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地牢

第26章 地牢

這什麼鬼地方,又潮又臭,這就是古人的地牢,劉遠政不由得捏起鼻子,關在這種地獄一樣的地方,不死也殘了。.

獄卒首領走過來,扔下一包東西,正色道:「這是趙大人命人給你換的衣袍,還有金瘡葯。你自己塗上吧!」

那個卑鄙小人?會這麼好心?劉遠政驚訝到,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

「平原君說了,先養好你身上的傷,你是上等囚犯。」獄卒首領臉上浮出得意的笑容。

卑鄙的政客!沒安好心,劉遠政恨恨的罵道,卻依舊抓起那包東西打開來。

裏面是一套暗紅色的錦袍,綉緞精緻華美,怎麼看都不像是囚犯所穿,也絕不會是俗人之物。這些傢伙腦子撞到了?竟會把這麼好的衣服送給她?不會是別有用心吧,她皺眉到,會不會上面塗了什麼絕世毒藥,穿上之後皮膚潰爛,屍骨無存啊……她不由得一陣冷戰,猶豫起來。哎,他要是真想殺自己,怎麼都是個死,何必把自己整的跟個垃圾人一樣,身為貴公子,死也要死的有儀容,他想到,管他的,既然送來了,穿就穿。

「大哥……」劉遠政怯怯道:「能不能別盯着我看啊,我要換衣服呢……」

「哼。」獄卒首領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滿臉鄙夷神色道:「你以為你美若天仙呀,秦狗而已,送我都不稀看!」說罷扭身就走。

「那你還死盯着看了半天……」劉遠政咕噥道,見獄卒首領已走,自言自語:「唉,認命吧」之前的傷痕血跡已漸漸凝固,和義父殘破的布料粘在一起,小心翼翼脫下身上的衣服,即使這樣,還是扯到傷口,一陣陣撕裂似的疼痛猛襲而來。

「哭什麼啊,天塌下來當被蓋……」劉遠政自顧自道,拿起那瓶金創葯,倒出藥粉輕拍在傷口上,又是一陣刺辣的疼痛。他幾乎要再度哭號起來,卻自娛似的面帶微笑的輕聲唱起來:「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為什麼人要這麼的脆弱,墮落,請你打開電視看看,多少人,為生命在勇敢的走下去,我們是不是該知足……」

又冷又餓,劉遠政只覺得全身虛弱無力,甚至連睜大眼怒罵的力氣都沒了,一抬起頭就一陣眩暈感。

這樣下去,即使他們不殺自己,這麼忍着會比死更難受吧,努力睜開眼,不住的安慰自己堅持,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狠心人也該提審自己了吧,為何還不見人影?難不成他們已經完全把自己給忘記了?那自己豈不是只能待在這裏活活餓死?劉遠政不敢想下去,越想越覺委屈,原本自己的生活那樣幸福,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有一份自己熱愛的工作,還有一個偉大的理想,享受一個絢麗華美的人生。

只是這生活怎麼會像玻璃球一般,輕輕一摔就碎裂一地。

轉瞬而已,離別了父母,喪失了理想,甚至連生存的權利都不能夠擁有,即使哼唱着稻香自我慰藉又能如何?我是太盲目樂觀了吧,還是我太幼稚,根本不能面對我已經失去這一切的事實呢?

劉遠政低聲沉吟道,不住的罵自己是傻瓜,任自己再偽裝堅強忍也好,淚水已是無法抵擋,決堤而下。

當我們面對現實的時候,卻發現生存竟是如此艱辛,縱使再自我安慰,也終抵不過冰冷事實。可是,我們又能做什麼呢?他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無力,不能抵抗的悲哀,毫無扭轉的可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古代,自己的穿越又有什麼意義呢?

倚靠在牢門上,因為這樣能不費力氣,或許還能讓她多保存些體力。劉遠政無奈的笑笑,閉上眼,腦里竟浮現出一幕幕開心往事。

小時候太頑劣,把花園裏的茶花一朵朵全摘掉,父親勃然大怒,拿起雞毛撣打他的小腿。邊哭邊狡辯道:「爸爸討厭!明明是手摘的,為什麼打腿!」原來自己從小就是這麼鬧騰的呀。高中畢業后,按照父母的志願上了醫大,卻見到血就噁心,誓死不做醫生。

而身為商界女強人的母親卻只在自己面前那麼溫柔,不論何時,都這樣寵愛着自己,耳邊彷佛聽到媽媽柔和的聲音,我們的小公子啊,不論你在哪,都記得爸爸媽媽永遠愛你喲。

淚水不住奔流而下,此刻的他竟覺得瘋狂想念父母。腦里父母的身影怎麼漸漸模糊了……別走,劉遠政在心裏輕喊出聲,他要想追上去,但為何竟這般眩暈,呼吸快停止般,一陣窒息的感覺捲來。怎麼連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昏昏沉沉的想要昏去,彷佛身體已不受控制般,眼前也幾近模糊,依稀似乎看到有人影行來,太好了,劉遠政努力想要出聲,昏厥感卻忽的驟強。他漸漸失去意識,原本斜倚的身體也無力滑低。

眼前的一切讓楞然了,這小子已經四日沒有進食了吧,面色蒼白的可怕,沒有一絲紅潤,原本的嘴唇也變得蒼白如紙,乾裂出一道道溝壑,他顯然已受不住這樣的刑罰,昏厥過去。

「來人……」趙守信竭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沉聲道:「立刻去廚房拿點白粥給他吃。」

獄卒首領面上卻漾著為難神色:「可是,軍師吩咐過,要餓着她,等她意志消磨乾淨。」

一抹怒色自趙守信眼裏逸出,凜冽爍動,他原本俊逸的臉孔在一刻竟厲色的可怕:「你想違抗我?難道你認為,我也要聽命於所謂的軍師?!」

獄卒嚇的幾乎戰抖起來,他深知趙守信的脾性,見他如此暴怒,不由得牙齒也微微打戰道:「是……是……屬下……立刻……去。」說罷慌慌忙忙而去。

趙守信在劉遠政的牢門外低下身來,心裏泛起惺惺相惜感覺。就這樣透過牢門,他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這……他心裏再一陣震動,白皙的手卻無比冰涼,此時只是秋日時分,況且自己送來的衣袍足以禦寒,為何他的手竟這樣冰涼?他凝視着他的臉,蒼白的臉上還有清晰的淚痕。顯然是剛剛才流過眼淚。

哼,他心裏嘲笑似的自語,撐不下去了吧,之前還唱什麼「勇敢的走下去……」現在終於投降了吧。

他笑笑,卻無意識般抓緊了他的手,彷佛想驅散那冰涼似,他這麼望着已昏厥過去的她,喃聲低吟道,你這個秦國質人,現在就命令你堅持住,不準有事,你若是再敢反抗我,一定絕不饒你!

不多時,獄卒首領便端來了一碗冒着熱氣的白粥。略帶怯意的輕聲道:「上將軍……屬下已將粥端來了……」

趙守信鬆開手,起身淡淡道:「將粥放下,打開牢門。」

獄卒首領將碗放在地上,從腰際摸索出鑰匙,打開了牢門的鎖。

趙守信立即推門而入,卻聽見獄卒首領急切高聲道:「上將軍請勿進牢內!」

趙守信頓了片刻,轉臉盯住獄卒首領,眼裏仍是一副凜冽的不快神色。駭得獄卒首領忙道:「屬下……屬下的意思是,牢內陰暗潮濕,並且多有蟲蟻,將軍是統帥,這種事實在不應勞您動手,屬下自會將這小子子抱出來,喂他進食……」

「我命令你抱他出來進食嗎?」趙守信眉角微揚道。

獄卒首領忙聲應是,不敢再多言一句。

趙守信扶起已滑落在地的蘇菜菜,臉上竟掛着清晰的憐惜神情。他將她輕攬入懷裏,抱着已昏厥的他垂下身徑直坐在牢房地上,目光緊緊纏着她,頭也不抬道:「將粥給我。」

獄卒本還想說點什麼,心中卻始終畏懼趙守信,不敢開口,只得老老實實的端著碗鑽進牢內,恭恭敬敬的給趙守信。

趙守信仍是頭也不抬地接過碗,他的目光依舊栓在劉遠政身上,望着太子蒼白的唇,一陣扯疼。

眼前彷佛還能見得他前幾日那殺死數人的囂張樣,怎麼才幾日,就虛弱成這樣?他忽的想起剛抓到他時的樣子。

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他的身體還有些微微的溫暖,手卻冰涼無比,他心裏竟涌一陣強烈的,想要護住他的衝動。

我,又被什麼東西蠱惑了嗎?趙守信腦里漸漸混亂起來,竟連自己也回答不出這個答案,彷佛腦中一片混沌,楞楞的抓起羹勺盛粥喂他。

是誰?劉遠政迷糊中恢復了點點意識,卻依然覺得昏昏沉沉,彷佛自己正躺在某個人的懷裏,而這個人正在喂自己食物吧,是誰?是誰救了自己?

劉遠政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卻仍無力開口出聲,劉遠政盯住他,心裏反覆說着謝謝。卻沒有力氣睜開雙眼,只能微微想要撐開眼皮,可是卻看不清面前的那個人。但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他正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彷佛庇佑著自己,保護著自己一般。

思緒卻始終無法清晰,混沌渾濁一片。這種安心的感覺是除了父母從未有過的,他沉沉微笑,全力用手指緊緊勾住他的手掌,一定是爸爸,自己一定是做了個惡夢,而現在,又回到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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