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京九鐵線 大鷹潛伏

第一回京九鐵線 大鷹潛伏

月兒圓,亮如鏡,溫柔地掛在夜空正中。wwW.四周的群星亦在靜悄悄調皮地眨着眼睛,配合月光照耀着地球。令這個美麗星球上的萬物明白:今晚是中秋節。

京九鐵路橫穿大陸南北。飛馳的客運貨運火車不停地奔來射去,展示著人類前進的速度。

零點時辰,又一列幾十節車廂的貨運火車沿着筆直的鐵軌,呼嘯著闖進了「*省*市」的地面。

「*省*市」鐵路公安處刑警隊的大鷹和他的助手長雁兩人身穿夾克式的便衣,蹲在這列貨運火車的第九節車廂里已經十幾個小時了。子彈上了膛的「五四」式手槍被他們兩人握在手掌中,手槍的槍把子已有了人體的溫度。

今晚他們奉命按計劃從這列貨運火車的出發點,上了裝滿名貴貨物的第九節車廂,在這個黑暗全封閉的車廂里潛伏下來。

其任務是:抓捕公安部督辦的女飛賊。

這列像蛇一樣長長的貨運火車,踏着輪下固定的道路,在一路爬山過橋鑽洞的平治下,在掠過幾個省市的疆界后,按指定的時間在潔白的月光中,又來到了幾個月里女飛賊常出沒作案的地域。

堅硬冰冷的火車絲毫不顧忌今晚是否還會有無影女飛賊的襲擊?傲然的它一聲長笛后,矇著黑黑的火車頭像箭一樣穿行奮進。

在第九節漆黑的車廂里,大鷹左手從夾克衫的兜里掏出打火機「吧」的一聲按出了火苗,頓時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的車廂里微亮了起來,就在他藉著微弱的火光狠看腕上手錶時針的時候,那火光也照清了整個車廂的情況。

只見這個車廂里堆的全是一包一包的貨物,靠近車廂門右手一面的是一排排整齊的箱包式的貨物,在它的對面則是高高壘起又一排排精美的大提包式的貨物,所有貨物的面上都打印著鐵路郵運的標籤。

在兩堆貨物的中間是一條一米寬的過道,這條過道從車廂的門開始直通向車廂的縱深處。

大鷹和長雁兩人就蹲在車廂最靠里貨物的後面,從他們兩人所伏的位置稍起點身側過頭,就可以看到整個車廂的狀況,尤其是那條夾在兩邊高高貨物中間的小道。

大鷹看了一下表,見時針正指向零點的時分,點了一下頭,對潛守在身邊的長雁小聲地道:「火車已到了我們計劃抓捕她的地段了,準備好,她今晚要作案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只要她敢來我們就一定要抓住她,不能再讓她跑了,明白了嗎?」

蹲了十幾個小時早已累了的長雁,剛才藉著打火機的光看到了大鷹顯急的臉,便從地下坐起,將手中握得又出了汗的手槍再往緊提了提。

聽完大鷹的話后他興奮的悄聲地問道:「火車已到*省*市的地面了嗎?我咋就沒感到火車已走平川了?我還以為火車仍在走山路呢?現在幾點了?這個無影女飛賊今晚真的會來嗎?……」

大鷹聽了長雁一連串的問題心頭有點火,冷哼了一下低聲道:「你在鐵路線上才幾年呀?剛才就是不看錶,我也知火車到哪兒了,我在這條線上偵破了多少大案要案呀!你就別多話了,聽我的做好準備吧。現在已是零點了,我估計她今晚是會來和咱們會面的,只要她一出現,我們就按計劃抓捕,千萬別讓她再溜了,否則的話我們的人可就丟大了,要知道上面對今晚的行動是抱有非常大的希望的。你剛從警校來公安處上班沒幾年就能趕上這樣的巨案是你的榮幸,如今晚抓捕成功的話,也將是你事業騰飛的起點。長雁,別激動,馬上進入一級戰備的狀態,我相信你是一個優秀的偵察員。好了,別亂動了,閉住呼吸,豎起耳朵準備出擊吧。」

長雁聽了大鷹的話猛點頭,全身馬上蹲成最佳的出擊姿勢,同時將右手「五四」手槍的槍口對準印象中車廂的門處。

「咣當……咣當……咣當……」火車還在飛行着,車輪撞擊鐵軌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更是清晰。

一分鐘過去了,火車飛速閃過一片又一片的莊稼地。

十分鐘過去了,火車在夜晚的清風中又超越了一個村莊繼續向前方狂奔。

二十分鐘過去了,飛行的火車又看到了側前方的幾處燈火,它知道又是一個鎮子在迎接自己的到來。

在第九節車廂里,蹲得腿又困了的長雁不由的微直起身,伸了伸筋骨感覺舒服多了,他在心中不滿的罵道:「怎麼還不來?讓我等的急死了,等抓住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才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是飛賊就行。」

他的動作並沒有逃過大鷹的感覺,就在長雁還想再往起站站身子時,大雁在黑暗中語氣很嚴肅的低聲喝道:「你又亂動什麼?快蹲下!萬一這個時候她進來了一眼就會看到你,你別瞧現在咱們兩個人誰也看不見誰整個車廂黑呼呼的,如車廂的門一打開的話月光就會射進來,到時整個車廂就一目了然了,你想再躲可就遲了。你要清楚今晚咱們要抓捕的這個女賊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是一般的案子,我大鷹能親自蹲點抓人嗎?如果今晚被她又逃脫了?可就損了我一世的英名了!你別壞了事,快蹲下。」

被大鷹又訓了一頓的長雁無可奈何的又蹲下了,心中開始懷疑:「今晚這個女飛賊真的會來嗎?」同時他又十分佩服大鷹的「蹲功」。從警校畢業的他深知大鷹所說的全是「道理」,故也就沒有什麼理由去反駁。他也真的有點擔心怕因自己的大意壞了事交不了差而誤了前途,所以他便再次進入抓捕前的狀態。

大鷹感覺到長雁又歸位了便放心了,也沒聽見他在被自己訓了後有什麼不滿的肢體動作或語言,便不再說什麼了。

這時他也有點急了,開始疑起上面很自信制定的這個抓捕方案會不會撲空了?就在這樣的氣氛里,兩個便衣公安在火車搖晃的行駛中各自想着一些問題,眼睛看着前方黑黑的車廂門處耳朵靜聽一切動靜,捕捉分析著每一種感覺,想證實這個令他們頭痛了許久的女飛賊是否已來到了?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了。

從小就耳朵十分靈敏的長雁,忽隱隱約約地聽到有河水奔流很急的聲音,為了確定自己的確沒聽錯他又一次深呼吸閉住氣側耳細聽,果然是河水拍激岸石的聲音。

在這個地面上除了黃河還能有什麼河流會發出這樣使人熟悉的奔騰聲呢?有點興奮的長雁又一次忍不住在黑暗中對着大鷹小聲道:「頭,你聽,火車是不是過橋了?我聽到是河流的聲音是黃河水吧?我們現在走到哪兒了?這個女飛賊今晚到底來不來?我……」

早已聽到火車在緩緩慢行過橋的大鷹,心中早知現在火車過的是哪一座橋,更知橋下奔流的是黃河哪一段的水,忽又聽見長雁的話語他心中因急便煩。大鷹想:「這個年輕人怎麼話這麼多?這可是一個公安一個偵察員的大忌呀!他如果當個播音員的話,或許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就沒有那個『名嘴』了。」

長雁問了話后沒聽見大鷹的回答,稍等了一下又一次提高了聲音微笑問道:「頭,頭,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睡著了?怎不說話?……」

他的話聲還沒落就又一次領教了大鷹的冷笑加訓斥:「你的話怎麼這麼多,一個大男人少說幾句,別人能把你當啞巴?你怎麼會認為我會睡著了?好了,別費話了,真煩……」

大鷹的冷嘲熱諷和不文明的「話巴子」使長雁一下子起火了,本來熬了十幾個小時還沒見那個女飛賊出現就夠急夠火的了,現在接二連三被大鷹訓斥長雁終於扛不住了。在大雁話還沒罵完時長雁乾脆放開嗓子大聲的氣吼道:「你怎麼罵人?我問你幾句話有什麼錯?我尊敬你是個老同志才忍你好幾次,你怎麼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你有什麼可牛的……」

「閉嘴!」大鷹一聲怒斥打斷了長雁的話。

就在兩個人沉默了兩秒鐘后,長雁反應了過來又一次提高聲音質問大鷹時,黑暗中大鷹快速低沉的幾句話又傳了過來:「停一下,注意!好像有情況。」

這幾個字落下的同時整個車廂馬上又回復了安靜,黑暗裏只有火車在飛速時帶起的清風和「咣當……咣當……」鐵軌車輪相碰之聲。

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蹲在車廂里的大鷹和長雁兩個人同時感到一股清涼的風,唿的一下子從各個車縫裏迎面撲來,兩個人頓覺的精神一振,在此時他們的雙耳更清晰地聽到了黃河水奔飛過大橋的激浪聲。

就在他們興奮的感覺這一切時,在他們兩人的視線里一直是黑呼呼地車廂突然亮了起來,一剎那間整個車廂的輪廓就顯示出來了。他們兩個人立即聚睛往車廂門處看去,同時下意識的把頭往下縮縮,只抬起眼皮快速的往車廂門處和小道上搜尋。

這一系列的變化已令他們兩個深信,今晚他們苦等的女飛賊來了,兩個人現在早已拋開了剛才不愉快的爭吵,從身體到意識到手中的槍都已進入了一級的抓捕狀態。

第九節車廂被鉛封了的門正在一點一點的往大開着,隨着門的越開越大明亮的月光亦是斜著越來越多的射了進來,照在門前的貨物上也照在了那條不寬的走道上,就是沒照在一直藏在貨物後面的兩個公安身上。

大鷹和長雁兩個還是屏住氣圓睜雙眼緊握手槍倚在貨物後面,探頭探腦的成了「弓」形觀察著門口的情況,他們已等的太久了如上了弦的箭一樣只等發射了。

車廂的門已多半的打開了,皎潔的月光亦將車廂內的地面照映的很白亮了,可是門口並沒什麼人影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十幾秒鐘后,使大鷹和長雁兩個人在已能輕微看見對方臉的情況中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下。

兩個人的意思很清楚都是在問對方:「不會是門沒關好?走了一路被火車搖晃得門自己撞開了吧?如果是女飛賊來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還不見人影?火車可是在飛速地行駛着呀!如果女飛賊來了她不進來,那她站在哪兒呀?哎!真邪門了,再看看等等,難道真的是沒關好車門自己撞開的?這樣的事是很正常的並不稀罕……」。

兩個人對視了之後也沒從對方的臉上找見準確的答案,但他們知道不管門是自己撞開的還是女飛賊來了,現在都不能行動還得繼續待發。

又是幾秒鐘過去了,這幾秒鐘對於大鷹和長雁兩個人來說就好像是幾個小時那麼長。就在兩人再次轉頭互視時,就在長雁又想小聲問大鷹時,他看到大鷹忙一個「噓」的動作,他馬上就緊緊的閉住了嘴,在用眼詢問大鷹時,只見大鷹用剛給他做「噓」動作的左手食指往車廂門處指了兩下,長雁見了這樣動作立即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便迅速的一偏頭呼吸有點粗的敏銳地朝門口盯去。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靜靜的站在車廂的門邊上。

她瘦瘦的身影清晰的被背後的月光放射在車廂內的地面上,這個站在飛速行駛列車門邊的人身子一點都不動,就如鐵釘釘在木板上一樣穩的很。

這情況大鷹看在眼裏,他知道等了一晚上的女飛賊終於來了,他同時也點了點頭相信了許多同事傳說的這個女飛賊不是一般的人,就從她現在站在車廂門邊上的情況看,他確信這個女飛賊功夫了不得。

而長雁看到這個情況興奮中又帶有許多疑惑,他也是在火車上幾年的公安了,深知一個人在飛速行駛的火車上身體應是個什麼樣的,像這樣穩穩的立在一列飛速行駛的火車上他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他有點不相信似的在瞅了半天也沒瞅清這個女飛賊面部的情況下,放下眼皮往站在車廂門邊的女飛賊的兩個胳膊處看了看,他想證明:她之所以站的這麼穩是因為她在用手扶抓着什麼東西,讓他失望的是在月光下他看到這個神密的女飛賊,雙手自然的垂立在身體兩側,並沒有扶抓任何東西,還是站的穩穩的並沒隨着火車的前進搖晃而動一下,長雁心中不由得佩服她了。但佩服歸佩服,這並不妨礙他將右手食指,緊緊的抵在「五四」手槍的扳機上。

火車還在飛速的前行着,車廂門的打開使他們兩個人更清楚的聽到外面的聲音,尤其是火車行駛中「咣當……咣當……咣當……」有節奏的機械的車輪鐵軌撞擊聲。

在夜風的輕送中,站在車廂門口邊上的這個人開始動了起來,沒看到她怎麼抬腿抬腳,就見她已飄到了車廂的裏面,並一步步順着那條小道向更深處走來。

看樣子她是想走到車廂中間,那堆精美大提包的前面。

大鷹和長雁兩個人這時已微微將身子往右下斜低了低,有意識的將頭往面前的貨物下藏了藏,只用左眼的餘光緊張地注視着這個正一步一步向他們這個方位走來的女飛賊,兩個人心中都是又驚又喜,正等著這個女飛賊走入他們事先設定好的最佳抓捕的位置,等她在精心挑選貨包時,再乘她不提防而一舉出擊將其逮捕歸案。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平等的世界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平等的世界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回京九鐵線 大鷹潛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