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妖孽
「勾引你？嘻嘻，我只是覺得你比較有嚼頭。wenxueMI.coM」九淵抽回手，有些無奈地說：「小辰辰很重視你，我吃了你他會不高興的。」
「我當然會不高興，九淵這種玩笑以後不準開。」運功完畢的禹辰把九淵拉進懷中，點着九淵的小鼻子教訓道。
九淵抓住禹辰點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抱怨道：「誰叫你對他那麼好，你對他越好我越想吃……」
禹辰打斷九淵的話：「他父親曾救我一命，後來我和他父親結拜兄弟，可以說他父親是唯一一個沒有因為我的樣貌而疏遠我的人，可惜他父親死得早，不休是我們的世侄，你也算他的嬸嬸，怎能……」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的孩子侄子真多……」九淵撅起小嘴。
「閣下認識家父？」武不休的眼中是**裸的懷疑，這個叫雨辰的美貌男子至多不過二十歲，而父親武忠卿可是在三十二年前就死了。他只聽娘說過父親當時和丑狀元交好，父親被韓國舅殺害，丑狀元禹辰為自己父報仇也自盡於天牢。等等莫非丑狀元禹辰和面前這個美麗男子雨辰有關係。當然兩個人的名字就算都是禹辰武不休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男子是父親的好友。這是個挑戰人的理智的事兒。
「你心中已有猜測，你若相信我就不需解釋，你若不信我縱然告訴你一切你也不信，又何須再問，相見既是緣，一切隨緣吧。」禹辰頗顯禪意。
「裝的真像那麼回事。」九淵吐吐舌頭。
「怎麼不送我回將軍府？這裏是將軍樓的天字十一號？」武不休放棄研究禹辰的真實身份。
「將軍府里可能還有夜梟，這兒是暗督的地盤，比較安全。」禹辰說，其實是因為春風樓離將軍樓比較近。
「我要回將軍府。」武不休站起來，拿起床頭的衣服，還是他昨晚穿的那件，只是上面已經沒有血跡，乾淨的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九淵看看武不休乾淨的衣物，再瞄了一眼用血獄訣幫人洗衣服的禹辰，「竟然給我以外的人洗衣服」九淵撅撅嘴。
更衣梳洗，走出天字十一號的武不休沒有半分狼狽之色，寬袍大袖的儒衫掩蓋了他完美的體魄，唇邊凝固的若有似無的微笑讓他看起來像只從容享受生活的爾雅書生。
禹辰九淵跟在武不休身後，走過大街的時候一個老道用桃木劍攔住了禹辰。
「大膽妖孽竟敢來人間作祟！」老道厲喝。引來閑人圍觀。
「我？妖孽？」禹辰納悶地指指自己的鼻子。九淵才是吧，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人吶。
「你身上妖氣衝天，不是你又是誰？」老道掏出一道降妖符，咬破食指在符上一點，沾著鮮血的降妖符就朝禹辰射來，禹辰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用冰盾抵擋而是用手去擋降妖符，在他想來自己不是什麼妖孽，這老道的降妖對自己肯定不起作用，這是九淵教他的常識，降妖符只對妖精起作用。
可結果讓他感到意外，他用手去擋符九淵大叫：「不要」
可是已經晚了，降妖符已經貼在禹辰手上，瞬間禹辰感覺自己被綁住四肢投入火中，全身灼痛卻無從掙扎。
但這在一眾凡人的眼裏只是禹辰的手背上被貼了一張硃砂符紙。
「哈哈妖孽知道道爺的厲害了吧，待到明日午時你就原形畢……。」老道正得意地大笑，冷不防后腰被武不休狠狠踹了一腳。
「子曰：僧道誤國，給本大爺滾一邊去。」武不休一把撕下禹辰手上的符扔到老道臉上。他原本不會這樣粗魯，只是昨晚發生的事情讓他沒有心情維持偽善的面具。
降妖符離開身體禹辰這才從痛苦中解脫，他一時脫力，好在身邊的九淵不著痕迹地攙扶著。不過九淵的動作總是瞞的過圍觀的民眾也多不過武不休的眼睛。那雙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絲驚疑，隨即又歸於平靜。
武不休那一腳力道不輕，年事已高的老道趴在地上一陣凄凄艾艾。
禹辰看了老道一眼，輕輕打了個響指，冰幻之力無聲無息襲向老道。
「妖孽，看本道爺降了你。」老道從地上爬起來揮舞著桃木劍沖向圍觀的小童。
小童嚇得撒腿就跑，邊跑邊哭喊：「爹爹，爹爹救命。」
一個壯漢攔在小孩面前，老道的桃木劍狠狠扎在壯漢的前胸：「道爺今日降妖除魔。」老道叫囂。
這壯漢是小童的父親乃是城中屠夫，為人野蠻粗魯是個不好惹的。老道的桃木劍戳在壯漢長滿黑毛的胸膛，壯漢吃痛，小山似的手掌重重地向老道臉上拍去。
這一下直把老道拍了個跟頭。眼淚鼻血口水齊留。
「老瘋子，欺負到我家寶貝身上來了，小心爺爺今天把你當豬宰。」說罷一口粘痰吐在老道面上，拉着自家孩兒大步離去。
「搞了半天那老道竟然是個瘋子……」圍觀的路人甲說。
「還當是看到了傳說中的仙人降妖呢，沒想到是瘋子鬧事。」路人乙失望地說。
「謝謝。」禹辰向武不休道謝。
「不用，就當是我還你的人情。」武不休轉過頭大步朝將軍府走去。
禹辰拉起九淵冰冷的小手跟在武不休的身後。
九淵盯着禹辰的臉，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禹辰知道九淵在看着自己，卻沒有看九淵一眼，只是略帶茫然地盯着前方武不休的背影。
與此同時對春風樓的老鴇刑問取得進展，問出紅玉綠翠曾經去過一起出去過，武不休的手下開始四處打聽詢問，終於包圍了將軍府附近的一棟民宅。可惜早已人去屋空，只有房樑上用匕首釘著一封信，上面寫着：武不休將軍親啟。
吉戰城門，一輛馬車不緊不慢地出城，馬車的帘子被裏面的人挑起來，露出一張俊秀蒼白的臉龐，兩隻眼睛獃獃地盯着城樓上兩顆高懸的人頭，「對不起，請原諒哥哥無法為你們收屍，我會為你們報仇的，我發誓。」
武不休回到將軍府手下呈上書信，打開書信上面寫着：「武兄，小心令妹。」下面署名是東方嵐翊。
武不休的妹妹武畫蝶只比武不休小一歲，韓國舅的事情發生后武不休和武畫蝶被太後接進皇宮，武不休從小是太子伴讀，十四歲出宮隨大伯征戰沙場，武畫蝶在同一年嫁給當朝太子，成為尊貴的太子妃。現在已經是當朝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武不休最看重的女人那就非武畫蝶莫屬。
當即武不休揉碎了夜梟四巨頭之一東方嵐翊的留書。
「將軍你的手！」一個親兵驚叫。
武不休低頭，自己揉碎書信的手已經發黑，書信上有劇毒。
「嘻嘻洗洗就好，你吃了小蘋果沒那麼容易被人毒死。」九淵在一邊輕笑。
「看來東方嵐翊已經離開吉戰城，你暫時安全了。」禹辰支著下巴，「至於信的內容我不敢保證真假，但不要忘了可夜梟四巨頭設計佈局的本事。」
「可我還是擔心……」武不休皺眉。
禹辰從懷中掏出兩個玉符交給武不休「這是護身符，可保平安，你和你妹妹一人一張戴在身上不可隨意摘下。」
玉符晶瑩剔透上面還刻着奇怪的符文。
武不休道了聲謝便大大方方地接過玉符。
當天晚上武不休宴請禹辰和九淵，宴會結束的時候武不休看着九淵的目光是恐懼，他想起九淵說過的想要吃掉自己的話，當時覺得是玩笑，現在想來後背一陣陰冷。禹辰和這樣的女人結為伴侶，武不休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只喝了一杯酒的禹辰。
次日一早兩人離開將軍府，武不休本來要送兩人馬匹以作代步之用，禹辰聽了也很贊同，不料馬廄里所有的馬見到禹辰都彷彿被施了定身術，動都不動一下，若讓禹辰碰上一下就嚇的渾身哆嗦，無奈之下，只得作罷。
「一路順風……禹叔叔」武不休看着禹辰和九淵越來越小的身影高聲道。
若以常人的耳力肯定是聽不到了，但禹辰不是常人，「禹叔叔」三個字他聽得真切。
禹辰唇角勾起一抹笑：「九淵，聽到了嗎？他叫我禹叔叔」
九淵挖挖耳朵：「姓武的臭小鬼，怎麼不叫我嬸嬸？」
「可能是昨晚你的吃相嚇到他了。」禹辰分析。
「這麼一點膽子還當將軍呢。」九淵撅嘴。
「說實話在將軍樓我也被你嚇到了。」禹辰揶揄。
「……那我以後不吃飯了。」九淵的聲音裏帶着委屈。
「後來我覺得看着我的九淵這麼吃東西也是一種幸福。」禹辰挑起九淵的臉，盯着九淵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想永生永世擁有這種幸福。」
九淵的眼神閃爍一下：「小辰辰，我……」
禹辰捂住九淵的唇：「如果是傷人的話就不要說，我只想擁有這種幸福直到……」直到死去，你是妖，怎麼會無緣無故對人好，那些命定之人的話都是謊言，我已經猜到你拿我做渡過天劫的工具，大概在血獄訣練到頂層時你會把我吃進腹中，這次了卻凡塵的旅行其實是你陪我來了卻後事的，甚至是你給我機會逃離被你吃掉的命運，可一邊是有你微笑的懸崖，一邊是孤獨生存的荒野，你叫我怎麼選擇？所以我在裝傻，我在逃避，我知道雖然我的臉已經變得漂亮，可我的內心仍然是那個以為戴上面具就可以隔絕醜陋的傻子。
吉戰城大牢，神秘人打暈牢頭，終得以出逃。他一路小跑到了將軍樓。
吃了一大桌子菜后直奔天字十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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