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喬裝打扮
去邙石庄應該往南，但三個人出了客棧卻往北走。
那是做給人看的。等出了城，化了妝，就繞城回到南面。
這是趙宏的主意。沒辦法，誰叫她們被人追殺呢？
說來，今日是劉巴被殺后的第三天，按道理後面一撥飛雲渡的人不會那麼快追到這裏來。
但做些假象出來，增加追查的難度，總是好的。
趙宏前面帶路，文妍扶著劉惠的肩膀跟在後面。
三人在街上正走着，冷不防從旁邊的屋檐下竄出一個少年人，手上托著一個小碗，攔住趙宏要飯。
趙宏認出是昨天帶程偉來那個叫花子。
「這位哥哥，昨天我帶了一位財主找你們，賺了不少吧，可憐可憐我吧，施捨一點。」叫花子道。
「賺什麼賺，那人沒給我們一文錢。」趙宏揮手讓他走開。
開玩笑，我還想別人施捨給我呢。
不過見了叫花子，趙宏突然有了個想法。
他把叫花子拉到一旁，問他：「昨天帶人見我的事情，你告訴其他人了沒有？」
「沒有。」叫花子答道。
「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人都沒說。」
「我不信。」
「真的沒有。說出去了的話，那位財主給的賞錢就要上交了。」叫花子道。
這麼說，似乎有點道理。這些幫派，私藏收入是要挨罰的。
「準備討一輩子飯嗎，想不想幹些別的？」趙宏問。
叫花子眼睛一亮：「大哥是要給叫花子找個好出路？」
「算不上什麼好出路，臨時干一檔活，收入肯定比你討飯強。你能臨時走開么？」趙宏問。
「當然可以。我們最底層的，走了沒人管。」
別看他人小，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難道說你的頭不管你？」
「管，但沒法管。平時大家分散討飯吃，走了誰知道？天天有人走，從來沒人去追。」
「既然是這樣，等我離開后，你悄悄出北門，我在門外的林子裏等你。」趙宏小聲吩咐道。說着，從兜里掏出一文錢，丟到叫花子的碗裏。
趙宏帶着兩位美女，繼續往前。
「謝謝大哥，大哥洪福齊天，一生行好運。」叫花子在後面點頭哈腰道。
「你和那個叫花子啰啰嗦嗦說什麼？」走遠了點，劉惠問趙宏。
「他想把叫花子帶走。」文妍道。
「喲，這你都知道。」趙宏贊道。
「肯定啊，把叫花子帶走了，飛雲渡的人就少了一條線索。」文妍道。
「文妍聰明。正是這個意思。」趙宏道。
「客棧那邊，趙宏昨天送程伯伯的時候和老闆娘說什麼嗎？」文妍問。
「沒和老闆娘打招呼。」
「嗯，她應當不一定知道程偉的來路，過兩天估計連長成什麼樣都不一定記得。這樣一來，飛雲渡的人恐怕不容易找到邙石庄去了。」文妍分析道。
「好吧，那就帶上叫花子。」劉惠同意了。她心裏明白，趙宏這樣做，其實在幫自己和文妍。
出了南門，趙宏帶着二人趁人不注意，拐進了林子。
等不多時，就見叫花子一人探頭探腦也來到了林子。
趙宏見他到來，帶着三人往裏面僻靜處走去。
他問叫花子的姓名，叫花子道：「我叫溫柴。柴米油鹽的柴。」
「你是老大。」趙宏道。
「你怎麼知道的？」溫油驚訝道。
「你剛剛說『柴米油鹽』，『柴』排在最前面，不就是老大啰。」趙宏道。
兩個女人聽說名字的來歷，吃吃笑了起來。
文妍問溫柴：「你弟弟是不是叫溫米？」
溫柴道：「是呀。我是有個弟弟，叫溫米。好多年前逃荒的路上走散了，大概已經死了。」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
「以後有機會找找你弟弟吧。」文妍安慰溫柴。
四個可憐人，趙宏心道。
這一世的自己，全家被土匪屠殺，劉惠文妍富貴家庭出生，現在也在艱難求生。
經歷了苦難，人便成熟得快。這就是溫柴看上去比較機靈的原由。
趙宏把自己和劉惠文妍的姓名告訴了溫柴，溫柴叫着「趙大哥」「劉姐姐」「文姐姐」，一一行禮。
「嘴巴倒是甜。」劉惠笑道。
既然是趙宏招來的人，兩個女人便接受了。
趙宏囑咐大家開始化妝。
兩個女子，到樹林深處去了，留下趙宏和溫柴。
「你這一身破破爛爛髒兮兮，得收拾一下。」趙宏對溫柴道。
他拉着溫柴到小河，讓他脫光衣服跳到河裏洗凈，包括那一頭亂草般的頭髮。
等溫柴上了岸，趙宏把包里劉惠買的那件新衣服給他穿了。
溫柴推辭不要。
趙宏道：「我的話你聽不聽？」
聽趙宏這麼說，溫柴乖乖把衣服穿上了。
雖說顯大，但溫柴穿上后像換了個人似的。
趙宏看后相當滿意，鼓勵道：「小子，好好乾，以後大有出息。」
溫柴使勁點頭：「嗯，我一定聽大哥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宏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你小子嘴巴就是甜，還有一點點文彩。認識字嗎？」
溫柴搖了搖頭。
「以後有空了，我教你識字。」趙宏道。
溫柴跪下要拜，被趙宏一把拉起。
「以後不要這樣讓人覺得你下賤，要像個男子漢大丈夫，挺直，站正。除了天子父母，規定的禮儀，不要給人下跪，記住了？」
「記住了。」
回到剛才集合的地方，劉惠和文妍已經在那裏等候。
文妍已經脫去女裝，換上了趙宏當初給她穿過的衣服。趙宏的衣服文妍穿着顯大，不過寬大點的衣服，正好遮掩了她女子的身材。她的胸部雖然不如劉惠豐滿，但也是實打實標準身材的，衣服必須寬大點才行。
趙宏猜想她還是束了胸的。怎麼束的，就不好問了。
至於劉惠，之前她穿的衣服已經被她扔掉。后買的新衣服有點扎眼，便穿着文妍之前補過的那件衣服。不過這樣一來，她的胸部越發顯得豐滿了。
劉惠見溫柴披着頭髮，便拿來梳子，把他的頭髮梳起，在頭頂結髮，做成書童模樣。
「嗯，這樣不錯。你呢，就算是我們的書童吧。」劉惠道。
「哈哈，叫花子搖身變成了書童，不錯不錯。」趙宏道，「等以後教會了你識字，就更像了。」
文妍對溫柴道：「以後你叫我文哥哥，記住了。」
「好的，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