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 嚴重的一件事
素心指了指床。
裴俊同手同腳的走了過去。
這個舉動讓素心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裴俊用氣聲說話：「我能抱嗎？」
素心也用氣聲說道：「如果是醒的就可以。」
裴俊看了一眼，小傢伙閉着眼睛呢，但手腳在動。
一時分辨不出來。
裴俊還是覺得不要動比較好。
害怕吵醒了勞累的十月。
看了孩子，裴俊依舊沒有看十月。
裴俊不敢，害怕。
害怕看到十月受苦之後的臉色。
看到裴俊這個舉動，素心說道：「有我在不會太差，你大膽看吧。」
裴俊鼓起勇氣去看，十月臉色白了許多，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裴俊隔着一層空氣去撫摸十月的臉龐。
輕輕的說道：「我的十月受苦了。」
素心說道：「你不誇誇我嗎？十月今天難產多虧了我，不然你就見不到了。」
素心不是那種需要誇獎的人，但看裴俊實在緊張，便想用別的句子移開裴俊的注意力。
裴俊聞言，正正經經的對着素心鞠了一躬，真心的說道：「謝謝，真的謝謝你。」
突然的正經，素心的臉上反而有了一絲不自然。
在素心這裏待了足足一個月，十月渾身的封印才真正被解除。
十月被勒令不能吹冷風，不能偷吃東西，只能吃素心配的營養餐。
不能洗澡洗頭。不能寫字，不能看話本。
感覺這一個月的生活被兩個字概括。
就是『不能』。
一個月到了，素心對十月說道：「你現在可以回宮了。」
十月對素心說道：「我和裴俊的孩子還沒有取名字，你要取一個嗎？」
素心笑着說道：「你們的孩子，我來取名字，不太合適吧？」
十月認真的說道：「世上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
素心踱步思考着。
最後吐出一個名字『裴安素』。
十月聽了很是喜歡。
看向裴俊的臉色。
沒有半分不開心。
於是定奪為這個孩子叫『裴安素』。
十月親切的喊孩子『素素』。
喊完之後，覺得怪怪的。
看向素心。
素心對兩人說道：「沒關係，我不介意，想叫就叫唄，我不會覺得冒犯。」
得到素心的同意，
兩人便『素素』『素素』的喊著。
因為相較於安安來說，兩人皆覺得素素比較像女孩子。
起好名字之後，素心又催著兩人離開。
十月不舍的看着素心。
對素心說道：「你會來參加素素的百日宴嗎？」
素心聳肩說道：「不知道，看情況吧，如果我那時候剛好無事的話，我會過去參加的。但如果我那個時候剛好不得空的話，我可能就沒有辦法過去了。」
十月沒有強求，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素心目送完十月和裴俊離開。
看向屋裏的姜釵。
對姜釵說道：「你呢，你什麼時候走？我可明天就要走了。」
姜釵擦拭著自己的軟劍，對素心說道：「現在，我現在就要去闖蕩江湖了。」
說着，姜釵朝着山下的路走去。
素心什麼都沒說，哪怕兩人以後不會再見，哪怕這一次就是離別。
素心也覺得到這裏也就夠了。
有些人的出現就是陪你一陣子的，不是陪你一輩子的。
十月和裴俊走了，姜釵走了。
熱鬧的大軍也不在了。
從寧靜到熱鬧，從熱鬧到寂靜。
一切好像恢復到了原樣，可素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很快收拾好這種心情，裝好自己出行的必需物。
就在收拾的時候，素心發現自己的房屋內，多了一袋金子和一袋銀子。
裏面附了一個小紙條。
素心打開。
是十月的筆跡。
算不上好看的字，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可以稱為娟秀。
一撇一捺，寫得十分認真。
『拿着錢去快樂的遊山玩水吧，素素期待喊你一聲乾爹呢，記得來參加百日宴』。
寥寥數字，看完素心收好紙張。
仔細打開銀兩金額看了看。
最後挑選了部分拿着，其餘部分，素心準備放在原處，可又想到自己可能不會回來了，最後還是把所有的銀兩拿上了。
次日剛到，素心開始下山，朝着山外山走去。
相比繁華鬧市，素心覺得深山美景更能撫慰人心。
下了山的素心，朝着皇宮的方向看去。
除了高樓紅瓦，什麼都瞧不見。
素心卻彷彿瞧見了十月過得十分快樂。
高樓下，十月正在裴俊身側待着。
哼唧唧的對裴俊說道：「你笨死了，都說了不要大聲，孩子剛哄睡，又被你吵醒了。」
裴俊哄著孩子，又溫和的對十月說道：「我錯了，你先去吃點飯，孩子交給我吧。」
自從生下安素以來，兩人都親自帶着小孩，沒有假於他人之手。
兩人都是新手帶孩子，難免有些不順，十月脾氣不算好，不開心就找裴俊鬧。
把孩子哄睡之後，讓侍女照料著，裴俊去找十月。
對着十月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十月氣鼓鼓的說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裴俊把十月摟着，詢問著：「到底怎麼了？」
十月並未生氣，此時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對裴俊說道：「這麼嚴重的一件事，你竟然不記得了。」
裴俊的表情十分茫然，不明所以。
嚴重的事？
是忘給孩子喂吃食了？
忘給孩子換尿片了？
好像也沒有啊。
剛才也沒有隻顧著孩子沒有顧她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裴俊的表情，一臉不明白。
十月提醒的說道：「小蠻和小絲啊。」
十月說完，裴俊才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似的。
對十月說道：「之前就派人把她們抓起來了，後來一直關在牢裏沒管，現在不知道怎樣了。」
十月發現裴俊不是沒管，而是已經處理過了，就當這茬過了。
十月說道：「我要去看她們。」
裴俊對侍衛說道：「皇后要去牢中，你吩咐人去清理一下。」
十月好奇的問道：「清理一下是什麼意思？」
裴俊說道：「就是把你走的那條路弄整潔一點，畢竟牢中暗無天日，不是那麼整潔。」
十月笑着說道：「我才沒那麼矯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