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羽到達定心寺
過江道「施主覺得什麼是佛呢」
秦石頭想了半天，很多次都想張口說些什麼，卻都是咽了回去，最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過江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是佛，也不知如何成佛。在修佛的這個過程中，有人走向了歧途，這是很正常的」
「如果每個人永遠都走正確的路，那他們一定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走入歧途，應該去問他們」
「佛家的戒律清規，一直都在，一直未變，為什麼有人走入歧途，有人不會呢」
秦石頭道「大師的意思是，根源不在戒律清規，而在於人」
過江道「人，永遠都是根本」
秦石頭道「這話說的沒錯」
秦石頭話鋒一轉，突然說道「我聽說，佛家是出世的學問，道家也是。出世，更像是上了年紀做的事，不知道是否適合我們這樣的少年人」
過江道「施主覺得什麼是出世呢」
秦石頭道「大概是離開凡塵俗世吧」
過江道「為何要出世呢」
秦石頭道「大概是凡塵俗世不讓人喜歡，不值得吧」
過江道「如此說的話，人們選擇出世，和年紀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石頭道「大師不愧是大師，不過大師並沒有直接的回答我的問題」
過江道「出世，並非離開凡塵俗世，而是看開這個凡塵。俗世這兩個字我並不喜歡，沒人可以不俗」
「要說起俗與雅，會是一個長篇大論，這你可以找儒生談一談。修行之人，修心，修的是心態、眼界」
「而不是張口閉口的離開凡塵俗世，修行的很好的人，是看似尋常人，在凡俗之中活着。但他們的心，已經躍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秦石頭道「這算是空想嗎，一直都有人說，佛家和道家是教人如何逃避，如何安慰自己」
過江道「習武之人都清楚一句話，修行在個人。學問就是學問，武藝就是武藝，他們就像是石頭，千百年的待在那裏」
「到了人的手裏，每個人的雕琢手法都不一樣，雕琢成什麼樣子，總不能說那塊石頭有那樣成形的可能吧」
秦石頭道「可能是我才疏學淺，在我讀過的書裏面，儒家教人建功立業，佛道兩家可並未見過」
過江道「每一種學問都有他的獨特之處，施主想要建功立業，可以主讀儒家」
秦石頭道「其實我的意思是，人生在世，該有所追求，而儒家，似乎是最合適的。佛家，有必要繼續存在嗎」
過江道「任何學問都可以修行，施主喜歡什麼，修行什麼即可。況且施主說的建功立業，何為建功立業呢」
秦石頭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過江道「這是儒家的話」
秦石頭道「是的」
過江道「功業嘛，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我的功業，就是在定心寺中化成一顆舍利」
「我的追求就是如此，完成了我的功業，我會萬分開心。或許在施主的眼裏，我這一生，是毫無作為的吧」
秦石頭道「我只是覺得，人該...算了。大師的意思，我懂了，有時間的話，再來討教」
過江道「施主的眼界，還要再廣一點。這個世上，如果只活着一種人，豈不是很單調嗎」
「如果這個世界不允許多種多樣的人活着，又如何豐富多彩，百花齊放呢。施主說佛家的戒律清規嚴苛，施主的心似乎更加嚴苛一些」
「如果所有人只能按照一種模式生存，那和拉磨的驢有什麼分別呢」
秦石頭道「大師所說，我會銘記於心」
秦石頭起身離開了佛堂
在他走後，過江凝望着佛像，心中說了一句，「這樣的人，不可有權，不可有勢。有之，大禍矣」
......
「這是誰啊，排場這麼大」秦石頭望着一百零八條路邊嚴陣以待的士卒，驚訝的說道
「帝國黑甲軍」雷雨平淡的說道
「不知是哪一位」
「要等等嗎」
「等等吧」
兩人站在路旁，站在黑甲軍身前，和其餘來這裏的人一樣，望着伏虎羅漢的那一扇門，黑甲軍們則緊盯着他們
餘光之中，面前這位黑甲軍似乎是一位中年人，看他的眼睛，似乎經歷過不少的戰鬥
伏虎羅漢的門終於開了，秦石頭明顯地感覺到，周圍人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許多
那是一個身穿紫衣的青年人，腰間掛着翠綠色的玉佩，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他的臉，很俊逸。他的眼睛，神采飛揚
紫衣青年沿着羅漢路離開了定心寺，黑甲軍緊隨其後。秦石頭站在山上，扶著欄桿，看着他們遠去
「這才叫軍隊，整齊劃一」
雷雨道「沒想到居然是白羽王府的小王爺」
秦石頭道「很奇怪嗎」
雷雨道「他與佛家，有很深的芥蒂。在白羽王的屬地之內，沒有一個和尚。這位小王爺也曾揚言，進入他爹屬地的和尚，進一個殺一個」
秦石頭道「聽起來白羽王很愛他的兒子，小王爺為何如此敵視佛家呢」
雷雨道「聽說是佛家騙了他，騙了什麼就不清楚了。很多人都說，佛家就連白羽王，也騙了」
秦石頭道「沒有證實的謠言只是謠言，雖然白羽王的動作，很像是佛家騙了他，不過帝王家的心思，難猜」
「就像他兒子，突然來到定心寺，就很反常。我突然有點擔心，定心寺會對我有所反感」
雷雨道「是對我們，我們都和過江說了，有可能會再發生一場滅佛行動，白羽王的小兒子隨後就來了」
「這就要看他們如何看了，把我們看成提醒的人或是白羽王的馬前卒，會影響他們做出截然不同的決定」
秦石頭道「黑甲軍離開屬地，一定要有帝王的同意。我們多問問，或許就能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
雷雨道「你對這樣的事很感興趣？」
秦石頭道「在大勢面前，個人是微不足道的。我雖然是個練武之人，但更要清楚天下大勢」
「萬一哪天禁武要實行下來，我還在傻乎乎的練，豈不是把脖子伸過去讓人家砍」
雷雨道「你需要最新的消息，可以去天機堂」
秦石頭道「那裏的消息可不便宜，我暫時還不需要那麼新的消息，一般的情報組織就可以」
「其實更主要的是我沒那麼多的銀子，我也想要最新的消息去做判斷，不過還是要量力而行嘛」
「希望我的擔憂是多餘的，真要打起來，不知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