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308：先例

謝卿瑤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眼中的神色變幻也很詭異，看向牛夫人的神色是那般的火熱。

反觀牛夫人，此時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珍貴的珠釵首飾啪啪的打在臉上，感覺到一陣好笑。

「娘娘，皇後娘娘，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啊？」牛夫人顫抖著聲音，像是已經靈魂出竅般的樣子，眼中的惶恐之色噴薄而出。

謝卿瑤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直接起身道：「牛縣令夫人，犯故意殺人罪，交由刑部發落……」

「不，不，皇后，我家夫君……」牛夫人瞬間着急起來，當即起身，看向謝卿瑤，想要用牛縣令來威脅一下謝卿瑤，畢竟現在皇后也是剛剛冊封，她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畢竟牛縣令可是兢兢業業的好官，這次只不過……他們不能……

「牛夫人，牛縣令今日能否平平安安回到府，也是個未知數。」

看着謝卿瑤離開，牛夫人瞬間慌了，追着不斷道：「皇后，你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

慢慢的，四周變得安靜起來，牛夫人也漸漸的壓低了聲音，停止了大喊大叫，回頭看去，眾貴婦都在意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並且在離她越來越遠。

牛夫人當即便瘋了：「你們都看什麼看，本夫人怎麼了？你們這是什麼眼神？皇后她胡說，她冤枉我！我要去找陛下，我要找陛下去告她！告她草菅人命，告她誣害忠良！告她……唉唉唉！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沒有等她說完，便有兩個侍衛向她走來，當即便將她押住，向宮外而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我是縣令夫人，你們這樣做，是要被砍頭的！放開我！」牛夫人大吵大鬧，直至離開眾人視線。

眾命婦對於這一場變故都有些戚戚然，看向地上的那顆珠子，眼裏的目光再次變幻。

這件事她們也是都聽聞過的，聽說不久前，牛縣令和牛夫人同時回京參加一個朋友的大壽，可是在當天晚上，就傳出了那過大壽的朋友意外死亡，還是死亡在水井裏。

這件事因為是發生在牛縣令的府里，牛縣令自然是義不容辭的審理這件案子。

可是查來查去，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卻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是……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眾命婦都有些戚戚然地出了宮，心裏別提多恨牛縣令和牛夫人了。

今日本來是他們進宮覲見皇后，想要和皇后好好嘮嘮嗑，這樣對他們以後也有好處。

而且皇后肚子裏的皇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只要他們府里的兒媳婦能夠有幸，今日在這裏也可以和皇后透個底，那麼到時候他們或許……

可是這一切都被牛夫人給……

鳳儀宮。

「娘娘，那個牛夫人……」明月有些奇怪地看向謝卿瑤，便給她倒水邊道：「難道那個牛縣令，知法犯法？」

謝卿瑤笑了笑道：「你還知道知法犯法？哦，對啊！現在你和木槿風在一塊，知法犯法這種事情，間的還算少嗎？」

明月聽出來了，謝卿瑤這是藉著說公事的機會笑話自己，當即將水放到了桌子上，「我去給娘娘找太醫！」

謝卿瑤看着她小跑出去，笑得前仰後合，卻忽然被身後的某人摟到了懷裏。

「娘子有什麼要和朕說得？」只聽後面的聲音沙啞地響起，握著謝卿瑤的手慢慢地摩挲著，似乎是什麼好玩的不得了的東西似得。

謝卿瑤看了看自己的手，抿了抿唇道：「你是不是該填充你的後宮了？？」

謝卿瑤這句話說得很是自然，並沒有什麼生氣跡象。

但是停在顧蕭庭的耳里，就像是他要是說是，立刻就要被判死刑一樣驚恐的看着謝卿瑤：「娘子明鑒，為夫絕對沒有這個想法。」

「那牛大人今天……」謝卿瑤繼續試探。

顧蕭庭鬆了口氣，「娘子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那牛大人本來就是當年在京城犯了事，才被貶到滁州的，身為一名縣令，理應秉公執法，竟然包庇罪犯，理應同罪論處，甚至是罪加一等。娘子放心，為夫已經將他關到了刑部，沒有幾日，就能見分曉了。」

顧蕭庭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是心裏卻絲毫都不敢放鬆，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現在總不能因為一個即將要被判死刑的傢伙給毀了自己在娘子心裏的美好形象吧！

如果這件事真的有那麼嚴重，死刑都是便宜他了！

果然，過了沒有多長時間，只聽謝卿瑤悠悠道：「可是，本宮怎麼聽說，這牛大人似乎是在覲見之時，說了一些讓陛下選妃的話呢？」

頓了頓又道：「而且陛下似乎是並沒有直接反對啊！看這意思……本宮是不是該讓位了？」

顧蕭庭當即道：「你聽錯了，誰？這麼大膽，竟然改假傳消息給皇后？簡直大逆不道，朕要拉出去砍了！」

站在門口的木槿風，心裏那叫個凄楚啊！

雖然這話是他說的，可也不是直接和皇后說得啊！他是在背地裏念了兩句，不知道咋回事，就傳到了娘娘的耳里，他是不是……要掛了？

「木槿風！滾進來！」

顧蕭庭怒聲道。

木槿風頭皮一炸，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一步一步挪到了顧蕭庭面前，「陛下！」

他必須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必須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必須……

「宣國丈和國舅今晚到鳳儀宮。」

原本緊張兮兮，以為自己今天肯定要挨上一頓板子的木槿風，聽到這一句，瞬間瞪大眼看向了顧蕭庭。

顧蕭庭看他像個傻冒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還不快去！」

「是是是！」木槿風如同一個陀螺般的滾了出去。

「國丈？國舅？」謝卿瑤心裏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甜蜜，但還是抬頭用疑惑的神情看向顧蕭庭。

顧蕭庭當即將她抱住：「是啊！你是朕的皇后，你的父親不就是國丈？你的大哥，不就是國舅？怎麼？難道你還不承認你是朕的皇后？」

謝卿瑤被他這嬉笑又認真的語氣弄得臉皮有點薄了，當即道：「你……」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她知道，他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他是不會選秀的，因為晁奚國的規矩，如果皇后的父親被封為了國丈，那麼晁奚國的皇帝就永遠不可能再選秀。

所以這麼多年來，晁奚國雖然有皇后，卻是從來都沒有皇帝還沒有冊封其他妃嬪的時候，就將皇后的父親封為國丈的先例。

顧蕭庭竟然為自己開了這個先例，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