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被風吹散的《肉蒲團》

第三節 被風吹散的《肉蒲團》

那陣力道似乎帶有十級的風力的勁道,扯得胡四毛隨着地上的雞毛蒜皮一起飛向床上的少年。

他心想,這陣妖風比野狗壩冬天的風力道還大。

野狗壩冬天的時候,兩股寒風從天鵝翅膀縫隙出來,能把山邊苟合的野狗吹得嗷嗷直叫,把苟合的男女吹得**全無。

此時這陣風,倒讓地上的雞毛蒜皮吹得他一臉,雞毛飛過,還有些雞身上的雞屎氣味。

老胡四毛曾告訴過他:只要正氣凜然,妖風不侵。可是胡四毛這個時候卻被侵了,妖風凜然,正氣不侵,原因大概是手上的那本《肉蒲團》。

《肉蒲團》被妖風吹到少年身邊了,圍在少年身邊的幾位卻沒有發現。

床上的少年十五六歲,長得還是人模狗樣的,個頭卻不高,穿着麻布長衫。他口裏流着著口水,眼神迷離。

胡四毛被紅衣羅裙之人招來之後,進了少年的身體,先是來自體內的一陣排斥,巨大的內力把他往出推,似乎是少年人死之後,殘留的陽氣把胡四毛這個陌生的靈魂往出推。

他想着此時既然已經進了,自然不會再出來了,於是也跟那股余留的陽氣鬥爭,當下,手指頭便動了動。

這樣子持續了大概一兩秒,才把體內那股陽氣給壓住了,他又動了動手指頭,手指頭很是靈活,估計自己全身都可以動了,於是再又動了動。

真的能動了!

他抬頭朝整個房間看了看,房間佈局完全跟之前在電視見到的古裝劇裏面的佈局一樣,他這才確信自己來到了個陌生的朝代。

他把目光收回,停留在身邊的人身上。

身邊的紫衣婦人,大約不到三十五歲,面容姣好,明眸皓齒,卻似二十幾歲的姑娘人家一般。她滿眼淚水,見胡四毛手指頭在動,連忙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懷裏,說:「四毛,你嚇死娘了,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跟你爹交代啊。」

胡四毛被紫衣婦人這麼一叫,才知道自己已經取代少年,成她的兒子了,不禁一驚,當下也不問,不料一張嘴,卻叫了聲:「娘。。。。。。招魂幡。。。。。。」

紫衣婦人又是一包眼淚掉下來,連忙從衣袖裏面拿出羅帕子擦了眼淚,笑着說:「四毛,擔心死娘了。」

胡四毛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卻坐不起來。

紅衣羅裙婦人這才說道:「嫂子,四毛這孩子醒過來了,估計就沒有什麼事情了,胡大哥估計也會很高興的。」

紫衣婦人一笑,道:「多虧梅姐你把他的魂給招回來了,我也好給你胡大哥交待。」

紅衣羅裙婦人拉着紫衣婦人的手說:「妹妹,借步說幾句話。」

紫衣婦人把胡四毛的手放回了他身邊,二人這才到偏屋去了。身邊的一些鄉親之類的,也都散去,邊走邊唧唧歪歪的

等鄉人散去,胡四毛又掙扎着想起來,可是卻不如之前利落。輾轉側身了一下,這才瞥見地上的《肉蒲團》上面印了一個大腳印,大腳印正印在「肉」字上面。

他伸手夠了半天,卻沒有夠見,無奈之下,只得躺下來,等著這個所謂的娘來撿了。料想她也不識字,也不知道《肉蒲團》是什麼東西。

紅衣羅裙的梅姐扭著水蛇腰,邁著小碎步跟胡四毛的娘進了偏房之後,便拉着胡大娘的手說:「妹妹,你就不要擔心了,胡大哥跟隨西楚霸王一起,一定能夠建功立業的,現在胡四毛這孩子也好了,只不過要多加休息幾日,方可恢復。」

胡大娘說:「這孩子真是我的心病,我都不知道怎麼去管,只要不把命搞沒有了,由他去吧。」

梅姐掩口一笑,道:「妹妹,這孩子我剛才招魂的時候,忽然感覺他的魂魄有種異樣的力量,忽然讓我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遇到過。」

胡大娘臉一紅,說:「怎麼回事?梅姐。」

梅姐紅唇一開,說:「我前幾天上街買綢子,無意間碰到四毛跟另外的一些野孩子一起,說是要去城東那個地方去玩。」

胡大娘打斷她的話說:「哪個地方?」

梅姐難為情的說:「還有哪個地方,就是四毛說春十三娘的地方。」

胡大娘一臉愕然的表情,半天說不出來話。

梅姐見她這樣子,馬上笑着說:「妹妹,你也別覺得四毛那孩子像是不懂事一樣,其實他什麼都知道的,而且我覺得這孩子今後必有不錯的前途的。」

胡大娘擔心說道:「春十三娘傳言是這方圓多少里的絕色女子,多少男人對她垂涎已久,可是好像還沒有多少人見過她。我家四毛不可能見到她了。」

梅姐噗哧一笑,說:「妹妹,我幫人叫魂許久,你家四毛這孩子我叫魂時候的特殊感覺就讓我覺得,這孩子早晚會沾點大人物的氣息。不過這孩子從今天起,一輩子將會艷福不淺,桃花不斷的。」

胡大娘又是一嘆,說:「男人桃花多了不好,可是男人都喜歡桃花的。」過了一會,她又說:「四毛這孩子我倒覺得最近邪氣不斷。」

梅姐有些疑惑,說:「這怎麼講?」

胡大娘起身看了看門口,小聲說:「前日晚上,我夢見四毛他爹騎高頭大馬回來了,可是身邊帶着另一個女人,女人似乎是紙裱的;昨晚我又夢見四毛去找春十三娘,回來卻鬼魂附身。沒有想到今天就出現這樣子的事情了。」

梅姐說:「胡大哥回來是好事,但是帶個女人,這事情有些不好,不過你也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倒也沒有關係的,畢竟是紙裱的。你夢見四毛找春十三娘這事,卻是你想多了,自然晚上夢見了。不必擔心。但是剛才四毛醒的時候,嘴巴裏面分明說了『招魂幡』三個字呢。」

胡大娘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也只得又嘆一口氣,說:「這孩子這麼大了,整天遊手好閒的,孩兒他爹回來之後必定會埋怨我的。」

梅姐見她不大理會,就說:「也是,現在戰亂,誰還能靜心做點什麼,再看看這次四毛這孩子會不會珍惜自己的命。」

胡大娘說:「也只有先看看再說。」

梅姐也是一笑,兩人想着四毛還躺着,當下便一前一後的相牽着手,邁著小碎步,逶迤出來。

胡四毛正想着如何適應這突然的變化,見兩人出來了,便縮了縮手,驀地發現自己身邊有個東西,一摸才知道那是剛才自己手裏的招魂幡,心想兩位金額能有些懼怕,當下便表現得很自然,嘴角動了動,又是一句話:「娘。。。。。。招魂幡。。。。。」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樣子的,說出來了這句話,內心的那股力量還在跟自己作對么?

梅姐在胡大娘的身後,故意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想提醒胡大娘剛才胡四毛又說了招魂幡三個字。

胡大娘步履輕盈,全然不似十五六歲孩子的娘親,只顧著連忙俯下身軀,拉着胡四毛的手,又是熱淚盈眶。

梅姐走近胡四毛,仔細看了一下胡四毛的臉色,再輕輕地捧起他的手,兀自伸出纖細手指,輕輕搭在胡四毛的手腕上,給他號脈。

當纖細手指搭在胡四毛手腕上的一瞬間,胡四毛渾身一顫,似乎是吃了一塊冰糕一般的暢快。

他不禁朝梅姐雙眸看去,只見她跟剛才招魂時候面容渾然不同,判若二人。剛才是全神貫注,一臉嚴肅,似乎還有些殺氣,招魂之人必須如此,只能這樣子才能壓制住鬼魂,產生強大的力量,難怪剛才自己呼的一下就被拉扯進來了。

現在的梅姐卻是面若桃花,若有粉色,像是略施粉黛一般,讓人有些許憐愛,加之梅姐一直是一人過日子,早年的時候男人被抓去充軍戰死戰場,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接觸過男人,自己有招魂這一本事,吃什麼東西都會顧及,無意間皮膚倒保養得很好。

胡四毛的娘雖然還叫她梅姐,但是她卻比胡四毛的娘顯得年輕不少。

看來女人的外貌不是隨年齡變化的。

梅姐眉頭一皺,忽然盯住胡四毛的眼睛,說:「最近要好好的休息,萬萬不可外去不該去的地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的。」

胡四毛正陷入沉思之中,梅姐這麼一說,他便回過神來,連忙「唔唔」應道,當下便朝地上的那本《肉蒲團》看去,只見得胡大娘正隨手拾起準備翻看。

他連忙阻止,一不留神,又說道:「娘。。。。。。招魂幡。。。。。。」說完便覺得後悔,自己怎麼又是說招魂幡,為什麼自己這幾次開口,只要一開口便說的是招魂幡,自己無意之中便說出口來。

梅姐正欲起身離開,聽見他又說出這句話,當下便說道:「四毛,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最近千萬不要出去,自己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叫你娘買點補品補一下。」

胡四毛點了點頭,朝胡大娘看了一眼,一直目送梅姐婀娜身影離開。

胡大娘等梅姐離開之後,便笑着說:「四毛,你硬是把你老娘我嚇死了,不過現在好了,你再好好的呆在家裏,這幾天我給你好好的補一補身子,自己好好的休息。」

他正要說話,他老娘又說:「不知道你爹爹在西楚霸王那裏過得如何,這些年除了幾封信之外,就沒有見到你爹爹,幾封信還是你爹義兄,也就是你乾爹那去打聽一下他的消息,這幾年的信還是他的兒子謝利停念給我聽的。你讀書又不用心,我怎麼放得下心啊。」

胡四毛心想之前他兒子還真不是個東西,估計就是個橫行鄉里,欺瞞霸市的小混混。白天狗仗人勢,夜晚笙歌不斷,夜夜**,才得了病,要死不得已,找人過來招魂,想到這裏,自己二哥卻有些瘙癢。

這感覺卻是什麼地方有的!

看着老娘在身邊一會哭一會笑的,胡四毛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不決,老娘說:「明天我便再去他家問問你爹是否有音訊回來,順便給你買點葯。」

老娘便轉身出去了。

胡四毛看着老娘出去了,便把身邊的《肉鋪團》塞到床褥下面去了,轉身的時候,卻看見招魂幡立在那裏,上面的狗毛隨風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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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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