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6）
想起高一時，一到放假，無論什麼天氣，整個年級的八個老師就會組隊，挨個網吧搜查，學生們也是在QQ上發信息，互相照顧，以免更多的兄弟遭殃。
還好我們學校的學生少，老師也少。
離我們這裏比較近的高中，有一所「鐵中」，那所學校里，一個年級有二三十個班，而且每年考清華北大的學生，還有那麼幾個。那所學校的收費也是比較貴，尤其是很多都是花錢才進去的。別的先不算，先交一萬二。學校要是有錢，校園的設施也是一種體現，校園的面積很大，建築物較多，而且裝飾華麗，校園的操場也是塑膠的，不想我們學校，還是沙土地，一到颳風啊，這裏還多發沙塵暴，就讓人噁心。
我們學校近幾年建設的也比較不錯了，自從九八年被特大洪水沖毀了之後，國家總理的到來，並且提了八個字：災后重建，再創輝煌。首先我們學校建成了第一棟樓，之後便又建了宿舍樓，又有一個什麼都乾的綜合樓，到目前為止，我們校園已經有了三座高大的建築。
而那八個大字，在S中最醒目的地方，立了個碑，放了好幾塊。而這八個大字不僅在我們學校里，在我們這個小鎮上，也是一不小心就能看到，畢竟是小地方，畢竟是國家級的貧困縣，畢竟這沒來過什麼大人物，畢竟人家難得留下八個字，所以就到處立碑，隨處可見。
這一陣子，檢查團特別多，一批又一批，一坡又一坡，我們學校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差點嗚呼。
把校園的每個角落都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可還是命令學生不停地掃啊，擦啊，還有一些為了應付檢查而必須的偽裝。
其實檢查團來了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就去吃飯了，有人說，檢查團檢查的目的，就是要吃出哪個地方有特色，以便以後經常來這裏吃，這兒自然就少不了油光錚亮的大銅鐵合金的牌子了，什麼榮譽之類的東西了。
前後幾天共來了三波，而我們為此準備了一個多月，每次都只是不到半個小時，學校還特意從眾多學生之中，女學生中找出模樣還可以，不要把檢查團嚇跑的，身材還可以的，起碼要凸凹有致的，會說普通話的，起碼得能說會道，把我校的優良品質推銷出去，怎麼有點像促銷員呢？學校還為她們準備了統一的服裝，斜掛一條綬帶，每人發了個小冊子，背下來，到時候領導來了，便感情豐富地背出來就可以了。
我以為這些人也挺幸運的，起碼得了一套衣服，誰知道檢查團的領導們剛走出校園，一個腳還沒踏出去呢，就把她們的那身衣服扒了下來。
還有領導們來檢查時，我們學校怎麼多了這麼多盆花呢？尤其是總理題的那八個大字周圍，擺滿了紅色的小花，我看不出是什麼花，因為本人對花不感興趣，也不經常採花。
同樣是領導們剛一隻腳踏出校門，便出現兩輛毛驢車，毛驢車的兩位「司機」迅速地把那些盆花裝上車，然後驅車平治，開始飆車，毛驢車好像還有牌照AE86，他們飛馳出校園，而我還在想像他們如何漂移、加速。
那些花兒是租來的。毛驢車也是租來的，而學校的那些門面也是租來的。人們的臉皮也是租來的，一切優秀與潔凈也是租來的，榮譽的證書與招牌也是租來的，人們的真心與善良也是租來的。那麼還有什麼東西是自己的？
（67）
那次回家，聽說我小學老師的兒子死了，丈夫也死了，她走道了。「走道了」就是改嫁了的意思，這些都是老百姓的說法，我們也就這麼叫了，也不知道這跟走道是怎麼聯繫起來的？
她的丈夫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她們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像他家這樣，父母都有工作，有穩定的收入，日子算是不錯了。那時兩人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兒子能考個好大學。
隨着年齡的不斷增長，女兒與兒子也漸漸長大，女兒已經長成了花容月貌的大姑娘了，嫁給了一個體育老師，開始擺了個小攤賣點日用品，後來在正街上開了家小型飯店，生意還算不錯。
這家飯店離我家很近，大門朝北開，與我家相對。有時，在無聊的夜晚我會站在我家房前，看一看天上的星星，但我從來沒有通過「夜觀星象」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看着街道上一閃即逝的車燈飛馳而去，看着各家的燈火輝映，映出人們不同的面孔，而我想從這些面孔中讀出什麼。
這家飯店到很晚還是很熱鬧的，人們把酒言歡，推杯擲盞，盡情揮霍著自己暫時能夠佔用的東西。
酒能麻醉神經，前文中也說過，「酒這東西，少喝享受，多喝難受，喝多了變野獸。」而在大量酒精的作用下，野獸的本性也愈加顯露。
有時會聽見喝多的人們吵吵起來，大嗓門回蕩在夜晚的街道上，嘈雜地混入這寂靜的夜。
我從大大的窗中觀望他們，他們在讓老闆娘陪酒，老闆娘開始還是礙於面子，便陪了一杯，但這幫人還沒完了，而且對老闆娘動手動腳，老闆娘怒了，給了那人一耳光，她的丈夫以及其他人也過來了，問怎麼回事，之後便安靜了下來。一會兒那些人也走出了飯店。
隨着人們都走光了，只剩下她與她的丈夫，她們在簡單地收拾之後，老闆娘哭着投入他的懷抱，他安慰著、親吻著、手摸到……他把她抱起，走進了卧室，並沒有拉窗帘，然後……又關了燈。
那是個天氣很好的下午，大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小店的生意也是很好。但又有點事打破了這種平靜。
幾個人剛才還在一個桌上喝酒呢，一會兒便用啤酒瓶砸向了對方的頭部，把桌子掀了，三五個人打了起來，從屋內打到屋外，周圍站了一層又一層觀眾，看得興高采烈，不時還在為「演員」的一個特技動作而拍手叫好，那人的額頭還在一直流血，此時的嘴角、鼻子也都出了血，而這些來自不同人身上的血混雜在一起，使得此次的畫面變得多彩起來。
不知打了多長時間，我所看到的，我想看到的警察叔叔一直沒有出現，有幾個人躺在了路上，另幾個人則在眾目睽睽之下，牛逼哄哄地走了，口裏依然是罵聲不絕。
觀眾也散了，還不時地議論著剛才的「動作片」，回想那一個鏡頭看起來最過癮……
（68）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我們再來談點她的弟弟，父母一直把全部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寄托在他身上，大學夢，千方百計地讓他圓。
雖然他長得比較高大，也不算太難看，但顯得很蒼老，而且架著厚厚的眼鏡，也許是腦袋的問題，也許是學習方法不太對，也許是父母給的壓力太大，也許其他狗屁原因，他成績一直很爛，勉強考上了高中，考大學時也是考了一次又一次，經歷了高五、高六、高七，但還是沒考上，而人也顯得更加蒼老，頹廢，父母給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直至他，瘋了。
他的瘋，也許是情理之中的吧，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記憶力不太好，記不起一些其他的事情，有時像個孩子，一提到「高考」「考試」「卷子」等東西，他就會鬧，摔東西，歇斯底里地叫喊，他也不能呆在學校中了，回到家，讓兩位老人好好伺候着，起碼他兩位老人家還有個活生生的兒子。
後來則一點都不懂事，而且大小便失禁，鬧得更瘋了，就在一次他父親給他喂飯的時候，他又發起瘋來，把他的父親踹死了。
母親也是不敢在他身邊了，把他鎖在小屋裏，自己則來到女兒家。
過了好幾天，他在小屋內餓死了。
喪失辦完之後，他母親便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一個家庭就這樣變得支離破碎，而在這個傷心地，只有那疲於奔命的大女兒，就讓時間來幫她忘卻吧，忘卻那悲傷與痛苦，忘卻自己曾有親人，忘卻那人鬼殊途的父親與弟弟……
小鎮上的變化也是很大，不知何時又立出了各式的招牌，很多又換成其他的招牌，一些建築也是被人們扒了又蓋，蓋了又扒，但依然顯得破敗與尖銳，公路兩旁的垃圾也是隨處可見，尤其是各色的膠袋，隨着微風而搖擺……
元旦放了兩天假，我又回到了家中，聽着家裏人隨便聊著天，我得知，元旦這一天，我的一位初中同學結婚。她家與我家關係不錯，所以我父母明天都會去參加她的婚禮。
她剛十九歲，這麼早就結婚了，而我十八了，依然拿着書本，坐在硬板凳上過着幼稚的學生生活，早就聽說她有對象了，是個外地人，是修路時來到我們這的，比她大五六歲，說是什麼文化很高的文化青年，大這麼快就結婚了，卻使我有些驚訝。
婚禮那天，我父母都去了，我下午便要趕車去學校，這裏的「趕車」怎麼像是我要趕毛驢車去學校的意思呢？去把學校的盆花運走嗎？其實我要是有的毛驢，那也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我騎着驢，倒騎着驢在校園的操場上，那會是怎樣的場景啊？
我還是抽出了一點時間，去了一趟，也許是湊熱鬧。那時他們夫妻正在敬酒，席間坐滿了人，各自談著，侃著，顯得很熱鬧，也看到了很多我的多年未見的小學同學，初中同學，他們都變了，變得成熟了，他們已經是社會人了。我終於看到了新娘子的正臉了，一身紅裝，盤起頭髮，還有身邊西裝筆挺的新郎。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這麼漂亮呢？也許每個女人穿上婚紗的時刻，都是她最美麗的時刻。
有一些昔日同學也看到了我，並前來與我攀談幾句，說一些「你長高了」「還是那麼瘦」「越來越帥了！」「準備考大學了吧？」之類的話，問我「什麼時候結婚啊，別忘了請我喝喜酒。」我說：「我還沒想過結婚這事呢！」「那你有對象了嗎？」「沒有啊。」「好孩子啊，像你這樣的真的不多了。」正因為我這樣的不多了，才顯得更加可貴。我這樣想。
隨便談著，一個接一個地談著。
我得離開了，要不然「二路汽車」就要趕不上了。其實什麼「二路汽車」呢？只是普通的班車而已，但人們在歌中愛唱「二路汽車」，春節聯歡晚會的節目上也說「二路汽車」想來換取人們的笑聲，但「二路汽車」很好笑嗎？
我又隨着車輪的滾動。「滾」到了S中，繼續過那種硬板凳的幼稚生活。
（69）
英語老師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今天居然講講課，讓同學們從今以後一周至少交上來一篇英語作文，而且今天就得交上來一篇，說什麼我們得進行「寫作」專項練了，而且每人必須準備一個英文本，單交張紙就給你撕了。還說什麼作文在高考中多麼多麼地重要，英語最能體現能力與水平的就是作文了，之類的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大道理，終於說到了正題，現在你們都沒有英文本了吧，（明知道已經兩年沒發本兒了，還假裝問一下）到學校商店去買，就到學校商店去買。
我們交的諸多貴用中，包括紙張費和作業本費，可是只有高一的時候，每學期發一次本兒，一個人七八個，可是後來一個也不發了，可是交的費用還多了。我們學校最近幾年也是在不斷的擴招，可仍是在不斷的漲學費，可下不是九年教育了，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等我有錢了，我早晨吃油條，喝豆漿，買兩碗，喝一碗，扔一碗。」
學校商店的張大娘對我們的年級主任英語老師說：「小花啊（她的小名），商店裏存了大量的英文本賣不出去了，怎麼辦啊？」她稍微想了一會，說：「這樣吧，我明天就讓學生們寫作文，他們肯定沒有作文本，我就讓他們來學校商店來買，，一個人至少一個，這全年級的學生也不老少……」
結果，學校商店的本兒銷售一空，這位大娘還準備顧個毛驢車再進一車英文本，肯定還會熱賣。
我班有位同學準備去買文本，周圍人也紛紛表示讓他多帶一個，一合計大概十多本吧，他就想一次買這麼多還能與他砍砍價，沒準還能從中賺點呢。
到了商店，一陣唇槍舌劍，大娘還是不肯讓步，「就五毛錢一個，少一分都不行。」
這位同學也是毫不妥協，繼續死纏爛打。
糾纏了有一個小時之久。
大娘說：「這樣吧，別人都是五毛錢一個，我賣你就一塊錢倆吧。」
這位同學一聽，當時拿了十六個本兒，交完錢，樂得屁顛屁顛地跑回去了。
回去還說：「我終於砍下價了，太不容易了。」
這幸虧還是理科重點班的學生，唉！
我一大早晨來了，我的同桌，那個傻逼孩子就問我看沒看到她的作文本。我說沒有，之後她還是不停地找，還在我的一堆書里翻啊翻，我說：「丟東西了，報警找警察叔叔，不要找我，趕快去打個110。」她說：「我剛寫完那篇作文，今天還趕着交呢，趕緊幫我找一下。」「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找警察叔叔，不要找我。」此時我也發現我居然忘記系前開門了，我說：「x娜，把頭轉過去一下。」她說：「幹啥啊？」「我前開門兒沒系。」「你咋這麼噁心啊？」「我又怎麼噁心了，那就別轉過去了，你願意看就看吧。」之後我便系前開門，她還是美着轉了過去。這種人，不讓她看時還想看，讓她看時還裝不看了，真TMD賤。
我的這位同桌真的是個「傻逼孩子」，我還有時親切的稱她為「傻逼娘們。」我左邊的同桌也是一樣的。靠，居然四個人一桌，真擠。
我們的座位是按照月考成績安排的，也就是按考試排名而定的，當然，受保護的孩子，老師當然會留個好位置給他。像我這種平民老百姓家孩子，就得全在那風不調，雨不順，看不清，聽不着的後排位置了。
每次月考成績出來之後，老班還得用心挑幾個位置留下，他也是用一張大白紙，把班級的座位排列畫上去，一排排的小方格，然後再填上月考名詞的阿拉伯數字，不是赤色，而是黑色。
月考成績都已貼出一星期了，老班在周六的班會後，終於拿出了這張繪製圖，「我們這次的排座我已經畫出來了，一會兒貼上。」之後又語氣沉重地說：「關於這次排座，我想了很多。」
貼上了，鈴響了，班長讓大家把座位換一下。每次換座我都不怎麼積極，不是趕緊撲到人群中看那張「精心繪製」的佈置圖，一大堆人都等著看，我很煩那種擠，並有時嚷幾句「又招蛆了吧！」就在同學們叮叮咣咣地換座位時，有位同學好像發現了什麼問題，並告訴了班長，班長又去告訴老班，老班便回來，說：「先別換了，我再重新畫一個。」之後便取下那張8開大紙，同學們也有些沮喪，腦袋裏便不斷重現著那個語氣沉重的「我想了很多」。
很快已進入了三九天，如果是以前，馬上就要放寒假了。可是，這TMD就是高三，據說得大年三十晚上的前兩天的晚上才放假，可憐的孩子啊，大過年的在家也呆不了幾天還得繼續回來「改造」，並伴有「好好改造，爭取減刑」的口號。老班告訴我們的口號是「兩眼一睜，學到犧牲」。
快過年了，我正無聊的翻閱著「貝塔斯曼」的廣告，翻開的第一篇兒，便映入眼帘色彩斑斕的畫面，上方還有十個大字「貝塔斯曼十大暢銷書」（不對，好像是九個）其中排第一的是《可不可以不要上班——彎彎塗鴉日記》俺在給你讀一下下面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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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個星期的等待，終於來到了，當我迫不及待地拆開了，翻了幾頁之後，我差點沒哭出來。
首先，太薄了，一共才幾篇紙啊，廣告上的立體圖瞅著都比這本書要厚。
其次，裏面就是用單一的線條隨便划拉幾筆，我上學前班兒的時候都比他畫得好看。
還有，故事內容太小兒科，居然還敢說「超級爆笑，不可不讀。」我大概看了一遍，不但沒有笑意，我都想撕了它，但畢竟是我的三十塊錢，這點兒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還有，我們學校門口的書攤，雖然是盜版，但價格便宜，三十塊錢，我可以挑三本厚厚的作品集了，疵傲，居然花這大頭錢，買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最後，俺還是十分的氣憤。好像又一次被騙了。我拿着這本書，在左手，拿着廣告，在右手，不斷對比，用心思考。品味着廣告「震撼台灣的出版奇迹」這是在告訴我「連這種騙傻逼小兒科的東西都出版了，還賣出去了，真是個『奇迹』」。
「必備抗無聊，提神秘籍！！」是啊，當你拿出這本書的時候，想着活活被人騙了錢，還買了個這麼小兒科的東西，你還會覺得「無聊」嗎？氣憤的不行，還能睡着嗎？這不就「提神」了嗎？為什麼現在每本書都是什麼「秘籍」啊，「寶典」啊，曾經江湖上有一本「葵花寶典」為此是爭得血雨腥風，江湖上的多少恩恩怨怨，兒女情長，而現在遍地都是什麼「寶典」「秘籍」了，還沒見哪個人為了它爭得「頭破血流」呢？甚至一卷衛生紙的實用價值都比這些「寶典」「秘籍」高。
還有，前幾天老師賣給我們兩本書——核按鈕，名字夠嚇人的吧，好像一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會引起地球的爆炸、人類的滅亡似的。價格也挺嚇人的，人民幣五十一元，還說是打完折的。這兩本書還是專門為「班中班」準備的，買了有好一陣子了，剛開始說是進了排名多少多少的才有此書，我們還以為學校為了提高教學質量、升學率，而出了點血，為學生提供點條件呢。用了幾個月之後，開始張羅收錢了，五十一元，少一分都不行。這時學生們也都該簽名的簽名了，該寫的也寫了幾筆，沒法退了，只好交錢，要不然，「那就雙開除吧，那就這樣吧。」表情還十分地客氣，九分和藹，但一百分的噁心。而且不光「班中班」的學生有，其他學生也是人手一套，我靠！
學校的各種資料，有的都是通過這種方法賣給學生的，盜版，那是必須的。連我們用的教科書都有盜版的，這種資料盜版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是這價格，卻賣給我們的不是盜版價格，但你有什麼辦法呢，就得忍着，就得挺著。
以前我們的一位班主任，說的更直接，直接就在班級里說了，咱們這練習冊是成斤買來的，好像是三毛錢一斤。而且告訴我們裏面的錯題太多，印刷錯誤也太多，就不要做了。
而我們拿着成本買來的書，再成斤地買回回收站，三毛錢一斤。這掐手指頭一算，這錢都跑到那裏去了呢？
（70）
學校再一次通知了班主任，讓各班學生「捐書」，幹什麼？給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我在這快三年了，一次圖書館都沒進去過，不讓進，其實裏面也沒有什麼值得看的書籍。
通知了好多天，我一點都沒有要「捐書」的打算，不知別人捐了沒有，管他呢。
班長問我：「你捐啥書啊？」
「你給我五十一塊錢，我把『核按鈕』捐了。」
「操，那還叫捐啊？」
「既然是『捐』，那就是自願的，那我就不捐了。」
「老師說每人至少三本。」
「那就讓老師把我的教科書收走吧！」
他也無可奈何，走了，操，這是在捐書嗎，還至少三本，像是收保護費似的。操！有書也不給你，放在廁所里給大家揩屁股也不給你。
不但要「捐」書，有時還得「捐」錢，有一次還把什麼「紅十字會」整出來，又說什麼哪又趕上什麼災害了，地震了，海嘯了，颱風了，乾旱了，洪水了，哪個領導下呼吸道沒憋住，放了個屁，那個什麼局長找小姐沒有小費給了，或者宇宙飛船撞地球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太陽公公要下崗了……找個理由就說「捐」錢。
而且還是規定，每人至少多少。這是「捐」錢，還是「搶」錢啊？這還不如直接說「收保護費」來得痛快，還費那口舌講一些好像很感人的大道理，一副人性至善至美的樣子，「獻出你我的一份愛心。」「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本人一般都是按照最低標準「捐」錢，原因如下；
第一、本人還是個學生，還是條寄生蟲，沒有屬於自己的錢，沒有這個能力。
第二、捐了錢，有這份心就行了，讓那些貪官污吏們多捐點，把人民的民脂民膏稍微少刮那麼一點點，什麼困難解決不了啊，還在乎伸手向我們學生要的這點錢嗎？
第三、以前媒體也報道過，一些所謂的捐錢活動，都進了少部分人的腰包，用大眾的愛心，使他們不勞而獲成了少數先富起來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為什麼還要拿着父母的血汗錢來「捐」給那些少數人「消費」呢？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第四、我不想捐。
以上理由，你可以認為我說的有理，也可當屁處理。
而我一些親愛的同學們，卻不這麼想，在人多的時候，拿着幾張大票，引人
注意地「捐錢」，好像自己多麼牛逼似的，而班長、班任也會大加表揚，讓更多的學生向他學習，向他看齊。
（71）
下了晚自習，都已經九點半了，回到宿舍，大家一頓天南地北地神侃，每天都得十一點多才安靜下來，偶爾會有拿着手電筒看小說的，也許會有看點學習的書的。侃到了上大學之後的生活，突然我們意識的我們竟然是生長在科爾沁大草原上的蒙古族孩子，但讓我感到悲哀的是，我居然沒有領略過真正的大草原風光，「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我都生活在這裏十八個春秋了，還沒騎過馬，連驢都沒騎過，更不會摔跤、射箭、沒進過蒙古包，沒有喝過那醉人的奶酒，沒有穿過那美麗的蒙古族衣裳，連蒙語都只是會那麼一兩句簡單的，我真覺得自己實在是白活在這裏一回了，遺憾。
我的家鄉在內蒙古的東北部，與吉林、遼寧都很近，雖然屬於內蒙古，但這裏的風土人情，風俗習慣更接近與漢人，更近於東北人。我有時就覺得自己更像是東北人，戶口上寫的雖然是蒙古族，但實質上，並不是。
我說的語言已經是相當標準的普通話了，也會帶點東北方言，「幹啥啊？」「咋的了？」「磕磣、埋汰、得瑟。」這些語言還真的是非常生動活潑，俺賊喜歡。
我的外表，也不像是個蒙古族大漢，反而瘦骨嶙峋，有些弱不禁風，以至於很多大人見了我，都悄悄地問我的父母，這孩子是不是有什麼病。是不是肚子裏有蟲子。我也為此吃了很多的藥片，小時候，有一種叫「塔糖」的打蟲子葯，粉色的，像塔一樣的形狀，甜甜的，吃了好幾袋，還是不見一條蟲子，而把這葯餵豬，次日便拉出了好幾條長長的、白白的蟲子，掛在牆頭上，讓它風乾，小時候剛看見，還覺得很新鮮，很有趣，後來想想不禁噁心了。
我寫着寫着，突然停電了，同學們也都很是氣憤，已經好幾次了，晚自習上著上著就停電，同學們也開始大發感慨，大發牢騷，人多口雜，就顯得教室很混亂。此時，各班的班主任也都在維持秩序，防止意外事故的發生。老班以前也跟我們說過，一所中學也是因為停電，在樓梯中有踩死人的事件，所以學校也是十分擔心發生類似事故，萬一踩死一個，學校的名譽多不好，這得賠多少錢啊！
我們附近的一所小學，由於走廊中沒有燈，又有什麼畫展，導致了踩死一名，踩傷兩名學生的事故。事後，這所小學的校長被拿下了，而且賠償那名死者家屬十萬元，那兩名傷者的全部醫藥費。當地教育局也召開了會議，再一次談到了安全問題，而且全部教師的獎金沒了。
以前停電的時候，我們會在班級安靜地坐一會兒，如果還不來，便都回宿舍，準備睡覺，但每次都是剛到宿舍，剛摸黑洗完腳，脫了衣服，又來電了，老師又把我們叫回去，繼續上晚自習，弄得學生們像被耍的猴子一樣，但還得忍着，還得挺著。
也許是我們這裏的電路年久失修了，以至於總是無預兆地停電，學校也宣稱，不光我們學校這樣，方圓多少里都沒有電，好像這句話說完了學生們就不會發牢騷了。
（72）
我下鋪的濱哥又發怒了，他好不容易洗乾淨的兩雙襪子，晾在暖氣上又不見了。他是有名的臭腳，我們宿舍的兄弟們平時都求他洗腳，有時還會主動給他打水。他的襪子一般是輕易不洗的，他有兩個盆，一大一小，通常裏面泡的都是襪子，每天加一雙，一個多星期才洗一次，小盆在上面緊緊地扣著，萬一泄露了，都會給四樓的幾百名兄弟構成嚴重的生命威脅。
還真有不怕死的，居然敢偷濱哥的襪子……
濱哥在大罵之後，便決定，到其他宿舍也去偷襪子，而且說，丟了兩雙，至少要偷二十雙回來。
你偷我，我偷他，如此循環，總有一天會物歸原主，物質的分配也將重新達到平衡。
但以後，孩子們也是十分小心地看好自己的襪子，或者不洗太乾淨，或者直接就不洗了，從一堆的襪子中選出一些相對乾淨的，再用雙手搓一搓，讓其變軟，然後欣慰地穿上。
這麼快，我都大約寫下了十萬字了，讓我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是不是應該給自己慶祝一下。雖然以前寫點東西像大便乾燥一樣難受，硬擠出來的東西往往還會被批判的體無完膚，但這次卻如滔滔江水，一發8可收拾。
作文紙也用了七八十張了，語文老師為此都怒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再去要作文紙了，雖然我沒有拿這些紙做演算，更沒有拿它揩屁股（因為我覺得太硬，損害身體），雖然我沒寫出令老師滿意的作文，但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全部用於為我的作品貢獻了。如果哪一天，我的這些作品發表了，一定會寫上特別鳴謝XX語文老師給我的大量的作文紙。
我也總是想着，自己寫的東西是否會得到別人的認可，會不會有一點點值得珍藏的價值，現在出書的人這麼多，繼《月子》之後，又有了《月子二》，起碼它的價值可以放在村頭廁所為人民服務，解決老百姓新陳代謝的一點點問題，而我的作品是否連這個資格都沒有呢，我還是有點不自信。
而我出了書又是為了什麼呢？為了成為名人？為了錢？為了展示自己的才華？為了寫出第五部名著？（這根本是不可能的）為了人類文化錦上添花？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為了防止地球被破壞？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把你們的力量聯合起來，我就是地球超人。
又開始扯淡了。
一旦有機會，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出版的，讓世人盡情地去批判吧，不淋漓盡致不痛快，只要問心無愧就可以了，至少我寫出了我要寫的東西。
還有幾天就一模了，周圍的同學一點都不緊張，也許是心理素質太好了吧。一點學習的氣氛都沒有，這幾天老班還沒收了好幾本小說，都什麼時候了，還看小說，這是心態不正。我也在此期間讀完了一本小說，之前是因為空虛，讀完之後，卻覺得更加空虛。我也想振作起來，「考個六百多分，牛逼閃閃地走啊！」但我已經沒有什麼信心了，活一天，算一天，混一天，賺一天。
有一天，快放學了，老班拿了一沓紙進來，我們以為又要髮捲子。老班讓大家把名字寫好后，也用不着看寫的是什麼，在最後的一個欄目里打對勾，不用看寫的是什麼，然後馬上收上來。
之後便開始發，說是不用看寫的是什麼，但我為也許是處於好奇，還是看了。是一份調查問卷，有一些問題，諸如學校的收費啊，學校食堂的衛生、飯菜質量啊，學校的一些任課老師的態度啊，總共有二十多條，每條後面都有三個空格，在第一個空格內打對勾表示為「不滿意」第二個為「比較滿意」，第三個為「非常滿意」。
我們又得做出違心的選擇了，我覺得這個調查問卷也失去了它的意義，浪費了精心打印這份問卷的工作人員的時間、感情、經歷，浪費了這麼多誠心誠意的問題，浪費了這麼多為了造這些紙而被砍伐的參天大樹或稚嫩樹苗，浪費了蔡公公這麼偉大的發明，浪費了……
有些同學也是感到有些憤怒，真想在第一個格里都打幾個勾，但那張紙畢竟有我們的親筆簽名，迫於老班的淫威，迫於輿論壓力，迫於精神恐懼，再加上耳畔迴響的那句「整死你」，以及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們還是乖乖地在第三個格里全部認認真真地畫了勾。
老班收上去之後，得意地笑了，很是猥瑣，心裏想着「真是一群聽話的好孩子！」
以前也有這樣的時候，甚至更讓學生們無奈，以前老班拿出來一個本，在上課的時候，讓每個學生在指定的位置簽名，他也不說要幹什麼，我們也不敢問，即使問了也換來的是默然的表情，還是得乖乖地簽名。
同學們也議論，私底下議論這是要幹什麼呢？是不是要我們都給賣了，賣給泰國、越南一帶，給人家做奴隸，甚至**做鴨，我們簽的沒準就是我們的賣身契。有些同學不禁有些悲傷。「不要啊，我不想當奴隸啊！我還是不懂事的孩子啊！我還是處男呢！」
後來，已經很少有人記得自己莫名其妙地簽了自己的大名，也沒有一個人知道那些簽名被用作什麼用途了。
（73）
記得周星馳有一句話，「人若沒有夢想，那與鹹魚有什麼區別！」而時至今日，俺的夢想有是什麼呢？我不停地告訴自己，我不是鹹魚。「考六百多分牛逼閃閃地走啊！」「讓那些在我面前裝過逼的，背後使過壞的，總有一天，在我的面前搖尾乞憐。」一模都已經結束了，三天又這樣浪費掉了，當我盯着自己發黑的手錶，聽着它的滴答聲，我感到，就在我的這一秒，再也回不去上一秒，而我在為這浪費的一秒而感慨的時候，我又丟了第三秒，然後一秒一秒都將浪費。
老師說，一模的成績就可以看出高考成績了，如此的重要，可是這次重要的一模，給同學們的感覺，還不如一次月考緊張，考得也是稀里糊塗，走出考場都是一陣大發感慨，立壯志，發毒誓，第二科出來，還是一陣感慨，有的都帶有哭腔，一個大老爺們因為這點事哭了，真沒法理解。這次考試告訴了我，我已經不適合在考下去了，照這樣下去，連個本科都考不上，數學六十分選擇題，只得了二十五分，大題六道，只寫了兩個，還不對，填空題四個，一個因為馬虎丟了，一個因為不會丟了，一個因為計算失誤丟了，只剩下一個，對了，太簡單了，不用算就寫出來了。
語文這個語言學科，應該說，我們從學前班就開始學，至今有十三四年了吧，我們日常生活也總是用，不用學也差不多吧，想得高分難，想得低分也難。比如這次的作文，以「為別人喝彩」為話題，俺是硬憋也沒憋出來個新穎又不跑題的標題來，無奈之下，只能用話題做標題了，行文更是東拉西扯，差點把本la登有弄出來，寫到了以色列、巴勒斯坦、黎巴嫩，寫出了硝煙瀰漫、戰火紛飛，用一顆仁愛之心去對待這個世界。我知道我並非有什麼「仁愛之心」，但著是應試作文，只能這麼寫，我們要考慮到出題者，閱卷者的感受，這些作文又不是寫給自己看的。有一個詩歌鑒賞題，說實話，俺都沒讀懂說的是什麼，但還是把那橫線上，用我規規矩矩的小字寫滿了，用了很多的公式、套話，應該能得幾分吧。
英語，本來這次有聽力的，高考也有聽力，但是不計入總分，只是做參考分。自從有了這個指示之後，很少有哪個學校在聽力上下功夫了。本來我們學校的條件就極差，只有那種老式的錄音機，就是那種旁邊各有一個音響，很笨拙的那種，而且音質就不用提了，嗚了嗚了，本來這老外的聲音就不怎麼好聽，在加上這一「嗚了」，全考場四十人，怎麼可能再聽下去呢。所以，老師拎著錄音機走人了。前二十個選擇題，連卡都不用塗了。
雖然這次是塗卡，但是我們學校根本就沒有這種判卷子的機器，還是人工判的。
物理、化學、生物，更是一塌糊塗，連蒙都不知道怎麼蒙。選擇題到是好說，至少也有25%的概率能中，但一共才幾道選擇題呢？
監考老師看着同學們答卷，不會瞎寫，心裏也是很着急，指著學生的卷子，告訴他怎麼做，之後又告訴，可那同學還是沒做出來，急得老師都差點拿起筆替他寫了。他怎麼就不告訴我呢？
下面的同學也是不斷地在搞小動作，雖然老師說，這次學校對一模非常重視，而且各個監考老師考前也是嚴重聲明，如有發現抄襲者，一律嚴肅處理。但這些都只是嚇唬老實孩子的，我們這個考場，又有幾個長得像老實孩子的呢？也就我吧，前面是牆，右邊還是牆，後面又是一讓人噁心的傻逼娘們，我不告訴她題就不錯了，別指望她能幫幫俺了，不但分沒得着，還惹一身騷，再落下個壞名聲，還有這種特殊嗜好，我還沒有女朋友呢，我可不想因此而得個臭名。左邊「千里之外」是一位大漢，滿臉的痘痘，患有嚴重的鼻炎，說話「嘰嘰歪歪」的，有點像ET，一看還不如我呢，我一搭個他，沒準還得求我，拉倒吧，求人不如求己，俺就不信，一個一模能難倒了我，看看我自己的真實水平，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但後面的孩子們動作也太大了吧，嗡嗡的一直也靜不下來，還有很大的紙團飛來飛去，手機、小靈通雖都調成振動的了，還是傳出震撼的聲波。大家都在抄，而考試又有什麼意義呢？這樣真的很不好，多影響像我一樣的孩子們，想看看自己的真實水平，踏踏實實地答題。一些同學看見別人抄了，想他本來沒我學習好，沒我學習努力，這次沒準會排到我的前面去，想起來就氣，更咽不下這口氣，也抄吧！結果，都抄了，而且出了考場還互相切磋抄襲方法，互相炫耀抄到了多少道題，能多得多少分。
而且那些總在大榜前幾名的學生也在互相抄襲，而且「精益求精」，就把其他同學遠遠地落到後面了。從這些現象上，也許有一點我們學校自建校以來一直沒有出過「名牌」的原因吧。
（74）
讓我想起了高一時的會考，那時更是抄的嚇人。會考這東西，老師們都說，對高考，對學生，對老師都沒有好處。有學生說，那為什麼不取消呢？政治老師說，不可能取消，要不然年年新馬泰旅遊的錢從哪出啊！果然是政治老師，一語道破，一句話，使他原本焦黑的臉上泛起了金光。會考要收一筆費用，這麼多的學生加起來，就是不少的RMB啊。領導果然是領導啊，果然懂得積少成多的道理啊。而且每次會考都要抓後幾百名學生進行補考，再收一筆補考費。其實補考只要交過錢之後，那張卷答不答都能過了。
我們學校為了這次會考成績不至於太低，給學校丟臉，在考前通知各個老師、學生，互相照顧，共創輝煌。而且把前兩個重點班的同學，安排到了後幾個班的學生的周圍，照顧一下，而且沒有什麼好處。老師也會竭盡所能，幫助大家都得高分。
在考試時，有一個考場居然大聲念起選擇題答案。有的老師坐到你旁邊，指點你做題，有的老師還呼籲「大家動一動，動一動大家都得高分「。
高一會考時，我得了三個A三個B一個C，沒有補考的，也不必多花那份錢了。一班有個哥們得了六個A一個B，確實很牛逼，但又與我有什麼區別呢？我也不比他覺得虧了什麼。
這個哥們高一時的確學習不錯，只是家境貧寒了一點，差點都上不起學了。有一次開學，他遲遲未交學費，老師、年級主任多次找他談話。後來，一位體型彪悍的中年男子，進入班級，拿走了這哥們的桌子與凳子，搬到了四樓，是我們的政教處主任。四樓是校長、副校長、年級主任等的辦公室，還有幾個堆雜七雜八東西的空房子。
這位同學好幾天都沒來上課。
（75）
我早晨來到班級，發現我的東西又被別人翻得亂七八糟，怎麼是「又「呢？因為經常發生。剛開始的時候，我會在班級中大聲罵人「哪個**又他媽的翻我東西，雜種操的，生兒子沒屁眼，你媽逼的，被我逮著，男的劁，女的奸，……」一泄我心中的憤怒，但沒有人有太大的反應，我當然也不知是誰弄的。偶爾我還會少幾本資料書或幾支筆，也許是他們「借」去了，不好意思跟我說，也不好意思還給我，我還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放在班級，他們總翻也應該知道啊，但還是翻了，是為了什麼呢？也許只是變態的心理導致一種變態的行為，以為把我惹生氣了，他們就高興了。
而現在我面對這種情況，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不會整理，因為還要被弄亂，安靜地坐到我的座位上，該幹什麼就干點什麼。現在的我已學會了安靜。
就像這次的一模，已經下來四科了，數學、物理、化學、生物，總分四百五十分，而我的了一百八十分，我對這樣的分數也表現出了安靜，也沒有到處說：「我考的不好，怎麼辦啊？我……」我也不需要別人對我的安慰了，我已經學會了，面對四十多分的數學卷子，依然想到我仍有一百多分的發展空間。
而那些考了一百四十八分的孩子，只有兩分的發展空間，真可憐。
也許我在他們的眼中更加可憐。
周圍到處都是問分數，互相訴苦，互相安慰的聲音，有的孩子考了四百多分，還好像自虐一樣不饒恕自己，用手不停地抓頭髮，隨後便雪花飛舞，用拳頭不停地砸向自己，砸向牆壁，砸向能夠砸向的地方，還不停地咿咿呀呀，像精神失常一樣。四百多分都要死要活、上躥下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讓我們一百多分的孩子該干點什麼呢？
可憐的孩子們因為紅色的阿拉伯數字左右著自己的行為和精神，快樂與悲傷。而我們的喜怒哀樂已被紅色數字控制了，我們已經不再是獨立的個體了，我們在紛紛擾擾的環境中迷失了自己。
我很怕這種迷失！
（76）
平安夜的那天，我收到了兩個蘋果，一個是潔送的，另一個是我的好哥們晶送的。其實晶的性別是女，我們以前是同桌，我一直都把她當哥們看待。其實我身邊的很多人，我不太注意她（他）是男是女，只在乎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他（她）對我的態度，之後再選擇怎樣對待他她。當然我的感覺也會經常失誤。
晶的外貌，我實在不敢恭維，說實話，我剛認識她時，還不禁感嘆大自然造物的鬼斧神工，她很黑很矮又很胖，架著近千度的大眼鏡，短髮，牙齒也不是很白，皮膚也不是很好……等一等，之前我已交代過我所在的地方是內蒙古，內蒙古的女孩還是有很多很漂亮的，所以請你不要因我的文字而產生片面的認識，好像內蒙古的女孩都很醜，只是我們S中的大多數都很醜而已，況且S中的大多數醜女還是漢族的。
我什麼時候與她開始說話，說的是什麼話，我早已忘了，只是通過很長時間的觀察、分析與總結，怎麼用這三個動詞呢？好像漢奸似的，好像要發動什麼戰爭似的。我發現她的性格很豪爽，心地很善良，心胸比較寬廣，而且出手大方，一點也不小家子氣，也不裝淑女，也不亂撒氣、發脾氣……所以我把她當哥們看待。
有時候我不想去吃飯了，在班級一直看書（當然不會是教科書），她總是拿一大包的東西，好像是給我買的，我暫且這麼認為。所以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挨餓的時候了。我有一次說道食堂的飯菜簡直就不是喂人的，她就說從校外給我帶盒飯，訂做的，我每次給她錢，她都不要，其實我臉皮雖然這麼厚，但還是會不好意思的。我可以隨便用她的手機、電子詞典、文具和她所擁有的書籍，而她從來沒表現過煩的表情。
我有時會胃疼，據我估計是多年吃食堂飯菜所致，她給我買過很多的胃藥，我感冒時，她還買了一大堆的藥品與補品，像照顧大侄子似的。她從來沒從我要過什麼東西，好像也沒要求過我做些什麼。
她在平安夜之前，買了一大堆的蘋果，而且是那種用包裝紙包好的，還粘了點裝飾品的那種。這樣會很貴，這樣的蘋果一個的價錢夠買三四個普通的了。我問她為什麼不像別人一樣，買來蘋果與包裝紙，然後自己包，那樣會省下很多錢。她說她不會包那玩意，況且太浪費時間。她會在平安夜之前把這些蘋果分發掉，她所認識的人，並非是認識的所有人，她這麼豪爽的人，也會有那麼幾個她看着不爽。
現在的商人也越來越會賺錢了，只要簡單的包裝一下，價格就會翻好幾倍，當我看到如此大的利潤時，也曾想過，我批發兩箱蘋果，幾沓包裝紙，還有一堆小飾品，自己包，之後在學校賣，肯定會賺一筆小錢。但這有點不現實，第一，我還沒有交相關的稅，也沒給學校領導什麼好處，他們怎麼會讓我開張呢？第二，我還沒有那種見人就微笑的良好心理素質，也不會宣傳自己的商品，也沒接受過正規的訓練。第三，就算我擺出來賣了，我親愛的老師、主任、副校長、校長前來光顧了，拿走我精心包裝的蘋果，我怎麼好意思要錢呢？我好意思要了，人家還不好意思給呢？第四，時間太短了，只能在平安夜之前全部包完賣掉，之後便沒人要了，存貨太多會有太大的損失，我不想冒這個風險。第五，考慮到了以上五點之後，我不想買了。
這種想法的破滅，就像我以前見到學校食堂的恐怖，聽到學生們怨聲載道時，想在學校院內擺個小攤做點拉麵、餛飩、烙點雞蛋餅，烤點香腸、羊肉串什麼的，一定會很火。這種想法也只能回味了。
我以前做拉麵的時候，排隊等著吃面的人，那是人山人海啊，許多因吃不到一碗面而氣得直罵娘，我拉一碗，他們吃一碗，拉一碗，吃一碗。（想像）
繼續說蘋果，一些孩子選擇自己包裝，是想有點創意，獻給心目中的「他」或「她」，以示愛慕之心。我就見過一位大哥在一個蘋果之上粘滿了雙面膠，之後又粘滿了「水晶之戀」果凍，像仙人球一樣，而且粘的不怎麼牢固，時常有一兩個跑下來溜達。他為了呵護好精心設計的「藝術品」，平安夜之前，一直用手托著，睡覺都托著，不知上廁所，掏「傢伙」時或是蹲坑時有沒有托著。終於送出去了，還自然不自然地保持着托東西的姿勢。我懷疑那個粘滿雙面膠的蘋果那個女孩會不會吃，當她聽說他一直托著這件藝術品時，是一絲感動，還是一陣噁心，懷疑一說是不是進過男廁所，會不會粘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除此之外，還會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包裝方式，本人不想多談了，讓這些東西佔用我大量的文字，有些不值。談談我的一些想法。
我對於「平安夜」「聖誕節」這種西方節日，不是很喜歡。中國的節日已經夠多了，如今吸收了其他各個國家的節日之後就顯得更多了，好像隨便找出來個日子，都是節日，總有值得慶祝或紀念的理由，所以好像天天在慶祝，天天在過節。任何東西都會遵守「物以稀為貴」的原則，至少我這麼認為。正因為稀少，人們才會愈加珍惜，甚至直到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發出「後悔莫及，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在給我一次機會……如果在這上面加一個期限……」這樣的感嘆，好像很浪漫很感人似的。人就是這麼賤，「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早尋思啥了，現在發出再多的感慨，又有什麼用呢？欺騙自己，寬恕自己的行為，以為發出這樣的感嘆，就會彌補曾經的過失嗎？
所以，節日也是一樣的，一年中若只有一次節日，那樣這個節日就會顯得更加激動人心，更加令人期待。就好像以前沒解放的時候，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有二斤面，吃一頓餃子，那時，不管是什麼餡兒，都覺得是難得的美味，而過年也許只因這一頓餃子而讓人期盼一年。而現在，想吃就吃，不但不用自己包，還有做現成的，就等你張一張嘴吃了，可是現在的人們，誰還會為了一頓餃子而期盼哪怕一個星期呢？也很少有人說餃子是多麼的好吃了。
這當然說明我們的生活水平在**的帶領下不斷提高了，人民在社會主義的春風下，享受着不斷文明的物質文明，廣大的小朋友們在陽光下茁壯成長，想什麼時候吃餃子，就什麼時候吃，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我吃一個，扔一個，我願意，我有錢，你管得着嗎？
但我們現代人也失去了很多值得期盼的東西，激動人心的東西，也因為太容易得到，而失去了興趣與得到后的成就感。
在這個世界上，秋天深了，該得到的還未得到，該喪失的早已喪失。——海子。