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外生存,驚險刺激情深深(2)

第2章 野外生存,驚險刺激情深深(2)

指著遠方看不清的山巒高大的黑影,冷梟突然沉了聲音,目光驟冷。

「去吧,12點鐘方向,有人等你!」

一時間,寶柒毛骨悚然。

12點鐘方向有人等,怎麼這句話聽上去那麼詭異呢?

手掌遮在眼睛上,寶柒仰著腦袋望向遠處的山巒——黑壓壓一片看不到底,什麼都看不明白,樹林的黑影層層疊疊,密不透風,看上去既陰森又恐怖。

要她過去幹嗎?

狐疑地轉過頭來,她一雙霧靄沉沉的眼睛瞪大了,目標正是6點鐘方向的男人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

遲疑着,她問:「二叔,你確定沒說錯?」

「你覺得呢?」

一本正經地虎著臉反問,意思是肯定。

梟爺霸氣冷峻的面孔下,其實隱藏着一顆並不太安穩的心。

讓她獨自夜行,他難道就不擔心嗎?

寶柒猜測著,擰緊了眉頭。

轉瞬,小臉兒上又憧憬上了笑容,「二叔,到底讓我去做什麼事兒?」

「去了就知道。記住,一直往12點鐘方向走。」瞅着她滿臉期許的小模樣兒,冷梟一隻手沉沉落在她的肩膀上。替她理了理背囊,擺正了槍支,沉着嗓子說:「去吧,執行命令!」

「是!」

命令兩個字出口,寶柒條件反射地回應了。

在部隊里被命令慣了,就會忘記自己的本性。令行禁止不是靠說和想的,而是不由自主做出來的。

算了,管它的。

吹了一身兒的涼風了,即便她再忐忑,也不得不出發。

因為首長說了,執行命令。

「寶柒。」

不料她剛背轉過身,步子還沒有邁出,冷梟又喊她了,「一路小心。」

「知道了。」轉過身來,沖他眨了眨眼,寶柒心裏一凜。

怎麼有一種戰場臨別送戰友的感覺?

不經意地掠過他背後那棵大樹,她心裏嘆了嘆,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悠然搖頭。

「這棵樹真像情侶樹。」

他們休憩的香椿樹,與其說是一棵大樹,不如說是兩棵樹的合併。一棵樹明顯高大,一棵樹長相嬌小,兩棵樹從根部就緊靠在了一塊兒,中間的樹丫互相伸展纏繞,比肩環繞相擁,宛如天生就是一體。一開始她認為是一棵樹。現在仔細一看,其實它們根本就是兩棵樹。

情侶樹,恰如其分。

心思微動,冷梟走到她的手邊兒,替她理了理衣領,再一次面色如常地叮囑。

「快點,你行的!」

「廢話!我當然是行的!」斜着眼睛橫了他一下,寶柒再猶豫,也不會露出怕的樣子來。反手一握,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她說得義正詞嚴:「放心吧,我不會給咱首長丟人的。」

有了信念,剛才進山時的酸脹感似乎徹底消失了,她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完成一件什麼特定的使命,一件對於她來說相當重要,影響前途和未來的使命。

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她終於手足並用地攀上了12點鐘方向那座最高的山峰。

詭異的事兒出現了,上面一個人也沒有。

她晃動着軍用電筒,察看着地形。

真是沒有人。耳邊有呼嘯而過的山風,凜冽寒冷地刮在她的臉上。站在山頂樹林里,不知道到底離情侶樹有多遠了。依稀見到黑影重重的山巒連綿不斷,一片又一片緊密銜接,像是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

心裏稍稍一動,她擰著眉頭,拉開嗓子大喊:「喂!有人嗎?」

沒有人答話,回應她的只有呼嘯的山風。

「喂,有人在這兒嗎?」她又喊。

四周,一片寂靜,她的聲音在黑暗的樹林里,驚起了幾隻鳥類的回應。

原地轉着,她有些弄不懂了。

一步,兩步……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突然,她耳邊響過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音,辨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像是兩種什麼東西互相摩擦出來的,非常的細小,幾不可聞。

心裏窒了窒,她連忙豎起了耳朵,仔細再聽,以便辨別發出聲音方位。

可惜,再也沒有聲音了,整個樹林和天地,再次恢復了寂靜。

幻聽?我靠!果然是累了。

可是怎麼會沒有人呢,難道二叔騙她的?

不對呀。二叔再渾蛋也不可能拿這種事兒來開玩笑,還說執行命令。既然他說有人在這個地方等她,就一定會有人在這裏等她的。定了定神,她繼續拿着手電筒晃動着,擴大了搜索範圍,一邊走一邊喊。

正當她惶惑不安的時候,那種奇特的聲音,再一次憑空響了起來。

咚嗒——咚嗒——咚嗒——

一聲連接着一聲,非常有節奏感。

聲音隨着她的走近,傳遞到耳朵里的時候,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足夠讓她辨別不是自己的幻聽,更不是山風或者鳥類的聲音。

難道有野獸?

心臟咯噔一下收縮住,好不容易她才斂住了心神,沉着嗓子大聲問:「誰,誰在那裏?出來!」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

她小心翼翼地循着聲音方位走了過去,手電筒的光線毫不猶豫地往目標直射。

前面亮堂了,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

心跳,驟停了一秒,差點兒失聲叫了起來。

手電筒光線聚焦之處,竟然是一口大紅漆刷成的木質大棺材。

娘啊!

黑暗裏,深山頂,一口大紅的棺材,棺材裏還有聲音。

暗夜,是如此寂靜,一時間,山風刮過的聲音似乎都被完全隱匿了。她似乎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棺材裏忽有忽無的咚嗒聲。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

手腳頓時冰涼,脊背透出一抹寒氣,雞皮疙瘩,一點一點蔓延全身。

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就着手電筒舉起M200狙擊步槍給自己壯膽兒。

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心虛臉不虛是寶柒的個性,沉着嗓子,她怒叱道:「誰在裏面裝神弄鬼,趕緊給本姑娘滾出來!」

咚嗒——咚嗒——咚嗒——

回應她的依舊是大紅棺材裏的摩擦聲,現在她終於有點明白了,剛才她聽見的那種窸窣聲兒,好像是衣料和木質棺材之間摩擦出來的。

有衣料,就有人。既然能動,就不會是死人。

除非,有鬼。

動了動嘴皮兒,她眼睛微眯,爍爍地盯着三米開外的紅漆大棺材,心裏九曲迴環浮上許多念頭。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難道二叔讓她過來,就是專程看「鬼」的?

小時候在農村裏,她沒少聽姨姥姥講過鬼故事。

那時候,她嚇得每每都得抱緊了姨姥姥,一個人連上廁所都不敢去。

現在,已經受過高等教育的她,手裏拿着M200狙擊步槍,更何況還是二叔讓她過來的,要讓她相信有鬼在棺材裏面,實在是太難了。

心裏那麼想着,只不過詭異的聲音不停地傳入耳朵里時,那種自然而然產生的驚悚感還是存在的。

畢竟她是個女人,明知道不可能有鬼,還是無法在黑夜的山頂按正常邏輯去面對一口紅漆棺材。

咚嗒——咚嗒——咚嗒——

棺材裏的聲音沒有停下,忽高忽低,忽停忽起,好像故意要製造緊迫感似的,在山風配合下,格外具有恐怖效果。就在她思忖之時,那口大紅漆的棺材突然左右擺動了起來,擺動的弧度由小到大,像是受到了某種大自然的力度在震動地晃悠着。

咽了咽口水,寶柒心裏還是有點兒發毛。

不過,她沒有退路,更不可能後退。

一咬牙,NND,今兒豁出去了。不退反進,她端著槍一步一步靠近了棺材,槍口抵著棺蓋兒,冷著嗓子狠勁十足地說:「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現在數到十,再不出來,本姑娘可就開槍了啊!哥們兒,你要知道,雖然我的槍法不太好,飛靶什麼的很正常。但是姑娘還就真不信了,槍口對準了你腦袋,子彈它還能打偏去?哼!」

說完,她拉開保險,子彈上了膛。

多恐怖啊!

可是,棺材裏的聲音依然故我,咚嗒咚嗒直敲心臟。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壓抑著,冷聲哼了一下,沉着嗓子就開始數數。

「讓你裝!一,二,三……六,七,八……」

越數越多,她其實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槍,萬一真是戰友可怎麼辦?不料,就在她數到九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嘭的一聲巨響,整個紅漆棺材就裂開了,木板在震裂時的氣浪和木頭沖得她嚇了一跳,一個趔趄往後退開,要不是手裏的M200撐着地面,估計得摔個狗吃屎才算完。

當然,寶妞兒的反應並不慢,就在她退後那一秒,裏面的人還沒有看清,她手裏的M200就再次舉了起來,嬌喝聲音隨着動作而出。

「誰?不許動!」

「別開槍,是我!」男人邪魅的聲音,夾帶冷冽的山風低低傳來。

咯噔一聲響過,寶柒心下大駭。一轉頭,就看到血狼奔尼帽下的俊臉輪廓。

當然,也僅僅只是一個輪廓。因為他的臉上畫着厚重的偽裝油彩,黑暗裏的光線更是無法瞧得分明。一身正氣的紅刺特戰隊作訓服,被他穿得沒有半點兒正經的感覺,邪勁兒十足。

讓她感到吃驚和害怕的不是血狼本人,而是他的速度。

這個嚇死人不償命的師父哦,竟然在她完全沒有抵抗力和反應的情況之下,就把她的槍給奪了過去,在他說話的同時,槍口已經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從出現到奪搶,實在太快了,快得她壓根兒沒有辦法看見他究竟是如何操作的。突然得幾乎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壓根兒不是人,而是山中汲取日月精華而生的一個男妖。

思緒千遍,時間不過稍縱即逝。她蒼白的小臉兒終於恢復了血色,心臟總算落回了實處,她長長地喘了一口大氣,把憋在胸腔的恐懼給發泄出來了。

咧了咧嘴,她慢騰騰地舉起了雙手,痞氣地笑着揶揄,「師父,您老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咱革命軍人,怎麼能搞封建迷信活動呢?」

「徒兒,為師大半夜不泡妞,不睡覺,跑這兒裝鬼容易嗎?你怎麼就不配合配合?」

血狼還真沒想到這個妞兒的膽子這麼肥實。大半夜的獨自一人在深山裏,還敢走近棺材。

詭異了,老鳥的妞,到底是個啥人種?

寶柒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將那身雞皮疙瘩通通拍掉在地,小樣子得瑟得不行。

「嘿!我啥都怕,還真就不怕鬼。我就是鍾馗投胎的,知道不?」

邪氣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血狼無名指拂過眉梢,配合地連連點頭,「膽大心細,為師很欣慰。徒兒,希望你在接下來的訓練之中,還能一如既往,一馬平川地得瑟下去。」

心肝兒不由自主地顫歪了一下,不祥的預感襲來,寶柒憂鬱了。

「接下來什麼訓練?」

狹長的雙眸射出銳利的光芒,血狼托著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答非所問。

「現在幾點了?」

一把抬過他的手,寶柒看着他手上的軍用腕錶,白了他一眼,「你不會看時間?」

嗤嗤一笑,血狼興奮地搓了搓手,眸底的顏色就轉換成了一種含帶妖氣兒的暗芒。摸了摸左耳上那顆鑽石耳釘,他仔細聽完裏面的人說話,唇邊的笑容更加驚艷了幾分。

「徒弟,接下來四個小時,咱們必須完成野外生存訓練的所有科目教育。」

「啊,四個小時?」

寶柒漂亮的臉蛋兒頓時失了顏色。

天吶!這豈不是要她的小命嗎?

血狼一皺眉,「徒兒,你是嫌時間太多了嗎?好吧,那咱們就縮短到三個小時。」

捂著嘴巴,看着男人邪惡的笑容,寶柒悔之晚矣。

這個師父的性格莫名其妙得讓人難以窺測,為安全起見,她最好還是啥話兒都不要再說最好了。要不然,她不敢保證會不會從三個小時變成兩個小時。

好吧,她權當師父因為她根骨奇佳,天生聰慧,一點就透。

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她寶柒是一般的女人嗎?

她小聲笑了笑,將自個兒認為最漂亮,最嬌艷,最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甜美笑容擺了出來,開始賣萌討巧,「師父,到底要學些啥啊,難不難啊?能不能通融通融?」

「先說好,美人計對我沒用啊。為師現在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哼!天下女人何其之多,偏沒有一個能入得了爺的眼。」

比起寶柒的小不要臉,血狼的段位屬於極度不要臉。

第一時間,就將她美麗的笑容給噎死在了搖籃里。

寶柒扯了扯嘴角,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笑容,「喂,說什麼呢?就你這小雞仔兒的樣子,本宮還瞧上呢,哼!」

果然當得了他的徒弟。

抬腕看了看時間,為了不被老鳥給掐死,他擺正了臉色,「得了,咱閑的甭扯,開工吧。」

睨他一眼,寶柒驚嘆這個男人臉色轉變之快,堪比變色龍。

眉心緊蹙一下,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理了理行軍背囊,取下帽子扇了扇又重新戴在頭上,出口的台詞非常具有金庸色彩。

「江湖不容易,滄海一聲笑!師父,說吧,夜黑風高的,咱們哪裏踩盤去?」

咳!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兒咳了咳,血狼差點兒噎死。

首先,他挑重點為寶柒講解了一些野外生存的基本常識和內容。熟練地掌握野外生存知識和技巧,有的時候其作用甚至比個人的能力更會重要。

半個小時之後,他倆起程了。行走在夜風的深山老林里,血狼給她講解、示範,端的是一個好師父。

「徒兒,為師從軍時間不長。不過,依我對於特種軍人的理解,除了過硬的技能和本領之外,最關鍵的就是一個信念——活下去,再極限的環境,也得有掙扎的勇氣。」

「徒兒,沒有指北針,沒有地形圖,你該怎樣利用自然特徵來判定方向?」

「利用太陽,使用標桿。」寶柒吐了吐舌頭,急忙跟了上去。

轉過頭來,血狼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一邊走,一邊繼續問:「在山地或者叢林行進時,你該怎麼樣避免迷失方向,還節約體力?」

「走梁不走溝,走縱不走橫。」這些全是他剛才教過的內容,寶柒記憶力不錯,對答如流。

接下來,一路攀岩趟河,繼續向深山進發,血狼為她講解如何穩、輕、快,如何狠、絕、毒,如何在叢林里覓食,如何獵捕野生動物,如何採集野生植物,如何在不同的地方尋找水源,如何識別食物有無毒性,如何在野外鑽木取火,如何避風防潮,如何進行自我保護和自救……

帥氣師父單獨傳授知識,她自然是美不勝收,以至於忘了已經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又是往哪個方向行走的,只知道兩個人一直在大山裏轉來轉去,分組講解並演示了一系列的野外生存技巧。

一會兒他要她找水源,一會兒他要她生火,一會兒他又要她在半夜裏採集野草野果和追擊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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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盛婚·完美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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