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嗔

第二十一章 嗔

張窩囊今天覺得特窩囊,窩囊到鄰居好友看不起自己、自己的老婆看不起自己、甚至於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晚飯的時候自己一句話被老婆奚落了一番,忍不住和老婆吵了兩句,結果這下惹了馬蜂窩了,被老婆操著笤帚從家裏趕了出來。

張窩囊,本名張振華,四十歲的他是海大文學院的助教,每月的收入在這個城市來說也能算上中等,有房有車,還有個聽話的兒子,所以照說也算不得窩囊,至少十年前的他一點也不窩囊。

十年前,不到三十歲他就已是海大的助教,為人老實本份,專心學術研究,在院裏對人也和氣,從不搞些歪門邪道的事情,做的課件也是生動有趣,深得學生們的喜愛,學院領導也很看重他,三十歲那年還娶了個二十五歲如花似玉的老婆,隨後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那時的他前途無可限量,自己對將來的生活也信心滿滿,似乎一切都在往著好的方向發展。

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時運不佳,還是老天在**自己,十年後的張振華依舊是個助教,起初是明明快要到手的教授職稱突然被一個資歷、學識大大不如自己的同事得了去,自己多次與領導與理據爭,卻無什麼結果,只好就此作罷,想着等待下一次機會,可十年過去了,這機會還是沒落在自己頭上。原本溫柔體貼的老婆脾氣也是變得越來越暴躁。動則就是河東獅吼,嚴重的時候甚至拳腳相向。一段時間后還聽得周圍的人隱隱在傳自己老婆與院裏的領導有染的消息,奈何張振華知道自己一直深愛着她,從結婚以來就沒變過,這麼多年過來自己已經習慣了老婆在身邊的生活,自己不敢去想沒了老婆后的日子,是以周圍的流言張振華根本不信也不願相信,對於老婆的辱罵和毆打,自己都不會還手,偶爾回兩句嘴,大多時候都只是默默的忍受。可這一切看在鄰居的眼裏傳到朋友的耳中自己就成了個窩囊廢,有些時候甚至於自己的兒子看像自己的眼神都帶着那麼點蔑視。可張振華不在乎,在他的觀點裏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家庭重要,只要這個家不散一切都會過去。可是今天自己明明看到單元樓下院裏領導的車子和從車裏下來的老婆,吃飯的時候不過說了老婆一句以後注意點形象,沒想反到被老婆奚落了一番自己的無能,十年來連個教授職務都混不上,自己惱怒之下回了幾句,結果引來的更是老婆的雷霆之怒,操著笤帚把自己給趕出來了,臉上還挨了幾下。

張振華摸著自己臉上被抽紅的地方,心下默默嘆氣,看來今晚是不能回去了,要不老婆那火爆樣子沒準還得鬧出點什麼事情來呢。哎!生活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以前一切不都是很好的嗎?難道是自己真的太過無能了?還是說周圍傳言是真的?不、不會是真的!今天領導可能是在路上遇到了載他回來的。老婆是愛自己的,老婆是在乎這個家的。張振華依舊強迫自己但心裏卻憋的慌。

天色不覺暗了下來,街上的路燈早已亮起,各種霓虹在街道上閃爍。失神的張振華已經沿着走小區出來的馬路走了好久了,一張車從身邊疾馳而過,嚇得張振華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盡已走到西城有名的酒吧一條街來。自己的對面剛好有一家酒吧,紅藍閃爍的霓虹招牌印出名字frustrationBar,『呵呵,挫折酒吧,到也適合自己現下的意境,反正也是回不去了,就去裏面買個醉吧,就不知道醉過之後挫折能否迎刃而解。』張振華當下徑自走入酒吧。

入得酒吧來,酒吧里的酒水小姐馬上熱情的靠了過來,張振華找了個靠牆的角落坐了下來,要了一打啤酒,打開了一口氣灌下一瓶,這才舒過一口氣來。酒吧里這會兒人還不多,中間一個圓形的演繹台,四周都是圓形的小桌子稀稀拉拉座了幾桌人,靠牆一圈是現在自己坐着的這種隔開的沙發卡座,整個酒吧色調已紅黑為主,配合藍色的柔光,讓人感覺心情舒暢。

張振華的目光沿酒吧瞟了一圈,眼神定格在酒吧的一個角落中,角落的光線不好,雖只是一瞟,但張振華卻可以發誓自己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美麗的女子,此時的角落裏座著一男一女,男的身形剛好被角落的黑暗遮住,女的卻剛好露出一張臉。明媚皓齒、勻稱的臉龐、如雪的肌膚在藍光的承托下更顯雪白,完美的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微笑,不時的伸手翹起尾指柔柔的端起酒杯輕泯一口,轉頭對着黑暗處的男人說上兩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笑容都是那麼的完美讓張振華眼睛都看得直了。直到女子的眼睛向他這邊看來,張振華才飛快的轉開目光,凝視眼前的酒瓶,抬起啤酒來猛灌一番,用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眼角餘光卻不時的向女子飄去,忽然女孩施施起身,一襲紫衣,向著張振華走來。

此時的張振華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會是沖自己走過來的吧,肯定不是,自己的吸引力連家裏的老婆都抓不緊,這天仙般的女子怎麼會看得上自己。張振華心裏緊張眼裏的餘光卻是不停的向女子瞟去,女子近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薰衣草香味飄了過來,女子身型頗高,約有1米77,勻稱的身體包在一身紫色的風衣里,露出如雪的脖子,腳上一雙高筒皮靴,邁著小步帶着微笑就這樣向著張振華走來。

「先生,一個人嗎?」朱唇輕啟,飄出一句天籟之音。

「嗯,啊!是、是和我說話嗎?」張振華蒙了。

「呵呵,你以為周圍還有別人嗎?」女子臉上笑容綻開更是看得張振華痴了。

「啊!沒有人,是,是,我自己一個人。」張振華一愣醒悟過來慌忙介面。

「介意我做在你旁邊嗎?」

「不、不介意,請坐、請坐」張振華慌忙起身讓座。

「這位小姐喝點什麼?」

「隨便吧,就喝點啤酒好了。」

張振華慌忙拿杯子給女子倒好酒,期間手抖得顫出了許多。

「小姐過來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嗎?」張振華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激動問道。

「呵呵,沒事兒就不能過來和你聊兩句嗎?」女子泯下一口啤酒,笑道。

「沒有、沒有,小姐過來歡迎之至。小姐貴姓?」張振華努力壓制着內心的激動,話音都有點顫抖。

「呵呵,開口就打聽女人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哦,不過嘛我可以告訴你,我複姓知秋,名為無瑕。」

「知秋無瑕、無瑕、完美無瑕,好名字,人如其名吶!呃!對不起,我叫張振華。」張振華開口贊道,忽覺這樣讚歎一個初見的女孩子太過唐突,立即改口。

「呵呵,沒關係,名字不過一個俗物、皮囊也只是一個表象。我剛剛見先生似乎滿懷心事,心情欠佳,不知道所為何事?」女子開口問道。

「呃!唉!是遇到點事情,不過說了你也可能不想聽。」張振華聽了女子的問話,提起了自己的傷心,嘆口氣說道,但剛才激動的心情卻一掃而空。

「不妨說出來,無瑕雖無開導的本事,卻可以做一個很好的旁聽者。說出來或許你會覺得舒服點。」知秋無瑕輕聲勸道。

「嗯,可能你會覺得無聊,不過你既然想聽,我就說說。」張振華遲疑了一下決定說出來。

接着張振華將事情的始末從頭說了一遍,連自己心中的疑惑,想法都和知秋無瑕說了。

「嗯!聽完你的事情,我覺得你確實沒做錯,不過有些時候男人的妥協真會被看成一種軟弱無能的表像。」知秋無瑕安靜的聽完才開口道。

「唉!我也不想的啊,可我就是想保全這個家,其它的什麼名譽我都不曾去追逐,一生做事穩重,從未出格半步,可這老天似乎就是要耍我。我越想得到的,他就越不給我。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過這樣說出來后心情確實好了不少。」張振華只覺得說出來后心情輕鬆了許多。

「其實,怨天憂人是沒用的,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求神拜佛也得不到心中所想,所以無謂太過壓抑自己。」知秋無瑕依舊面帶微笑緩緩說道。輕手端起手中酒杯:「來,你我飲了此杯,讓一切煩惱都拋諸腦後。」

「好!幹了這杯。」張振華聽的心中激蕩,倒滿一杯端起來一口乾下。

知秋無瑕也端起酒杯來緩緩飲入口中。看着張振華的眼光中閃過一絲妖異的藍色。

「無瑕小姐,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和你說道了一番,心情也舒服多了。真的要和你說聲謝謝。」

「不必在乎小節,你能告訴我這些事情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知秋無瑕對着張振華一笑,眼中的幽藍再次閃過。

「無瑕小姐,今天能遇到你真是我的榮幸,來我與你再干此杯。」張振華只覺得有了點酒意,頭有點犯暈,不過還是倒滿兩杯酒與女子喝了下去。

「世人總喜歡壓抑自己真實的心,就像鴕鳥一般遇到危險就埋頭撅屁,自以為自己看不到,事情就未發生,危險就會過去。」知秋無瑕直視張振華,輕啟朱唇緩緩說道。

「是是。」張振華看得呆了,聽得也呆了。

「而反觀那雄獅,一旦遇外敵入侵則起而攻之,維護自己的領地、家人。你是那鴕鳥、還是那雄獅」聲音更顯嫵媚。

「鴕鳥?雄獅?雄獅?鴕鳥?」張振華想得痴了。

張振華邊想邊喝,越想就越喝,不知不覺已要了三次酒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振華已經喝得趴在了桌子上,女子也已經走了。是酒吧里的女招待員將張振華搖醒的,醒來的張振華雙目通紅,嘴裏不停的重複一句話:「無謂壓抑自己、無謂壓抑自己,我是那雄獅。」匆匆掏錢付過賬,向外奔去。

酒吧外,知秋無瑕看得狂奔而出的張振華輕聲說道:「嗔念,是一種基本的人性,佛祖勸人戒嗔,根本是想抹煞人性的存在,什麼狗屁十誡,在我眼中一文不名,呵呵。是吧,木邪?」說完看象身旁的黑暗中。

「是,主人。」被稱為木邪的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修長的身形,呆板的面孔,蒼白的近乎死人的肌膚,襯著一身白衣,一眼看去彷彿一尊精緻的蠟像。只不過細看去,眼中的瞳孔居然是赤紅色的,散發出些許妖異。

「呵呵,木邪,你若是笑笑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女孩呢!好了,走吧,今晚還有幾個問題要去問問。」知秋無瑕笑容一綻,眼睛裏也爆出藍光。轉身離去

木邪面無表情,隨後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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