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偽裝和分別

「回來了？今天這麼早？」在看了看時間之後，杜巫爾有些意外的問著看起來還算是清醒的鐳爾。

「我多靠譜啊，就是喝點兒罷了，那些女人想要靠近我還早著呢。」鐳爾一副非常驕傲的樣子說道。

「你確認不是那些女人們知道你的摳門秉性之後徹底放棄你了？」杜巫爾說着也是笑了，或許最開始，不少當地交際花會對鐳爾這個消費能力不俗（愛喝好酒）的鼠人比較青睞。

畢竟那些交際花們也大多是一些契約奴隸，而且不同於男性，她們的消費更多是用於自身，這是因為很多女性仍舊有一些奴性，這點在虛空之女教會勢力越弱的地方就越普遍，在教會強大的地方，女人們的出人頭地方式是和男人們一樣的。

可是科勒米的女性不同，她們很需要錢，不管是給自己整容、購買奢侈品還是養男人都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因此其中一些女性是真的想要傍上富豪，但更多的女性還是不想放棄自己所謂自由的，為此她們不惜使用騙婚、仙人跳、尋找接盤俠等等一系列的行為讓科勒米的女人成為騙子的代名詞。

而更讓人無語的是，不知道是為了將大矛盾轉移成為小矛盾，黃金之城官方還在其中推波助瀾，推動性別對立，試圖通過性別的對立來掩蓋黃金之城日益嚴重的階級問題。

這更讓那些交際花們一個個眼高於頂，彷彿自己是什麼公主一般，就算是騙人也是一種對被騙者的施捨。

這樣的她們自然看不上除了喝酒之外，在夜場基本上不花錢的鐳爾了。

「那是她們的問題，而且我那也不是摳門，而是仔細，不該花的錢，憑什麼花，她們一個個都不是過日子的人，自然不會喜歡我這種過日子的了，如果是好女人，那麼一定會跟上我。」鐳爾則是對那些鶯鶯燕燕不屑一顧。

「好吧，你雖然說的有些偏激，但確實沒問題，沒想到鐳爾同志你還沒有墮落的不可救藥啊。」杜巫爾直接開着玩笑。

對於他的這種玩笑，鐳爾只是笑着搖了搖頭，雖然暴富了一把，但鐳爾始終認為自己還是那個在紅城地下的獨行大俠。

「你始終認為墮落是必然的，但我看未必，那些酒館裏面也有不少科勒米的軍官呢，你總不能說這些軍官也是墮落的吧？」鐳爾試圖反駁。

「怎麼不是呢？正經軍官誰會去那種地方呢？或許你會說這是為了消解壓力，但作為科勒米軍官的他們真有那麼多壓力么？要知道科勒米可不是戰爭時代，只是一幫買了官職的癮君子罷了，他們是沒有墮落，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是墮落的。」杜巫爾嘲弄似的說道。

目前在他認知的軍隊之中，並沒有什麼軍隊的軍官是合格的。

矮人雖然軍事技術過硬，但他們的軍官們很喜歡通過人情世故來做事兒；獸人的軍官則是對錢充滿了慾望，為此不惜倒賣軍火和通過軍隊進行走私，這也和獸人使用金幣分不開。

至於科勒米的軍官，他們則是集合了獸人和矮人軍隊的缺點，即貪污受賄，又喜歡走動關係。

「那倒是，不過我認為你可以將藥品賣給他們，雖然科勒米的軍官爛透了，但他們卻對於士兵的訓練非常嚴格，甚至到了嚴苛的地步，他們因此可是經常受傷呢。」鐳爾說着他這幾天打聽到的消息。

「看來你也不是白去消費啊。」杜巫爾倒是有些意外鐳爾的收穫。

「當然了，你老子不是看酒就走不動道的，只是愛好么，誰沒有喜歡的東西不是么？」鐳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杜巫爾並沒有繼續職責鐳爾，既然他沒有因為喝酒誤事，那麼喜歡就去喝唄，還能怎麼樣呢？他不可能真的強制鐳爾戒酒。

「其實我可以代表你們和那幾個軍官商量一下，雖然他們不是管後勤的，而是幾個部隊主官，但在我看來相比於後勤軍官，你們更能讓部隊主官接受。」鐳爾很有自信的說道。

他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認真思考了的，那些軍官雖然和士兵們完全算是兩道不相交的平行線，但仍舊有共同的需求。

軍官們需要賺錢，而士兵們需要為自己受傷而買單。

科勒米軍不會容許外來藥物進入軍營，這斷絕了漁村公社藥廠從官方進入科勒米軍的可能性，但如果是士兵們自行購買卻可以。

作為一個代表戰爭的女神，虛空之母一般在軍隊中被廣泛信仰，雖然科勒米軍和其他國家的軍隊有很大不同，那些軍官們雖然不信虛空之母，但廣大的士兵們仍舊保持着信仰。

畢竟他們也需要在這個時代保持信仰才能讓他們不至於在絕望中自殺或是在軍營的環境之中心理變態。

不同於獸人和矮人的軍民一體，在科勒米，士兵是很難出軍門的。

而且士兵們也是一些契約奴隸，他們要麼是世襲軍戶的後代要麼是一些在兒時經過挑選的戰士，幾乎是被從小培養並且灌輸忠誠的戰爭機器。

不過哪怕是這樣，寡頭們也不放心他們，除了一些寡頭們開設在軍營內的專營店之外，他們只能接受自己家人的郵包，不過也是會被檢查的，只有確認過沒有「反動」、「墮落」東西的郵包才會這些士兵們收到。

而「反動」、「墮落」的物品囊括範圍也很大，甚至一些不是「反動」、「墮落」的物品也會因為檢查軍官的貪婪而是「反動」、「墮落」的。

「所以，我們如果想要和那些士兵做生意很難？」當杜巫爾從梅克那裏了解到科勒米的軍隊組織後有些對此產生了動搖。

「不算大，因為根據傳統，科勒米軍隊中有牧師的存在，一些在寡頭掌權前就存在的老軍頭也希望用我們的力量來牽制寡頭們的人，所以如果你真的打算這麼干，我們可以幫忙。」梅克非常平常的回復著。

「不過他們從你們那裏拿不到藥品么？」杜巫爾有些意外。

「當然不行，因為那些寡頭和軍頭們也在盯着我們呢，神職人員能夠在軍隊存在就不錯了，不過如果你們打算對士兵們販賣藥品，我首先希望價格高點沒關係，然後你們肯定會被那些寡頭們關注到。」梅剋期待並警告著杜巫爾。

「為什麼？」杜巫爾有些意外。

「很簡單，那些士兵的工資並不高，而且因為專營店的存在，他們也攢不下什麼錢，沒錯，在寡頭們看來，他們打算讓這些士兵和那些普通人一樣世世代代欠他們的錢，然後更好的為他們服務。」梅克有些嘲笑意味的說道。

「所以那些士兵們也是入不敷出？」

「當然，在科勒米，百分之一的人掌握著百分之一百二的財富，百分之十的人掌握著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九的人則是總體負債百分之三十。」梅克說着目前黃金之城的現狀。

「嘖嘖，還真是可怕。」杜巫爾對此雖然不意外，但仍舊有些不適應。

「沒什麼好可怕的，因為剩下的那百分之八十九的人大多是愚昧、貪婪且邪惡的，契約奴隸們為了擺脫自己身上名為契約的烙印，可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不管是殺人、犯罪、出賣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切親人，但是他們只能越陷越深，在他們簽下第一份契約的時候就是如此了。」梅克雖然身為教會的一員，但對於那些廣大貧民卻絲毫不同情。

因為他在科勒米見識的太多了，雖說不至於麻木，但仍舊認為貧民的遭遇是他們自己找的。

「有人試圖改變這一切么？」杜巫爾則是有些於心不忍，雖然他並不了解那些被剝削的貧民，但仍舊認為他們有被解放的可能性。

「當然，寡頭們希望那些貧民們越欠越多，最終子子孫孫都還不起他們所欠下的債務，認為這樣就可以輕鬆統治科勒米了。」梅克一臉笑意的說道。

「那麼那些貧民們呢？」杜巫爾示意梅克了解錯了問題。

「哈，你別開玩笑了，那些貧民們會因為你的種族而歧視你，會因為你有錢而嫉妒你甚至不惜付出一定代價也要把你拉入到和他們一樣，甚至不如他們的地位中去，但那些寡頭們卻不同，他們中可能有人會賞識你，有人會跟你合作，甚至給你好處，為什麼要改變呢？」梅克有些意外的問著杜巫爾。

「那是我的理想，我想要世界變成那樣，和其他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杜巫爾硬頂着說道，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容易被說服的存在。

「嘖嘖，那你打算把這裏變成什麼樣子呢？」梅克一副我洗耳恭聽的樣子問道。

「大軍營如何？我打算統一這個世界來實現和平，怎麼樣？」杜巫爾也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說道，這些當然是他胡說的，但是也不乏一些切實的言論，因為按照他的設計圖，那個他的精神祖國必然是一個大軍營、大工廠和大公社，因此他也沒有全然撒謊。

對此，梅克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五味雜陳。

「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麼高見。」他以為杜巫爾會選擇和漁村人合作是出於同情，想要建立的也是一個平等的國度，但是卻沒有想到杜巫爾是這麼個打算。

「怎麼，你在期待着什麼？」杜巫爾笑了笑。

「那麼你為何和漁村人合作呢？」梅克想起德麗莎的囑咐試圖向杜巫爾確認。

「因為他們不歧視我，而且我也需要勢力，雖然鐳爾到時候去科勒米其他地區建立的農場註定會是我的勢力，但我也需要一次實驗不是么？」杜巫爾曲解著一些自己行為的可能性。

盡量將自己渲染成為一個野心家和冷酷的人。

「那麼為何你又堅持給他們分紅呢？」

「多簡單，我需要這樣來提高他們的主動性，現在正是工廠草創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不拉攏人心，他們可是不會給我幹活，而且我需要這樣來分化本來對我來說是鐵板一塊的漁村。」杜巫爾繼續胡咧咧著。

「這麼說，你講博爾找到你的事兒告訴杉木同樣出於這個目的了？」梅克實在是有些意外。

「當然，杜馬和博爾的矛盾雖然有，但卻不是他們的主要矛盾，而我需要激化他們的矛盾不是么？只有這樣，才方便我插手漁村公社。」杜巫爾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說道。

「嘖嘖，你還真是可怕，才五歲啊。」梅克咧了咧嘴。

「怎麼，打算告發我？我檢查了，你身上並沒有什麼電子設備，也沒有動用靈能的痕迹，而地下室是我修的，這裏的隔音很不錯。」杜巫爾一副就算是你告發我，我也不會承認的語氣說道。

「額，我並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也沒有打算用這個來要挾你的想法，但是你這樣，和你教授的那些課程卻截然相反呢。」梅克一臉疑惑。

「不要看別人說了什麼，那樣謊言會欺騙你，你只需要看別人做了什麼就行了。」杜巫爾笑着說道。

「所以你剛剛是在騙我？」梅克皺起了眉頭，臉色越來越凝重。

「那是需要你自己判斷的，牧師。」杜巫爾說完就離開了，他還要給鐳爾準備離開的東西。

而梅克則是始終在回憶杜巫爾的所作所為和剛剛的言論是不是在騙人。

「這小子，還真值得觀察觀察。」最後他釋然的笑了起來。

鐳爾儘管對黃金之城的生活無限眷戀，但最後還是踏上了離開的路，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大概十個公社的成員，以及他們從市場上雇傭到的奴隸。

沒錯，雖然契約奴隸們是奴隸，但只要按期還款，他們就能多多少少保有一些自由存在，起碼他們可以不生孩子來保證自己的後代不會想是自己這樣感受痛苦。

「我們會在那片荒地上建設一個新城鎮的，我的目標是不遜於黃金之城，起碼要比碼頭區繁華！」在分別的時候，鐳爾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會通過網絡遠程和你聯繫的，所以別吹牛，你孩子會看的。」杜巫爾則是打擊道。

對此，鐳爾倒是並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笑之後就踏上了貨車，這個貨車不只是拉着一些機器，還有不少他買的酒。

至於他們的目的地則是一個由那位叫做卡比爾的經理找到的平原地帶，從地圖上看，那裏不錯，附近有河流和廢棄礦山，是一個生養的好地方。

補上了一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