憶總有一天也會變成蒼白，會黯淡得讓我們回憶不起。

「白軒，我們去做海盜飛船吧。」我淡淡的說道。

「恩，好。」白軒今天也很沉默，點頭答道。

坐在海盜飛船上，飛船緩緩的啟動，我坐在白軒的對面隨着飛船搖晃。白軒看起來瘦了好多，以前明媚的笑容也不見了，頭髮亂糟糟的，讓人看着特別的頹廢。我想他也很痛苦吧，這就是衝動的代價。

在這之前白軒一直說愛我，一直說可以為了這個付出一切，經常說這種話的人一定沒有付出過。因為當**沉澱下來以後，你便會發現當時的堅持是那麼的可笑，以前所謂的幸福的那麼的無趣。人都會成長，可感情不會，當感情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它便會停止。所以你當時覺得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感情，會在後來變得暗淡，只會留下一絲心動的感覺。

人會一直沉溺在某一種感情中嗎？不會，就像我們看小說一樣，當看到一本心愛的小說，當我們愛極了的主角慘死，被人蹂躪得時候，我們的心也會痛得無法呼吸。這便是我們第一次的感覺，第二次的時候便會暗淡，到了第三次看的時候，心裏再也沒有感覺了。其實所謂的愛情也是感情的一種，也一樣，所以便註定了愛情也是無法長久的，那些讓我們心裏銘記的愛情故事往往都是在最幸福的那一刻停止，不是不能下筆了，而是不敢。

人為感情而活，人會變，感情不變，到底是人演繹著感情，還是感情在演繹著人生？

海盜飛船繼續的搖，搖得恍惚，我喜歡做海盜飛船便是因為它能讓我恍惚，我喜歡這種感覺。恍惚中，我看到了少年時我和白軒一起做海盜飛船的樣子，兩個少年歡快的坐着，臉上的笑容的是那麼的令人羨慕，那就是幸福吧。

「哥，如果海盜飛船永遠不停止該多好，那樣的話，快樂便成為了永恆，而我就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海盜飛船永遠不停止的話，我們都會被餓死。」

童年的記憶在我腦中浮現，然後碎成了一片一片，突然感覺到身體一暖，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原來是白軒走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伸手把我擁入懷中。我沒有拒絕，反而朝他懷裏靠了靠，我此刻的心真的好冷。

「姐，如果海盜飛船永遠不停止該多好，那樣的話，快樂便成為了永恆，而我就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海盜飛船永遠不停止的話，餓死的將會是三個人。」

「姐，你現在的樣子看得我好心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白軒緊緊的抱住我，我感到臉上有滾燙的淚水劃過。

「白軒，你後悔了嗎？」

「沒有，我永遠不會後悔。」說着白軒抬起我的臉，「姐，你笑一個吧，我喜歡看你開心的樣子。」

我推開白軒的手，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傻，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幸福就像太陽一樣，遠遠的看着就好，太靠近的話是會粉身碎骨的。」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呵呵，傻孩子~~」

這一天是我一生中過得最漫長的一天，時間每過一秒我都數得很清楚，我和白軒逛完了整個遊樂園，每個項目都去嘗試，然後拿回了大量的獎品。直到天色暗淡，直到遊樂園裏再沒有一個人，直到管理人員催我們離開，我才和白軒緩緩的向外走去。

這座城市有所最高的教堂，上面掛了一口大鐘，人們稱之為幸福的時鐘，意味着時間的繼續，生命永不完結。

我和白軒靜靜的走着，當來的大鐘下的時候，七點整的鐘聲敲響。白軒猛的丟掉所有的東西，緊緊的抱住我，然後瘋狂的吻我。我也閉上眼瘋狂的回應着，一切和性無關，白軒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我也只想留下點回憶，記住曾經我有過這麼一個弟弟，記得年輕的時候我也有過這樣一段放肆叛逆的青春，糾結得令我心碎。

白軒放開我，很認真很認真的看着我說道：「等我！」

然後他飛快的向後跑去，瞬間消失在人群中，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想我怕是等不到了，也不敢等。我獃獃的站在人群中，任人潮把我淹沒，地球上有那麼多人，沒人是不可代替的，這個世界就算沒有我，地球一樣的轉動，白軒也會繼續生活，如果沒有我，他會生活得好些吧。

白軒飛快的跑，眼前的人群在他的視線中模糊，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強烈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將要失去了。所以，他要馬上回家，就算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家裏同意，然後和姐姐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當雨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來的時候，天空一片昏暗，小小的白軒孤坐在矮牆下，那時的他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沒什麼好留戀的，世間繁華，但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直到一把雨傘遞到他的頭頂，為他擋住了所有的風雨，直到哥哥說：「想要自己過得快樂就不要太在意別人的感受。」白軒展開了笑顏，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所在。

金色的陽光下，當白英拿着被塗改后的課本向他生氣的發怒時，白軒還是在笑，因為不管是開心的，感動的，還是憤怒的，這所有的感情都要有人分享才有意義。

凌亂的床上，白軒壓在白英身上，一手在他的腰間撓癢，一手撫摸着他的頭髮，看着他又哭又笑，憤怒但無奈的臉，白軒認真的說：「哥，相信就是幸福。」其實他的話沒有說完，相信就是幸福，相信我，相信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會幸福。

看着白英和爸爸吵架，看着白英離開時孤單的背影，躲在牆角看着白英在外面打零工時落魄的樣子，隔着窗戶，看着白英不停的抽煙，瘋狂的上網，那折磨自己的樣子，都讓白軒心痛。

看着白英和林俊在一起的樣子，看着林俊陪白英喝酒，抱他回家，細心的照顧他，這時的白英絕對沒有想到那個總是給他帶來麻煩的弟弟正躲在陰暗的一角，心酸的看着這一切。什麼是幸福，幸福便是和自己最珍惜的人在一起，什麼是痛苦，痛苦便是自己只能無助看着自己珍惜的人和別人在一起，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出租房裏，看着穿女裝的白英，白軒傻掉了。那個誤會但是深情的告白，讓白軒的心落下了，再深的感情也要表達出來才有意義。

夜色中，白軒顫抖着手緩緩的脫下已經變成了姐姐的哥哥的衣服，看着她潔白的肌膚在月色下發出晶瑩的光澤。當白軒進入白英身體里時，那積累多年的感情終於在這一刻爆發，那種滿足感讓他激動得想流淚。他抱着白英的身體，瘋狂的律動，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釋放，他要讓白英也感到幸福。可是，姐姐，你為什麼要流淚？

兩個月的焦急等待，白軒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等和白英說上一句話。遊樂園裏，海盜飛船上白英那寂寞憂鬱的神情，那冰冷的身體，幸福的時鐘下，她瘋狂的吻都讓白軒感到深深的不安。

「姐，等我！相信就是幸福。」上車的那一刻，白軒回過頭來，看向遠方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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