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找了塊人少的空間，每邊用兩塊磚頭擺個小門，一個只有底線沒有邊線的球場就構成了，每天黃昏的時候，無數這樣的小球場，構成了足球迷們奔跑的舞台，不需要裁判，不需要太多的規則，甚至比用在意彼此的人數是否對等，只有進球才是街頭足球的王道。

「你們先開球吧。」青年們自然不願意佔年齡上的便宜，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街頭足球自然有街頭足球的道德觀。

雲少他們也沒有推辭，一接過足球，雲少沒有停頓，帶球就直接往對方的腹地前進。

「不錯，不錯，有膽量。」

笑嘻嘻的，幾個青年也沒有把雲少放在眼裏，懶洋洋地上前防守，防守的距離分得挺開，並沒有人上來協防，給了雲少足夠的運球空間，甚至沒做什麼花俏的假動作，雲少以速度晃過了對方第一個球員，在第二個球員撲上來之前，將球從人縫中間巧妙地塞了過去，正好落在剛衝上來的胖子腳下。

胖子舒舒服服地接球，面對對方的最後一名防守球員，由於沒有守門員，事實上他已站在對方的球門面前，只需要想辦法把球打進門裏就可以了。

「嘩，好球，小鬼也蠻厲害的嘛。」身後傳來一陣的讚歎。

最後一名防守隊員反應也相當快，立時撲到胖子身前，封堵住他射門的角度。

李凡和張毅習慣地站在後面防守的位置，緊張的看胖子會怎樣擺脫對方的防守球員射門，特別是李凡，第一次參加他們的團隊，看了雲少精彩的過人之後，更期待胖子有更突出的表現讓自己大開眼界。

可惜，胖子依照他的慣性，選擇了護球硬突，也許是習慣與同齡人踢球，適應了自己龐大身軀所帶來的優勢，胖子相當有自信地想把對方球員擠開好獲得射門的空間，可惜他忘了，現在跟他比賽的是比他大上不少的青年。

結果他非但沒有把對方擠開，反而被對方逼到了球場的一側，由另一名回防的球員輕輕鬆鬆將球斷掉。

「大家認真點，別在小鬼面前丟臉啊。」拿球的對方球員豎起手指叫喚一聲，其餘四名球員鬨笑着應了一聲。

畢竟是青年人，無論身高體力方面都比李凡他們要好上許多，一認真起來，踢得也是有板有眼的，李凡他們奮力拚搶，卻根本擠不過對方，連球的影子都沒摸著，就被對方擠到門前，一片混戰中硬生生的把球撞進了球門。

「我靠，擠不過他們。」何衡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很不服的樣子。

李凡也深有同感，甚至張毅也在一旁抱怨：「你幹嘛不找些合適點的對手，一幫大塊頭，就我們怎麼踢？」

「你豬啊，誰讓你們跟他們擠，我們踢我們的就好。」雲少冷冷的說了一句，再次帶球往對方的場地突。

李凡似有所悟，在後面觀察雲少的帶球動作。果然，他並沒有和對方的防守球員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只是靠着不斷的晃動，帶動對方的重心，在對方重心未穩的一瞬間，比對方快一步帶球晃過。

看雲少輕輕鬆鬆的晃過兩個人，對方神情也緊張了許多，被晃過的人更忍不住罵道：「真丟人，又被這小鬼過了。」轉身回追雲少。

眼看雲少要被三個人包圍住，雲少卻輕鬆一笑，在面前的防守球員攔截的前一瞬將球傳出。真是一記絕妙傳球，雲少面前的防守隊員明明看到他出腳傳球的意圖，伸腳試圖攔截，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將球攔住，卻始終由於判斷的關係，比球慢了那麼一拍，讓球貼着腳尖傳了過去。

其他幾名防守球員也以為球已經被攔截，身體都不由地鬆了一松，看見球傳出的時候，吃了一驚，想再上去攔截，卻都還是慢了一拍。

這次球依然是傳到胖子腳下，只是這次他沒有停頓，直接迎球就射。

在胖子面前的對方最後一名防守球員下意識的伸腳一擋，球碰到他的腳又彈回了場地中間，往雲少他們的方向彈去。

只不過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比雲少他們更快，迎上球就是一腳，正是在一旁等待許久的何衡，球成一道直線直接洞穿了對方的小門。

「耶！」何衡叫着，和胖子擊手慶祝，又和雲少摟在了一起。

「咦？」李凡不解地問張毅，「何衡不是也打後衛嗎？他怎麼上去了？」

「這就是街頭足球，我們從來都是全攻全守的。」張毅自豪的回答。

丟球之後，青年們也是很開心的神情：

「進一個球都要慶祝，小鬼們還真有精神呢？」

「哈哈，我們不會再給你們第二次慶祝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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