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心魔
「嗯，休年假。」
「崽，你這回能在家住幾天呀？」周奶奶恨不得周倩姿能開口說辭職了，不幹了，不走了。
周倩姿道：「大概十天吧，年假和國慶。」
「這樣好，這樣好。」周奶奶頓時高興的像個孩子，忘了臉上的淚還未乾。
「你上去洗個澡，奶奶現在去你英嬸子家買切粉，等會給你做瘦肉粉，吃了你睡一覺。
中午叫你叔叔和姑姑他們都回來吃飯。」
周倩姿在家時，早餐最愛吃路口英嬸子家做的切粉，買回來，奶奶用瘦肉湯一煮，挖一勺剁椒醬放在上面，那滋味她從小吃到大。
在外面的時間，最想念的就是奶奶煮的粉。
「奶，我不困，我去你買。」
「你幫什麼幫，不聽奶奶話是吧，快上去洗澡然後睡覺，奶奶做好了叫你。」
周倩姿拗不過奶奶，只得乖乖聽話上樓。
周倩姿工作后第一次回家，哪睡得着。
沖完涼就跑進廚房，像小時候那般看看煮粉。
像上手，沒機會，奶奶不讓，一個勁的讓她出去歇會。
冰箱裏原本有瘦肉，周倩姿大姑昨天過來給買了不少。
老太太沒用，特地去了家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剛殺的新鮮瘦肉。
家後面有一小塊空地，老四給二老蓋這個房子的時候特地圍起來，弄了個後院子，周奶奶在裏面劈了塊小地，種了些蔥，又養了些花花草草。
正對着廚房。
周奶奶摘了一小把香蔥，切碎撒在粉上。
端出去，坐在周倩姿身邊，看着孫女吃。
周倩姿讓周奶奶也吃。
周奶奶說：「我撈完飯在熬粥，昨天你大姑來買的油粑粑還有，我們等下喝粥吃油粑粑。」
周奶奶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什麼站起身：「你看奶奶年紀大了就是糊塗，你呀以前可愛吃擂辣椒了。
你等著，奶奶現在給你弄。」
周倩姿忙拉住周奶奶：「奶，不急這一頓，我明天也在家的。」
「對，明天也在，奶中午就給你做。」周奶奶說着重新坐下。
跟周倩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然後聊到了周倩姿的堂弟周凱。
周倩姿道：「凱凱上次說這個學期轉去省城了？」
周奶奶道：「就你叔，賺了幾個錢，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非送孩子去省城讀什麼私立高中，你都不知道，凱凱上次放月假回來，瘦了一圈。
進家門就吃了兩海碗飯，說學校里伙食不好，平時也不讓出門，我好好的孫子，非得送去遭這個罪。」
周奶奶說到這裏對兒子全是埋怨。
「叔叔也是為凱凱好。」
「我也知道他為凱凱好，你叔叔呀！」周奶奶嘆口氣：「算了不說他了，說他呀，與其說是為凱凱好，不如說是給自己省事。」
周倩姿明顯感覺到奶奶的不對勁，以前周奶奶對小兒子可沒這麼多抱怨。
而且老太太一向明事理，無論家人還是外人，很少能從她嘴裏聽到他人半個字不好，包括自己的子女。
但周奶奶現在提起叔叔這態度，明顯不對。
周奶奶嘆口氣，對周倩姿說：「你們年輕人不是上那個什麼聊天那個什麼嗎，就網上。」
「QQ。」
「是那個吧，我聽凱凱說過，你要有時間跟他聊聊，讓他好好讀書，別跟他爸對着來，你叔…
算了，不說他。」
「好。」
周倩姿明顯感覺到家裏肯定發生了一些事，也感覺到了奶奶提到叔叔時的失望和埋怨，但她從小就這樣，即使好奇，也不會多問一個字。
除非對方想跟她說。
中午，除了周倩姿父親一家和叔叔一家，周家人全到齊。
周奶奶殺了兩隻雞，一隻鴨，又讓周爺爺去魚塘撈了幾條魚。
一桌飯豐盛的像過年。
周倩姿一個大伯一個叔，還有兩個姑姑。
她父親周明軍排行老三，大姑排老二。
叔叔老四，二姑最小。
大姑丈和小故丈也到了。
大姑家一兒一女，女兒中專畢業在人民醫院做護士。
兒子小，剛上高一。
二姑就一女兒，剛上初三。
大伯兒子在西藏當兵。
女兒大學畢業后也在海灣工作，只是跟周倩姿隔了幾個區。
學英語，做外貿，常在外面跑。
兩個人同在海灣，倒沒見過。
周倩姿給大家分禮物。
早上給奶奶錢，周奶奶死活不要。
周倩姿倔脾氣一上來，周奶奶不接她就不收，扔了也行。
最後周奶奶勉強收下，但說的是，奶奶暫時幫你收著，將來奶奶再添點，你結婚時做嫁妝。
說的周倩姿滿臉通紅。
孩子們她就沒買禮物，給的紅包。
雖然是同輩，但她參加工作就是大人。
弟弟妹妹們也沒客氣，都收下了。
周倩姿叔叔去了外地，嬸子人沒露面。
周婷周凱都在省城上學。
周倩姿父親一家周奶奶沒通知。
人壓根不知道女兒回來。
周家人吃飯吃到一半，周倩姿叔叔夾着包走了進來。
後面還跟着個鼻青臉腫低着頭的周凱。
周奶奶見大孫子這樣，忙站起身問怎麼了？
周明康見到周倩姿眉開眼笑。
周倩姿站起身，周明軍走過來攬着她的肩問：「我大侄女，回來怎麼不跟叔說一聲，你奶不打電話我還不知道。」
「臨時決定的。」
周凱見到周倩姿早忘了疼痛，背着父親給堂姐做鬼臉。
面對周奶奶的關心，告狀道：「你兒子打的。」
周奶奶一聽，想起那些糟心事，要不是為了孫女兒，她真想當自己沒這個孩子。
「周明康，你要打，打死我吧。」
周奶奶哭道：「一次兩次，他不只是你兒子，還是我孫子，你打死我吧。」
周奶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
「媽，你別總給我來這套，你知道這臭小子幹什麼了，你就這樣，他今天變成這樣都是你們慣的。」
「什麼叫我們慣的，好好一個孩子，你說打就打。
你自己乾的好事，還不允許我孫子叛逆。」
「媽，倩倩在呢，你說啥呢。」
「你還知道倩倩在，你乾的是人事嗎？」
「媽，你就護吧，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去省城嗎。
這臭小子不學好，抽煙打架，打到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