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結局
兩人下了黃包車，霍廷恩帶着白嘉軒朝門口走去。
白嘉軒跟在霍廷恩身後，他明顯感覺對方有些拘謹，甚至有些害怕，這到讓白嘉軒有些意外。
能在法租界開歌舞院的，應該是什麼大勢力，不過這些和白嘉軒毛關係都沒有。
兩人剛進大門，便聽到一陣節奏歡快的音樂，不過兩人還沒往裏面走，便被人攔了下來，兩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出現，黑衣人開口問道。
「請帖出示一下！」
霍廷恩聽到這話，連忙開口說道。
「是黃老闆要見我們！」
黑衣人聽到黃老闆三個字，隨即打量了兩人幾眼，這才一邊讓開，一邊說道。
「你們跟我來！別亂走！」
說着，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帶着白嘉軒兩人朝二樓走去。
這一樓是面積最少一千平方的大廳，從外面看真看不出裏面的情況，裏面燈光閃爍，環境曖昧又特殊。
最上面有一個舞台，舞台上有人在鋼琴彈奏，還有穿着花枝招展的女歌手和舞女在上面又跳又唱，下面是一張張桌子，有穿着西式服務員服飾的服務生在穿梭。
一群穿着西裝和軍裝的男子喝着酒抽著煙正在談論什麼，他們身邊都有着穿着靚麗的女伴陪着。
那客人中有穿西裝的白人，還掛着大辮子的黃種人，甚至還有阿三，人人都是人模狗樣，喝酒吆喝，好不快活。
這一幕，讓白嘉軒大開眼界，什麼叫酒醉金迷？
這就是！
外面是衣不蔽體，溫飽都保證不了的華夏人，而這裏卻是歌舞昇平，美女環繞，美酒沉醉，燈紅酒綠，快活似神仙。
真是一個操蛋的世界！
不過白嘉軒面色如常，反而是霍廷恩眼神不由自主朝大廳舞台方向看去，這裏和他經常去的翠花樓，完全是兩種風格。
那些小腳女人的羞澀，和這舞台上青春飛揚的舞女，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霍廷恩顯然被迷住了雙眼。
兩人很快便被帶到二樓，黑衣人帶着兩人進了一個房間。
裏面並沒有人，不過裏面佈置很奢侈，真皮沙發，西洋風景畫，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玻璃茶几上擺着大量洋酒，黑衣人把兩人帶到后，一人便站在門口看着，另外直接去彙報去了。
霍廷恩此刻越發拘謹，有些坐立不安，白嘉軒卻很隨意在真皮沙發上半躺，架起二郎腿，拿起一瓶洋酒，隨意打量起來。
霍廷恩看到這一幕，嚇得連忙喊道。
「陳大哥，你別這樣，這裏是黃老闆的地盤，你還不知道黃老闆是誰，你注意點！」
白嘉軒嘴角笑了笑，隨意打開酒瓶，拿起旁邊的兩個玻璃杯，一邊說道。
「坐下來吧，你緊張過啥呀，有我在，黃金榮還能少了你一根汗毛呀！」
霍廷恩聽到這話，越發緊張。
就在這時，門口一個體型圓潤的中年胖子正好走了進來，他臉上原本還帶着和藹的笑容，但是看到房間里情況，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冷了下去，他大步走進房間。
霍廷恩看到來人，連忙低頭喊道。
「黃老闆，我是霍廷恩，這位便是陳真！」
黃老闆點了點頭隨意說道。
「坐吧！」
霍廷恩點了點頭，連忙小心翼翼坐在白嘉軒旁邊，坐姿規矩，如同對待訓話的晚輩似的。
白嘉軒到收回自己的二郎腿，一邊給三個玻璃杯倒酒，一邊不經意打量起眼前這位大名鼎鼎的黃老闆。
黃老闆也在打量他，不過他臉上看不出啥表情，對方隨意坐在白嘉軒對面，架起二郎腿，看着白嘉軒並不說話。
這種不怒自威的態度，顯然是在給白嘉軒下馬威呀！
白嘉軒給自己端起一杯酒，也不理會對方，一邊輕輕抿了一口，隨即語氣不急不緩說道。
「不知道黃老闆找我來有何事？」
黃老闆看着白嘉軒的動作，臉上越發冷漠，也不回答白嘉軒的話，而是思量了一會才說道。
「年輕人，我聽說你武藝了得？」
白嘉軒很隨意說道。
「還行吧！上海灘還沒我打不過的！」
黃老闆聽到白嘉軒這裝逼似的回答，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隨即他帶着嘲諷似的回道。
「年輕人，你知道這個年頭，愛出風頭的都死得早！」
白嘉軒早就感受到黃老闆不悅了，不過他也沒慣着他，一個臭流氓頭頭而已，自己還真沒放在眼中。
對於這位，白嘉軒到很少關注，最深刻的印象大概就是後世網上看到一張照片，那是解放后，在人民鐵拳的問候下，八十多歲高齡的他拿着掃把，露出麻木無助的眼神。
當時給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這老頭頭挺大的。
對方這半威脅的話，讓白嘉軒很不爽，他繼續抿了一口酒，語氣輕飄飄說道。
「我說黃大頭，別陰陽怪氣了，說吧，今天找我來什麼事！」
白嘉軒下意識說出黃老頭這三個字。
聽到黃大頭這個外號，霍廷恩嚇得一個哆嗦，差一點跪下了。
對面的黃老闆反應了足足一秒鐘才反應過來，這年輕人是說自己黃大頭??
他刷地站起身，腰間一拔，一把短槍便指上白嘉軒的頭。
氣氛瞬間便緊張起來，霍廷恩被嚇得眼神帶着求饒，卻半句話都不敢開口。
白嘉軒被槍指著頭，沒有絲毫慌張，甚至神情都沒半點變化，在一米之內，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躲過對方的子彈，還能反殺，何況這種酒色熏陶的老流氓了。
白嘉軒決定用陳真這個名字開始，便從來沒想過當一個慫包，不在上海灘這地方攪出一翻風雨，如何打響陳真的名聲？
這個時代的國人，需要一劑猛葯來喚醒他們內心的軟弱和不自信，而自己既然用上陳真這個名字，便已經決定當這劑猛葯。
黃老闆槍口指著白嘉軒的頭，語氣漸漸開始暴躁。
「我最討厭自以為是的年輕人，武藝好算個屁，你躲得過子彈？黃大頭是你叫的嗎？小子，我原本還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想給你一個機會，但是我看這個機會你不需要了，下輩子別這麼狂妄了！」
此刻霍廷恩都快被嚇尿了，黃老闆這是要開槍了，他此刻無比後悔帶陳真來這裏，他雖然知道陳真武藝高強，脾氣也狂妄，從他面對小倭子就知道了，但是他真沒想到，陳真會這麼狂妄，連黃老闆也不放在眼裏！
黃老闆是什麼人？
說得好點就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說得難聽點，這就是一個流氓起家的地痞！
白嘉軒此刻依舊把杯子舉起，嘴角露出一抹莫名地弧度，隨即語氣平淡地說道。
「不過你的頭真的很大呀！」
這話一出，黃老闆的手指便想扣動扳機，但是白嘉軒比他更快，頭一偏，手上的杯子隨即掉落，而他手指上前一探，便卡住了黃老闆扣動扳機的手指，再在對方手背一按，對方吃痛，瞬間鬆手。
而下一秒，白嘉軒另外一隻手，便接住了自己掉下去的玻璃杯，他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拿着手槍，再一次躺在沙發上。
剛剛這電光火石瞬間的事，黃老闆臉上還是懵逼中，只感覺手一痛，手槍便已經到了對方年輕人手上。
白嘉軒這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終於讓黃老闆反應過來，他臉上的震驚這才浮現，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經躺在沙發上的年輕人。
而到了這個時候，門口的一個黑衣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從腰間開始拔出手槍，白嘉軒一邊用玩味地笑容看上黃老闆，隨手抬起手槍指著門口的黑衣人。
黃老闆到了這個時候才迅速反應過來，連忙喝道。
「別開槍！」
對面黑衣人才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黃老闆此刻很清楚，要是自己不開口，門口的兩個黑衣人肯定會馬上斃命，剛剛那一幕震驚到了他，他現在還感覺腦子裏震驚得有些無法思考。
黃老闆隨即朝門口兩個黑衣人擺了擺手說道。
「都退下吧，把門帶上，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黑衣人看了黃老闆一眼，最終退出房間，把大門關上。
白嘉軒喝完杯中剩下的酒，把槍隨手扔在旁邊的茶几上，黃老闆看到這一幕，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也小心翼翼坐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雙方才終於恢復到平等地交流地位了，白嘉軒放下手上的玻璃杯，這才語氣懶散地問道。
「黃老闆，這下可以說說找我的來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