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結局】池川俊治
我的名字叫池川俊治。
和大多數小孩不一樣，我的姓來自於媽媽。每次我問爸爸的時候他總會溫柔地摸摸我的頭，用一種我並不是很懂的語氣說：「俊治也是一樣的。」
也是一樣的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
我特別喜歡爸爸媽媽的朋友們。雖然他們並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夢之海，但每次有人來玩的時候家裏就會變得非常熱鬧，爸爸媽媽心情也會變得特別好。
索隆叔叔雖然看着凶，但其實對我非常溫柔。他送了我一把玩具刀，還教我怎麼用。就是我媽總是很嫌棄他，每次都讓我不要學他喝酒，會變成老年痴獃。
「這件事你要講多久才夠啊？？」他兇巴巴地對我媽說，「別以為當着小鬼的面我就不會跟你打啊！」
「哦吼。」我媽很少會在我面前露出像個孩子一樣的神態，但每次遇到索隆叔叔的時候總會控制不住，「來試試啊西瓜皮，誰怕你？」
我爸看起來很想勸架，但我知道他更想加入我媽。
也不知道索隆叔叔做了什麼，我爸我媽居然都那麼嫌棄他。但我明白他們其實關係很好，因為他不在的時候爸爸看到好酒總會想着給索隆叔叔存起來，媽媽練刀的時候也會嘟囔要是芥末頭在的話就好了。
我媽是真的厲害，每次都能想到一個不同的綽號叫索隆叔叔。
羅賓阿姨特別好看，我特別喜歡她貓眼石一樣的眼睛。
就是別每次來都給我帶一堆書就更好了。
學學喬巴叔叔，棉花糖什麼的最棒了。
雖然叫喬巴叔叔，但私下裏我一般直接叫他喬巴。畢竟他個頭這麼多年都不長，連我都超過他了。
你很難對着一個渾身毛絨絨還愛吃棉花糖的可愛馴鹿叫叔叔吧。
喬巴醫術特別好，據說我剛出生的時候他曾經在夢之海住了好幾年，就為了照顧我怕有什麼問題。
我媽有一張我抱着喬巴睡覺的照片，每次她拿出來都笑得直不起腰。
「喬巴你一動不敢動的樣子真的太好笑了。」媽媽擦眼淚，「俊治是真的把你當成玩偶來着。」
我也挺羞恥的，但我覺得不能怪我。
+++
據說我第一眼見到布魯克爺…叔叔的時候被嚇哭了，自此他大受打擊，甚至在演唱會上哭了出來。
那沒辦法，要是有嬰兒看見沒有眼睛的白骨對着你揮手，不哭出來的話才奇怪吧。
我用了很多年接受這個事實，與之相比接受會說話的喬巴和藍皮膚的甚平叔叔都顯得容易多了。
至於弗蘭奇叔叔？拜託，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撲上去了。
男人的浪漫就是機甲啊！
弗蘭奇叔叔說了，等我長大做海賊的時候要親手送我一艘船，卻被我媽打斷了。
「俊治想做什麼到時候讓他自己挑。」媽媽摸我的頭，「海賊也好海軍也好，只要自己開心就可以啦。」
其實只要在大海上，做什麼都好。畢竟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甚平叔叔帶着去了海底，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迷上了那片深藍色的土地。
娜美阿姨是我媽最好的閨蜜，我的好多衣服都是她給我買的。
「男孩子就不能打扮了嗎？我們俊治這麼帥，將來一定有一堆女孩子追！」娜美阿姨說到這的時候瞥了我爸一眼，「就是別跟你爸一樣沾花惹草就行。」
我看見我爸趕緊瞅了我媽一眼，然後說：「我才沒有呢，不信你問繪奈！」
我媽輕笑了一聲走過來給娜美阿姨遞水果：「俊治不會的。」
娜美阿姨愛吃橘子，甚至喜歡到了把橘子紋在身上。我說我也想紋，她爽快地答應了，說等我長大了再說。
不過我最喜歡她的地方還是在於她每次來偷偷塞給我的零花錢。
「不許亂花，聽到了沒？不然就沒有下次了。」她對我做鬼臉，「學會分期理財，別跟你路飛叔叔學。」
路飛叔叔——路飛叔叔曾經是我最喜歡的叔叔，他真的太好玩了。
他會伸長胳膊帶我上天，我們兩個能大呼小叫地把整個夢之海都玩遍。
唯一的缺點就是回家後會被我媽痛揍。
雖然很疼，但路飛叔叔頭上的包是我的三倍，我瞬間也就安慰多了。
我倆每次老實認錯，下次還敢。
最重要的是，路飛叔叔身上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他身邊你好像從來不會感到難過，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充滿可能。
雖然我和他在一起好像永遠都在闖禍，每次都會挨揍，但所有人都喜歡路飛叔叔。
我也不例外！
直到烏索普叔叔取代了他。
對不起路飛叔叔，我最喜歡的永遠都是你。
但目前暫時我最希望他來我家的的確是烏索普叔叔。
不是因為他承包了我從小到大所有的小玩具，也不是因為他會講故事。
而是因為…
+++
「來認識一下曼達。」我媽沖着我招手，「是你烏索普叔叔和可雅阿姨的女兒。」
烏索普叔叔經常說他有個女兒，但還是第一次帶來夢之海玩。我興沖沖地跑出來，就看見一個淺金色頭髮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那裏，從可雅阿姨腿后探出腦袋。
我腦子裏當時一頓，嘴裏卻下意識說出了一句傻話。
「她的鼻子好長啊。」
幾秒鐘的安靜后，曼達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然後跑走了。我媽趕緊和可雅阿姨道歉，擰着我的耳朵把我揪過來：「俊治這孩子說話直…他不是故意的，真對不起。」
可雅阿姨沒有在意：「沒關係…我去把曼達找回來。」
「讓這小子去。」我爸也瞪我，「我怎麼教你的池川俊治？？居然敢把女孩子惹哭，今天晚上沒有你的飯了！」
我跟着路飛叔叔拆房子的時候都是我媽更生氣，但我一旦惹到了女孩子我爸會比所有人都恐怖。關於這一點我也很困惑。
不過從小接受的觀念讓我也十分愧疚，我二話不說馬上跑出去找曼達了。
「對不起。」我在院子的角落裏找到她的時候直接對着她鞠了一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曼達抽抽噎噎地看向我：「你騙我。」
「我從來不騙人的。」我認真地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我媽不讓我說謊。」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真誠，她不知所措地扭過頭：「我的鼻子很醜。」
「為什麼？」我直起身子，有點疑惑，「我只是說實話而已，你的鼻子確實有點長，可是我覺得很可愛啊。」
曼達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慌亂地轉過頭：「可…可愛？？」
我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而且很特殊啊，多酷。別人都沒有長鼻子就你有，而且烏索普叔叔也有，這不是你爸爸賦予你最獨特的禮物嘛。」
她似乎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挪了挪身子給我騰地方，吸了吸鼻子：「村子裏的小男孩說我是長鼻子怪。」
作為我爸山治教導出來的，我聽見這話瞬間火冒三丈：「他們在哪？你帶我回去，我去替你揍他們。」
曼達低下頭：「也不是多大的事…」
「評論女孩子的長相是世界上最過分的事情了！」這是我媽教育我的，我義憤填膺：「而且曼達你很好看，頭髮很漂亮，鼻子長但是很小巧，皮膚也很白，聲音也好聽…憑什麼他們要這樣說你啊？他們自己很好看嗎？」
說完這番話以後有一瞬間的安靜，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耳根子馬上就燙了起來。
曼達顯然也十分不好意思，紅著臉半天沒有說話。正當我決定再說點什麼打破尷尬時，她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話。
「他們都沒有你好看…」
「啊？」我沒聽清，正想湊近點問的時候被一個揶揄的聲音打斷了。
「真不愧是山治的兒子啊…俊治？」
我抬起頭，驚喜地叫了出來：「蕾玖姑姑！」
我見過貝基外公和戚風外婆，還有貝茨舅舅。但是我從沒見過爺爺和奶奶，只見過蕾玖姑姑一個人。
奶奶好像很久以前就過世了，這件事是媽媽告訴我的。但從來沒有人和我提起過爺爺的事情，我一直當他和奶奶一樣早早過世了。
蕾玖姑姑今天顯得很憔悴，我擔心地站起來問：「你還好嗎蕾玖姑姑？」
「我沒事。」她揉了揉我那頭短短的銀髮，目光溫柔地注視着我的卷眉毛，「你爸爸和媽媽呢？這孩子是…」
她打量了一下我身後的曼達：「是…狙擊王的女兒？」
「嗯。」我點點頭，「烏索普叔叔和他們都在客廳。」
她沖着有些怕生的曼達笑了一下便走向了房子。
+++
晚上我送走了曼達和烏索普叔叔，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氣氛有什麼不對。
「出什麼事了嗎？」我抱住媽媽的腰，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胳膊。
往常這時候爸爸都會黑著臉走過來，提着我的后領把我趕走，抱住媽媽對我說「臭小子離我老婆遠一點」之類的話，但是今天沒有。
「去睡覺吧。」媽媽俯下身親了一下我的臉，眨了眨眼睛。
我一直覺得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雖然小孩都會覺得自己媽媽最美，但我是真的沒見過幾個比她更漂亮的人。
所以娜美阿姨說我爸沾花惹草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其他女人還不及我媽媽一半漂亮，除非我爸是傻子才會那樣做。
「晚安，媽媽。」我踮起腳尖親了她一下，看了爸爸一眼猶豫了一秒，還是跑了過去也親了他一口。
「晚安。」我對他說。
「嘖，不要用那麼敷衍的語氣來跟我說晚安啊，簡直是差別待遇好嗎臭小子。」我爸嘆了口氣，伸手揉亂我的頭髮，「好好刷牙，蓋好被子。」
+++
我說着去睡覺，但其實我沒有。
我偷偷溜出來躲在門后聽他們的談話。因為他們兩個見聞色都很厲害，尤其是我媽媽，所以我不敢靠太近，只能聽見斷斷續續的聲音。
「蕾玖根本沒有…傑爾馬…回去。」
我聽見爸爸很激動地說：「當年…已經沒有關係了！我給…俊治就是為了不再姓…」
媽媽似乎在安慰他：「可是你在…如果滅亡，蕾玖也會死。」
我呼吸亂了一瞬，立刻捂住了嘴巴，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一秒也不敢多待，馬上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很快聽見了腳步聲。
不是爸爸的腳步，是媽媽輕柔的步伐。
她很快推開了門坐到我床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別裝啦。」
我捂著腦袋坐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只是…」
「讓俊治擔心我們了，是我們該說抱歉。」媽媽總是溫柔而善解人意，我放鬆下來依偎進她的懷抱：「我聽到你說蕾玖姑姑會…」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媽媽嘆了一口氣，「姑姑…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別擔心，我和爸爸會去幫助姑姑的。」
「只有你們兩個嗎？」我有點害怕地抱緊了媽媽，「可不可以拜託喬巴叔叔跟着你們一起啊？萬一受了傷也不用擔心…」
「不，只有我們。」媽媽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這是爸爸家裏的事情，所以不需要牽扯到叔叔阿姨他們，我和你爸就足夠了。」
我還想說什麼，但她把我塞進了被窩裏：「好啦，別擔心，好嗎？這次乖乖睡覺。」
我看着她那雙在黑暗中依舊明亮的祖母綠眼睛，點了點頭。
「晚安。」
+++
他們走的時候把我託付給了布琳阿姨。
其實本該是冰山叔叔的活兒，可是布琳阿姨在他們走前一天來到了夢之海。
她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甜點師之一，但愛好是環遊世界。
她是個長相很可愛的阿姨，棕色的捲髮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胸前掛着一個相機，據說那是我媽曾經用過的，後來送給了她。
我媽把相機給她的時候，對她說了一句話。
【用它去親手記錄這個美麗廣闊的世界吧】
然後她們都哭了。
+++
「我只是路過來看繪奈的！」布琳阿姨叉著腰看我，「突然就被拜託要照顧你這小傢伙就算了，你跟我說你叫了小賊貓她們來接你？去哪？你爸媽知道嗎？？」
我像個小大人兒似的，煞有介事地說：「娜美阿姨說，等她來了會和你解釋。」
她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一如既往地縱容了我。
我只給娜美阿姨打了電話，但沒想到所有的叔叔阿姨都來了。
我只是很擔心爸爸媽媽，想讓娜美阿姨帶我偷偷跟去找他們而已。畢竟她是全世界最好的航海士，跟着她永遠不用擔心會迷航。
「上來吧小俊治。」甚平叔叔對着我伸出手，「謝謝你告訴娜美這件事，不然我們都不知道山治和繪奈這兩個傢伙自作主張。」
「你跟我們去可以，不過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做到，做不到的話就不許上來。」索隆叔叔嚴肅地說，「跟在娜美身邊，沒有她的命令禁止行動。」
「我答應。」我重重地點頭，「絕對會保護好娜美阿姨的。」
娜美阿姨和烏索普叔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茫然地撓頭看過去，發現每個人都在憋笑。
「真不愧是繪奈的兒子。」羅賓阿姨走過來，「好吧，我也同意帶他一起去了。」
我稀里糊塗上了船，弗蘭奇叔叔帶着我們一起駛向遠方。
「本來除了路飛，大家都是不同意帶你去的。」烏索普叔叔蹲在我旁邊說，「但是娜美的一句話讓我們改了主意。」
「她說，既然俊治就是為了去找山治和繪奈才告訴了我們這個消息，我們又辜負他的期待這不是很過分的事嗎？」
「而你該謝謝布魯克，是他的話讓我們下了決心。」烏索普叔叔笑了，「他說，俊治看向大海時，眼裏是有光的。」
我感激地看向布魯克叔叔。
他一點都不可怕，他是世界上最可愛的骨頭了。
——————————————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
抵達北海的時候，名叫傑爾馬的國家正在和另外一個國家的艦隊戰鬥，炮火和硝煙充斥了整片海洋，染黑了半邊天空。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下意識捏緊了娜美阿姨的手。
「記得你的指令吧？」她也十分嚴肅，「絕不許亂跑。」
我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然後，在我震驚的眼神里，我看到叔叔阿姨們跳下船，展現了從未在我面前展現的一面。
索隆叔叔率先出招，一刀就劈斷了對方的主船船帆。他周身籠罩着駭人的凶氣，像一頭雄獅一般衝進了敵船。
弗蘭奇叔叔變身成了我不認識的機械人，載着羅賓阿姨沖向敵軍後方。羅賓阿姨靠近后騰空而起變出一對翅膀，像花瓣散落一樣瞬間制服了一片士兵。
路飛叔叔其實是第一個衝出去的，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彈射到了對方的大本營，拳頭突然變大鎚爆了主船。
最讓我驚訝的人其實是喬巴。平時比我還矮的他瞬間變出好幾種形態，「嚯呀嚯呀」地掃清了兩個船隊之間的敵人。
甚平叔叔負責掌舵，船在他手裏彷彿是有生命一樣，輕輕鬆鬆躲開了打過來的流彈。
而烏索普叔叔讓我終於明白，他所有和我講過的，關於狙擊王的故事都不是傳說。
他一槍打飛了主將領手裏的槍，又準確無誤地擊倒了對方的狙擊手。
+++
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支援很快引起了注意，敵軍的炮.彈開始向我們分散而來，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娜美阿姨…」我聲音都抖了，「甚平叔叔能躲過嗎…」
「不能。」娜美阿姨說，在我驚恐的眼神中俏皮地笑了，「因為我們不需要躲。」
我抬頭看向天空，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空中彙集了大量不自然的雷雲，烏壓壓地蓄勢待發。
在炮.彈襲來的前一刻，萬雷瞬發，一時間光芒刺得我睜不開眼睛，再看過去時所有炮.彈都被擊落在了海面。
「好厲害…」我獃獃地望着天空，心裏的激動和崇拜已經溢於言表。
這就是，爸爸媽媽的夥伴們…
正當我心跳加速不能自已的時候，我看到了爸爸的身影。
他在傑爾馬的士兵中飛速穿梭，一雙長腿爆出灼目的火光，像一隻優雅而狠厲的鷹。
「爸爸！」我叫了出來，但他很明顯聽不到我的聲音，倒是看到了對面亂成一片的突象，臉色震驚得快要僵住了。
喬巴落到他身邊和他短暫地交談，然後兩個人默契十足地聯手打倒了一片敵人。
我們的突然加入瞬間扭轉了戰局，對方很快潰敗下去，在最後關頭，一抹銀色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如果說今天這一切都足夠我回味一生的話，接下來的畫面則是永遠烙印在了我心頭。
我媽媽像是一柄泛著冷光的刀劍，無聲無息地穿梭在戰場上，速度之快令我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通過倒下的敵人數量來判斷她的位置。
她每天都會練劍，可從沒看到過這樣動真格的場景。我只知道她和索隆叔叔都很厲害，卻沒想到能夠帥成這個樣子。
而她突然停了下來，踏着和爸爸一樣的步伐升上半空，雙手之間擴散出了一個巨大的領域。
我看得如痴如醉，注視着她肅清了戰場，然後輕盈落地。
我突然明白了她為什麼說，她和爸爸兩個人就夠了。
我媽從那天開始就是我永遠的偶像。
+++
一切結束得那麼快，他們很快回到了船上，我面頰通紅地迎上去想要歡呼，卻在下一秒僵在了原地。
我看到我爸臉色陰沉地衝過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生氣。
人類的求生本能使我最快速度找到了能夠保護我的庇護所——娜美阿姨的身後。
+++
在向他們道歉過後，媽媽突然對着爸爸說了一句話。
「要讓他見俊治一面嗎？」
我看到爸爸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難看了起來，沉默了很久。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是在說誰。直到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向我們走了過來，後面還跟着蕾玖姑姑。
他一開始沒有注意到我，而後突然看到了我的眉毛，忽然整個人顫抖了起來。
「接受現實吧。」蕾玖姑姑在他身後冷冷地說，「傑爾馬早就是過去的傳說了，如果這次不是山治和繪奈，以及草帽海賊團的人來，我們早就被擊敗了。」
「當年在托特蘭就是這樣吧？你要用多久才能放下你所謂的驕傲？」
那個老人不說話，卻在我面前蹲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
我用餘光下意識看向媽媽，她很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俊治。」我說。
「文斯莫克…俊治？」
「不。」我很堅定地回答他，「我姓池川。」
他失落地站起身，很快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而我則跑到了媽媽身邊。
他像是一瞬間再度蒼老了十歲，佝僂著高大的身軀慢慢向傑爾馬殘破的城堡走去。他們看着他，隨後傳來一聲很小很小的「你做決定吧」。
所有人都像是鬆了一口氣。
「他是誰？」我昂起頭問媽媽，她輕輕摸了摸我的頭，蹲下來和我平視。
「我告訴過俊治，奶奶的事情吧？」她說。
「嗯。」我點頭，「奶奶為了爸爸受了很多苦，因為生病而去世了。」
媽媽看向我的五官，眼裏流動着一層氤氳的霧氣：「奶奶是為了保護爸爸。她把愛留給了爸爸，而後爸爸和媽媽相愛，我們兩個一起生下了你。所以俊治，你也和爸爸一樣，是傳承著這份溫柔與愛降生的孩子。」
「那個老爺爺的眉毛和我的一樣。」我突然說。
媽媽沒有驚訝：「嗯，因為他是你爺爺。」
驚訝的人是我。
「為什麼——？」我懵懵地問，「為什麼爺爺這麼久也不來看我，剛剛也沒有…」
「爺爺犯了很多錯，甚至深深地傷害過爸爸和姑姑。」媽媽說，「他一生都沒有辦法理解愛與溫柔，所以也一直無法彌補他犯下的錯。」
「不過呢…」她嘆息著，抬起頭望向爸爸和姑姑目送爺爺走遠的背影，有些感慨地說，「人老了倒是感性多了。希望他有機會明白這一切吧。」
+++
我看看媽媽，然後做了一件我自己也不明白當時為什麼要這樣做的事。
我跑到爸爸身邊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收起臉上難看的表情溫柔地問：「怎麼了？」
然後，我踮起腳尖吻了他的臉。
在大人們都很意外的目光中，我很認真地對他說：「爸爸，我愛你。哪怕你老了以後也會一直很愛很愛你。」
所以，你不要那麼難過啦。
他沉默著注視我很久，然後一把把我緊緊抱了起來。
然後，媽媽從身後走過來抱住了我，爸爸伸手把我和她一起擁入了懷裏。
※※※※※※※※※※※※※※※※※※※※
俊治這個名字是李夜寒取的
子代的東西忍不住寫了太多，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看這種
期末周開始了所以最近更新巨慢無比【哭
下一章就是香克斯的結局了！！我會快點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