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野孕靈寶 火燒小褲襠

「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練氣丹，呵呵，吃一粒可提升練氣階段功力一層哩，拿去吧，」師娘明眉秀臉，慈愛的看着娃娃，

「哦，謝謝師娘，只是我這資質太爛……吃這寶丹……實在是太過浪費啊，絕大多數功力都散發而去，實在是浪費太重了哦，」

君明美顏有些失落，「唉，我和你師父功法低微，無法給你改改資質，不過若說起這改質……又哪捨得讓你遭那罪？那不是人受的。資質惡劣丹氣散失，恩，倒有一法可防功力散失，」

「遭罪？厄，什麼法子？」娃娃好奇道，

「離此向東五百里，有山名曰葫蘆峰，這葫蘆峰端的神奇，竟和周圍山勢暗合，形成個天然的天罡金雷陣，每逢陰雨之日便能引得雲雷直劈峰頂，因雲雷猛烈，那山頂給劈的光禿禿的都是漆黑岩石難生植物，奇的是竟有一根老葫蘆藤不懼這雲雷剛猛，也不知長了多久，從山腳生根，匍匐纏繞竟一直長到了山頂，雲雷錘鍊之下，每隔四十九年，便會結出幾個小葫蘆，你師父的寶貝葫蘆，就是四十九年前從那得來的，」

娃娃有些難以置信，「師娘你說這葫蘆藤不怕雷劈？四十九年才能結出幾個葫蘆？」

「是啊，它結這葫蘆也頗神奇，有的擅存寶丹，比如這練氣丹吧，存在那葫蘆里一年，便可增效一成，還有，好比你師父那個酒葫蘆吧，貯酒生香，就是凡酒，放裏邊一段時間再喝，也別添香味，」

「哦……那我……今年再去摘個葫蘆？不知道今年結個什麼樣的啊，這咋防止服丹散氣？」

「呵呵，小葫蘆性子難定，不敢說結出個什麼樣的，只是那老藤上還有個寶貝哩，有個金色的葫蘆結在峰頂，風雨飄搖中也不知給雷劈了多久了，據你師祖說他剛築基時候便見過那個金葫蘆，這都不知多少年了遲遲未能成熟，那金葫蘆常年遭受天雷劈煉，乃人間奇寶也，若是能摘回來，使之煉成金罡葫蘆鎮住你骨骼體脈，再以靈元陣護體則可防止丹藥散失功力，」

「哦，那等他成熟再去摘？還是……現在就去摘？」

「天地靈物，豈能放肆掠奪，當然要等他成熟落地再拿啦，我算過了，如今已是初春，三個月後葫蘆峰必有癸雨降臨，只是……，」君明秀眉一皺，

「怎麼了師娘」

君明真人掐指算道，「今年這雨不同以往，乃是天將癸水，逢上那天罡金雷陣，那葫蘆峰上引下的雲雷怕是要比以往強上七七四十九倍，不知那老藤能否扛得過去，扛過去的話金葫蘆必定結成，扛不過去……只怕是葫蘆峰也將被雷電劈成齏粉，」

娃娃有點難過，心道是山野靈物生長真是艱難，要突破這天道循環何其艱辛啊，「那，師娘咱幫幫這老葫蘆去？把那天然大陣挖了，不就沒事了？呵呵，」

君明撫了撫小娃兒桃子頭，「呵呵傻孩子，世間萬物，其靈秀者不知凡幾，沒有那天罡金雷陣，又哪來的寶葫蘆，兩者實在是相輔而生，你挖了那大陣，葫蘆也就枯死了，何況這千百年來大陣中蘊積的雷勢不知有多少，擅挖一角，只怕給你劈的灰都不剩哦，哈哈哈，」

「哦……那怎麼整，不能眼看它被雷劈死啊，」娃娃仰頭苦臉道，

「劫，便是造化，破道而出便是修行，全看它自己了，明白嗎？」君明拍拍娃娃的小桃子頭，

「劫，便是造化，破道而出便是修行？」娃娃眨眨眼，有點似悟非悟。

「每隔四十九年便摘葫蘆一次，屆時去碰運氣的人修、靈修、妖修不知有多少，這就是葫蘆會，呵呵，到時候叫上你師父，咱一塊去碰碰運氣，怎樣啊，」君明笑顏，

「啊？那太好了，哈哈，謝謝師娘哩，」娃娃一聽師父師娘帶自己去，樂的直跳，卻哪知日後真去時又何止他三人，整個弄了一大排場，而且不但金葫蘆沒拿到，還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呵呵，別忙着高興，先學好修行功課吧，今天我教你個御火術，」

…………

這一天是天元派新落成的酒坊首次出酒的日子，張黑山、李鐵柱等正領着十來個武勇穿着衙門皂隸紅衣，挎著腰刀守在酒坊門口，娃娃有心在眾大哥面前露一小手，正在耍風火輪，

「我草，小師弟背那啥玩意？就你說的那結他？」墩子道，

「昂，牛逼吧，這滿山的仙長，也沒見哪個敢這麼猖……猖，猖狂，」瘦子撓頭道，

「放屁！那叫猖狂？那叫囂張！」

「胡說八道些啥，這叫瀟灑，比那誰，那個西門吹，吹，吹什麼來着？」李鐵柱看了看張黑山，

「吹牛？哦，哦，你說小師弟寫的那個啥子《陸老鳳傳奇》？西門吹雪，」

「對對，比他……我草，小師弟火燒了褲襠了，快快拿水來，」

眾人手忙腳亂，不多時娃娃便給澆成了落湯雞。

剛才娃娃背着白色的寶結他，使著御火術腳踩風火雙輪，正在半空中來回得意呢，忽地不知怎麼回事，風火輪上火焰忽地一盛，竟把娃娃褲襠燒着，

「我暈死，怎麼師叔玩這個從來不燒褲襠，」娃娃紅著臉光着腳丫踩在泥水裏，扯了扯燒糊的褲腿燒焦的褲襠來回翻看，這火是自己的後天脈火，皮肉倒不妨事，只是褲襠給燒糊了，小雞兒都露了出來，眾武勇拎盆拿桶，在旁竊笑不已，

「你這小娃兒，得了寶貝也不知道在家好好練習，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炫耀擺弄，君鋒是怎麼教你的啊？」青石大路上遙遙走來一個修士，一身銀色長袍，頭戴紫金冠腰系蟒玉帶，穿着雙銀色登雲靴，面貌大概四十年許、白眉星目、鬚髮皆如皓玉、身蘊劍氣，真好一副裝束，尊貴典雅出塵。

說着話，這修士已經走到了眼前，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地上的風火輪卻給他收在了手裏，兩手拉扯幾下，那火輪忽大忽小，火焰忽盛忽暗。

娃娃當下痴獃，顧不得褲襠稀爛，心說這銀袍修士竟然知道風火輪的駕御心法？！只見他玩這火輪非常熟練，紅色玉輪挾着火焰穿過路邊垂柳枝葉，竟不曾燒到柳葉，娃娃嘖嘖稱奇，這銀袍修士擺弄了幾下，把火輪望娃娃懷裏一丟，「看明白沒？回去好好練練，記得不許再四處炫耀，」

「厄，小子遵命，您是……」娃娃一手捏著雙輪，一手捂著褲襠，好奇問道，

「你叫蕭瑟瑯，是不是？」銀袍修士伸手拍拍他桃子頭，

「正是，您老可是君鋒師叔的師父嗎？」娃娃仰臉問道，

「不是，呵呵，」

「那是……」娃娃順手借過一個水盆，擋住自己前邊褲襠。

「我是他師父的師父，蕭玉劍，說說，你該如何稱呼我，」玉劍真人笑眯眯，

「啊？」娃娃有點暈，心道君鋒師叔說這風火輪是他師父的師父傳下來的，怪不得這人能駕御風火輪，感情這寶貝就是他煉出來的，真是暈死，師父的師父，君鋒師叔都一百幾十歲了，這老傢伙也不知活了多久，忙上前見禮，「小子拜見太師叔祖，」

「哬，還行，小小年紀輩分倒排的明白，」

「太師叔祖，這算啥，我還會釀酒哩，我請你喝酒好不好？」娃娃仰臉看着玉劍的銀眉，眼睛忽閃忽閃的琢磨著怎麼套個近乎，忽悠點好處，

「你這小娃兒？真會釀酒？這……這『落凡』真是你釀的？」玉劍訝然道，門中諸位愛酒人士都愛喝娃娃釀的這酒，嫌他原來的名字俗氣，便給換了個名，取仙酒落凡的意思，就叫『落凡』。還行，倒是比原來的二鍋頭好聽些。

「是啊，的確是我釀的，呵呵，這可是俺家祖傳的技術哩，太師叔祖啊你別看我小，我懂的可多著哩，你要是有什麼無敵神功，不妨教教我來啊，我肯定一學就會，」

玉劍被他那個「無敵神功」給逗樂了，「傻小子，世上哪有什麼無敵神功，功夫下到極致，便是三腳貓拳也能成神功，」

「昂？騙人，我不信！」

「哬，好么，我還成騙人了，來來，你們幾個小子把腰刀借過來使使，」玉劍轉頭問李鐵柱等人借了把腰刀提在手裏，四下打量了一下，用刀指著垂柳那隨風擺動的枝條對娃娃道，「小郎兒，你看着，我不用神識掃視，閉眼砍這垂柳十刀，」

說罷就閉目，手起刀出，眾人哪看的清他那刀勢，只見了他手微一動，刀忽地晃了一下，便即收刀提在手裏，這十刀砍的，一絲刀風也沒有而柳條依舊隨着自然風輕輕飄動，這分明是刀速太快，頃刻間便就砍完收刀，

「小郎兒你們過去看看那柳條，」玉劍依舊是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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