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穿花尋路 白雲深處

第40章 穿花尋路 白雲深處

寫在前面:想了想沒簽約又咋的,還是能靠字數取勝的,不管了,老子繼續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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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擊碎黑雲,魄道回過神來已在高天之上,碧空萬里,腳踩祥雲,若說從雲間觀世間,那便是千山暮雪,連綿萬丈如龍,那從魄道所處看雲,則是世間何處不是雲,雲間何處是紅塵。

雲的盡頭,一輪中天皓日如天人坐雲端,笑看雲起時。魄道此時心緒寧靜,就著祥雲盤膝而坐,空握酒杯與那白日對飲成雙。此間真乃脫離三界之外,耳邊只有風聲吹過,魄道看着那風推動着無盡的雲海,生生不息。

突然想起腦中經文,原來他誤打誤撞,得到了被秘藏的《星海戰記》。而這部幫助王稱霸光之秘境的秘笈卻不曾記載任何一招一式,全書所記載只為一件事——打通經脈竅穴。

人體周身大大小小,不論生死,共有七百二十個穴位,十二條經脈,尋常修士根據自身修習的功法,僅能破開功法所流經的那些穴位。若是把經脈比作真氣流通的主幹道,那穴位便是一身神通之所藏。大多修士只知藏氣于丹田,哪怕是天人地仙,也不過是多開了幾處關鍵竅穴而已,應戰時,竅穴中的虛虛實實,生化變化無窮。

而這《星海戰記》便是記錄着如何將人體竅穴經脈全部打通的神作,周身七百二十穴同開,十二經脈想通,可不正如夜晚的星海。想到此處魄道卻嘆出一口氣,秘籍結尾,那位寫成此書的神人曾留下後半部留待後人書寫,他希望自己的研究能為後人所用所記載,故而名曰「戰記」。

再美的風景也經不起長久的注目,魄道一頭扎入雲層,如龍入海時隱時現。雲中霧繞不知身在何處,不知時間幾何,舒展全身盡情游曳與這浮萍之上。

張三眯起的眼陡然閃出金光,陰沉道:「悟道!快動手」。卻見張宸剛王仙芝一人一邊趁著眾人觀察天地異象之際把住了王蓮兒的兩條手臂,熊大帶着滿身血污想要掰開那緊緊抓着程蝶舞的手。

只聽王蓮兒大喝一聲,氣機翻浪而出,轉瞬就逼退三人。

「姐姐!這是我徒兒,她什麼也不知道啊!」王仙芝真氣耗竭,只能寄希望於這位陌生的姐姐還能念有幾分舊情。

一旁的張三笑道:「別說這小妮子,你們幾個以為逃得掉?」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王蓮兒還等什麼!」張三絲毫不在乎那幾位地仙的怒斥。

天空依舊黑雲壓城,只是那道白虹已散了去。

王蓮兒不再留手,佩劍雲梯脫手而出畫出一道弧線,三次交擊聲逼的眼前三人不得寸進,而後手中程蝶舞往空中那麼一甩,程蝶舞像是毫無重量般被拋飛而起,正巧在雲梯回劍道兒上。

王仙芝熊大張宸剛,三位大陸頂尖戰力此時已是無力回天只得眼睜睜看着那程蝶舞往劍鋒上飛去。

本是十拿九穩的局勢,遠處本悠閑躺卧的張三眉頭卻突然一挑,慢上幾拍的王蓮兒眉頭緊皺,反應過來時,一根翠綠的雜草不知什麼時候悠悠橫亘在人劍只間,再一眨眼,雲梯已被雜草彈開去,畫了個圈回到王蓮兒手中。

收回雲梯的王蓮兒眯着眼,直到遠處那平平無奇的中年人的喊叫才驚覺天空不知何時開了雲見了日,而那日頭照得她睜不開眼。

可片刻后,王蓮兒心頭一緊,那清空白日突然又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唯有頭頂上方傳來一股強絕的真氣波動,王蓮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古怪招式,當年連斬北源狼族三地仙時都沒有這般沒底。

事實證明她的擔憂是對的,漫漫黑夜中,一柄綠劍飛刺而出,王蓮兒只覺自己的世界驀然消失,只有那根劍勢無匹的綠草,還有耳邊清澈的少年聲:「一線天!」

天關地合,人間不值。

不知劍從何來,不知劍往何處去,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此生所謂何求。王蓮兒沒來由的想起了綠柳村的一草一木,每一個和弟弟在山裏上躥下跳的日子。在那戰況慘烈的山洞之前,她從未想過什麼是慾望,能開開心心活着就已心滿意足。現在想想,那日吞下金丹時,把慾望也一起吞了下去。

可既然慾望已生,便為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即便今日被斬於此地,也絕無後悔!氣機再起,本命雲梯橫卧而起,在王蓮兒的頭頂處輕輕接住那根野草。

突然,天空豁然開朗,那柄本命劍已隨着一線天一同而去。

眼前還站着那個少年,鹿鳴境的修為,卻身如大道,氣若游龍,掌心貼在她腦門上,那日她最後所見,便是這少年的陽光一笑。

「你們三個,真的是地仙?怎麼這麼弱」

往日高高在上的三人,在緩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場戰鬥后,破天荒的哈哈大笑起來。魄道獨自納悶,看着他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自己那師父還笑到不停拍着地板。

笑了很久,像是要把這些年的事兒都隨着笑聲隨手丟棄。

「就說吧,是不是我神兵天降一招擊退那老太婆,那叫一個神鬼莫測驚天動地啊!」武當山一間屋內,張宸剛王仙芝熊大一字排開躺在一旁,治療修士剛走,魄道一手摟着王子一手摟着小獅子嘰里呱啦在給他們吹噓自己在秘境中的光輝事迹。

「拉倒吧,也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給你悟出地仙一劍,現在再讓你來一百遍也成不了」雖是躺在床上但仍是一副邋遢樣的張宸剛調侃道。

「誒呦呦,也不知道現在是誰躺在那兒一動不能動,你們仨被那老太婆吊打的樣兒我可是在天上全見着了啊,要不要我轉播一下呀」

瞧着他那欠揍模樣,一旁的程蝶舞也看不下去了,輕聲道:「好歹也是你師父,你也是,別一天到晚這弔兒郎當樣了給你師父丟臉」

一旁王子和小獅子聞言對視,不約而同露出看好戲的眼神,很自覺的離開魄道。

王子假正經道:「小破道,弟妹說的是,你也是個鹿鳴境的人了,總要有些宗師風範才行」

配合著小獅子在一旁會心的笑,程蝶舞的俏臉刷刷就紅了,急忙撇清:「誰,誰是你弟妹,本姑娘可是武當一枝花,堂堂江海境高手」瞥了眼魄道不屑道:「區區鹿鳴,想得美,哼」

說完轉身瀟灑離去。

躺在床上看戲的熊大兩手枕着頭,悠悠支了一聲:「年輕真好」

接着就是王子和小獅子的哄堂大笑。尷尬的魄道面兒上拉了拉兩兄弟,心裏卻盤算著啥時候把程蝶舞這弟妹的身份給定下來。

可一見着他那破爛師父的賊笑便瞬間沒好氣。

「我說師父,你這到底行不行啊,被老尼姑吊打,還有沒有真才實學能教我了」

不等張宸剛和他急眼,又接着說道:「我們仨兄弟這一路跟着你,別的沒學到,就學你痴情了,你說那老巫婆也五六十的人了,你咋那麼痴情呢」

魄道說的痛快,全然沒有注意到小心扯他衣角的小獅子以及一臉驚恐的王子。

「雖說身為冰池池主,那保養功夫自然是不錯,可人家已經入了魔道了,這必然是救不回來了呀。」

感覺到肩上有手指輕輕敲擊,魄道擺擺手道:「小獅子你先等會,要說這老女人功夫確實了得,以一敵三還把你們幾個按在地上摩擦,你說這老女人是不是已經人間無敵了呀」

「比之龍王和鳳君,還是略有距離的」

「誒,我看啊,也就是你們幾個太弱。。。。。」魄道突然意識到方才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好像有點熟悉,慢慢轉頭見到那恢復了自身容顏的絕美女子后,比方才轉頭更緩慢的回過頭,只見熊大依然枕着頭,王掌教一臉禮貌但不失尷尬的微笑,還有破爛師父的那一臉鐵青。

微妙的沉默后,魄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身對着眼前貨真價實的地仙就是九十度一鞠躬,嘴裏也不閑着,大聲道:「見過師娘!」

只聽噗一聲,熊大硬是沒忍住笑。

眼前地仙的殺機在那聲「師娘」後有一瞬的消失,魄道知道他那師傅說的沒錯,當日一劍僅是悟道中偶有所得,憑他一個小鹿鳴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王蓮兒手中逃過哪怕一招。

一瞬之後,殺機再現。

「別怕,你可是我家宸剛的大弟子呢,我怎麼會捨得對我可愛的孩子下手呢。只不過呢,當天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毀了我的佩劍,還在我腦門上來了一掌」轉頭笑望張宸剛,接着道:「宸剛,有人欺負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魄道轉頭卻見三個老男人都是一個看天,一天觀己,自己師傅只是一個勁的賠笑,心下一涼。還沒等他喊出「哥幾個不仗義啊」,只覺腦門上,與當日拍在王蓮兒額頭相同的位置傳來一股巨力,下一刻自己已在天上飛著了。

幾日後,程蝶舞扶著鼻青臉腫的魄道來找王仙芝獅子大開口要了十株鹿尾筍,王掌教自是遵守對張宸剛的諾言,只是這數目連一旁的張宸剛也是暗流口水。隨同的李玉樓只是笑不攏嘴。

在程蝶舞近乎流下的哈喇子前,魄道無奈掏出一株送與了她,隨即又掏出兩株給了王子和小獅子一人一株。誰知三人鹿尾筍到手后,竟是不約而同舍他而去,自顧自回去吸收去了,被王蓮兒收拾的一身傷的魄道就差捶胸頓足再弄一身新傷了。

一邊拉着李玉樓訴苦,說什麼多少年的兄弟,還不如一根草;還說古話說的好哇,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救過的命就像發過的白日夢,轉眼就忘。李玉樓攙扶着他,只是輕聲辯解道:「這句古話是說與歷代君王聽的,句中的女子多指君王身側的臣妾,而非泛指天下女子,魄道兄若是有意,可往我武當藏經閣內遍覽群書,只要報上在下名號即可」

魄道強吞一口苦水,笑着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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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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