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望着在座椅上獃獃發楞的林永年，小許還是忍不住叫道，「林總，林總！下班了。wWw.」

「噢？噢！下班了。這麼快！」林永年搓了搓鼻子，似乎剛緩過神兒來，「怎麼你還沒有走？」

「林總，出什麼事了嗎？我見你這些天怎麼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小許走了過去。

「我有嗎？沒有吧！我這不是挺好的。」林永年說。他突然感覺小許的眼神好象不對勁兒，「你怎麼了小許，有什麼事兒嗎？」

「你不用騙我了，我能感覺到，是不是因為孫小姐？」小許問。

「你可別瞎說，這些事你不懂，好好工作就行了。」

「不！我懂，我知道。你不要總把我當小孩子看好不好，我也有感情，也懂感情。」小許大聲說着。

林永年吃驚地看着她，他不明白小許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他有些莫名其妙，「你今天怎麼了？」

「林總！我不要你每天都這樣，我還要看到以前的那個你，自從孫小姐來了以後，我就發現你變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小許說。

林永年看着她，「小許，你今天怎麼了？怎麼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總，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我喜歡你…」後面的話聲音很小，但林永年還是聽的清清楚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時他一直當女兒看的小許怎麼會對自己有這種感情呢？

林永年苦笑着搖搖頭，「小許啊！你還年輕，可不能有這些不好的想法，你的日子還很長呢？我都已經土埋半截了。我知道年輕人好衝動，這不是錯，能自己發現改正了就行了。」

看着小許獃獃地發楞，林永年走了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把這些都忘了，我一直都把你當女兒看，你應該叫我一聲叔叔才對。以後可不許再有這些奇怪的想法了。」

這又怎麼能呢？和小許一起走出辦公室，林永年一直都沉默不語，這突然的事讓他很吃驚，他對這些事很忌晦，尤其在公司，如果鬧的沸沸揚揚，很不好。只是他沒有想到，這還是發生了，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小許，一說話就給他投下了一枚炸彈。他自己也知道像自己這種事業有成的男人，對一些年輕女孩是很有吸引力的。但他不想介入到那種生活去，雖然身邊這樣的事很多，平時熟悉的那些老闆沒有幾個不這樣的。

但他可以感覺到小許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只是為了錢，為了虛榮，去出賣自己寶貴的青春。就因為這樣他才不知該如何處理，如果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就很簡單了，把她解僱了就一切都解決了。可現在他卻不能這樣做，小許的工作一直做的很好，人也沒有什麼壞毛病，他不能因為這個把她趕走，但這種情況存在始終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把小許送走，林永年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該怎麼處理呢？他突然想起了曉芳，他拔通了曉芳的電話。最近他剛給曉芳配備的手機，業務這麼多，配一部手機也很正常。

曉芳還在路上，沒有到家，他問她晚上能不能和他吃頓飯？說吃飯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有事想請她幫忙，很重要的，要她一定要幫這個忙。曉芳猶豫了，她不想答應，但聽他說事情很重要，似乎在求自己的口氣，她又無法拒絕了，畢竟老闆求職員的時候並不多，而且他對自己又有那麼大的恩情，他有事要自己幫忙，自己能置之不理嗎？

曉芳還是答應了。她又下了公共汽車，一會兒，林永年的車就到了。在車上，他們誰也沒說話。

「現在可以說了吧。」曉芳坐下后，主動開口問。

「總得先把菜點好吧！你吃什麼呢？」林永年說。

「隨便，你來吧！」曉芳似乎漫不經心。

「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但我不知怎麼開口。我又找不到其它合適的人能做。」林永年吞吞吐吐。

看着這樣子，曉芳感覺事情可能真的很麻煩。她說：「你說吧，能辦到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你和小許熟嗎？」林永年問。

「你是說公司的許娜？」曉芳問。

林永年點點頭，曉芳說，「還算熟吧，平時工作上接觸挺多的，你問她幹什麼？」「她愛上了我。」林永年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

曉芳瞪大了眼睛，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做出反應，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都不能表達她那一瞬那的感覺。她覺得這雖然不可思議，不過也很正常，一個職員愛上了老闆並沒有什麼稀罕的。只是她不明白林永年為什麼要告訴她。

林永年說：「你一定會覺得很吃驚，說實話，我也覺得很吃驚，所以我也手足無措。你知道我這個人是不喜歡這些的，但小許又是個在工作上很有用的人，我不知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所以…」

曉芳明白了，她點點頭，「行，這件事我試着找許娜談談吧，但我不一定能做到什麼效果。」

菜已經上了，曉芳卻沒有胃口，其實這件事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又擔什麼心呢？但她的心裏還是有一點兒不自在，剛才她不知心裏是什麼感覺，現在她知道了，這種感覺里竟然帶着一些醋意，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當她聽到許娜愛上林永年後，心裏竟然有一種失落感，其實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自己也愛上了他不成？

帶着種種疑惑，曉芳還是約見了許娜。許娜吃驚地看着她，她不明白林永年為什麼把這件事告訴了曉芳。難道自己真的沒有猜錯，林永年是愛上了這個女人？可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既不年輕也不漂亮，林永年為什麼會喜歡她呢？

「其實我也不知該和你說什麼，我知道這件事我沒有任何權利去過問，但林總既然找了我，我想他一定有他的想法，這個我們暫且不說。我總算是比你年長幾歲，也是過來人了，我只想說幾句話，你應該知道這種感情肯定是沒有結果的，我可以肯定你也不是為了錢，所以你這樣做會毀了你自己的，你還年輕，有許多值得你愛的人，你會擁有幸福的生活的，不應該自己去鑽這個牛角尖。」曉芳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許娜看着她，沒有說話，或許她想看看，這個她假想中的情敵到底想做什麼。曉芳見許娜沒有說話，就問：「怎麼，你不喜歡聽我說嗎？」許娜搖搖頭，「不是，你說的很對，只是你自己的事怎麼解釋呢？」「我？我什麼事？」曉芳不明白地說。「你不用掩飾，林總的表情我還是能看出來的，從你來了之後，他對你所做的一切誰都能感覺出來，難道你還要裝糊塗？」

曉芳知道許娜指的是什麼意思了，她搖搖頭說。「你不明白的，很多事就連我自己也不能理解，但我想告訴你，我決不會的，我決不會陷入這場錯誤的感情糾葛中，因為這是一條沒有出路的死胡同，它只會害了你自己。真的，聽姐姐一句，以後你會明白的。」

許娜走了，曉芳也不知道她究竟能否聽得進去，但是該說的她都說了，其它的就不是她所能做到的了，感情這東西誰也不能左右誰，只有自己去控制自己。

所以她一直在控制自己，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對林永年有超出界限的想法，雖然他是那麼地有吸引力。但自己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不管怎樣，這是自己選擇的路，現在必須堅定不疑地走下去，不能有絲毫的其它想法，要對家庭負責，感情其實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責任心。

她嘆了一口氣，不知許娜能否走出這個誤區，畢竟她也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她不希望看到她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但是感情上的事你又怎麼說呢？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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