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人指路

這到底是誰？

柳懷遠再次看向神秘劍客，這次看到了他的等級——98級！

卧槽！柳懷遠在心裏驚呼一聲。

飛……飛劍客！絕對是他！

胯下的駿馬抖得厲害，一時半會是動不了的了，柳懷遠慢慢下了馬，徒步走到神秘劍客所在的石柱下方，高聲喊道：

「可是阿飛前輩？」

「你這小娃娃還能認得我？」神秘劍客在柳懷遠耳邊響起，人卻依然在石柱頂上。

柳懷遠小小地拍了個馬屁：「武林之中，就只有傳說中的飛劍客有如此實力，晚輩怎會認不出？」

阿飛的語氣聽不出變化：「你且上來。」

柳懷遠就施展輕功，磕磕碰碰地上到了頂上。

阿飛雙鬢已染上了銀色，但看起來還是和葉開他們差不多年紀，而實際上他都快六十歲了。

「晚輩柳懷遠，見過前輩！」柳懷遠恭恭敬敬地行禮。

阿飛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和傅紅雪是什麼關係？」

柳懷遠愕然道：「額……見過幾次。」

只見過幾次，卻把薔薇劍交給了這個年輕人，看來傅紅雪很看好他。

「前輩歸隱多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能此遇到前輩，晚輩真是三生有幸。」柳懷遠笑了笑，「前輩在此做什麼？」

「練劍。」阿飛惜字如金。

「你的輕功不太行，你是怎樣練的？你師父沒有說過你嗎？」

阿飛的話突然又多了起來，

「你看過我剛才的劍，可有什麼感悟？」

「感悟就沒有，感慨卻是有。」

阿飛對此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跟柳懷遠講起了輕功。

然後又問他到這裏來做什麼。

柳懷遠沒有隱瞞，但也沒有說出天水蝶的事，只說曾經在怪石林發現過古董，今日再來此探探。

阿飛似乎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讓柳懷遠在石頭上坐下，和他聊起天來。

說到耶律蘭和一個神秘人密謀的時候，柳懷遠就向阿飛請教應該從何調查。

「你怎麼會覺得我會知道的？」阿飛反問一句。

「晚輩也不太清楚，只是覺得這世上就沒有前輩不知道的事。」柳懷遠給了一個令阿飛不太滿意的答案。

阿飛仰天大笑，許久才道：「我不知道的事多了，比如我剛才就不認識你。

不過你問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東西。告訴離玉堂，到杭州的淬劍谷看一看吧，越快越好。」

「淬劍谷？那不是以前孔雀的地方？那裏一個人都沒有了，去那裏調查什麼？」

柳懷遠還是不太明白。

阿飛點到為止，沒有再多說了。他超然於世很久了，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會再露面插手家國之事。

柳懷遠感覺到這次對話即將要結束了，就抓緊時間向阿飛請教。

「前輩，我如何才能到你的境界？」

「你知道我的劍法叫什麼么？」

「額……阿飛劍法？」

「你知道你的劍法叫什麼么？」

「這個……無痕劍意。」

阿飛看向大漠遠處，太陽升到半空，卻被漫天黃沙遮蔽，只透出朦朦朧朧的光暈。

「其實我的劍法沒有名字，只是別人這麼叫的。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柳懷遠似懂非懂，回道：「前輩，我記住了。」

阿飛點點頭，就算此刻不懂，只要記下了他的話，終有一日會懂的。

他的武功雖已至巔峰，但還是不夠，他還要繼續鑽研，悟出「無人無我，物我兩忘」這個妙參造化的境界。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他應該達到這個境界了吧，現在的他又在哪裏呢？阿飛突然懷念起了那個一生苦痛的善人。

柳懷遠看了看阿飛，這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傷感的表情。

「前輩，請問……李尋歡前輩還在不在……」柳懷遠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系統兵器譜中的李尋歡還是彩色頭像，但他不能百分百相信系統的判斷。

阿飛笑了笑，彷彿連大風都平息下來了。

「他啊，我知道他還活着，但我不知道他在哪裏。有緣會見的，就像現在，你見到了我。」

柳懷遠鬆了一口氣。

「你想邁進巔峰，那就再記住我這句話。

一劍，用一劍破一切攻擊，取敵人性命。

百曉生曾經將我的劍法做成了秘笈，還以為我不知道。

當年李尋歡殺裴無咎的時候，就應該把裴裳也殺了，青龍會也不會搞出這麼多事了。他就是太心軟。

裴裳的弟子學過我的劍法，你有時間找她看一看，希望你能悟出一些東西。

不要奇怪，我們既能相遇，此乃緣分。你能不畏我的劍，此乃能力。你是傅紅雪葉開他們看好的人，此乃關係。」

柳懷遠感激涕零，阿飛對他的指點勝過他苦修十多年，這是天大的恩情。

「多謝飛前輩！請受晚輩一拜！」

柳懷遠向阿飛行了一個敬師之禮。

裴裳的弟子，那就是曲萌萌了，還好和曲萌萌的關係還不錯。

柳懷遠起身的時候，阿飛已經不見了人影。

草，羨慕啊，這樣的輕功，都快成蘇趴賽押金了。

這樣的身手這樣的逼格，簡直是女神收割機。

淬劍谷！

要趕緊回萬里殺一趟了！

柳懷遠從石柱頂上下到地面，撫摸著馬頭，安撫到：「馬兒啊馬兒，別慌了，大佬已經走了，現在該我們走啦，振作起來，你能行！」

馬兒晃了晃頭，狠狠打了個響鼻。柳懷遠拍拍馬臉，這傢伙差點就噴在他臉上了。

蹬上馬坐好，一拉韁繩，駿馬長嘶一聲，不待柳懷遠趕它，自個兒就狂奔起來了，幾乎把柳懷遠甩下地。

好傢夥，還挺會欺軟怕硬的呢！小爺就硬一次，讓你瞧瞧鞭子的厲害！

一人一馬較著勁兒在沙漠飛奔，很快就回到了萬里殺。

進門口的時候，倔強的馬兒還人立起來，想教訓一下身上讓它嘗了這麼多鞭的倔強的人。

柳懷遠哪能讓它得償所願，雙腿緊緊夾着馬腹，攥緊韁繩。

管馬的的見一人一馬像是在打架一樣，心疼極了，急忙叫來馴馬高手，控制住馬，又把柳懷遠扶了下來。

生怕柳懷遠傷到馬了。

柳懷遠在心裏瘋狂吐槽，這些守財奴，光顧著關心他們的馬了，都不來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世態炎涼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