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情為何物(下)

第十四章情為何物(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為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蕭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元好問

「我從沒怪過誰,只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要承認,但如果那個人只是為了炫耀自己而承認的話,那他比不承認的人更加的可惡。」

——陳雲璁

「愛的偉大之處不在於愛的本身,而在於為愛而所付出的行動和代價,在於為愛而做出的犧牲。」——作者語

「有些人,我們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為沒有結局。」——佚名

「情為何物?它看不到摸不著,卻能真實的體會得到。當我們渾不在意的時候,當我們仍嘻嘻哈哈打鬧的時候,當我們為對方不經意的所作所為感動的時候,愛情便悄然降臨了。也許正處於花季的他們並不懂得什麼是真愛,但他們的話語、行為所體現的卻比真愛還真。「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同艱辛,共患難,才能見真情,也只有關鍵時候那毫不猶豫的表現才能見證他們真正的內心。」——作者語

古天仰拉着凌子峰等幾人來到操場,只是開口激將了幾句便弄明白了是那幾個做的。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他們,他們六個人正打着爽呢。一個要灌籃,另一個卻一巴掌將球扇了出來,這讓誰心裏都不怎麼高興,所以見陳雲璁被抬到醫務室也就沒管。

但讓古天仰幾人十分不滿的是怎麼看他們都有幸災樂禍的味道,彷彿他們承認的是他們所做的好事一般,這讓古天仰幾人怎麼都忍不下去。

「宋寧你們這是在打球嗎?簡直就是在殺人!辰宇都摔成那樣了,你們不但連個屁都不放,還在這兒說風涼話兒你們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啊?」古天仰吼聲夾雜着憤怒如雷鳴電閃般,朝周圍傳去。

「你說誰呢你?那小子是自找的,球又不是朝他飛去的,他貓捉耗子多管閑事兒,自己摔到那裏怪得了誰?」那個叫宋寧的男生眼神倨傲,長得甚是帥氣但說出的話卻將他這帥氣給大大折扣了。

凌子峰聽到這句話,很是不滿道:「宋寧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如果不是辰宇,那受傷的肯定是夏小寧師姐,你這樣說是不是太侮辱人了?」

「哼!我們給他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他感謝我們還來不及呢,我們又怎麼會去看他?不過男人嘛就得大度一點兒,這點兒小事兒我們還看不到眼裏,他也用不着來謝我們了。」站在宋寧旁邊的一個男生很是不在意的道,那樣子很是有理彷彿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的。

凌子峰一聽這話,頓時怒氣衝天,他怒極反笑:「大傢伙兒聽聽他說的這叫人話兒嗎?虧你還是誠揚的學生,竟說出這麼畜生的話來,傳出去我們誠揚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周圍的人一片議論紛紛,皆指責著那個學生。古天仰沒說話,他突然上前左手抓住那個人前胸的衣服,一用力竟將他提了起來。右手握拳,揮起來就朝他臉上打去。眾人大驚,如果這拳就這麼打下去的話,那事情就鬧大了,即便他們再有理也白搭了。宋寧就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他冷笑地看着這一切,那樣子顯是對古天仰的這個反應很是滿意。周圍有幾個人件事情有些擴大化忙衝上去勸架,但卻晚了一步。

就在所有人以為下一刻必見血時,突然他們兩人旁邊又多了一個人,那人一把抓住古天仰那已攥緊拳頭即將落下去的胳膊,這才使得他沒打下這一拳。古天仰突覺行動被阻止,轉頭就想開口大罵,但一見那人有生生止住了口,降緩語氣道:「辰宇,我再替你出氣,你幹嘛攔着我?」

來人正是陳雲璁,他朝古天仰搖了搖頭道:「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大。」

見正主兒都這樣說了,古天仰也不好再說什麼,剛才他也是一時氣急,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有點兒衝動。如果真要打起來並讓學校領導知道的話,自己就別再想在這兒混下去了。古天仰恨恨的放下了手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罷休。

「這樣多好啊,打打鬧鬧的多不好。」宋寧一臉幸災樂禍對幾人道,然後轉頭對陳雲璁說:「這位小兄弟真是對不起了,剛才哥兒幾個玩得太爽了沒注意到你,還請別見怪。」

陳雲璁打量了他一下笑呵呵道:「我從沒怪過誰,只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要承認,但如果那個人只是為了炫耀自己而承認的話,那他比不承認的人更加的可惡。」

陳雲璁說完便招呼著古天仰、凌子峰幾人離開,周圍的人也一鬨而散,只留下宋寧幾人在那裏傻傻的站着。

陳雲璁到教室,見薛勝剛根本就沒去暗鬆一口氣,又見王鶴鳴正帶着全班人去領軍訓服更是暗道僥倖。

晚上回到宿舍,古天仰來517宿舍找陳雲璁。

杜飛問:「找辰宇啥事兒?是不是白天那事兒?」

「不是,辰宇輸了球,答應我一件事呢,不過這是大人討論的問題,小孩子一邊兒靠。」古天仰笑道。

「切,有啥了不起。」杜飛撇了撇嘴。

古天仰咳了兩咳,神情嚴肅道:「辰宇,昨天下午跟你一塊兒吃飯的那個女生是你同學?」

「女生?那個女生?」陳雲璁一時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就是那個跟我爭論,長得很漂亮但卻很清冷的女孩兒。」古天仰連比帶划的說着。

「哦,你說是劉劍榮啊。我跟她是同班同學,怎麼了?有什麼事或是她惹到你了?」陳雲璁這才恍然大悟,又隱隱發覺他要幹什麼了。

「沒、沒,她沒惹到我。我是想給她寫封信,希望你幫我傳一下,如果這事兒成了,兄弟我請你吃一頓好的。」古天仰拍打着胸脯,大義凜然道。

陳雲璁這才知道他竟看上了劉劍榮,正要給劉劍榮寫情書,所以才要自己幫忙。這很讓他為難,不知該如何做。想拒絕吧,但看到古天仰那懇切的眼神時又不忍,又想到他白天為自己做的一切,只好答應了下來。

「哈,這件事兒就這麼決定了。等我寫好后,給你送過來,兄弟我的終生大事就交代到你的手裏了,可別讓兄弟失望啊!」古天仰見陳雲璁答應,很是高興,一蹦三尺高。

熄了燈,陳雲璁輾轉發側,即為古天仰的義氣所感動,又感覺很對不起王鶴鳴和劉劍榮而心裏愧疚。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孩兒朝自己走來,女孩兒精緻的面容上儘是恬靜、淡然的神色,赫然是夏小寧,她朝陳雲璁笑了笑道:「萬事由心,上不愧天,下不愧地,這可是你教我的哦!」說罷,還朝他眨了眨眼。

然後畫面忽的消失了,又一個女孩兒走了過來,那絕世的容顏上充滿了寧靜,正是中午在文軒閣三樓看到的那個女孩兒。此時她手彈瑤琴,琴聲淡泊、安然,讓人聽了竟有一種飄飄出世的感覺。

突然女孩兒的影像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他伸手抓竟一抓而空。陳雲璁心中大急,轉個身只覺下面一空,然後「哐當」一聲,一股巨痛從手指上傳來。陳雲璁頓時驚醒了,此時窗外已經泛白,他仔細看了一下周圍,竟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他這才知道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但這個夢竟讓自己摔在了地上,陳雲璁不由苦笑,同時暗暗慶幸自己是睡在下層,如果是在上層還不知會被摔成什麼樣呢?

陳雲璁睡意全無,坐了一會兒,然後穿好衣服向門外走去。每天早起跑步,這是他多年來以養成的習慣,雖然早晨跑步對身體不好,但空氣清新。

從操場跑步回來,走進百花園,遠遠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坐在一個一個枯枝前。白衫依舊,恬靜、淡然亦如從前,他忽然那想起了那首讚美她的詞,曰:「恬靜淡雅,笑語盈溢,落雪掩月齒瓠犀。膚凝脂,領蝤蠐;倩兮盼兮,飛雲流兮。一支畫筆驚彩鳳,道破塵世千萬語。靜態絕然,白羽飛天,人如茉莉,氣質飄仙。墨色山水盡藏顏,客居異地孤蓬先;哪堪識得枝蕭索,落下滿地血花殘。沒青顏,人孤走,木獨留。」

陳雲璁慢慢的走過去,他不想打擾這短暫的恬靜。只是夏小寧卻已知道有人在靠近自己,而且那個人是誰她也知道。她心中冉冉很是矛盾,想見他卻又不想見他,掙扎的厲害。

「唉!」她最終嘆了口氣,開口道:「你來晚了,我要走了。」

陳雲璁大惑不解,不知她為什麼要這樣說,想開口卻看到她正收拾著東西要離開。他忙跑過去,卻聽夏小寧說:「不用幫忙了,我已經很麻煩你了,謝謝。」

陳雲璁不知她為什麼這麼突然拒絕自己,突然抓住她那素藕般的雪臂不說話也不讓她離開。夏小寧掙了掙,沒掙開,慢慢的便停了下來,幽幽道:「讓我走吧,以後我們各走各的,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為何如此決絕?連個知己也做不成嗎?」陳雲璁心中一顫,很是激動。看着她那凄慘的表情,他恨不得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這天下有純粹的知己嗎?如果有的話那也是同性知己,你的紅顏知己不是我。」說罷,夏小寧掙開陳雲璁的手,飄然離去。轉個彎兒,已不見了佳人的蹤跡。

夏小寧心情失落,腦海里總抹不去剛才碰到的那個男孩兒的身影,她突然感覺自己竟然有點兒喜歡上了那個見面也就兩面的男孩兒。他那憂鬱的眼神、滄桑的神情、蹉跎的背影,無一不扯動着她心底的那根心弦;他那不凡的學識、獨到的見解、獨特的魅力無一不瓦解着她最後的那道防線;還有他救自己時的那義無反顧,為不讓自己的畫板摔壞而奮不顧身的轉向,無不侵襲着她那聰靈通透的心。

「自己能喜歡他嗎?」她在心底詢問著自己。

「自己不能喜歡他。」這是她給自己的答案。

女孩兒的眼睛濕潤了,她的心裏隱隱作痛,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儘是無窮無盡的凄苦。愛的偉大之處不在於愛的本身,而在於為愛而所付出的行動和代價,在於為愛而做出的犧牲。有些人,我們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為沒有結局。

情為何物?它看不到摸不著,卻能真實的體會得到。當我們渾不在意的時候,當我們仍嘻嘻哈哈打鬧的時候,當我們為對方不經意的所作所為感動的時候,愛情便悄然降臨了。也許正處於花季的他們並不懂得什麼是真愛,但他們的話語、行為所體現的卻比真愛還真。「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同艱辛,共患難,才能見真情,也只有關鍵時候那毫不猶豫的表現才能見證他們真正的內心。

「哈!終於被我逮住了。」一個聲音傳入夏小寧的耳中。但她只是抬起頭看了一眼,便又低頭繼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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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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