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自然的親昵和依賴
靠在一側的鴻楚卻怎麼也睡不着，感覺渾身燥熱，還有那顆驛動難平的心，輾轉之後，索性起身走出房門，來山裏幾天了，由於受傷還沒出過房門呢，一跛一拐的穿過大廳，見一側房門虛掩，雖已是深夜，卻依舊亮着燈，鴻楚正猶疑間，李哲夫人走出來
「哎？你還沒睡？怎麼出來了？」李哲夫人嗔怪的望着鴻楚
「躺了幾天了，出來透透氣，夫人怎麼還沒休息？」
見李哲夫人手持佛珠，而半掩的門內，佛香裊裊…
「每日潛心禮佛，只求…他們一切平安、順利…」
鴻楚隨李哲夫人走進那房間，高台上供奉著菩薩，幾株佛香，參禪打坐，可謂虔誠！
「每天都禮佛到深夜嗎？」鴻楚望着這屋裏的擺設，輕聲問道，李哲家大業大，豪華居所、山間別墅遍佈東南亞，而李哲夫人何苦整日在這深山裏…
「已經很多年了」李哲夫人神態安詳「那時候，瞬息還小，由於她父親生意越做越大，走南闖北也不太平，我每天都要祈求菩薩保佑」李哲夫人端了茶水給鴻楚「瞬息的叔叔、侄子們一直幫忙打理著各地的產業，那時，也祈求菩薩…能多給我們幾個孩子，可，只有瞬息…後來喜歡上山裏這種寧靜的生活，雖然時刻牽掛着他們父女，每天吃的好不好、是不是開心、是不是安全、健康…。牽掛的越多，感覺跟菩薩有說不完的話…就像這次，瞬息竟然上了船去中東，真讓人放心不下」說到這，李哲夫人眼神里掠過一絲不安和憂慮「這幾日跟浮海聯繫，感覺她爸爸言辭閃爍，總覺得是不是瞬息在海上遇到了什麼…唉，全無睡意」
「既然那麼擔心、牽掛，為什麼不去浮海，生活在丈夫和女兒身邊，每時每刻守護着他們的健康和安全…」
「習慣了」李哲夫人搖搖頭「不喜歡繁華嘈雜…。」
鴻楚望着面前的這個女人，顯然一句『習慣了』理由實在蒼白…鴻楚見夜深了，走出李哲夫人的房間，穿過大廳，走出去，夜幕下的山巒疊嶂靜謐深邃，天空飄起絲絲小雨，對於一個習慣了繁華都市的人來說，這深山午夜的靜謐猶如與世隔絕，百般孤寂…
鴻楚回了房間，弱弱的燭光下，伊竹兒沉沉的睡着，而那額頭不斷滲出的汗珠還有身上象是被雨淋濕了一樣，鴻楚見狀嚇一跳，伸手撫摸竹兒的額頭，「這麼燙！」身上也是熱度不退，鴻楚有些慌了，忙跑出去找來李哲夫人
「她太累了」李哲夫人仔細查看了昏睡中的竹兒「你病了幾天她就守了幾天，端茶倒水樣樣自己來，從不麻煩下人，再加上還沒適應這裏的氣候，讓她好好睡一覺吧，現在對她來說，一個充足的睡眠比什麼藥方都管用！你啊，是個粗心的男人」李哲夫人伸手拉開伊竹兒的衣領「衣服幾乎濕透了，加上少夫人傷口還沒痊癒，這樣下去會發炎感染的，我去找幾件瞬息的衣服來…」
一會李哲夫人拿了幾件內衣、睡衣、恤，遞給鴻楚「男人要懂靛貼女人，這個就交給你了，仔細幫她換上吧」說完李哲夫人轉身出了房間
鴻楚望着竹兒，有些不知所措，一會拿了熱毛巾來，輕輕抱起熟睡中的竹兒，脫掉竹兒身上的濕衣服，鴻楚輕輕掀開竹兒胸前那白色紗布，「天！」鴻楚見那咬痕依舊清晰可見，加上山野郎中簡單縫合的幾針，彷彿一朵半開半閉的睡蓮…就算是日後傷口癒合了，恐怕也會留下那宛若睡蓮的疤痕了
「對不起」鴻楚有些雄，不斷地自責著，伸手退去竹兒的內衣，用熱毛巾輕輕蓋住，擦拭著…腿部兩道淺淺的傷痕是上次和簡去荒島寫生留下的，一側額頭髮跡處那淺淺的痕迹是上次自己一把推搡…造成的，加上這次…。那光潔如玉的身子，誘人的曲線…還有因為自己而留下的永久痕迹…。躺在那裏的竹兒彷彿一個的磁場，一股無形的吸力…
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伊竹兒睜開眼睛，感覺口渴難耐，看看一側空落落的，不見鴻楚，伊竹兒起身，下人布兒端了茶水跑過來，「少夫人醒啦！感覺怎樣？」
伊竹兒喝了一杯水，下了床，洗了把臉，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散落在肩，走出房間，看着太陽已掛在正中，四處山巒環抱，遠遠地鴻楚站在那裏…伊竹兒走過去
「還好吧？」鴻楚轉過身來，伸手撫摸著伊竹兒的額頭「嗯，謝天謝地，熱度退了」
感覺著那象蒲扇一樣的大手在自己額頭上的溫度，伊竹兒有些訝異的望着鴻楚
「竹兒」
「嗯？」
「對不起」
「怎麼？」伊竹兒狐疑的看着鴻楚
鴻楚望向遠方「腿上、額頭、胸前…那些受傷的痕迹，該怎麼辦」
「哎？」伊竹兒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這才注意到「我的衣服？！」又望向鴻楚「是夫人幫我換的，對吧？！」
鴻楚沒言語，反而笑了
「啊？」伊竹兒尷尬的臉紅了，「不會…不會是你…」見鴻楚那神態，伊竹兒萬分羞澀「我身上的秘密都讓你…」
「你身上還有什麼秘密嗎？」
「哎？」伊竹兒有些慍怒的
「那次夏威夷，美人幽在斜陽谷…早就…欣賞過了」
「啊！」伊竹兒想起那次堯簡給自己畫那幅油畫時
「只是，不知道」鴻楚又笑了起來，壞壞的笑惹毛了伊竹兒
『真是，他轉性啦！認識那麼久，從來沒見他這麼恣意的笑過，一直是硬朗冷漠的嘴角』伊竹兒莫名的盯着鴻楚「只是什麼？」
「只是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那樣的一面…」
「哎？」
「一個女孩子…什麼『撲過去…強了…」
「啊！壞傢伙！」伊竹兒忙伸手捂住鴻楚的嘴巴，想起昨晚那情景，臉紅到了耳朵根，「不許胡說！」
鴻楚一邊笑一邊躲閃著，伊竹兒追在後面「壞蛋！你站住…」
兩人猛一轉身，都愣在那
「簡！！」鴻楚獃獃的站在那
只見堯簡和站在面前，堯簡丟掉背包，跑過來擁住鴻楚「說是被毒蛇咬了，說是受傷昏迷…你就不能好好地？就這麼讓人放心不下嗎？」
「簡！對不起！簡！簡！是你嗎？你不是在普羅旺斯嗎？這樣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真的是太意外了！真的是太大的驚喜…」
看着兩個男人緊緊地擁在一起，看着鴻楚和堯簡那種自然的親昵和依賴…看着眼前突然發生的這一切，伊竹兒傻傻的站在那裏，眼淚涌在眼眶，這時擁過竹兒「你還好吧！一切都好吧」
「哥！」伊竹兒眼淚顆顆滑落，淚眼朦朧中，全是那兩個男人的親昵…而自己是誰？自己算什麼？和一個男人同吃同住…在那個男人面前，自己身上已全無秘密可言…伊竹兒想起昨晚…想起自己頸部、耳邊那熱熱的呼吸…濕滑的嘴唇…不禁打了個冷顫，不敢想像如果那樣繼續下去會怎樣？如果有什麼…如果有什麼…太可怕了！『竹兒！可憐的竹兒！可悲的竹兒！』
「嗨！你們兩個就打算這樣抱下去嗎？」那是鴻楚懶懶的聲音
伊竹兒聽不見了，依舊緊緊偎在的懷裏…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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