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蜂聲如雷

第三十五章 蜂聲如雷

群豪一驚,都在心裏道:「這葉士開一出手,祈松右手必失」千機和尚走出來,道:「千手金剛,要取,就連和尚的手一併取去吧」跟着黃老六,丁開山,風不平都站了出來。伸出手來搭在祈松年的肩膀上,祈松年心裏感激,轉過頭一一示意,道:「葉先生點名要**大盜的右手,不要和尚的手,也不要老虎的手,怪梅花的手太過細嫩,神辯先生的手太過貴重。只有**大盜的手,香艷無比,品相成色都合葉先生的心意,諸位何必和我相爭呢」

這時那女子招招手,葉士開隨即轉身回來,那女子一拳打在葉士開臉上,葉士開不閃不避,也不運氣相抗,那女子這一拳出手頗重,頓時打落兩顆牙齒。葉士開吐出牙齒,站在那兒,一聲不吭。那女子冷然打道:「百花幫中有一本秘籍,這本秘籍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藏寶地圖,而是攝心**。你眼睛只有稍稍動上一動,我便知道你心中的齷齪想法,你想讓我將你的心裏所想說出來嗎」葉士開目光定定的看着腳尖,頓時不敢少動,生怕她真的將心思看透。那女子伸手捏著葉士開的下頜,讓他眼睛稍微高抬。嗵地一拳打在葉士開的胸脯上。怒道:「你心裏一定在想須趕快做完這三件事,然後找個地方,遠遠地躲起來,從此再也不見我這個惡婆娘了,是也不是?」

群豪頓時對葉士開大起同情之心。這名女子叫程芳菲,與葉士開青梅竹馬,感情深厚。他少年時以劍術名動江湖,實和程芳菲有莫大關係,因為程芳菲愛他太深,不惜冒險從華山派盜得劍法秘籍贈送與他。而程芳菲自己卻在與華山派打鬥時,傷了督脈,從此內力只能在任脈行走,無法貫通於督脈。

葉士開展開這本劍譜后,欣喜若狂,他發現劍譜的劍法實在是太過高妙,他廢寢忘食地伏在劍法上,潛心修鍊,日夜不倦。然而進展卻甚微。他苦思不得要領,他後來終於在劍譜中找到一句話:劍法若無內力相濟,無異於虛有其表而無其實。故練我劍法者,必先絕心了性,深藏勿泄,否則九層高台,毀於一旦。徒然悲鳴也.。。。

於是他二十歲時,為了杜絕女色,便束髮為道,四處遷徙,躲避程芳菲的追蹤。然而心中實是有愧,臨走時留下一封書信,賭咒程芳菲找到了他,便答應為她做三件事。程芳菲聽到葉士開出家為道的消息后,悔怒交加,加上身體有傷,從此性情大變。發誓殲滅一切道士。程芳菲冷哼一聲,道:「我偏偏不讓你得逞,我就是不讓你得償心愿,我要你一輩子跟在我身邊,稍不如意,我就打你兩拳,踢你兩腳。哈哈..哈哈」雖然在笑,眼睛裏卻留下淚來。葉士開臉上動容,道:「菲菲,你又何必自苦」他心裏想說,我願意和你長相廝守,再也不分開了,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下。

程芳菲怒目看着祈松年等人,怒道:「臭賊道,今日落在百花堂手裏,還想逃么」葉士開恍然驚覺,勾起了往事,口裏喃喃道:「百花堂,百花堂,百花糖。」他少年和程芳菲相識時,那時他們還不會武功,躲著父母,私下相約時,往往會買上一顆百花糖,這顆百花糖上有蘭花的淡香,芍藥的濃香,桂花的甜香,還有桃花的清香…他們躲在一起,你吃一口,我舔一口。百花糖雖然甜蜜,然而他們心裏比這百花糖更甜蜜。自從學武后,一切都變了,他自己一心撲在武功上,雖然也吃過很多次的百花糖,可是,可是再也找不到少年時的百花糖那麼甜蜜了。他偷眼看看程芳菲,低聲道:「百花糖,還是牛家莊,牛師傅做的好吃」。

突然,葉士開覺得身體氣機一動,氣在一點一點掉落,他驚出一聲冷汗,忙攝神用定,不敢再讓心神馳逸。程芳菲聽到他說出少年時的往事,眼光突然變得溫柔,她好想靠在葉士開的肩膀上,就像少年時約會一樣,一邊吃着百花糖,一邊述說心事,卿卿我我。她創立幫派時,有人問她幫派如何起名,她頭腦中立時就冒出「百花糖」的名字,她其實心裏一刻也忘不了那個少年,忘不了那個負心的葉士開,她雖然對他拳打腳踢,可是每一拳,每一腳都好像踢在自己身上一樣,只因她愛他勝過自己。她走過來,將手觸在葉士開的手上,可是葉士開卻斜移半步,避開她的親昵。程芳菲自己忙忙移開幾步,竟然不再打他,只是咬牙切齒的道:「臭道士,稀罕么??」

她眼光復歸於堅定,大聲道:「佈陣!!」立刻有幾對教眾出來,四面圍住,將千機和尚等圍在中心,他們呼哨聲中鼓勇而上。六翼老虎,丁開山等肩背相靠,凝神迎敵。只見場中刀光劍影,殺聲陣起。不一會,已經有數個教眾被千機和尚抓住脖頸丟出陣來。他們不是折臂斷股。就是脖頸折斷。都在地上哀號。一邊殺聲陣起,一邊哀號遍地。百花堂陣法雖然厲害,但是並非五行相剋相生的大陣。千機和尚等又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一時便如虎入羊群一般,殺得百花堂幫眾慘叫不絕。我見到地上傷者愈加多起來,心裏不忍,走上前,伸出手來,接骨按摩,針刺點**,只片刻,將場中諸傷者都止住了疼痛。

程芳菲口裏咦的驚囈一聲,走上前來,從懷裏掏出一包草藥樣的包囊,分與我和雪子一人一包。我見這個包囊色做淡黃。聞起來一股奇臭沖入鼻孔。程芳菲道:「雖然臭些,可是有用!」斜眼瞥了站在一旁的葉士開,道:「不像有些人,臭而無用」然後又道:「這包葯囊,要帶在身上,一會兒便有奇效」她朝我和雪子看看,見我只是二十歲左右,雪子卻四五十歲的模樣,奇醜無比不說,還抓住我臂膀,做親昵之態,心裏在想:「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轉至場中,將手捏住下唇,嘬唇為哨,場中正在廝殺的幫眾聞得哨聲,都慢慢撤下,她復又噓噓的吹哨,百花幫立刻有四隊身穿綠衣服的教眾出來,手裏各持一根綠竹筒,後面有教眾提着水桶相侯,將千機和尚又圍在中心,千機和尚道:「古怪,古怪,莫非見咱們口乾了,要請咱們喝茶?」

綠衣教眾左手端平竹管,右手按住機括,用力一推,自竹管中射出白色的液體來,群豪以為是什麼蝕骨爛肌的毒水,心裏都暗叫不妙。要知道他們雖然輕功不凡,但是在這麼小的圈子內,要想一滴毒液不沾,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於是各展身形,左避右閃。程芳菲冷笑一聲,哨聲一變,四隊幫眾變成八對幫眾,從後面水桶里汲得滿滿的液體。朝場中忽高忽低的大射。半響下來,場中五人,無不倖免,身上都被液體射到。

祈松年道:「好香,好香!!」伸長鼻子,在衣服上的液體上大吸幾口。眾人被他一提,都去吸氣,竟然發現身上的液體真的十分香甜,他們都是江湖打殺的草莽漢子,從沒聞過這麼香的東西,一時竟忘了身處險境,陶醉其中,閉起眼來慢慢享受。

六翼老虎最是心細如髮,他想這液體中參雜了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香?他鼻子一邊聞,一邊細細數來,這香氣里有蘭花的淡香,芍藥的濃香,桂花的甜香,還有桃花的清香..突然他聞道一陣古怪的香味,木蘭竺的香味,對了,那是木蘭竺。木蘭竺盛產於陝西,河北一帶,能無聲無息麻醉人,這時耳邊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響。猶如蚊吶。又過了一陣,從天邊飄來一片黑雲,嗡嗡之聲大作,群豪大叫:「毒蜂」,但是已經太遲,木蘭竺迷惑了他們,耽誤了時間。

不一刻,億萬隻虎頭蜂蜂將天空覆蓋成黑夜,百花堂的人都已經散去。那波密在旁瑟瑟發抖,望着天空叫道:「魔鬼來了」我將葯囊戴在脖頸上。見那波密在旁,一把將他拉過來,撲通一聲,那波密的裝滿寶石,黃金,白銀的包裹掉下來,在地上撒了一地。那波密欲要去撿,遲疑一會,終於隨我和雪子躲在牆角。這牆角上有屋檐突出來,正好是個遮靠。虎頭蜂受地上液體吸引,蜂擁地沖向場中的群豪。

祈松年將劍舞成一片劍幕,將周身護住。其他人都依法施為。六翼老虎叫道:「大夥找機會逃啊,不能呆在這兒」身上劇痛,已經受了幾下虎頭蜂攻擊。這虎頭蜂若叮一下尚不至於有大礙,倘若這億萬隻虎頭蜂一起湧來,則必死無疑。黃老六內息稍定,提氣上涌,舌綻春雷,驚天動地的一聲巨吼。九天翱翔,第三式:虎嘯式,施展開來,蜂群頂受不住,紛紛墮地,蜂群頓時撕開一道口子,現出湛藍的天空。

黃老六見機不可失,道:「大傢伙扯肩膀子走啊」一馬當先,沖了出去,丁開山,千機和尚,風不平隨後殺出。只有那飛天神猿祈松年心中惦念那波密的寶袋,滴溜溜的滾到那波密的寶袋前,迅即拾起財寶,一把揣了寶袋。虎頭蜂趁他撿寶時,在他雙眼大刺數下,他雙眼流出血來,頓時瞎了。祈松年心裏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要活着出去。他不顧一切的衝出去,虎頭蜂已將他全身覆蓋。他心中知道因為這次貪念,已是無法自救,朦朧中廢然跑到山崖邊。長嘯一聲,從山頂直直墜下,從此他和這些耀眼的巨寶長埋崖底。六翼老虎黃老六平治中聽到祈松年慘叫,知道無法相救,長嘆一聲,護住幾人續又平治逃命。

我與雪子懷抱在一起,將一個葯囊贈給那波密。藥力雖然有神效,但是有時而終,,群蜂鐵桶一般圍住。雪子輕輕道:「蜂兒,蜂兒,倘若能以我命來換裴哥哥性命,我願意即刻身死。我正色道:「雪子,不許說傻話,你若是死了,我豈能獨活。」那波密在旁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群峰有些已經突破藥力,慢慢向雪子襲來。我雙腳亂踢,踩死了幾隻虎頭蜂,腳步下落在地上時,通通發出聲音,我心中狐疑,莫非地下另有空間。復又用指頭敲打,咚咚有聲。果然是空心的,四下尋找,只見幾步之外有一個黃色的物事,於是我站起來將葯囊避開蜂群,那葯囊奇臭無比,群蜂避之不及,讓出一條道來,我和雪子,那波密走到那黃色物事前,刨開泥土,現出一個虎頭銅環來。隨即右旋擰開,咯吱咯吱響聲中,現出一個黑洞來。山洞上數步樓梯。我扶雪子先下去,那波密隨後下去,我握住葯囊,遠遠拋開,群蜂遠遠避開。突然越下,嗵地合上洞門。群蜂分而後聚。地道門雨點般響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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