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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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麻煩你去泡幾杯茶過來。」秋然之才從門口走進來,慕安之就對金子如是說道。

金子當即表示不滿,眼睛一瞪,雖然沒說話,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為什麼是我?

慕安之幫容顏攏了攏散落在肩上的長發,「她們兩個不方便,而我……」他頓了頓,在長長的停頓后,拖長腔調說:「也不方便。」

作為四個人裏面,唯一一個方便的人,金子咬牙起身,憤憤朝廚房走去,混蛋慕安之,要不是在轉業上幫了自己的大忙,他絕對不會一而再的聽他話。

秦晴看丈夫臉色有點不好,挺著個大肚子追了過去,「老公,你等等我,你不懂怎麼泡茶的。」

她暗暗縮了下脖子,幫金子是假,逃離這種是是非非是真,有句話怎麼說的,好奇心能害死貓,自從肚子裏有了女兒后,她格外怕死。

想想,如果她哪天嘎嘣掉了,金子肯定不會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哪個壞女人肯定會乘機打她的女兒。

甩甩頭,亂想什麼呢,眼看秋然之已經走到沙發邊上,悶着頭加快速度朝廚房走去,這是人家一家人的家事還是少聽為妙。

秋然之剛在沙發上坐下來,容顏就朝門口看去,眼底隱隱閃過擔心。

秋然之看到了,笑着說:「嫂子,你放心,沒有人跟來。」他在師干大樓下等卓遠道,就是為了打亂他的心思,讓他遲遲不發出指令,好讓容顏好順順利利找到慕安之。

容顏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麼,對他輕然一笑,「謝謝你。」難怪這一路都沒看到他,居然是幫她擺脫跟蹤的人了。

「跟蹤顏顏的人是他派去的?」沉默許久的慕安之忽然插上話。

秋然之自然知道慕安之嘴裏的他指的是誰,苦澀笑道:「是的。」

「那你今天來這裏也和他有關。」慕安之猶豫了一下又問。

「是。」秋然之再次點頭,「我懷疑你這次接下的任務,是他指使的,至於目的,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所以……」慕安之旁若無人的繼續幫容顏攏另外一側的頭髮,光滑的秀髮,順着他修長的手指傾斜而下,有點像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你的意思是讓我就這樣將計就計的死了?」

「是。」這次回來,秋然之似乎變得更沉悶,連開口說話,也是惜字如金。

「我明白了,謝謝你。」慕安之拉起容顏的手,朝聽的一頭霧水的女人瞭然笑笑,「等會我解釋給你聽。」

話已至此,秋然之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再坐在這裏無疑是給自己難堪,他起身,朝門外走去,當走到門口時,他忽然頓下腳步,轉身,目光柔和的看向身後人,「哥哥……」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喊出了口。

慕安之拉容顏的手驀然一緊,側過臉驚訝的看向門口。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芳草青郁,秋然之逆光而站,整個人彷彿被鍍上一層金色,神情卻是那麼孤獨蕭然。

他慢慢揚起唇角,朝慕安之和容顏露出一抹很淺,卻絕對真心的微笑,「哥哥,嫂子,謝謝你們。」

說着,他上身前傾給他們深深鞠了個躬,「以後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秋然之必定赴湯蹈火!」

話畢,他直接身子,不再看他們,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容顏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由一陣好奇,「他怎麼了?」

早知道他已經徹底化解了心裏的仇恨,卻沒想到前後的變化會這麼大,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這次回來好像特地是幫他們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好人有好報!

慕安之把她輕輕擁進懷裏,柔聲道:「他本質本來就不壞,只是被誤導了,我相信,以他現在的心態,以後也會過的很幸福。」

已經恢復的俊雅容貌,外加自己通過旁人,偷偷給他的經濟資本,他必定會成為許多名媛的夢中良人。

目光掠過懷中人漆黑的秀髮,定格到遠方,「哥哥」腦海里浮現出這個稱呼,真好。

金子端著斟滿五杯茶的托盤出來,發現秋然之已經走了,不由嘆了口氣,「他這麼快就走了啊?他來幹什麼?」

在廚房裏聽秦晴把秋然之到部隊的事說了一遍,即便知道秋然之不會再害慕安之和容顏,他心裏終究還是有個疙瘩在,始終放心不下。

慕安之端起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遞給容顏,「沒什麼,只是來完成他心裏最後一個遺憾。」來朝他叫聲「哥哥」。

「呵呵。」金子也端起一杯茶放到秦晴手裏,乾笑幾聲,「安之,你講笑話的水平可是日漸下降。」

「不說這些了,時間不早了,先想想今天晚上吃什麼?」容顏插上話,今天她的心情很好很好,忽然之間感覺到很餓。

秦晴想了想,然後提議,「難得人這麼齊全,要不我們包餃子吃。」餃子寓意團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就討個餃子團圓的好彩頭。

容顏看向慕安之,「老公,你想吃什麼?」

她和秦晴早過了孕吐期,吃什麼都沒關係,倒是慕安之胸口那麼重的傷,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忌口。

慕安之寵溺的捏了下她的鼻尖,「我隨便,關鍵是你和秦晴想吃什麼?」

在他眼裏,現在孕婦最大。

容顏轉臉看向秦晴,「嗯,那就吃餃子吧,不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聳聳肩,「我不大會包餃子,到時候,估計你要多包點。」

心疼秦晴的金子,聽到這話后,當即跳了出來,胸脯一拍,信誓旦旦地說:「等會你們都在邊上休息,我一個人來。」

容顏驚訝,「你行嗎?」

金子撇了撇嘴,剛要開口,慕安之笑着插上話,「老婆,對男人千萬不能問你行嗎?」

意識到慕安之說的是什麼,容顏當即臉一熱,這男人臉皮也忒厚了點,不正經起來,還真不是人。

看着超市送貨上門的麵粉,豬肉,菜,還有各式調味品,容顏再次嘆息,這個年代,有錢就是好,不要說買東西有人送貨上門,說難聽點,只要有錢,連上廁所都能找到人伺候着。

金子買的單,事實上,才幾百多塊錢的東西,人家金子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容顏本想意思性的去客氣一下,沒想到卻被慕安之拉住了,「老婆,我們是雙胞胎,要存點錢買奶粉。」

言下之意,幾百塊錢也是錢,能省一個是一個。

「慕安之!」金子遣走超市送貨員,朝厚顏無恥到極點的男人齜牙,「你能不能不這麼無恥的?你堂堂慕安之還會在意這區區幾百塊錢?」

鬼才相信。

慕安之抬了抬下頜,明眸看向容顏的肚子,「老婆,我們是雙胞胎沒錯吧?」

有句話怎麼說的,胳膊肘子怎麼樣都要朝里拐,容顏也不例外,明知剛才是慕安之錯在先,容顏還是決定昧著良心護短,點點頭,「嗯,我們的確是要多存點奶粉錢。」

「哼!」金子自討個無趣,冷哼一聲拉着還處於發愣狀的秦晴大步朝廚房走去,他要去廚房和面,跺餡徹底遠離這兩個人。

「老婆,我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是多麼美好。」金子和秦晴一走,慕安之馬上把容顏抱到自己腿上,「活着是多麼美好。」

容顏擔心他胸口的傷,小聲提醒,「放我下來,當心傷口。」

慕安之沒理會,摟在她腰上的手更用力了,閉上眼睛,低下頭,貼到她肚子上,「老婆,兩個小傢伙最近乖不乖?」

容顏輕輕撫摸着他秀麗光澤的頭髮,眼底泛起一陣酸澀,是另外一種幸福的滋味,「乖,都特別的乖。」

慕安之沒再說話,閉上眼心滿意足地貼在她肚子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顏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讓爸爸和舅舅知道?」

他們的傷心程度絕對不低於她,和她一樣,如果不是想着她肚子裏有孩子,估計都撐不下去了。

慕安之張開眼睛,抬起頭,看着容顏的眼睛,很認真地問:「老婆,我先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最真實的想法。」

容顏看他一臉嚴肅,也跟着認真起來,「嗯,你說。」

「如果我不再是軍人了,你還要我嗎?或者說還愛我嗎?」

容顏撲哧一下就笑出聲,她以為慕安之那麼嚴肅的表情,肯定是要問什麼驚天大事,沒想到卻是這麼個無關緊要,連不痛不癢都稱不上的問題。

她斂起笑,柔弱的雙手環繞在男人脖子上,嬌嫩的紅唇湊到男人額頭上,輕輕一吻,再挪移到他好看的丹鳳眼上輕輕一吻,最後,張開嘴,雪白整齊的貝齒在男人挺秀的鼻尖上輕輕咬了一口,最後她的唇,覆在了男人薄唇上。

唇齒碾磨纏綿間,她用低到幾乎不可聞,卻帶着絕對力量的聲音對男人說:「安之,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職業是什麼,只要你是你,都是我一輩子的至愛!」

男人好看到極點的唇瓣,不覺高高揚起,滿心歡喜,這也是他至愛的女人,不管她是何模樣,永遠是他手心裏的寶。

兩個人鼻尖頂着鼻尖,相視一笑,柔情蜜意,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中。

沒過多久,容顏再次想起被慕安之岔開的那個問題,「說正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讓爸爸和舅舅知道?」

慕安之淡淡看向門外,大好的天,忽然有片不協調的雲出現在那裏,「快了,等那個消息傳來,我就可以告訴他們了。」

「什麼消息?」容顏一頭霧水,事實上,她到現在連秋然之嘴裏說的,在背地裏指示人跟蹤她的「他」也不知道是誰。

慕安之貌似考慮了一下,隨即說道:「老婆,跟蹤你的人是卓道遠派去的,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故意沒躲開杜柔媚的那一刀?」

「為什麼?」這件事,容顏一直想問來着,但是,被再次看到慕安之的驚喜沖昏了頭腦,她忘了問。

「其實,這些年來,雖然我給特種部隊破獲了很多案子,但是他們從來沒給我立過任何功,這麼些年來,我除了軍銜在調升,其實連個最低的三等功都沒有。」慕安之淡淡的說,雖然他不看重名利,但是,這些不公,親口說出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難過。

容顏不知道怎麼寬慰他,到最後唯有緊緊抱着他。

「我以前一直以為是因為我父親的關係,他們避嫌,所以不給我記功,直到我接到前不久特種部隊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我才漸漸有點明白他們不給我記功的真正目的。」慕安之勾起唇自嘲地笑笑,「他們這次給我派遣的任務,可以說九死一生,又或者說根本沒活着回來的可能性,原來,他們早給我設計好了未來的路。」

他拉起容顏的手,輕輕放到自己胸口,「老婆,怕你擔心,其實我還瞞了你兩件事,第一,我還沒真正轉到武警;第二,他們讓我去執行最後一個任務,不僅拿我想轉到武警相逼,更是拿四年前,你曾破壞過軍事機密為要挾,所以……這次還沒想好周全計劃前,我不得不先假死。」

容顏想起慕安之「去世」消息傳出后,特種部隊來的那個政委,心裏不由一寒,難怪當時就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原來……

太無恥了!

在她的理解里,部隊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慕安之俯身下去,輕輕吻了下她的眼睛,彷彿看出她的疑惑,又說:「我其實一直懷疑幾年前調來的政委和卓道遠關係匪淺,果然,其實不是部隊想對我怎麼樣,而是卓道遠想我死。」

聽到這裏,容顏終於明白慕安之為什麼能忍心看她這麼傷心,忍心兩個老人家為他這麼傷心,原來,背後還有這麼個歹毒的人物存在,只是聽了好幾遍那個名字,容顏還是對那個叫卓遠道的人絲毫沒印象。

仰起頭看着男人,「卓遠道是誰?」難道又是在某次任務中結下的仇家?

慕安之抿了抿唇瓣,「秋然之的親生父親。」

「哦。」容顏長長應了聲,這才恍然大悟,依稀記得秋宛墨自盡前的確有提到過那個名字。

沉默了一會,又問道:「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通知爸爸和舅舅?」

卓遠道即便那時就是比慕海生高出許多的官,但是,過了這麼多年,真的說不準了,至少容顏聽說過高官慕海生,卻從沒聽說過另外一個可以和他並駕齊驅的卓遠道。

「老婆,我再問你個問題。」

「你說。」容顏柔情似水的看着這個為上一代恩怨承受太多的男人,心疼之色躍然眼底,真恨自己不能幫他分擔點。

「人在什麼時候爆發的力量最大?」

容顏歪著腦袋想了想,「悲痛時爆發的力量最大。」

慕安之看她的眼睛裏露出讚賞,「的確是,人往往在悲痛時爆發出來的力量才最強大,外人再怎麼陰險也不會傷害到。」

慕安之說的話,點到為止,容顏卻早已瞭然,慕海生不傻,不笨,不然也不會在毫無任何背景的前提下,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他最大的弱點,其實容顏也是通過秋宛墨死才看到,外表看起來那麼剛硬威嚴的人,其實心很軟。

從他當時蹲在秋宛墨身邊說的話來看,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卓遠道以職務之便勾引了自己的妻子,他卻一直在忍,試問天下有幾個男人能忍得住戴綠帽子,他慕海生卻是其中一個。

這麼多年過去,他應該早有了對付卓道遠的實力,但是他卻沒動手,絕大部分原因是以為秋宛墨嫁給了他。

這次卓遠道在隱忍了這麼多年,不惜用自己曾經當過兵的便利,處處制止慕安之後,終於爆發了,這一個月來的跟蹤,勢必讓他對慕安之的死深信不疑。

現在,就算慕安之不說明,容顏也知道他下一個要對付的是誰,先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然後妄想通過雙重打擊徹底擊潰慕海生。

慕安之到目前還瞞着慕海生自己活着的消息,就是想讓他能敏銳的察覺卓道遠的陰謀,然後絕地反擊。

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但是,也要看這塊老薑遇到的是誰。

遇到慕安之,註定他要輸得一敗塗地。

金子的手藝果然了得,從餃子皮到餃子餡,他一個人全部包攬,伸手也很敏捷,不出半個小時,熱騰騰的餃子已經出現在餐桌上。

慕安之拉着容顏的手朝餐桌走去,當看到圍着圍裙的金子,容顏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金子知道胸前的花圍裙,讓容顏想起初見他時的陰柔樣,看秦晴還在廚房拿醋,於是故意擺出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蘭花指高高翹起,嗓子也做緊了,「哎呀,笑什麼笑呀,沒有人家這樣努力的勞動,你們吃的了現成的嗎?」

容顏朝他身後看去,愣了下,馬上朝他擠擠眼睛。

偏偏反應向來也算靈敏的金子,似乎在這一刻短路了,又或者很懷念這種久違的感覺,想再多體驗一會,渾然不把容顏的提醒當回事,他翹起另外一隻手,正要做蘭花指……

「啪!」後腦勺被人拿筷子用力敲了下,「金子,你他媽的又開始娘娘腔了,我看你純粹是想找死!」

金子打了個哆嗦,等回過神,「哇」一聲尖叫,抱着頭就朝前竄去。

十分鐘后,兩女一男坐在餐桌前,另外一個男人落單,雙手揪住耳朵,蹲在餐桌邊,半是委屈,半是幽怨的仰望着其中的一個女人,「老婆……」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又夾起一個餃子放到嘴裏的秦晴,「我也餓了。」

秦晴恍若未聞,端起眼前的餃子,把一大半撥到容顏跟前的碟子裏,並很豪爽地說:「顏顏,你都一個月沒吃好了,快多吃點。」

蹲在一邊的金子,吞了下口水,再次發出幽怨的嘆息聲。

容顏有些看不下去了,「小晴,差不多好了。」

秦晴看都沒看金子,再次朝嘴裏塞個餃子,整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說話跟着含糊不清,「好什麼好,我這是讓他好好記住了,下次要再敢翹起蘭花子,我肯定剪了他,讓他和我成為真正的姐妹,讓我女兒喊他小媽。」

說着,還靈活轉動手裏的筷子,做出剪刀狀不說,嘴裏還配合著發出「咔嚓」聲。

金子嚇的渾身又是一顫。

容顏覺得以自己的水平已經勸說不了秦晴,把目光投向一邊的男人,看他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忍不住推推他。

「怎麼了?」男人狀似這時才緩過神。

容顏朝邊上金子蹲的地方挪挪嘴,「看那裏……」

「金子!」男人放下筷子一聲驚呼,似乎這個時刻才發現金子一直是蹲在餐桌邊的,「你這可憐的孩子,怎麼蹲在這裏?」

秦晴把筷子用力朝桌子上摔去,「我看你敢起來!」

金子才微微伸直的腿,伴隨着女人的一聲嬌吼,硬生生的卡在了半空中。

慕安之朝他很不屑的冷哼一聲,「金子,起不起來隨便你,反正你的膝蓋受過傷,這樣長時間蹲著,再要動手術可別來找我。」

言下之意,找他也沒用,他自己還是病號。

一聽慕安之這話,金子當即愣住原地,秦晴則飛快朝金子走去,拉着他就站起來,很心痛的抽了下鼻子,「你這倒霉孩子,有傷怎麼也不告訴我,如果你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和孩子怎麼辦?」

「嗚嗚……」說着說着,秦晴忽然嚎啕大哭。

金子那個心疼啊,狠狠瞪了慕安之一眼,什麼慌不好扯,偏偏扯他有病,輕輕拍著妻子的肩膀,寬慰道:「沒事的,一點小傷。」

「以後我不再罰你了,但是你也要記住了不準再和其他女人眉來眼去。」秦晴邊哭邊提要求。

金子一頭霧水,「老婆,我什麼時候和其他女人拋媚眼了?」

「就昨天,在三陽百盛門口,我親眼看到的。」說到傷心事,秦晴哭的更厲害了,「你真以為我會為了一點小事,無緣無故會罰你啊!」

金子旁若無人的低頭下去吻了下妻子紅紅的眼睛,「傻丫頭,你誤會了,我朝那個女的多看兩眼,是覺得她身上的衣服好像是我設計的,僅此而已。」

「真的?」

金子拍怕胸脯,再一次信誓旦旦,「真的。」

聽到這裏,容顏已經明白秦晴無緣無故不給金子面子的原因,更明白慕安之給金子扯謊的原因,朝身邊男人翻了個白眼,「看不出來,你在哄女人方面,經驗還真是豐富!」

慕安之瞥了容顏一眼,忽然,朝她耳邊靠去,以極輕極柔的聲音,說道:「老婆,你說錯了,我在女人方面的經驗,都是你手把手教我的,我覺得吧,還不算豐富,仍需提高。」

「你……」容顏被嘴裏的餃子餡嗆了一口,開始用力咳嗽。

秦晴心疼無比的攙扶著金子坐到桌子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容顏滿臉通紅,順帶着連耳根子也開始發紅,而在一旁給她拍背的慕安之則是一臉得意的笑容,她愣住了,不禁開始琢磨起容顏到底是被嗆到了,還是被男人的話給噎到了。

接下來的用餐時間,可謂是其樂融融,氣氛好到簡直令人髮指,很快,金子包的餃子一掃而空。

容顏負責收拾碗筷,秦晴和金子手拉着手起身告辭,有種本末倒置的感覺,本來屬於金子的別墅,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慕安之和容顏的。

金子和秦晴都是大大咧咧的人,根本不在意這些,事實上,他們都在想同一件事,他們出來一整天,家裏那個把還沒出生的孫女當成寶貝的老太太,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來催了,什麼孕婦走夜路不好啦,再不就是她身體不舒服啦。

反正,秦晴和金子再不回去,她還會找其他借口,三代單傳啊,雖然是個女兒,她也是疼到心坎里。

把金子和秦晴送到門口后,容顏就返身關上門,她沒有把碗留到隔夜洗的習慣,讓慕安之在沙發上坐着,她就走進廚房去洗碗。

水剛放好,才在裏面倒入洗潔精,腰間就多出一雙手,男人把頭抵在她肩膀上,發出的聲音分外慵懶,「老婆,別洗了,與其洗碗,我們不如早點洗好澡上床,談談人生啊,談談理想什麼的。」

「慕安之,你要幹嘛?」只聽二樓某個房間里傳出女人的一聲怒吼,「不是說好談人生和理想的嗎?」

「老婆。」男人的聲音狀似很無辜,「那是低層次的思想,我們應該有更高的覺悟,比如談談人性什麼的,當然了,人和性最好分開談,這樣才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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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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