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有緣來者紫霄客,一朝聞道便是仙

5.有緣來者紫霄客,一朝聞道便是仙

盤古見這邊諸事已了,便對拓天笑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位道友。weNxUemi。Com」拓天道:「可是遠處那個尖耳猴腮,一臉奸詐相的人?咦~~~?這人道行不錯,我竟然看不出他的本體是什麼?」

老者耳尖,聽得一愣,尷尬得乾笑幾聲,上前見禮道:「想不到我自詡仙風道骨,在道友嘴裏反成了不是。」盤古道:「道友莫要聽他胡說,我這弟弟一向口無遮攔,率性而為。」轉而麵皮一綳,對拓天斥道:「不得無禮,你這嘴遲早惹禍……」

老者本是大度之人,也沒把拓天的話放在心上,反而笑着解圍道:「全憑自己喜好行事不正是我輩求道之目的?想不到道友這麼早就領悟到了其中真要,真讓貧道佩服之至。貧道『鴻鈞』在此有禮了。」

「這就是高卧九重雲,一夢了道真的鴻鈞?不錯,合小爺我的胃口。」拓天暗暗點頭,一邊打量對方,也施禮道:「客氣,客氣。修道路途漫漫,有什麼不懂之處,我定當多加指教。」說完拍著鴻鈞肩膀哈哈大笑。

鴻鈞又一愣,心說:「這也叫客氣?果然是不尋常人行不尋常事。不如趁此機會跟這兩兄弟論論道,看他們到底有多少能耐。」於是說道:「老道那就當仁不讓,要向兩位道友討教討教了。」

盤古撫掌笑道:「正該如此。我請道友來可不是只為聊天的。」說罷讓在一旁,右手虛引,道:「請。」鴻鈞不再客氣,當先往陋室而去。

三人入得室內,面面相覷,只因屋內除了兩塊岩石蒲團並無其他可坐之物。盤古對拓天道:「你再去弄一塊蒲團來。」拓天應道:「坐蒲團顯得太過於拘謹,不合攜友論道的氣氛。不如別出心裁,另尋他物代替如何?」

鴻鈞來了興趣,道:「不是道友想如何別出心裁法?」

拓天道:「且隨我到室外來。」

來到室外,盤古瞧瞧神秘兮兮的拓天,問道:「如何?」拓天道:「莫急。我去去就來。」接着一個閃身飛向岩石下面,須臾抗著一塊萬鈞巨石回來。盤古和鴻鈞看的雲里霧裏,也不相問,只是看他施為。

拓天左手托住巨石,右手並指成劍,隔空對着它一陣虛割。待得塵埃落定,三張後世沙發一樣的椅子便出現在了眼前,隨着三聲悶響穩穩落在地上,正好成等邊三角向內而立。他坐上去試了試,眉頭一皺,覺得太硬了,於是又是幾道法訣打入石椅,頓時石椅變得柔軟無比。他才沖盤古和鴻鈞道:「可以了,你們試試,看是不是比坐蒲團舒服多了。」

「不錯,不錯。只是如此是不是落入了貪圖享受的下乘境界?」鴻鈞一坐便不想離開,果然比石蒲團舒服許多。

拓天道:「修道不在乎行為,在乎於心。只要你真心向道,又何必拘泥於走的何種形式?反之,若你處處小心行事,時時三跪九叩,但心裏卻對道法不以為然,結果還是枉然。只是美好事物固然可以追求,但不可沉迷。」

鴻鈞聞言,趕忙起身向拓天施禮:「聞君一席話,勝參十年道!」

盤古見慣了弟弟的稀奇古怪的論調,早就見怪不怪了,但不可否認,拓天偶然間說出的話的確境界高深,連他這個哥哥也自愧不如,於是附和道:「妙論啊!真讓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受益匪淺。」

拓天擺擺手道:「不急,還沒弄完呢。」說着又取來一塊石頭,又是一陣切割,這次做出來的是一張石桌。拓天看着石桌還不滿意,於是又在桌面上切出一個圍棋棋盤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大笑道:「有詩意了,有詩意了。」

鴻鈞也見到了桌面上的數十道紋路,卻不知道用處,只好指著問道:「這是作何用處的?」拓天道:「此乃圍棋也。」當下便把圍棋的規則、下法、棋理跟兩人解說了一遍。

這下鴻鈞和盤古真正的震驚了,雙目放光,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棋盤,看得拓天心裏一陣惡寒。良久,鴻鈞才緩過神來,激動地嚎道:「真乃神作啊!」

拓天不明白為什麼一幅圍棋就把兩人搞成這樣了,問道:「這怎麼說?」鴻鈞壓根就沒想過創造出圍棋的拓天會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以為這是在考較他,於是說道:「這稱之為『圍棋』的東西,不論從規則還是下法上都暗合道法,演化天機。最重要的是,可以在一次次對弈中驗證自身領悟道法的正確與否,對修道之人及時發現自身的弊病實在是極大地有益。」

盤古對鴻鈞的看法很是贊同,欣慰地看着弟弟,驕傲地說:「看來你真是長大了,道行之高連哥哥也自愧不如。」

拓天得意洋洋地謙虛幾句,壞笑道:「不如現在就來幾盤?」心中打得正是趁兩人對下法不熟悉好好蹂躪對方一番的想法。鴻鈞和盤古哪知道他心裏的鬼主意,爭先恐後地坐在了對面。

拓天注意打得好,現實卻是很殘酷的。雖然鴻鈞和盤古這才是第一次接觸圍棋,但是兩人都是天資過人之輩,學任何東西幾乎都是一學就會。第一盤兩人紛紛落敗,可是到了第二盤拓天就知道遇到對手了,一時間倒成了真正的道行大比拼。只見棋盤黑白子你進我退,你攻我讓,你堵我疏,奇思妙想層出不窮,隱隱然道之痕迹在其間流轉變幻。

三人全身心沉浸在以棋問道的奇妙境界中,道行不知不覺中都有所提高,對外界發生地變化絲毫沒有看在眼中。此時因為三人不知覺地通過圍棋不斷演化天道運行軌跡,天道有感,降下漫天祥瑞徵兆。一時間奔騰的混沌能量靜如處子,地火水風幻化不定,無數先天法寶孕育而生,漆黑的虛空星光閃爍,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隨着三人的對弈進入白熱化,岩石上方三花乍起乍滅,玄黃慶雲翻騰不休,裏面彷彿在演化萬物,大千世界盡在其中。直到耳邊響起隆隆炸雷聲,鴻鈞和盤古才從神道合一的境界中驚醒過來,抬頭望天,驚詫道:「附近有人渡劫?」

拓天眼看這一局自己已經有了勝利得徵兆,哪還管得了有人渡劫,拉住鴻鈞的袖子叫道:「少來這套,別想耍賴!該你走棋了。」盤古道:「天兒別鬧了,真有人渡劫,而且離我們很近。說不定渡劫之人就在我們中間。」

拓天鄙視道:「我們早就都是先天道體了,哪來的化形天劫?快落子,別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鴻鈞苦笑道:「你且抬頭看看先。」拓天聞言抬頭一看,只見頭頂方圓萬里皆被紫色的雷雲覆蓋,雲里白電亂竄,黑光四起,威勢實在是極其驚人。

諸人正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人渡劫,神識探查卻又並未發覺附近有人。耳中突然響起求救聲:「主人救救我。」

拓天應道:「你是誰?你在哪裏?」

聲音回答:「我是大主人救回來的小花,名叫落蝶,請主人救救我吧。」

盤古奇怪道:「記得我救回你時,你的靈智才剛剛開啟,離化形至少還應該需要數萬年才對。」

聲音道:「兩位主人和這位道長弈棋的時候我也在觀看,從中領悟到了很多東西。這幾年只覺得道行飛漲,直到前一刻才發現身體疼痛無比,察看一番,發覺經脈骨絡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才知道是要化形了。」

拓天挽起衣袖,很負責任地說:「原來如此。你且放心,小小雷劫,小爺我還沒放在心上。且看我幫你搞定它。」

盤古趕忙拉住他,道:「這是陰陽混沌劫,不要魯莽。」拓天詫異道:「難道不是九四天劫,或者是九六天劫,最多九九天劫吧?」

盤古奇怪地看着拓天道:「你從哪聽來的那些天劫,我怎麼不知道?在混沌里,所有魔神化形都只有一種天劫,便是陰陽混沌劫。」拓天一陣愕然,隨後便想明白了。後世的記載大多是針對洪荒,至於混沌里的事情就記載得很少了。混沌魔神化形到底要面臨什麼樣的天劫,自己根本就一無所知,剛才以為混沌魔神化形劫跟洪荒的一樣卻是犯了慣性思維錯誤。

「那怎麼辦?不可能看着它灰飛煙滅吧?」拓天着急道。

盤古道:「你先布下『小羅天罡陣』,以你現在大羅金仙後期的道行,應該能替它當下了。」拓天道:「什麼大羅金仙後期?我才中期而已。」

「你再看看!」鴻鈞看着他笑道。拓天用神識在識海走了一圈,喜笑顏開道:「我真到了大羅金仙後期了!看來下圍棋還真有用,看來以後要多下,常下。」接着問道:「你們到什麼境界了?」

鴻鈞道:「我也在大羅金仙後期,跟道友相當。」盤古道:「論道前我便是大羅金仙後期,現在估計在巔峰境界。」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又氣又急:「主人,雷劫快下來了!」

拓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一高興差點把你給搞忘了。」說罷身影晃動間小羅天罡陣已經完成,剛好把小花上空遮擋住。心中喜難自禁:「果然比原來施法輕鬆許多!」

「刺啦」,一道手指粗細、白色的神雷當空劈落,狠狠砸在陣法之上。拓天鼓動十二分法力加持在陣法上嚴陣以待,真到被劈中卻沒什麼感覺,陣法的能量也僅僅損耗了一小部分,暗地裏不禁得意:「這混沌雷劫也沒什麼了不起!」耳中卻傳來盤古的聲音。

「陰陽混沌劫,只有兩道天雷。一道陽雷,一道陰雷。如果化形者是男的,那麼陽劫厲害,要是是女的,就是陰劫厲害。看剛才陽劫的威力就知道這小花化形后必定是個女子。那麼下面的這道陰雷就要小心了。」

鴻鈞道:「說不得我們也出手吧,以防萬一。」

話音未落,黑色天雷便下來了。威勢之大,周圍萬里的虛空也為之顫抖,空間破碎,裂紋像蜘蛛網般佈滿這個周圍虛空。拓天首當其衝,頓時法力一滯,陣型渙散,心下駭然:「我命修矣。」

旁邊盤古一聲大喝,手持盤古斧迅速飛臨拓天頭上,迎向陰雷。「嚓」的一聲巨響,已經碰在一起。但是強大如盤古也是招架不住,幾乎是一個照面便被連人帶斧崩飛百里之外,再想回救已經來不及了。陰雷也因這一阻減了幾分威勢。

「著!」關鍵時刻鴻鈞沒有「掉鏈子」,揮手間打出一塊白色圓盤。圓盤離手就化成萬丈大小擋住陰雷去路。「波」,圓盤被轟擊得一側,陰雷就從一旁滑了過去。

拓天已經從開始的驚駭中醒來,眼見陰雷遭到兩次阻截已經弱了許多,信心也上漲幾分,佈陣已然來不及,只好把法力一絲不留的加持到春秋鎖上。說來話長,其實僅是一瞬,他剛打出春秋鎖便跟雷劫撞在了一起。春秋鎖倒飛而回,撞在拓天身上,直接把他轟進身下的岩石,而雷劫也終於力竭消亡。

「太可怕了,這陰雷合三大金仙的力量才攔下來。」拓天從岩石中爬出來,兀自心有餘悸。

鴻鈞道:「我化形時也是陰陽混沌劫,也沒見這麼厲害啊?」盤古思慮了一會,道:「天道至公,想來這雷劫的威力會隨着抗劫的力量而變化。正因為我等在此替落蝶渡劫,所以雷劫的威力也是以我等的實力演化而來的。」

鴻鈞認同道:「修為不足就去幫別人渡劫,反而害人害己。」

「看來以後除非必要,否則還是少做好人的妙。」拓天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埋怨。

混沌深處降下一縷青光照射在小花身上,即便拓天等人身處外圍也感應到了其中蘊含的能量之龐大!鴻鈞吃味地說道:「度過如此大的雷劫,不知道這落蝶化形後事什麼修為?恐怕她的資質從此會比別人好上許多。」

「落蝶見過兩位主人,見過這位道友。」青光散盡,一位翩翩少女半蹲在地。

拓天上前扶起她,不由一呆,心中嘆道:「跟鳳九兒一般好看!你說混沌的妖怪怎麼都這麼貌美?這不是誘人犯罪么?」嘴上說道:「一朝問道便是仙。姑娘不必叫我主人,就以道友相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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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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