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殭屍墓穴，心若明鏡

「原來，在落霞島的深處，還有這樣神秘的所在啊！」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陰暗潮濕的臭味，藉著墓**牆壁上火把微弱的光線，望着延伸向遠處的通道，袁笑飛驚奇道。

「是啊，如果沒有達到武士的境界，進入這裏，是十分危險的。這裏的怪物比猿人更厲害，攻擊力也更高！」喬先會接道。

「我呢？是不是已經到達武士境界了啊！這個墓**裏面的怪物比猿人還可怕？是什麼怪物？」雖然隱約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武士』了，但是當他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還是忍不住高興。

「能做到劍氣外放，已經是初級武士了。殭屍墓**裏面的怪物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殭屍啊！」公孫靜用一種看着白痴的眼神答道。

「殭屍嗎！那我們還等什麼，一路衝進去屠殺殭屍修行啊！正想試試，劍法修鍊到什麼程度了。」聽到了殭屍后，袁笑飛不但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有一種莫明的激動，戰意盎然。

「我先講一下細節，等下如果碰到了游屍，大家可以分開戰鬥，一人對付一個，這樣你們可以更加深刻的修習劍術。但是如果碰到了伏屍、不化骨，大家就稍微靠近一點，以方便援助出手。尤其是碰到了血僵，你們兩個武士就先頂上去，我就在後面為你們加持『慈悲咒』，用『天師靈符』做輔助攻擊。明白了嗎？」在出發前，公孫靜做了簡要的戰鬥說明。

喬先會微笑着向袁笑飛遞了一個眼神，那分明是說，這個戰鬥說明主要是說給你聽的。袁笑飛見狀頷首道：「什麼是游屍？還有什麼伏屍、不化骨、血僵？」

「這是墓**之中的幾種殭屍種類，游屍喜歡四處遊走，實力最弱。而伏屍喜歡伏在地底，當有人經過的時候，它會突然從土中躍出，發出攻擊，雖然實力不比游屍強多少，但是攻擊都是突襲，有點麻煩。而不化骨則比較強悍，經常被斬斷手腳之後，還會拚命的攻擊，腳斷了就用爪，爪斷了就用咬。而血僵無疑是最可怕的，它不但**強橫，而且還會噴射一種形似鮮血的紅色血箭，具有很強的殺傷力，就算是我，在單獨面對一頭血僵的時候，也要倍加小心。所以見到血僵的時候，你千萬要注意，我們三個人一定要配合好。」說道血僵的時候，喬先會的面色十分的凝重，袁笑飛從他的語氣中也感覺到這東西肯定極不好對付。

一路上，都是袁笑飛不停的發問，而回答的多半都是喬先會，公孫靜仍然是沉默寡言。隨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走過了一條狹長彎曲的甬道之後，三個人來到一個寬闊的墓室。比起外面的通道，這間墓室中依舊充斥着一種潮濕、發霉的味道，但是除此之外，還明顯多了一絲惡臭的血腥味。

在昏暗的火光下，袁笑飛暗暗的打量起這個地方，墓室寬度大約有二十丈寬，至於長度就不知道了，目光所到之處只能看到三十丈開外，再遠的地方是更深的黑暗，充滿了神秘。凝神細看之下，便發現有幾個僵硬的身軀伸直了手臂，在遠處一邊走一邊搖晃，即便相隔很遠，仍然能感覺到它們散發出來的血腥和惡臭。

「這是游屍！」不用問任何人，袁笑飛在一瞬間便明白了。

「到了，這裏就是游屍間！準備戰鬥。」公孫靜從腰間的皮囊中抓出一疊靈符，望着袁笑飛道。

「公孫，先用靈符引一頭游屍過來，讓我活動一下筋骨！」喬先會雙拳一握，全身筋骨爆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天師勒令，天地之火，驅邪除魔！」公孫靜咒語過後，揚手就是一道火焰靈符貼向最靠近的游屍。

「嗷嗚！」游屍被火符貼中，怪叫一聲伸直手臂一起一落直挺挺的跳了過來，幾個起落之後，就到了跟前。

在昏暗的火光下，袁笑飛第一次近距離的看清了游屍的樣子：渾身上下長滿了青色的毛，長約寸許；身體表面多處潰爛，傷口還在滴血，皮膚有如枯木；面容青灰，雙眼之中閃爍著綠油油的光芒，凶光四射；五指如勾，如鷹爪般有力，嘴角一邊一顆長長的獠牙伸出唇外，口中流着腥臭無比的涎液。

原來殭屍就是這般模樣，真叫人噁心。袁笑飛在修鍊《攻殺真言訣》之後，實力進入武士境界，在屠殺了幾頭猿人之後膽氣增大了不少，否則還真會被游屍這噁心的模樣嚇到。只是不知道這游屍的致命部位在哪裏？只怕跟人不一樣吧！

「嗆！」的一聲，喬先會的銀色寶劍出鞘，只見一道銀光閃過。「唰唰唰唰！」一連四劍，四劍過後，游屍身上已經多了五個血窟窿，傷口之中流出的是無比濃稠的漿狀血液，一時間，腥臭無比。

「吼！」游屍體一陣搖晃，行動放緩了不少，十指如勾，向喬先會撲了過去。但喬先會此時已經收劍反手背在身後，一直躲閃著游屍的攻擊，只是一味的避讓。

為什麼不繼續攻擊游屍呢！就在袁笑飛正心懷疑惑的時候，「撲通！」一聲，游屍直挺挺的倒下了。

其實，喬先會早就算準了，游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撐不了多久，所以根本用不着繼續攻擊它。「游屍最致命的要害，主要有兩處，一處就是心臟部位，另一處就是後頸部脊椎。」喬先會收劍道。

原來喬大哥剛才是在演示給我看，如何有效攻擊游屍的要害。袁笑飛這才注意到倒下的游屍軀體之上，四個傷口有兩個在膝蓋上，刺傷膝蓋明顯是為了削弱游屍的活動能力。接下來的一劍深深的刺進了心臟，而最後一劍刺穿了喉嚨，把頸部的脊椎完全破壞了。最後這兩劍，才是致命的傷害。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怎麼樣，明白了沒有？」喬先會仗劍詢問道。

「明白了。」袁笑飛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好！各人鎖定攻擊目標，如果撐不住了就吼一聲，本真人『慈悲咒』伺候。」公孫靜向袁笑飛拋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後，便迅速對另一頭游屍展開了攻擊。

「唰唰唰！」一邊退讓躲避游屍的追擊，一邊不停的抓住機會攻擊。游屍的膝蓋、心臟、喉嚨，都挨了好幾下，或許是太緊張了，袁笑飛終於在一連刺出十劍以後，游屍才緩緩的倒下。望着游屍身上深淺不一的上十個傷口，袁笑飛停了下來，似乎若有所思。看來自己出劍還不夠精準、狠辣，比喬大哥差了很遠啊。

「小子，你的劍還不夠狠，準頭也不夠！」喬先會大吼一聲，又一頭游屍倒在了他劍下。

「好，我知道了，再來！」袁笑飛心底的一絲好強之心被喬先會激發出來，縱身躍起，提起鐵劍又沖向不遠處的另一頭游屍。

二個時辰過後，袁笑飛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這段時間中，他一直在不停的斬殺游屍，沒有任何的休息，甚至打坐恢復，不過幸好還有公孫靜的『慈悲咒』護身，否則的話，早就疲憊不堪了。還好，這兩個時辰沒有白練，從斬殺第一頭游屍足足用了十劍，而到現在殺死一頭游屍只用七八劍，有的時候甚至只用了六劍。雖然略有進步，但明顯離喬先會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有的時候，在快速而準確的殺死一頭游屍之後，喬先會往往會遞來鼓勵和讚賞的目光。恐怕袁笑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自信心在不停的戰鬥中已經漸漸的建立起來了。

「不要再往前進了，前面的游屍越來越多了，先小憩休整一下。」不知不覺中，三人小組從『游屍間』門口深入墓**深處已經有一里路遠了。望着不遠處不停遊盪，僵硬的身影，公孫靜便提出了休整的意思。三人之間喬先會一直不提什麼意見，而袁笑飛又是初來乍到，隱隱約約間，兩人已經唯公孫靜馬首是瞻了。

袁笑飛聞言率先坐了下了，盤腿曲膝，自顧自的運起內功，並且很快就入定了。在喬先會和公孫靜面前，他似乎對自己的安全很放心。完全對就在不遠處遊盪的殭屍，置若罔聞。

「這小子，一點都不閑着，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修鍊內功心法。」喬先會笑道。

「經過一場戰鬥之後，身心俱疲，但是這個時候不能鬆懈。如果在這個時候修鍊內功，肯定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你也開始修鍊吧！我來替你們護法。」望着盤腿靜坐的袁笑飛，公孫靜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袁笑飛自己卻不知道，正是自己對兩人的信任，自顧自的打坐練功，兩人內心之中對他的親切感，又增加了不少。

「好的，公孫。護法的重任就交給你了。」說完喬先會也盤腿坐了下來，片刻之後便調息運氣，開始修鍊內功。

一柱香之後，運功一個小周天，袁笑飛的呼吸已經由平穩漸漸變細，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不知不覺中，他再一次進入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

此刻，心靈有一種升華的感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內力還在不停的運行，而自己的思緒卻已經到了別的地方，周圍的一切，都反映在他的心靈之中。不遠處游屍僵化的跳躍、身旁喬先會運功時綿和的呼吸、公孫靜全神貫注護法的神態、甚至連墓**之中偶爾刮過的一縷陰冷的風，都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種感覺，就彷彿心中有一面明鏡似的。周圍的一切，都映在這面鏡子之中了。

只是袁笑飛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要進入到這種境界，必須心靜神寧，而且一定要是在達到『物我兩忘』的時候，才能夠進入。古往今來的無數修鍊武道和道術的修行之人，都夢寐以求的境界。傳世大陸上，關於修鍊境界記載的書籍之中，這種境界被修鍊之人稱之為『心若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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