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賣了

車上下來兩個西裝革履的人，徑直走進我們家門（農村裏都是睡覺前才關大門的）。

「請問這是..衛明家嗎？」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人問道。

我怔了怔，我叫衛明帝，不叫衛明..不是找我的..我爸也不叫衛明。

「衛明…」媽低聲喃喃，不過不知為何，忽然有些警戒，「我們這裏沒有叫衛明的.」

「你們不用緊張..小朋友，你叫衛明是不是啊..」

「我不叫衛明..我叫衛明帝..」我大聲吼了出來！***，你以為我三歲小孩啊，給顆糖吃就讓我叫衛明…起碼兩顆

中年男子怔了怔，隨即笑了..「哈哈，衛明帝..恩名字到很囂張啊…」

「你們到底是誰…？」母親語氣慌張了起來。

中年男子笑了笑，「哎.找的有些辛苦了」，眼睛忽然一閃爍出淡淡金光，嘴裏吐出一句話..「嘧哞垯噝籙吽」

母親聽了，一臉震驚，兩眼發出駭人的目光，「你們是誰..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你們會這句話…」

而我也怔了怔，一臉茫然，草，這禿頂的傢伙說什麼鳥語！可是我沒發現，在中年男子說完一段我聽不懂的話之後，我手中的戒指也飛快的閃現出一絲精光！

「我們是誰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今天我們來是接衛明走的.」中年男子依然微笑着說話！

這時，母親卻猶如癱瘓一般，跌坐在椅子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衛明是我的兒子，你們誰也搶不走」

「這麼說你要違背當初的諾言嗎？」中年男子眼神有些嚴肅..似曾相識！

「不….」媽痛苦的吼了一聲，放聲哭泣起來。

「媽，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要說帶我走？」我感覺到氣氛不對勁，聽他們語氣好像要帶我走，不由得焦急起來。難道他們是拐賣兒童的犯罪集團？媽打算把我賣掉？

我胡思亂想起來，越想越糟，隨即哇的一聲也哭了出來！

「放心吧，衛明馬上就要上學了，你也知道他應該得到最好的教育..雖然他不需要什麼教育，但是..畢竟..」中年男子.看到我也哭了，只好解釋起來，可是顯然顧忌到什麼，明智的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你是說..你們帶我去上學？」我差點以為聽錯了.…瞬間轉哭為喜…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天上掉餡餅了嗎，兩位陌生人闖進我家，目的就是要帶我去城裏學習？

我精神一振，還有什麼比上學更美妙的呢？哎，白哭了！以為要抓我去販賣掉呢..不對，難不保他們說帶我去上學，其實暗地裏把我賣掉的..想到這裏，我又焉了下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沒錯，帶你去學習！」

「哼，你騙小孩啊..」不知道為何，我忽然有些憤怒。

中年男子看我一會高興一會萎靡不振，不禁莞爾！

「娃兒..！」母親忽然說話了，可是我卻感受到她的聲音的一絲顫音，「跟着叔叔走吧，只有跟着他，你才會有前途，成為有用的人！」

「媽….」我呆住了，「你在說什麼啊，難道..難道你不要臭蛋了啊？」

我終於確定..他們真的要把我賣了..

母親聽到我這樣說，眼神呆了呆，悲傷起來，肩膀止不住的顫抖，哭的更大聲了..「娃兒…媽也捨不得你，可是沒辦法…這是命，是命啊…該來的總會來的..」

「命…」我又一次呆住了，「又是命！…」

頓時心中一股怒氣要爆發出來，「命…命..我們家窮，你說這是命，我上不起學，你也說是命…現在你的兒子要被人帶走了，你還是說命….呵呵…哈哈哈..難道你真的這麼殘忍嗎？我還是你的兒子嗎？」

不知道為什麼，7歲的我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以前我從不說的，雖然腦海中偶爾會閃現出一絲反抗的念頭，可是從沒今天那麼清晰…

母親似乎也呆住了，愣愣的看着我，半響說不出話來！這時，父親走了過來，下一刻我震驚了。

堅強的父親落淚了！

「爸…」

「娃..啥也不用說了，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也不想你離開，可是..可是這真的是命啊…」說完，父親便抱着母親痛哭起來。。

「能告訴我..什麼是命嗎？..」看到父母如此，我忽然心中一片澄清…語氣忽然平靜下來..而我的爸媽卻驚訝的看着我..

「呵呵..命是嗎？好..你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我衛明帝發誓以後一定會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在受他人擺佈！」

說完，我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拳頭髮出咯咯的響聲..倔強的看着我的親生父母..雖然..我才7歲！可是我已經知道用什麼方式保護自己了..

他們也停止了哭泣，雙雙低下了頭，不敢面對我拿駭人的目光！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憤怒..右手倒數第二根手指戒指上忽然出現了一絲暖流…開始似乎只是環繞着手指，漸漸的開始環繞整個手臂，最後蔓延到了我的身體..給我陷入冰冷的心注入了絲絲溫暖！呵..如今也只有你陪伴我了..

「哎…」不知..是誰在黑夜中一聲嘆息.

中年男子終於又一次發話了，「既然如此，衛明我就帶走了..」

「我叫衛明帝，不叫衛明…」我再次發出怒吼…

「呵呵..小孩子脾氣倔..」中年男子絲毫不在.意.「兩位，告辭了，你們應該知道。什麼叫做保守秘密…」

我的爸媽….此刻神情木然，從他們悲戚的目光中，我可以感受到他們對我深深的依戀..可是..既然捨不得.他們為什麼要讓這群人帶我走…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又要告訴我這是命，我們無法反抗..我的心在滴血…

「我們走吧…」中年男子大手一揮，另外一個男子一聲不吭的拉着我走出門外..

「等一等…」我的母親不顧一切的追了出來…「我的娃兒….我的娃兒…你一定要保重…」聲音充滿悲戚，我聽了鼻子一酸，冰封的心也被母親的聲音所融化，.

.「媽媽…..」

輕輕喊完，我忽然雙膝下跪…..「兒子給您磕頭了..」說完，我毫不猶豫的重重的磕了下去，額頭砸到地上發出砰砰的響聲…

「我的娃….」母親的淚水再次掉落下來，雙手緊緊的抓住了父親的臂膀，似乎失去了支撐就要倒下去。。

「爸爸…」

我再次對着養育了我7年的父親重重的磕了下去。。

而此刻的父親也是強忍淚水..不住的輕輕拍打着母親的後背。

磕完了頭，額頭上已經有了絲絲血跡，可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毅然擦乾了眼角的淚水，頭也不回的坐上了車。

而轎車也絲毫不耽誤，立刻發動，一轉眼就掉頭出駛出村去…不一會工夫，只能依稀聽到了母親凌厲的哭聲了！

就這麼分離了..輕而易舉..呵，原來弱小的人失去一樣東西會如此輕鬆..

車內…

氣氛異常寧靜。

似乎誰也不想打破這種寧靜..

而我也慢慢從悲傷情緒中恢復過來。

「你們要把我賣到哪去..」我聲音平淡，不帶絲毫感**彩！到了現在，我依然固執的認為是父母把我賣給了不知名的地方，因為他們實在無力養活我了..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一聲輕笑…「小傢伙..你誤會了，我們確實是要帶你去城裏讀書..」

「哼，你們有那麼好心？是不是想讓我多識幾個字，才能賣出好價錢..」

中年男子再次笑了出來，卻不和我爭辯，「你小小年紀，怎麼就那麼多心思啊….恩。。以後你就叫衛明了記住了嗎？」

「我叫衛明帝！」我又一次憤怒了，這是我從娘胎里出來就用的名字…我已經失去了我的父母，難道連最後的紀念都不能保留嗎？

「呵呵..好吧..反正到了學校沒人會知道你叫衛明帝，以後你的名字也統一叫衛明了…」中年男子絲毫不在意我的憤怒…

我頓時氣餒..我不過才7歲，是個小毛孩..現在的我永遠也反抗不了大人給定的世界…

「反正..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了…」想到這裏，鼻子一酸，險些又哭出來，怕被中年男子笑話，我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只是..狗剩….小丫…虎妞…張爺爺…「孩子王」..別了…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睡著了..而黑色的轎車依舊在黑夜中疾馳..不知駛向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從夢裏醒來，似乎和狗剩又偷吃了張爺爺的甜棗了..那棗好甜好甜

..

「呵呵，小傢伙，可睡醒了啊..」中年大叔似乎一夜沒睡，但是依然神采奕奕..

「這是哪？」我看到黑色轎車在疾馳，可是環境卻對我來說尤為陌生..「這不是去城裏的路..」

「誰說我們要那種小地方…」中年男子笑了笑..禿頂的頭上油光發亮，「我們要去C市..」

「C市…」我驚訝的看着..「這可是Z國大型城市之一啊..難道你要把我賣掉C市去…可是C市的人怎麼會要我這個從偏遠的農村裏出來的臭小子呢？」

「哈哈哈…你還真可愛啊..：中年男子放肆的笑了出來，」放心..會有人要的！」

「哼..我那麼有『智謀』..當然有人要..」我心裏恨恨的想到..隨即不在理他..

「小子，我姓李，以後你叫我李叔就行了…」中年男子開始了自我介紹..

沒想到迎接他的是我的白眼外加「哼！」

「這小子….」

終於，經過兩天的艱苦跋涉..吃了兩天的泡麵，我們終於到了C市..這也證明了我們小村離C市的路途了..「哼，難道太近怕我逃回去不成，恩一定是這樣…」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泡麵真的很好吃..人間美味啊..很享受！至少..在家是吃不到這等美味了..

家…哎！..

轎車在C市又開了一段路，最終緩緩的駛進了一座豪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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