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畫美
唐應的心似是隨着那少女的離去而跟着遠去了。.被三公主搖醒，不由得心生失落。本公子竟是一見鍾情，呵呵，有夠狗血的，偏偏還是在與另一個女人行好事的時候。
「你個壞人，沒事么？」三公主小手在唐應眼前使勁擺了幾下。唐應抓過她的小手，故意笑道：「本公子像是沒事的樣兒嗎？今日真真可憐，竟被別人將本公子的身子看了去。本公子還要不要活了。」
三公主聞言，不由笑罵道：「誰個稀罕看你來的，都怪你個壞人，非要如此，幸是一個姑娘看了去。若是個男的。秀兒就不活了。」
唐應整好衣物，笑道：「可不是么，本公子現今也是被個女子看了去，所以本公子也不想活了。」
「那你個壞人還不快快找個無人之處尋棵樹上吊去？」
唐應呵呵一笑，厚著臉皮道：「本公子這不是捨不得我的好秀兒嗎？」
三公主心中一甜，不願給這壞人看到，轉身就走，道：「信你才有鬼哩。」
唐應乾乾一笑，快步跟上。行出十數米，不由回過頭來向那少女遠去的方向望去。樹影蔥蔥，卻不見佳人。唐應心中一嘆，大步離去。
當日在安南鎮落腳，唐應心情不暢，不願再走，眾人只好停了下。三公主帶着眾女婢上街去了。徐虎吶吶問道：「公子，現在還不過才晌午，多趕些路，傍晚前，俺們還是可以到下個鎮的，怎的不走了。」
唐應有氣無力的揮揮手，說道：「徐虎吶，你沒見着三公主鬧着要上街嗎？本公子不過是為了隨她的願罷了。」
明明是公子停下來后，公主殿下才吵著要上街的，公子胡塗了。徐虎暗自心想，也不敢說，只好無語了。
半晌，唐應對徐虎幽幽道：「徐虎啊，本公子，與你說個事兒，你可不要到處說去。」
徐虎道：「公子放心，俺不會亂說的。公子還信不過俺的為人么？」
「呵，呵，那倒是，你這人還算嘴牢。怕是拿個鎚子也打不出你的話來。」唐應嘿嘿一笑，左右一望，鬼鬼的對徐虎低聲道：「本公子跟你說吶，公子我遇着自個的心頭肉了。」
聞言，徐虎一樂，道：「那公子賣回來了嗎？俺立馬煮了，來下酒。」
唐應氣得一掌拍了下去，怒道：「本公子有說吃的東西么？本公子說的是：本公子遇着了喜歡的女子！」末了，怕是因為方才聲音大了，不放心的左右前後又望了遍。
徐虎一聽，壞了，俺把公子的心上人說成了肉來了，這還得了。連忙陪笑道：「呵，呵，呵，公子莫怪。俺許是餓了。想忿了公子的意思。不知，那個女子在何處？叫啥名字？長得好看嗎？嗯，這三公主知道吧？」
徐虎一口氣問上數個問題，唐應一想，無奈道：「她在何處，本公子不知道。芳名么？本公子也不曉得。只知道她跟個仙女似的，好看得緊。本公子一看着，就再也忘不了了。」唐應說到此已是雙眼放光。最後，唐應一揪徐虎衣袖，威脅道：「此事三公主不知曉，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若傳出風言風語來。本公絕不輕繞！」
徐虎，心中一苦，道：「既如此，公子就不要告訴俺了嘛。要是俺不小心說了出去，那可不要怪俺。」
唐應雙手一攤，道：「本公子這不是悶在心裏難受，想找個人說道說道嗎？你可聽好了，此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絕不可讓第三人知了去。」
還能說啥？徐虎只得應了。「是，公子。」
唐應很滿意，拍拍徐虎的肩膀，道：「去取了筆墨來，本公子要將那美人兒畫出來。莫要時間久了，忘了。」
徐虎得令，轉身去了。嘴上嘀咕道：「公子不是說再也忘不了的么？怎麼現在又怕忘了。嗯，公子又說謊了。」
徐虎取了筆墨等來。唐應提筆半天，一筆末落。
徐虎一旁看得心急，道：「公子，你莫是把那姑娘的樣兒給忘了？」
唐應轉過頭來，苦惱道：「哪能吶。只是~~咳，咳，本公子忘了，公子我是不會畫畫兒的。」
唐應把筆一扔，道：「走，找個畫師去。」
徐虎跟在後頭，疑惑道：「俺聽得林先生說了。遇着喜歡的女子，才子都是要親自將其畫出的。這樣才有~嗯，有那個啥的，詩情畫意，來的。」
唐應頭也不回，道：「本公子這還不是才子嘛。等哪天做了才子再計較此事。」
兩人尋了個酒樓的夥計帶去找了個全鎮有名的畫師。聽說此人畫山水不成，畫美人兒卻是一頂一的好。
唐應見着那畫師之時，才知傳言不假。此人長得，哎，長得太有特色，太有才，太讓人無語了。這不是在臉上寫上淫賊二字么？
那畫師見着生意上門，把筆一放。上前來笑道：「兩位眼生得緊，不是本鎮人吧？」
唐應一奇，這安南鎮雖不大，卻也不小。這畫師怎麼能肯定本公子是外來人？於是唐應胡扯道：「你也太過氣息不通了，本公子在安南可是無人不曉。你竟識不得本公子。本公子不高興了。等會銀子少你兩成。」
那畫師也不惱，呵呵一笑，道：「公子玩笑了。這安南有多少女子。李某不知。要說有多少成年男子。在下可是一清二楚。」
你當你是查戶口的不成，唐應道：「李先生，好大的口氣，莫不是官府里有人？」
那李姓畫師，笑道：「非也，非也。在下，並非在官府里有人。而是~~」李畫師神秘怪笑一聲，前去唐應耳邊低聲一句。
唐應一驚，面色古怪，這廝竟是在安南鎮專畫那春宮圖的！怪不得說識得全鎮的所有成年男子。
本公子的美人兒怎麼可以讓如此齷齪的人畫就。
「徐虎，走吧。」唐應一聽這人做的如此勾當，失望道。轉身就要走。
那李畫師見唐應身着華貴，安南鎮上的人難比萬一，定是個大大的活水魚。怎可輕易放走。上前一步，擋住道：「公子莫走，莫走。怎麼，公子不是來畫哪圖來的么？在下在安南做這活計可是最為有名的了。」
「呸，本公子像好哪能口的人么？」
李畫師趕緊道：「誤會，誤會。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怎會是那種俗人。只是來此尋李某的，多是為那圖而來。所以在下方會誤會了公子。公子原諒著個。」說完，深深一禮。
唐應滿意道：「你個人雖看來不怎的，倒有禮數。只是本公子此來為的是給本公子的美人兒畫一副畫兒。你做的這生計，叫本公子如何與你做？」
這李畫師眼見生意要黃。眼珠一轉，凄苦道：「公子啊，你當李某願做這勾當么？想當初，李某在安南畫美人兒乃是一絕。遠近有名。只是這美人圖又當不得飯吃，在下身無長物，又不會其它生計，只好做了如此勾當。公子啊，要畫美人圖，在這安南，在下說句大話。您再找不出第二人來。」
「這~~」唐應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李畫師看得有戲，道：「公子若是不信。可隨了在下來。」
唐應點頭，跟着這畫師進了內間。只見這滿屋子儘是女子的畫圖。當然是有着衣的那種，想來這李畫師還末有在房內掛滿春畫的膽兒。
唐應一路看去，這李畫師真末有說謊。人長得慘了點，那畫畫的功夫卻是了不得。只見那一副副圖中的美人兒一個個活靈活現，形態各異。似要走將出來似的。
李畫師得意笑道：「公子看得，在下可有能力為您畫那美人？」
唐應連連點頭，道：「先生大才，本公子小看你了。好吧，你便為本公子畫上一畫試試。若畫得好，銀子少不了你的。」唐應朝身後徐虎一招手，徐虎從懷中取出一錢袋來，鼓囔囔的，裏面銀子嘩嘩在響。
李畫師嘴都要裂了開來，巴巴道：「不知公子的好人兒在何處，在下這就行墨。」
「本公子不知。」
「呃？」李畫師一臉疑惑。
唐應沮喪道：「本公子也不過只見得那美人一眼，哪裏知道她人在何處。」
大哥，你這不是玩我吧？李畫師一陣氣苦。失望道：「末有人在，在下如何做畫？公子為難在下了。」
唐應自知無理，道：「本公子許你二倍，不三倍的銀子。本公子說，你來畫。」
李畫師聞言，眼光一亮，既而底氣不足道：「那，在下估且一試吧。」
許久，畫室內。
李畫師一頭大汗。唐大公子在他背後指手畫腳。「不對，不對，這眼太小，再大點，再細長點。」李畫師又作廢一張紙張。深吸一口氣，為了銀子，繼續揮毫。半晌，唐大公子再次不滿，道：「又不對了，這次眼倒有點神似，只是這眉頭差了太遠了。」
李畫師握筆的手一緊，頓時一支好筆斷為兩截。李畫師胸中一股悶氣，近要吐血。這太難為本畫師了。望着一屋的廢稿，卻連那美人的雙眼還末畫全，李畫師平了口氣，無奈道：「在下無能，按公子如此作畫，在下實在有心無力吶。公子再請高明吧。」
唐應幽幽道：「也是，如無真人在此，又有何人能想像得到那人兒的美呢？」
徐虎在一旁打着哈欠，李畫師兩眼無辜望着苦惱得轉來轉去的唐公子。半晌，這人方才停下，喜道：「本公子想到了，你等隨我來。」言畢已是先行了出去。
兩人緊跟在後，徐虎喊道：「公子，要去哪啊？」
「去妓院。」
「啊！」兩人同時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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