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變成鬼魂

第二百二十四章 變成鬼魂

穆靈裳早已聽不清他的呢喃,她的雙耳都被血污浸染。

凌頃的手指緩慢落下,放在那血紅色的面孔上,像是碰到了火一般,瞬間收回了手。

即使是一瞬間,那冰冷還是傳遞到他指尖,彷彿在告訴他,地上的已經是個屍體了。

凌頃沒有抱穆靈裳起來,只是解下自己的袍子,輕輕蓋在她身上,轉而起身,面向遠處的兩人。

白玉如躲在慕容翩身後,抖得篩糠一般,牙齒都在發顫。

明明沒有人靠近她,可她總感覺到周圍瀰漫着濃重的殺氣。

慕容翩是真龍天子,任何人都不可能與其對抗。

白玉如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適時,她忽然聽到水花迸濺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踏過水麵,打破了平靜,掀起巨波。

凌頃麻木的踩在血泊之上,手裏的長劍垂落,劍尖貼着地面滑行,發出刺啦刺啦的摩擦聲。

每一聲的響起,都猶如架在白玉如脖頸上一一樣,讓她心生恐懼。

「皇上……凌將軍他不會……」

剩下幾個字白玉如不敢說,可如今的形式就是凌頃要弒君叛國。

「大膽凌頃!你竟敢帶兵謀反!」

慕容翩突然來了勇氣,直起腰板和凌頃大喊。

凌頃卻像沒聽見似的,旁若無人的往前走。

直到擦過慕容翩身邊,停在白玉如面前。

白玉如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忙不迭爬起來想要逃走,卻只聽噗呲一聲悶響。

她的腹部被長劍插入,直直戳出了個血洞,汩汩的往外流淌著鮮血。

「不……」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已經被洞穿的身體。

她是皇后,她的兒子是太子!

她還沒看着他登上皇位,還沒好好的看看這大好河山。

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咆哮在心中響起,傳至嘴邊,直只吐出幾團血沫。

慕容翩瘋了似的抱住白玉如的身體,看着她瞪大的雙眼閉合起來。

他的眼裏血色濃郁,「你居然,殺了我心愛的女人……」

慕容翩的血性被點燃,腦海里和白玉如相處的畫面歷歷在目,卻只剩下一片看不清的血霧。

「啊啊啊啊!」他仰天大喊,含淚起身,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對準凌頃,身體踉蹌的朝他刺去。

驍勇善戰的凌頃怎麼可能會被整日談文弄墨的皇帝傷到?

在匕首刺到眼前之時,凌頃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翻轉,慕容翩痛呼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

咣當的聲音響起,凌頃沒有繼續施壓,而是轉過了身去,默默將地上的人抱起,清冷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越發肅冷。

他嘶啞開口,對後面的慕容翩道:「你也殺了我的愛人,這個國,我不守也罷。」

說罷,他大步離去。

慕容翩抱着地上的屍體,埋頭痛哭。

火星燎原,一場大火走遍了皇城,照的黑夜如晝。

凌王府里,一盆熱水蒸騰了整個房間,熱氣瀰漫,夾雜着沁人的芳香。

香氣似乎在掩蓋着什麼。

木桶里,穆靈裳躺在裏面,身上的血污已經消失,細嫩白皙的肌膚泡在水裏,更顯光澤。

水面上漂浮着大把玫瑰花瓣,帶着晨起的露水,冰涼沁人。

如此溫暖的氛圍,只是穆靈裳雙目緊閉,嘴唇泛白,仔細看可以看出,她被水泡著的身體,已經有些泛白。

凌頃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雙眼一眨不眨,像個木頭人。

在他眼裏,只要這個房間還有溫度,她就還活着。

木桶的水泡了半夜,已經冰涼,凌頃又命人燒水,換水。

終於有個換水的丫鬟看見木桶里的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浮腫,忍不住提醒凌頃,「王爺……夫人她,已經死了,您再泡,恐怕屍體都保存不了。」

她邊說邊打量著凌頃神色,剛說完就後悔自己多嘴,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

要是凌王因此暴怒,殺了她也是沒準。

可打量許久,凌頃都沒有任何動靜,彷彿他也死了。

嚇得丫鬟放下盆就跑了出去,生怕晚了會被牽連。

王府上下,無不誠惶誠恐,都在擔心自己的未來,跟着一個叛變的主子,早晚都會惹禍上身的。

於是趁著天黑,他們都卷了錢財,逃出了府去。

天再亮起時,凌頃還是一動未動,只是將軍府卻已經被近乎搬空,什麼都不剩了。

凌頃全然不在乎這些,當第一縷陽光刺到他的雙眼之時,他才勉強轉動眼珠。

木桶里的景象慘不忍睹,果真就像昨夜的丫鬟說的那樣,穆靈裳的身體被跑的浮腫起來,比平常胖了一倍。

「裳裳,你又騙了我……」

凌頃開口,嗓音已經被堵的模糊不清。

一顆眼淚掉落下來,晶瑩如玉珠。

都是他不好。他如果再早點去,早點找到她,她就不會出事。

內疚與自責在凌頃心口化開,可即使再難過,他也要為穆靈裳辦好葬禮。

他要這天下,陪她一起,消失在世間。

在凌頃看不到的地方,穆靈裳身上鑽出一縷白煙,化為一個與她一摸一樣的人。

不能被稱作是人,那透明的身體,極輕的重量,還有令人看不見的特殊法術。

「傻子,你就是哭死,我也活不過來啊!」

穆靈裳半哭半笑的躺在自己身體上,瞧著凌頃還是那麼小心,不免得有些心疼。

是她不好,平白被人抓了,還被活活打死。

如今想投胎也投不了,只能變成厲鬼,讓他一個人落寞。

她飄起來,身體輕盈如羽毛,飄到撫柳屋外,思考良久,她還是進去了。

沒想到看到了一個令她猜想不到的人。

李暉坐在撫柳對面,他們彼此眼中儘是情意,半點沒有負心得仇恨。

這是怎麼回事?

穆靈裳飄到房檐上,聽着底下人的談話。

「沒想到這計劃這麼成功,讓皇帝和凌頃自相殘殺,咱們正好漁翁得利。」

穆靈裳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原來她竟是被騙了。被利用了。

面前的撫柳,美貌依舊,只是雙眼中的清澈幾乎不見。

「別高興的太早,」撫柳機靈得很,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前,誰也沒把我能贏。

「這還有什麼,凌頃頹廢成那樣,我就說了到時候還有我的,看你們看不看。」

撫柳和李暉依偎著,李暉這個人陰險狡詐,恍然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雖然死了,可通過這麼久。

她必須做點什麼,阻止這兩個人的狼子野心。

可她現在就是一個魂,傷心卻無能為力。

忽然,穆靈裳想起了那幾個人,眼光一亮,飛速的朝外飛去。

她很快來到了目的地,看着正在畫畫的化蝶姑娘,化蝶心無旁騖,沾水研磨,畫畫。

穆靈裳想了個辦法,她打開窗子,讓風吹近,吹的紙張沙沙作響。

化蝶疑惑,輕手撫過紙張,卻突然間掛着的筆無端飛起,在她驚訝的目光下寫下一行行字。

她隨着筆寫出的字念著,逐漸驚心不已。

「白姑娘,是你嗎?」

她朝着什麼都沒有的空中輕喊,筆繼續在紙上,寫下一個是。

這下她徹底信了。

化蝶慌亂起來,雖然國破與她無關,可李暉也不是撫柳一個人的,她怎麼能都霸佔了去?

處於佔有慾,化蝶決定,把李暉搶回來!

看着化蝶眼裏的狠意,穆靈裳欣慰的點了點頭,只要他們鬥起來,李暉沒有心思盤算,凌頃還是有發現他們陰謀的機會的。

在春滿樓待了大半日,無人看管的穆靈裳又飄回了凌王府。

凌頃終於合了眼,他本沒有心思睡,奈何在練兵的時候突然暈厥了過去,大夫說是氣血虧虛,傷心難過而至。

他躺在床上,空落落的盯着房頂,只覺得身上一沉,有什麼東西上來了似的,也不重,卻摸了摸,什麼都沒有。

穆靈裳坐在他的胸膛上,拄著臉思索對策,卻沒想到一雙大手隨意的摸着她,惹得她臉瞬間紅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凌頃,他到底是不是看不見她啊,怎麼凈往不該碰的地方碰!

穆靈裳被這整的沒了心思,躺在他的身旁,安心的睡去。

凌頃做了個夢,很美好的夢,夢裏他和穆靈裳躺在一起,睡的很甜。

他睡覺之時,穆靈裳正在納悶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況,怎麼會變成魂呢?

死了回歸世界就好,這幅狀態是怎樣啊。

莫非,又是那個紅衣服男人搞的鬼?

某初月七躺在另一個空間里,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納悶,到底是誰在罵他?

他長袖一揮,面前出現一副景象,正是穆靈裳變成魂靈的模樣。

「莫非,有什麼勢力,也插入進這場風波了?」

初月七猜測不到誰能過來參與這事,畢竟這是個費時間的差事。

只是對於穆靈裳這種狀態,他也不會去管,讓這個女人自生自滅吧。

初月七甩了甩頭,似乎要把穆靈裳從腦子裏甩出去,又閉上了眼睛,懶懶的睡去。

次日清晨,百姓雜亂的流離在何處,皇城的突然消失,對他們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

以後不會再有人保護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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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批女總裁又認錯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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