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家滿門忠狗1

衛宮家滿門忠狗1

阿里芒戈島,1974年夏。

「夏麗那孩子,還在往神殿旁那個外地人的房子跑。真是的,那地方那麼不吉利,她就不怕觸怒神明嗎?神父也勸夏麗不要去了,結果她怎麼都不聽。那孩子要是再在那裏工作下去,早晚會被惡魔蠱惑的!」

想起白天在村民那聽到的抱怨,衛宮切嗣有點睡不着。

父親要是能和村民們好好相處就好了。

半大男孩在床上滾來滾去:那樣的話村民們就不會誤會他,父親的助手夏麗也不會再被村民阻止過來了。她剛離開時喝得醉醺醺的,哭着說大家都誤解了老師……哭得真的好慘。但父親就是那樣的人啊。他對澄清誤會沒半點興趣,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潛心研究魔術,不想費任何精力做別的事。不然也不會選在村民們認為不祥的神廟旁居住了……

對!神廟!

少年眼睛亮了:其實村民們對父親有誤會,大半也是因為在他們本地的傳說里,這神廟是個不祥之地。只要證明了神廟並非不祥,村民們也會對父親有所改觀吧?那樣夏麗就不會再難過了!

男孩頓時睡意全消,他興奮地掀開被子,溜到了住處旁古舊的神廟前,打着手電筒從洞開的大門往裏走:就這樣簡陋得不行也沒半分魔力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有什麼不祥啊。不然父親怎麼會選擇在這旁邊長期安家呢?

對了,島上的小孩好像經常有悄悄跑這裏玩過,也沒見出什麼事——

「哇啊!」

一隻微涼的手放在了衛宮的肩膀上,男孩慘叫一聲,全身毛髮都炸起來了:「是、是誰!」他迅速轉身,手電筒的光照到一個兩眼反光的漆黑人形身上——

啊,嚇死他了!還好是人,還是個很好看的年輕女人。頭髮是少見的粉色,眼則是金色的,一笑起來就很溫柔,看着不像壞人嘛。男孩鬆了口氣想,絲毫不知他背後有另一個人形虛影,正費勁地扒著自己的腹腔,把他的整個後腦勺都裹了進去,還抱怨了兩句為什麼不給顯形,可憋死它了。

當然,就算他現在回頭,也什麼都看不見。

男孩只是看着眼前陌生的漂亮大姐姐,好奇地問:「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

女人收回手,歪頭一笑:「你好啊小朋友,如你所見,我是個背包客,現在暫住在這裏。剛剛聽到有動靜就過來了。嚇到你了嗎?」

「才沒有!」少年立馬反駁,手電筒照到對方腳下,見果真有影子,緊繃的肩膀頓時鬆了下來:「你不怕這個地方嗎?」

粉發金眸的美麗女性笑了,有些俏皮地揶揄道:「不怕哦。我這兩天都住在這裏,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座廟有什麼讓你害怕的地方嗎?說來聽聽?」

少年頓時炸毛:「……才沒有害怕!」

不知覺間,他已經被這個漂亮的大姐姐牽到了廟宇深處,看她在帳篷旁用打火機點亮一支蠟燭,有點委屈地向她傾訴了起來:

「……夏麗告訴我,這座島上有個古老的傳說,一位貧苦的少女沒錢給重病的母親買吃的,所以偷走了供奉給神的祭品,然後受到懲罰,被變成了一隻螃蟹。島上的居民因此覺得這個神廟不詳,所以也連帶着覺得住在神廟旁的父親很奇怪,讓大家都不要接近他……但他只是覺得這樣沒人打擾比較安靜而已!這座廟根本沒什麼值得害怕的!」

女人笑着點頭,清透的金眸被燭光照得灼灼發亮:「確實如此,這座廟根本沒什麼值得害怕的。你說的這個傳說也是,人怎麼會變成螃蟹呢。如果那傳說確有其事,更大的可能性是那女孩離開了吧。貧困,母親重病,年輕的女孩不堪重負,盡其所能給母親偷來了最後的食物,然後離開了。」

男孩抓頭:「是這樣嗎。瑪奇瑪小姐的這個說法聽起來好有道理,但是感覺起來,好像比變成螃蟹還讓人難過……」

「留下這傳言的人,也是像你這麼想的吧。」

女人笑:「根據記載,這個阿里芒戈島最早的時候其實是沒有人住的,大概三百來年前,一些遇到海難的人流落到了這座島上,這座神廟就是那個時期的產物。那之後陸續有人獲救離開,但仍有一些人留了下來。外界記錄里,這座島早年因為貧困,一直有居民設法外逃。直到近幾十年,這地方旅遊業發展變得富裕了,人們的生活才變得好了起來,教會也因此入駐了——不過這座廟可不是他們聖堂教會的東西,而是最初的居民自己創造的信仰,所以本地的神父並不喜歡這裏。」

哇啊——少年臉上露出了驚嘆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嗎!

這事父親沒說過,本地村民也沒人和他說過,看樣子連夏麗都不知道哎!瑪奇瑪小姐這麼一說,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燭火忽地一顫。

少年抬頭,看見粉發金眸的麗人突然仰首,望了一眼祭台上面容模糊的石像,精緻的面容亦隨光影晃動:「好了小切嗣,你該回去了,小孩子還是早點睡好。喜歡的女孩子心情不好,作為男子漢就要多關心她哦。」

少年立馬鬧了個大紅臉:「有這麼明顯嗎!啊呃……瑪奇瑪小姐,你明天白天還會在嗎?我還想多向你請教這座廟的事……」

女人摸了一把少年刺蝟似的頭髮:「當然可以,下午四點吧,那個時候我剛好有空。」

於是少年雀躍離開,開心地把自己扔到床上,連睡夢都變得香甜了起來。

這孩子絲毫不知,就在此刻,在殘敗的廟宇中,名叫瑪奇瑪的少女正和惡魔交流着他的未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叫衛宮切嗣的小鬼,他的未來真的超有意思!」伴隨着可怕的笑聲,整座廟宇都扭曲了起來;片刻過後,面目模糊的破舊神像突然浮出了臉,軀體如漣漪般波動着,扭曲成了更為非人的模樣,毛茸茸的樹枝狀肢體快活地擺動着,「瑪奇瑪,我這趟跟你過來真是來對了!我想和他契約,想親眼看他生命的終結……」

「現在還不可以。」粉發金眸的麗人纖長食指點一下粗糙的石台,金眸折射出冷漠的光,「可以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太棒了!超——期待——!」惡魔歡呼了起來,「未來!最棒!未來!最棒!喂瑪奇瑪,和我一起說嘛!」

·

翌日。

「誒?不要去村裏?又發生了什麼啊……」

一大早就被父親吩咐不要下山,隨後再也睡不着的衛宮切嗣從床上爬了起來,心中有些不安:這是又和村民們鬧了什麼矛盾嗎?他有點沮喪,但一想到下午和瑪奇瑪小姐有約,說不定能找到解開大家誤會的辦法,這孩子立馬又暗自高興了起來。

吃過午飯,一看鬧鐘還有三分鐘到下午四點,年少的衛宮切嗣立馬抱起兩個椰子興沖沖地跑到了神廟裏頭。見粉色長發的麗人果然還在那裏,這孩子連頭髮絲都快樂得亮了起來:

「瑪奇瑪小姐!喝椰汁嗎!」

「好啊。小切嗣真是個準時的好孩子,還給我帶了椰子,」坐在台階上看書的粉發女性笑容滿面地抬起頭來,金眸溫暖明亮,「關於這座廟,你想知道點什麼呢?」

衛宮切嗣撓頭:「有沒什麼說法能勸大家不要害怕這兒?」

瑪奇瑪笑了,支著下頜,微微側頭望他。

「為什麼小切嗣想要讓大家不要害怕這裏呢?害怕是有力量的。」

少年迷茫:「誒?」

瑪奇瑪:「小切嗣說,你的父親喜歡安靜的工作環境。那麼你的父親正是因為這裏讓人害怕,可以保證自己不被打擾,才選擇了這裏吧?要是大家都三不五時要湊上來,他的工作必然會受到打擾,那他就必須離開這裏,到別的地方工作了。」

啊?居然是這樣嗎……可他不想離開這裏啊!

少年頓時沮喪起來:「好像是這樣沒錯……那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他說着伸開雙臂,撲通一聲躺平在廟裏的石頭地面,貼著那股清爽的涼意翻來翻去,困意上涌,眼皮逐漸沉重。半夢半醒間,少年呼吸一窒,被突然捏住自己鼻子的手驚醒:「我也有問題想問切嗣呢。」瑪奇瑪含着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認為『必要惡』這說法如何?」

少年迷迷糊糊:「沒……沒有惡是必要的吧?正義倒是必要的……」

「是嗎。」瑪奇瑪頓了頓,彈了少年腦門一下,「小切嗣,幫我把這個帶出去吧。」

「哎呀!」少年捂著腦袋坐了起來,隨後他的手被拉了下來,空空如也的椰子殼被塞到手裏,哼唧了一聲,「瑪奇瑪小姐,我不想動……」

「時間不早了。看,天快黑了哦。」粉色長發的女人眉眼彎彎,「說不定你家裏人在等你吃飯呢。」

衛宮切嗣聞此頓時一骨碌爬了起來。

對哦!雖然父親吃飯時間不定,但夏麗這時候肯定已經在等他吃飯了!少年急匆匆地和瑪奇瑪小姐道別,處理掉手裏的椰子,卻哪兒都沒見到約好一起吃飯的青梅,便去父親的工作室找她。

——然而——

室內空無一人。

夏麗,到底跑哪去了啊?

少年心裏嘀咕著把實驗室里滾落在地的空藥劑瓶拾起放好,復又出門尋找,然後被雞舍前猙獰撕啃活雞的背影驚住了:那個人……那個人把臉轉過來了。她雙目泛紅,臉不正常地抽動着。但是衛宮認得出來,那正是夏麗!

「夏麗!你怎麼了!」

少年往前跑去,卻見對方凄厲地尖叫着逃進了籠子裏,雙臂擋臉,嘶聲哭泣:「我,我想證明老師的研究,但是,好像失敗了……凱利,求求你,求求你趁我還控制得住自己,殺了我!快!呃啊——!」少女咬住了自己的手臂,肌腱撕裂的聲音清脆地崩斷在空氣里。她把自己死徒化了。但是這轉化並不成功,她無法抑制自己渴血的衝動,悲慘地成為了最低級的食屍鬼。

衛宮腦子裏有什麼突然崩斷了。

他無法上前親手終結青梅的性命,只知道驚慌失措地轉身就跑,撞到了自神廟中出來的瑪奇瑪也毫無所覺,只是失魂落魄地跑下山去了。

在他所逃離的地方,雙目泛紅的夏麗正哭泣著啃噬自己的手腕,含混而絕望地看着緩步而來的瑪奇瑪:「是你……!快走開,我呃……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不要過來……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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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家滿門……忠狗。

切絲PAPA快跑!不跑就會變成n年後對你兒子舉牌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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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瑪奇瑪又在養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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