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關於丁春秋

第五章 關於丁春秋

韓鈺走後。三陽會、老君會、彌勒教等白蓮教的貴人一個個站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鐘元。低聲說道:「陛下!這事,就這樣了?」

鍾元微微低頭,立刻有人上前為皇帝整理着裝。將一個個褶皺撫平,然後用淡淡的熏香引了引,一定要神秘,高貴,典雅和威嚴!

「你們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朕卻以為,這事才剛剛開始。聖女的為人,你們清楚。當初能夠逃脫千里追殺,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呢?你們小看了你們的聖女,朕的皇后!」

「陛下意思是……」

「她不僅僅還會追究,而且會親自安排人手去追查!至於是不是能夠追到,是不是能夠找回來,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如果你們時間拖久了,鈺兒一定會親自出手。到了那一天的話……」

鍾元飽含惡意的看看周圍。只叫他們不寒而慄。「朕,說不得就要做做諸葛亮了!你們且回去吧!好好想想怎麼交代才是!」

什麼叫做做做諸葛亮?眾人不解。他們的文化程度並不高。不能理解很是高深的東西。

等到他們走後,問了某個讀書人才知道,諸葛亮有個很有名的典故,叫做,揮淚斬馬謖!不寒而慄!

鍾思源丟了才不久,也就是半個月時間而已。他們,還有時間挽回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鍾元確實不是一個感情深厚的人。哪怕他剛剛安撫了韓鈺。一轉身他就招來齊夢楚。

「齊先生,你說,下一步,咱們是不是可以發動了?」

他們談話的地點是在一個密室中。這密室原本是聲稱養一些怕光的寵物的,比如說,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他就很有興趣。無奈的是,似乎是因為這個皇帝太過光明正大了一些,所以,那些吸血鬼啊什麼的,完全沒有過來見識見識東方文化的興趣。

哪怕是聲稱自己是吸血鬼家族的西方人,也不敢踏步皇宮。

昏暗的燭光照着齊夢楚儒雅的面孔。只能看到鼻子部位,再上去就看不見了。

「陛下,是不是發動,其實是陛下的一句話。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東風就是陛下您。若是陛下想着皇家,想着皇后。那麼計劃就應該推遲。若是陛下想着做天下的主人。那麼,現在就已經是時候了。」

鍾元沉默不語。壓力在他這裏了。

良久,他呵呵一笑。仔細的看着燭光,好似裏面蘊含了什麼了不得的天機一般。

「東風?原來,朕也是東風了么?齊夢楚,朕聽說,有人去見了朱允炆,可有這件事么?」

齊夢楚很明顯的一頓。顯然他也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會這麼快就傳過來了。或者說,陛下其實一開始就在注意?

「陛下,臣,只是大武的臣子,不是您的家臣。有些事情,家臣不能做,大武的臣子卻不得不做。」

「所以,你說的東風,就真的只是一股東風。朕,只是你們的一個名義而已么?」

「名正而言順,師出有名。這個道理,微臣教授過陛下。想來陛下應當還沒有忘記才是。」齊夢楚硬邦邦的說道。

他的心裏有一絲悲涼。或許,這件事以後,自己要麼就去見先父,要麼,就是被陛下雪藏起來了吧?

但是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的。自己不去做,就要別人去做,自己做,好歹還有後路。不至於連累胡觀音和自己的孩子。若是別人做,說不得,就屍骨無存了。

他依仗的是鍾元對他們的寬容。

鍾元沉思一會,也不知道是看穿了還是沒有看穿。

「罷了。湖南那邊,會不會出亂子?」

齊夢楚看了一眼鍾元。心中若有所思。嘴上說道:「陛下,湖南穩如泰山。湖北的趙玄一,好像被人殺了。」

鍾元皺眉道:「將軍百戰死,可不是正常么?他的死,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好說的。湖北的軍務自然會有人接手。朕問的是湖南!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湖南鎮守是誰?」

原來他竟然忘了誰是鎮守湖南的人了?

齊夢楚很理解。畢竟大武現在太大了一點。比大明還要大。當然沒有那麼容易。

「湖南的守備是丁春秋。原本是顏爵在湖南的,只是,他似乎有一點問題。丁春秋上書之後,臣等認為,顏爵的問題不適合他在湖南。所以,就調了丁春秋去湖南,顏爵,目前在江西。」

他說得小心翼翼。因為這個不是很好的信號。一個皇帝,連自己的大臣什麼時候換了,換了誰都不知道,這不是笑話么?當然是不可能會不知道的,但是,你作為臣子不報告,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朕,知道了。丁春秋,就是那個在廣西桂林被全聚德數次牽着鼻子走,灰頭土臉,差點喪命那個么!」鍾元輕描淡寫。「他,合適?」

齊夢楚心中一跳。不明白為何丁春秋在鍾元的心裏竟然留下這麼一個印象。作為一個草根出身的將領,能夠走到這一步,齊夢楚是極為欣賞的。可如果他得罪了皇帝呢?齊夢楚保不住他!!

「是的,陛下,就是這個和顏爵一起打下廣東的丁春秋。」

鍾元皺眉不語。他很清楚齊夢楚的意思,無非是叫他不要揪著人家的錯誤不放,多看看人家的優點。但是,這個人他確實是看不上。

「呵呵,和顏爵一起打廣東。卻在湖南出賣顏爵,廣西那件事本來就是他做得不好。卻從未見他認錯過。這,真是一個人才啊……」鍾元瞟了一眼齊夢楚。「齊先生,你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我站着看行不行?】齊夢楚在心裏皮了一下。卻又猜起了皇帝的心思。

他這是對我不滿么?怪我不該私自調動?還是說,單純的就是針對丁春秋?若是針對我,那還簡單。了不起我就是不做了。回家!可若是針對丁春秋,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丁春秋是從平民起步,到這個地步着實不簡單不容易。儘管他的德行有虧,起碼能力是十足的,難道陛下是想將他趕盡殺絕?

或者是,丁春秋還有其他地方得罪陛下了?

齊夢楚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在於。大武這麼大,人這麼多。黃明凱等人鍾元都未必記得住,偏偏記住一個丁春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一些。

這當然是怪某人寫的某本書,將這個名字刻畫太好的緣故。以至於鍾元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就認為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就在齊夢楚浮想聯翩的時候,鍾元悠悠的說了一句。「齊先生,連你也在猜測我的心思了?你不是應該直來直去的么?這可不像你啊!要麼,你和丁春秋有什麼往來?又或者,丁春秋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地方?」

齊夢楚一驚,恍然發覺自己竟然失神了很久。連忙請罪。然後說道:「陛下,臣倒不是說有什麼私心。臣等也好,陛下也好,多少有些父輩的餘蔭。說是因人成事,也說得過去。只有這個丁春秋,他是實實在在的從草民中脫穎而出!而且,當初他們四海幫和咱們大武可不對付,是這個丁春秋自己主動跳出來要來咱們大武聽命,這才解決了四海幫和咱們大武的矛盾。這樣的人,眼光,能力都是頂好的,就是出身差了一些,沒有人幫襯罷了。」

言下之意是說,鍾元太過於小題大做了。區區小事,竟然記掛了這麼久。甚至於,連丁春秋上進的道路都被鍾元堵住了一些。都說大人不記小人過,鍾元的這種做法,有點丟人了。

齊夢楚有想法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直來直去。不懂得什麼叫做婉轉。這是他的性格,鍾元知道,所以也沒有介意。

「就比如臣,臣的性子其實臣自己的性子臣自己也是知道的。並不是什麼好說話的性子。那麼,為何陛下就能接受呢?只是因為陛下寬宏,陛下惦記臣的這點情分?不,還有陛下了解臣!知道臣絕不會因私廢公。丁春秋的為人,臣並不是很清楚。但是臣希望陛下,能夠放下一些成見,看看他以後的作為。」

齊夢楚誠心誠意。他真的是喜歡丁春秋。

鍾元卻已經在心裏下了決心。殺了丁春秋,什麼爭議都不會有了。這樣一個背信棄義,出賣同僚的人,還是不要的好。

表面上,鍾元沒有露出半點不同的意見。只是轉而和齊夢楚說起了這次的計劃。

「罷了!丁春秋的事情暫時就這樣吧!沒有什麼好爭論的。德為先,還是才為先,數千年都沒有人爭執清楚,咱們說這個,未免沒有意思。還是說說這次吧!既然你去見了朱允炆,是不是代表,南方這邊的,已經發動了?」

齊夢楚咬咬牙,將原本的意見吞下去。這個,不是膽怯,而是識相。總不能逼着皇帝認錯吧?

「是的,南方和信陽之間還是有些距離的,所以,臣認為,南方應該開始發動了。時不我待!」

朱允炆出面,只是第一步的最後一步。真正關鍵的就在於,叔叔搶了侄子的皇位。這個輿論造勢要做起來,拉攏一部分人心。然後在流言蜚語滿天飛的時候,將朱允炆一舉推出去,這才是真正的第一步。瓦解人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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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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